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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绣料,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诧异的出声,“这不是宋七爷吗?这是宋七爷的料子!”
此话一出,路过的姑娘们都驻足,睁大了眼睛去看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又都纷纷去买那几块锦帕,不过区区一会儿,掌柜的捧着银子就乐呵呵的过来了,恭恭敬敬的对着男子道,“七爷,又是一个好价钱!”
男子还是挂着温和的笑,笑意在那双丹凤眼中蒙了清清一层,温和的不得了,“每月都要麻烦掌柜的帮我卖这些绣玩,晋学真是不好意思。”
我此时已经转身往外走,只听见掌柜的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听着笑声的程度该是笑开了花,“小的巴不得七爷每月送来呢,七爷每月里送来,小的这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的声音在我身后越飘越远。宋五爷,宋……七爷?锦州里姓宋的人家,我恰好就认识一个大家族。难道这个自称“晋学”的男子是宋家的人?但是书生回家那天前厅里站满了人,我没见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啊?
又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许只是另外一个小门高户里的公子,且看他清润如谪仙,又怎会是宋家那个大染缸出来的呢?
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尉迟翊正在大厅的一旁喝着清茶,见我进来了向我招手。他本生的好看,着白衣时更甚,此时他一席白衣,浅墨鲤花纹袖口,袍角微垂在凳边,长指端杯,修长而骨节分明,满厅的客人有一半的视线都看着他,老板娘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我估计她恨不得做尉迟翊手中这个杯子。一个普通的木凳硬生生被他坐出高级座椅的感觉,估计人家都以为他喝的是上好佳酿,骚包。
我走过去,将手里买给他的料子递给他,又觉渴,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他正拆着布包来看,见是一匹料子,先是一愣,而后挑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我,“给我的?”
我心里知若是说专门给他买的,他肯定又要得瑟,再一高兴蹦出个什么“果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之类的话,我可就是好心没好报了,于是装作随意道,“给宋裕青买的时候看见了,顺便买了。”
我故意加重“顺便”二字,见他听了我此话眼神瞬间一亮,急忙又加上一句,“反正也不贵。”
他眨眨眼,桃花眼中露出深深笑意,带着些若有所思的意味,“哦……”
尾音实在翘的耐人寻味。
我心里一急,故意板起脸来,作势就要去抢他手中的料子,“不要拉倒。”
他急忙收起来,手臂顺势一扶,将我身体摆正,“既然是……师妹送的,那么师兄一定好好收好,不负师妹心意。”
我无语了,“师兄你真的想的好多。”
我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意,真的。他唇角带着笑,出乎意料的没反驳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拿起给书生买的成衣,转身上楼,“我给宋裕青送衣服去。”
便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轮椅上的男子,一言一语真是充满温暖,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哪像某些人,看着就心烦。到底是不是宋家的人,看来一会儿还要好好地问问书生才是。
敲书生房门,顿了好久才他才出来开门,惨白着脸,很是虚弱的样子,我知又是鸩毒在作祟,急忙喊了后面的尉迟翊过来,给书生服了师父独门研制的清心丹,他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鸩毒只不过减缓了进入五脏六腑的速度罢了。
书生自己也知道他命不久矣,咳嗽了两声,才慢慢道,“我一日不回宋家,心里总是不能大意的去,连累了二位,才真是我的不是。”
我劝他道,“若是不行的话,将宋宅交由你二哥便是了,我看他虽非善类,但总归把宋宅处理的仅仅有条。”
闻我此言,书生紧闭着眼,皱着眉叹道,“表象,表象。”
那边尉迟翊收好了药,沉吟一会儿道,“今夜准备,我再去夜探宋府。探清了路线,才好下手。”
我一听他是要单独行动的节奏,急忙举手,“我也去!”
他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行!”
☆、第9章 再探宋宅
第九章:飞流直下三千尺,师妹睡觉还打鼾
一听这话,我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我又不会坏了你的好事!顿时义愤填膺道,“我就要去!”
他坐在我的旁边,斜了我一眼,“我可不想再遇见上次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是带上你…。。”
他眼神满满的都是“你这哪是虚胖你这就是实壮”,真是呵呵哒,就是因为他总是这副死样子,我才总是过河拆桥好吗!我也斜他一眼,“好吧,你一个人去,祝你成功。”
不去就不去,没什么了不起的。
用了晚膳,尉迟翊换下了一身白衣,选了不起眼的黑色衣服,冲我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我看着他关门前那抹明显是得瑟的笑容,坐在凳子上恨得牙痒痒。书生本在对面看书,见了我的表情似乎也觉得有所不妥,迟疑着道,“尉迟公子可能觉得太危险,才不带姑娘去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确实……”
我被他的话一引,顿时想起来上午遇见的那个宋七爷,便问道,“宋公子,你有几个弟弟?”
书生想了想道,“家中八个兄弟,两位姐姐。”
“那,可有一位宋七爷?”
“你是说七弟?自然是有的……诸葛姑娘认识他?”
见书生面色惊奇,我急忙摆手,“不认识,只是今日在集市上听见人说宋七爷的绢帕卖的最是好,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七爷。”
书生笑笑,唇角漾有浅浅一个梨涡,我从未细细打量过书生的长相,此刻一看,他竟还和那位宋七爷有些相像,不过和温文尔雅的宋七爷相比,倒还是失了一段风雅之气。“七弟自幼喜爱这些玩意,家父也曾训斥过,奈何多年来七弟从未改过这个习惯,他又腿脚不便,再者他的绣工又好,绣出来的东西也好看,时间长了,也就罢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猜测十有*今晨那人便是宋七爷了,又担心世上相似之人十有*,便多问一句,“那么你七弟的名字是?”
“宋晋学,晋地的晋,进学的学。”
——“每月都要麻烦掌柜的帮我卖这些绣玩,晋学真是不好意思。”
竟真是他!如今宋家正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他竟还有闲情逸致绣什么绢帕,这心得有多大啊,我也真的是醉醉的。宋家怎么各个都是奇葩,什么鬼都是。
我这样想着,再抬眼去看书生,竟看见他抱着本书看得不亦乐乎,他中了毒,身子本就弱,此时倒还养出一丝文雅之气,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书,低了头去看那封面,黑色的粗毫笔挥就的大字真是闪得我眼都瞎了——
《感恩的心,细数那些可怜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
要不是书生在,我真想说一声天啦路,我以为你在看《进学之三百六十五招》,或者《状元必读本》,再不济也得是《论上进的十三种方式》,万万没想到,你居然看的是这种鬼。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惊悚,书生顺着我的视线翻了翻封面,不好意思的笑笑,“今日尉迟公子随手在书摊上买了几本,也许是没看到挑了这本……”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挺好看的。”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原本多么正常的人,跟着尉迟翊待了几天,口味都变的不正常了。
又待了一会儿,书生还是看的无法自拔,我索性起了身道别回房。随意洗了洗,滚到床上去睡觉,想着尉迟翊现在还在宋家,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他轻功虽好,到底寡不敌众,我心里终究不踏实。又等了一会儿,外头有更夫敲钟到了四更,还不见人回来,我睁着眼望着床顶,心里想着若是这时候去会不会给他添麻烦,犹豫许久,终是一咬牙起身准备去看看他。
穿了衣出门,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有些发毛,加快了脚步,从上次书生带我们出来的后门悄声进了宋宅,又见到熟悉的石门,我整个人也是不好了,记着上次书生说这边有船,往四周一瞧,果然是有船,小小的乌篷,恰好能容下两个人。
我闪身进去,琢磨着怎么用它过去,余光瞥到一旁的小浆,就在乌篷船的船沿上,船篷太矮小,我弓着身子正准备去拿,忽听见寂静的夜里,传来清浅的,明显是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一个嗓音低沉,说话不徐不慢,带着些阴柔的模糊,可惜隔得太远,我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另一个声音比起来就温柔多了,说话的时间很少,更多的时候只是轻轻的道一句“嗯”,我正在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在哪听过呢,一个闪神间,脚步声已离我越来越近,而除了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划过地面的声响,听着格外刺耳。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的娘哟!刚才只想到找人,怎么没想到好端端的怎么会停放一个乌篷船在这里,不就是有人划船过来了吗?!我还上船了……这不是送上门任人宰割吗!!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又不能发出声响,双眼向四周焦急张望,矮矮的船身,我怎么出去都是被发现,然后死路一条。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谈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觉得他们离我原来越近,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脱身。
就在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没了声音。没有交谈的声音,没有脚步声,寂静的就像我刚才出现了幻听。我躲在船舱里,不自觉屏气凝神,就怕船身突然一个晃动……
那画面可真美,我不敢想象。
我没出声,外面也没了动静。这倒给了我足够思考的时间,先发制人我绝对会分分钟聊撂倒,可是要是主动投降我又实在是不甘心,还是得以不变应万变,先不出声。我才刚刚打定主意,忽听得外面那把清润柔和的男声忽然诧异的“啧”了一声,接着便是他略带抱歉的声音,“二哥,为弟的腰佩好像落在石室了。”
顿了顿,那边却没有人应话,男子也不恼,声音依旧温和道,“若是二哥急着回屋,那为弟便自己去寻了。”
那边停顿良久,还是没有应和的声音,我躲在里面大气而都不敢出,心里想着莫不是被发现了?正提心吊胆之际,另一道男声却终于开了尊口,却是带着探究的意味,“现在天色已晚,为兄还是和你一起去石室寻物,希望七弟的腰佩真的如它主人的愿,落在了石室里。”
此时此刻,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了,这不是那谁吗!宋裕青的二哥!还有那个七弟,不就是下午我才和书生说过的宋晋学吗!只是他们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那个刺耳的划过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此时我才想到,该是宋晋学那把价值不菲的轮椅擦过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这二人怎么一起来了这里?难道宋晋学和宋裕青的二哥是一伙的?然而,来不及多想别的,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石室关门的声音传来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确定外面除了那座石门和一片碧波湖之后,我才悄悄出来,踏脚的时候不小心将船踩出了些位置,我又伸手去捞,摆的和刚才上船时一模一样,这才跑向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