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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久啊？”
慕容语有几分失望地说到。但是看着南宫夜的脸后还是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虽然她的脸已经笑痛了，但是她还是想笑。只是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只是她胸口的压抑让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你很高兴是吗？用不用庆祝一下？”
南宫夜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慕容语一听更乐了。便附和道：“好啊！小念让御膳房弄些好酒好菜送到冷霜殿来。记得酒必须是二十年以上的花雕。”
“皇上，娘娘身子里的毒丝似乎与酒相融。娘娘若是饮酒，只怕、、、只怕身子虚弱得更快。”
太医一听慕容语还要饮酒，心中一急。立刻喊了出来。可是南宫夜的脸色更坏了。
他温润的脸色尽是暴戾之气，太阳穴微微得凸起。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看得见了。
“所有的人都给朕滚出去！”
南宫夜狠狠地看着慕容语。此刻他的脑中不断闪现出琉国时她可爱的面容，望着她现在的样子。他的脑中不由得一阵眩晕。
慕容语听到他的话后，立刻从床上翻身下来。赤着脚踩在地上的碎片上快速地往外走着。只是她身上的毒突然发作，胸口一痛又吐出一口黑血。
“你留下，朕出去！”
南宫夜从慕容语的身边匆匆走过，不去看她一眼。慕容语鼓足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到下去。只是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紧咬着牙就是不在他离去之前倒下去。
南宫夜匆匆离去，只是夜风中他的脸上竟有清泪滑过。只是那么一瞬便被风吹干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以血为引两相难（虐身虐心）
慕容语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每次都有喝药，也丝毫不能抵挡付红花的毒性。手上那些朱红色的指甲从根部开始变黑。每日的咳血弄得她的脸色苍白了不少，即使经常在她身边伺候的小念看着也觉得有几分吓人。
几乎每日都被这蚀心的剧痛折磨着，只是她对南宫夜的恨意支撑着她一直走下去。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连上天都已经不想抱怨了。因为即使抱怨也没有用，无论她痛恨上天对她再不公平，她也一样会死。南宫夜也一样做他权倾天下的皇帝。
“娘娘该喝药了。”
小念看着慕容语一袭白色轻纱坐在窗边，心里总觉得有几分怪渗人的。可是一想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不久之后就会香消玉殒，她的心里也多了几分惋惜。
慕容语听着小念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小念俏皮地对她笑了笑。仔细看了看小念的脸，竟觉得有几分陌生。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只想着如何报复南宫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任何人。
只可惜她所谓的报复对于南宫夜而言不过是笑话一场。
慕容语理了理身前的一头青丝，看着些许落下的长发。她的心里一紧，胸中如被巨石所迫。虽说年华易逝，但她不过双十年岁竟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娘娘这药凉了可就更难喝了。”
小念见着慕容语有着几分哀婉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唯有忠心做好自己之事，方可算对得住自己的主子了。
慕容语微微一笑，伸出有几分骇人的手接过那青翠的玉碗。正打算将这黑红色的药饮下时，一股腥味铺面而来。
“今天的药怎么不一样了？实在太难闻了。”
慕容语的闻着这刺鼻的味道，眉头忍不住紧紧地皱住。
小念见着慕容语不愿意喝，心里竟有着几分痛楚。
“娘娘，这药是太医院花费了万般心思才弄好的。娘娘，您就体谅一下太医们的苦心喝下去吧！”
小念的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容慕她弄毫。
“傻丫头，这些药喝了又有何用？喝下去不过是让自己身子不舒服，肚子也不舒服罢了。我已经成这样了，又何必徒增烦恼？”
慕容语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若论行医救人，她是万万比不上宫中经验丰富的太医。可若论施毒、解毒，宫中的太医可就比不上她了。
她看遍了魅影的医术，发现着付红花根本就无药可解。这些东西拿来也不过是破坏她身子的根基，让她体内对抗付红花毒的其余毒消失殆尽。这一来，只怕她油尽灯枯之日来得更快。
她笑着当着小念的面将这一晚药倒入了一旁的盆景之中。望着那一碗来之不易的药就这样消失了，小念哭得更厉害了。
“小丫头，这些日子你伺候我也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会让其他宫女来伺候我的。”
慕容语说着只觉得喉咙一股腥味弥漫，这熟悉的味道对于现在的慕容语而言早已不在陌生。
“可是娘娘，您身子不好。小念伺候您的时日最多，换了其他的姐妹只怕、、、”
小念流着泪说着，但是慕容语用力地挥了挥手，她也只好闭嘴离去。
等到小念一转身，慕容语用着手帕轻咳着，拿起一看又是一片黑色的血污。她看着也有些眩晕的感觉，便将这绣帕扔到了痰盂之中。
她脑中渐渐迷糊起来，也靠着窗子开始打盹起来。
****
御书房中，南宫夜即使一身黄袍也丝毫没有君王的霸气。暗青色的胡须让他身上多了些许沧桑的感觉。
慕容语的身子不好，他的心又何尝好过？可是他心中了然她对自己的恨可以让她撑下去。即使再想见她，再想见她虚弱的身子拥入怀中，小心地呵护。也只等到她睡着之时，多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慌过。
他回忆往昔，从儿时为争夺一席之地而开始的隐忍，到成年时地肆意屠杀。三十多年的人生，他竟走得如此孤独。
“她把药喝下去没有？”
南宫夜注意到小念脸上的泪痕后，便继续埋首于桌案继续假意地批改着奏折。只是那不知该往何处落下的朱砂笔瞬间泄露了他的心思。
“回皇上，娘娘她、、、她、、、”
小念抬头看到南宫夜手腕上又渗出血的绷带，心里一痛。便咬着牙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说道：“娘娘把药统统喝了下去，一滴不剩。娘娘还说这药的味道、、、味道有些腥，让小念下次送药的时候记得备一份蜜枣。”
小念说完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被揪疼了。只怕自己忍不住哭泣了，便继续笑着说道：“奴婢真是该死，居然忘记了娘娘喜欢喜欢吃甜的东西。”
南宫夜知道慕容语不喜腥味，只怕她喝不下那药。心里有着千万个不放心，听着小念这一说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皇上若没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小念将头埋得低低的，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情绪。皇上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岂能看不出她的虚假？
“下去吧。日后无论梅妃有何事都记得来通报朕！”
“是！”
小念说完后，便低着头急匆匆地从御书房离去。一出去，她的哭声就再也止不住了。若非她今日无事，早早地前去太医院等着慕容语的药。又怎么会偷听到，今日慕容语的药是用皇上的鲜血熬成的。在以后的日子里，皇上每日还要献出鲜血为慕容语做药引。
而且是皇上还下令太医院中任何人不得泄露，违者定斩不饶。
可是慕容语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即使这药是用皇上的鲜血熬成的，也白白地给到得一滴不剩。
*****
夜里，慕容语的身上恢复了些力气。打开窗，看着外面明亮的星空。她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憧憬。若是她死后能够成为这满天繁星中的一颗那该多好啊。
一阵夜风袭来，她的发被吹得扬了起来，柔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弄得她微微有些发痒。这一刻的淡然让她突然想起了蓝玲珑的凌波舞。
那翩若惊鸿的舞姿确实让人难以忘怀，此刻哪怕没有一个人关注，她也忍不住摆动着身姿舞动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此刻她竟然学得那样的像了，原来以前她一心求成太过于急进了。以至于只能学得了一些皮毛。
此时此刻她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的心悸舞了起来。竟是这样的美艳。
南宫夜实在受不住那相思的折磨，终于打算来见一见清醒的她。可是当他推门而入时，见到的竟是如此惊为天人的她。
即使她现在的舞姿比蓝玲珑还要好上几倍，可却也只是为了折磨他而跳。
慕容语转过身时，看着一脸寒冰的南宫夜。心里一慌，脚上一软，便栽倒了地上。南宫夜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说到：“日后，不许再模仿别人了。”
慕容语轻笑着说道：“臣妾定当谨记皇上教诲！”
她说完后，两人默默对视着。他的眼里寒若冰霜，她的眼中热如烈火。可是她的火给不了他一丝温暖，他的冰给不了她一点凉爽。
片刻后，他松开手带着温怒拂袖而去。他哪怕离得再进也进入不了她的心。
接连三日，慕容语闻着那刺鼻的味道，都反手就拿药倒掉。小念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可是却不敢将那事说出来。
可是望着慕容语越来越弱的身子，她也只好跟南宫夜如实回答。听着她的话，她原本以为皇上会露出愤怒的表情。可是南宫夜只是让她下去，就再也没有说任何话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南宫夜的伤痛都已经进入心里。除非他也殒身消亡。否则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又一日，慕容语正准备将手中的药到底，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她抬头一看，只见阮无双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公子不是在边疆吗？怎么来京城了？”
“曾经以为你和主公闹得再厉害，但终究都会过去。只是没有想到竟出了这般事情。”
南宫夜深知自己是劝不住慕容语的，然而慕容语能够信任的人也就只有阮无双了。于是便派人连夜赶往边疆将阮无双传了回来。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公子，日后阿九不能陪你去四处游玩，还望公子莫要生气。”
慕容语现在也毫不避讳死这个字了。
“你可曾想过你那两个孩子？你死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阮无双一时气结，心中一慌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深谋远虑。只是他知道能够拦住慕容语只顾走向死亡的人就只有那两个和她有着血肉之亲的孩子了。
“两个小畜生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语咳嗽着，黑色的鲜血将她又一条绣帕弄脏了。
“无论南宫夜爱不爱你，你若死了。你那两个孩子定然不会有好下场。南宫夜若是爱你，他便会因为你的死而迁怒到那两个孩子上；南宫夜若是不爱你，你死了就无人保护那两个孩子。后宫中尔虞我诈，那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就会被争权夺势的妃子害死。”
阮无双的话让慕容语心里有了一丝震撼。她听过萧越陵的身世，也还记得萧梦幽的话。心里多少明白萧越陵这么多年的艰辛。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端过药忍住那恶心的味道仰头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药还真的有效。她喝下去后，身子好了一些。可这也只是延长她痛苦的日子罢了。
匆匆一别，阮无双把她劝动后，在京城没有待几日又因为公务繁忙离开了。南宫夜因为消损过大，整个人也越发的消瘦虚弱。
慕容语的身子恢复不少后，常在宫中走动。南宫夜怕她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便借口说宫中有事到城外别宫居住一些日子。只是每日都派人将他的鲜血送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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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慕容语无处可去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