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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馥又一次露出了那高深莫测的笑容,然而这一次,林夏君总算是看懂了。
潜藏在灿烂笑容底下的,是敌意。
可是,她哪里得罪过这个人?
第九章 解围
第九章 解围
林夏君简直无法相信曾经可以露出那般天真纯洁的笑容的覃馥,竟然就是她现在面对的公主殿下。难道说真的其实是她太天真?为什么她不明白
“为什么?”林夏君不能置信地看着覃馥,问道。
覃馥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您说呢,林灵者?”
“……”林夏君无言地倒退一步。她想她明白了,所以她更加不能理解。就因为她是灵者,所以就要被覃馥讨厌?所以她就要陷害她,甚至不惜陪她这个“山野小民”做戏?半分是药力,半分是心疼,林夏君瘫倒在沙发上,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哼,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留到牢里面去询问老天吧灵者又如何?想凭借我皇室出头,做梦”覃馥冷冷一笑,招手催促道,“还不快将她给我带下去?都磨磨蹭蹭的,是不想活了么?”
骂完,她又看向茫然的林夏君,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一堵厚重的人墙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覃馥抬头,刚要开口训斥,却看到那个阻拦她的人,是父皇覃越最近常常留见,甚至刻意邀请参加这个晚宴的男人。他一双厉目如星,看得覃馥不由得一颤,她低头羞怯地一笑,道“龙公子挡着奴家,是要作甚?”
“让一下。”龙葵雪礼貌而又疏远地一笑,将巍巍维持着平衡的覃馥推开。她狼狈地朝着一边倒了过去,幸好有侍卫搀扶住了她。愤怒地将那不记得名字的侍卫推开,覃馥厉然看去,一边揣测此人身份,但终究还是公主的骄傲占了上风,她立刻大声喝道:“大胆你竟敢推我”
龙葵雪微微一笑:“我不是故意的。”
“你”
覃馥还要继续责骂,这时候一直关注着龙葵雪的覃越却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这角落里狼藉的一幕,朝向覃馥问道:“馥儿,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覃馥摇摇头,道:“没事,父皇,我来解决就可以了。”
龙葵雪却好像故意要和她作对似的,装模作样地笑了起来:“没事?不像吧,我刚才倒是看到这边忽然来了一大批侍卫,像是要打起来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夏君微露的肩头,想起这些日子所见所闻,立刻有了一点计较。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抓过来一位帝国学院的学生问道:“说实话,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不设防被抓到人群中央。一时头脑发热,便指着林夏君道:“她刚才在这边发神经,自说自话地脱衣服,后来又大叫一声自己把衣服裹上,哭着说什么有人陷害她……”
“哦。”把这学生丢回人群中,龙葵雪状若无意地嗅了一口气,然后朝林夏君那儿走过去了一步:“你喝酒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对覃馥失望了的林夏君,仔细想想倒也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她叹了口气,对覃馥道:“你有些过分了。”林夏君站了起来,仿佛没事人似的对覃越行礼,继而道:“既然是我闹砸了晚宴,陛下要怎么处罚我便是。”
龙葵雪皱紧了眉头,不知不觉地开口道:“你就这么算了?”
林夏君摇摇头,脚却没有移动。
龙葵雪盯了她一会儿,了然地一笑,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讽刺道:“原来如此。”接着,他若有所思地大动作地把覃馥打量了一番,莫名其妙地吐出了一句:“真是看不出……”然后,目光停留在远处的酒桌上,不动了。
明眼人当然都看得出是酒桌出了问题。
本来只有林夏君一家之言也就罢了,可是这个明显被皇帝覃越看中的男人也这么说,在场的人就不得不思忖一番了。何况,能够进入帝国学院,并且考入前三百五十名的佼佼者,自然也不同凡响,若是一开始被青年人的好热闹和血性占了上风,现在理智地回想一番,就能意识到这位林灵者是被设计了。
至于是谁呢?
众人还在苦心冥想之际,覃馥偏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朝着龙葵雪大吼起来:“看什么看”
林夏君已经对这女人彻底失望,如今看她出丑,自然是嘴角一勾。简直可笑,想来,她是认为自己这回一定要栽了,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将酒桌的麻烦处理掉吧?现在竟然还自己跳出来……如果不是覃越这么多年罩着她,加上她公主殿下的身份,若是落在世家大宅子里,真不晓得这种白痴要死个几回
比起龙葵雪的置身事外,林夏君的暗暗叫好,现在的覃越却是骑虎难下,暗暗叫苦了起来。他头痛不已,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那么,当他听到“酒”,又听到刚才那学员的话以后,立刻将目光投向了覃馥。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覃馥是什么性格,锱铢必较,又爱妒忌他本以为她平日里也就是欺负一下下人,想不到如今竟然学会了栽赃陷害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宠溺着女儿,竟然将她惯成了这付德性平日里也就罢了,林夏君可不同还有这里,帝国学院的精英几乎都在此,覃馥此举若是被拆穿,无异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室的丑闻,更有甚者,也许还会动摇国之根本,让覃家蒙羞耻
就在覃越左右为难之际,一个温柔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神智都牵引了过去。
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一个姿态妖娇,楚楚动人的柔媚女子一身华衫,绮罗绮纱地袅袅行来。她先是朝龙葵雪拘礼,又朝自家父皇点头,这才终于朝着林夏君走了过来。人群都不自觉地为她让开了道路,而就在她出现以后,覃越也终于展颜了,仿佛她的出现,就代表了一切将被解决似的。
“妲儿”覃越笑着对这个女子道,“既然你来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了。”他立刻又转向林夏君介绍道:“这就是我那长女,覃妲。”林夏君勉强地一笑,她又不是羽霾国的人,哪里知道覃妲是谁啊?
不过这女人气质高雅,看起来倒是不好对付。
林夏君惟一担忧的,就是她会徇私。
龙葵雪立刻就看破了林夏君正在想什么,轻声一笑,递来一个令她信任的眼神。
覃妲并没有直接对林夏君说话。走到她的面前,她首先是转身,然后右手一抬,在她那娇蛮的妹妹覃馥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第十章 争锋
第十章 争锋
“啪”
“第一个巴掌,打你不尊重前辈。”
“啪”覃妲反手,又一巴掌摔了上去,覃馥呼痛,两颊都红肿了起来。
“第二个巴掌,打你栽赃他人。”
“啪”覃妲毫不犹豫地打下了第三个巴掌,那声响之清脆,听得连林夏君这个事主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最后一个巴掌,打的是你堂堂公主身份,竟然丢我皇室的脸面”覃妲打完,还不解气地甩了甩手,转身唤道,“来人,将二公主锁起来,压回寝宫,禁足容后处置”
听到覃妲的吩咐,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丝毫犹豫,一群侍卫立刻冲了上去,将覃馥铐了起来,压住就要送走。
林夏君不由得暗自冷笑了一声,默然道:好手段先发制人,给所有人覃家大义灭亲的印象,至于真的压下去以后覃馥会怎么处置,除了这位覃长公主,还有谁会清楚?
她如今毫不设防地对覃馥,如今却被她毫不留情地以最不堪的方式背叛,戏弄——她林夏君可不是软柿子,是谁都能随便捏的
当下,这情绪也只有一瞬间的波动,除了一直盯着她看的龙葵雪,或许根本没有任何人捕捉得到这一刹那的动摇。
“覃……长公主殿下?”林夏君压下了要直呼其名的想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覃馥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恐怕她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公主这种生物敬谢不敏了(被遗忘的渔沅与渔萱无语地在玉佩空间中对视)。
“怎么,林前辈?”覃妲温柔地转过身,轻声笑道,“难道说,您认为我的处置不够公平?那么,我就将馥儿交给你好吗?也对,您才是被馥儿陷害的那人,要说处置她,您的确是最有资格的。”
她这句话,立刻轻而易举地将林夏君推上了众矢之的,陷害者覃馥立刻被在场的人遗忘,反而是林夏君这个“外人”让他们都同仇敌忾了,他们马上就忘记,自己曾经也在陷害林夏君的事情上发光发热过,覃妲此举,倒让林夏君变成了小人。
不过,如果林夏君是能够这么轻易被陷害的家伙,她又如何能在昏图大陆闯过这么多事件?覃馥之事,或许将成为她一生谨记的警戒,而今日,她若是向覃妲服软,那么他日她将永远记得今日想要摆脱覃馥的阴影,今日,今夜,决不能输给覃妲。
暗自在心底冷哼一声,林夏君的面上立刻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咄咄逼人。她稍稍后退一步,摆出谨慎和提防的样子,只是一低头,再一抬头,她的眼眶立刻红了一片,甚至还有泪花,从眼角挤出来。嘤咛一声,林夏君痛苦地摇摇头:“长公主殿下这是说笑了,阿馥……呵……馥公主也说过了,我算什么?不过是羽霾国边城一个山野里的小姑娘,无权无势,凭什么处置馥公主?就算您真的将她交给小女子……我……我恐怕,也只敢放了她……”
这一语,说得欲语还休,立刻便勾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低下了头。
再放纵,他们到底也还只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孩子,最本真的羞耻感和黑白分辨的本事他们还是有的,正如一开始被覃馥操纵,本能地摒弃林夏君,后来被覃妲轻言侮蔑,也勾起了他们贵族的所谓气度。
然而,在红了眼珠了林夏君面前,他们全都羞愧起来,为自己一瞬间的自私。
谁都是有一腔热血的,用在坏处,可以害命,用在好处,也可以救人。
可是这一夜,这群真正天真的孩子的热血,终究只会成为覃妲和林夏君博弈的筹码,谁能掌握,谁就是赢家。
龙葵雪饶有兴致地站在一群中央,他高高在上地俯览着两个女人的暗自搏杀。即使今夜的暗战与他无关,然而龙葵雪自己不清楚,为什么他不走,为什么他又要留下来。
眼神,死死盯着的,又是谁?
覃妲可没有旁人那种看戏的轻松,此刻,就连点燃这场暗战的覃馥都成了局外人。她冷漠地看着林夏君,像是在思量下一步,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纯粹是在惊讶,惊慌。覃妲在这羽霾国的 ,从来未逢敌手,如今遇见林夏君,倒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然而常胜将军到底是常胜将军,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开始下一步攻歼的计划。这是临时起意的,而这意,也就起于方才慌神时的乱看。那个被父皇重视的男人,正用一种她覃妲看不明白的目光盯着林夏君。
她见过父皇与母后对视时,眼神中有爱,而她也见过自己的妹妹和别人对视时,那些被她的妹妹欺辱的人们,眼神中有恨。龙葵雪的目光,是复杂的,似乎是爱,似乎是恨,但像是更加复杂的东西,她看不明白。
但是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