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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把她拽人深渊。
梦到这里，时常戛然而止。
人都醒后不会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五月，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非但如此，五月还能够回忆起那里面的点滴细节。
只要是梦里，她曾经看到过的东西，都会真切的反馈到她的脑中。
这样的梦，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五月都快记不清，自己是不是自从那次变得不会被兽人认出来自己是人类后，就开始做这样的梦。
“我们……”
“开始。”五月再一次诉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内心翻涌着波涛。
而祁笙心底，同样是有惊涛骇浪，他按捺着，道：“那次，其实很危险，对吧？”
他当时也给千桃了一个内丹，但那个却并非是他的。
只是需要他的血作为媒介而已。
所以七柒与五月的情况，和他……还是有所不同的。
七柒那种，从自己身体中分离内丹给别人的方法，要更为危险。
思及此，祁笙又是苦笑。
母亲确实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她在五月的身上，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也猜到了她可能是人类，却没感觉到，她体内，竟然有母亲的内丹。
若不是之前，他获得了新的途径，可以直接感知到母亲内丹所在的地方，怕是还找不到五月头上。
“可……”祁笙看着五月再度张开的口，还是把一切话都咽了下去。
只是五月没看见，祁笙的眸光，从那时起，就暗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其实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都太过于平常了。”
“无非就是，柒帮了我，而我嫁给了陈公，但是花生有开日，花开有败日……”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你送给我的，意义重大
五月自顾自的着，其实明白，祁笙只是想听关于七柒的事情而已。
然而，她所知道的，关于七柒的，几乎也就是这么多了。
五月想起来，才心觉惭愧。
柒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记得柒的，却是寥寥。
甚至可谓是寥若晨星了。
“那次，其实远比柒的要危险的多，我也是过后才知道……”
“当时，柒使计让我昏迷了过去，所以我并不知道，其实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是出了差错，祁归也搭进去了不少力气，才终于解决了问题。”
“起来，还是我带来了这场麻烦……”
五月叹气，却知道，叹气也没有用。
“还有吗？关于她……”
祁笙隐隐感觉，五月到了这里，后面就没有什么话要了。
可是关于七柒的事情，他却只了解了这么一点儿。
这让祁笙怎么能够甘心……
想他，可是为了这个真相，执着了十七年。
“还有，不过……都是些琐碎的事。”
五月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然而看了祁笙的模样，就明白，他是想要多知道一些，便又道：“我还记得，又一次……”
风和日暄，七柒忽然来了心思，要带祁归看一个稀奇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五月也悄咪咪跟了上去，一路心谨慎，就怕暴露了自己。
好在七柒一心在祁归身上，倒是没注意到她。
五月偷笑着窃喜，然后伸出脑袋往外看。
只看见七柒动手摘了一朵花儿，然后将那朵花递给了祁归。
祁归当时哭笑不得：“送花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
“哼，有何不可？”七柒只管由着自己的性做事。
“好好好。”祁归瞥了一眼七柒的肚，满脸宠溺。
七柒也不多计较，眸转了转，道：“你来猜猜，这朵花……有什么不同？”
“不同……”祁归转了下花柄，看见自己手中的花虽然也美，却不过是万千花丛中，再平常不过的一枝。
“这是柒柒送给我的，意义重大。”祁归绞尽脑汁，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七柒听后，笑了：“你真是……”
“嗯？”
“没什么，只是忽然感慨，你居然也会甜言蜜语了。”七柒轻笑着，神色揶揄。
祁归脸色当下就掉了下来：“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甜言蜜语不曾断的。”
“……好吧，当我间接性失忆好了。”七柒扁了扁嘴，不相同祁笙争论这个争论这么多。
于是道：“你好好看看，究竟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太一样。”这世界上，哪儿有两朵花长得完全一样？
七柒给他的问题，分明就没有绝对的答案。
“啊？”七柒愣了，道：“都是哪儿不一样？”她分明，就干了一件事。
祁归随手摘下一朵花，对比着道：“你看，想必这一朵，你给我的那朵花花瓣要宽一些，茎要微微粗一些，还有这里……”
七柒没听两句，就皱着眉打断了祁归。
她嗔道：“我的不同，哪儿是这些啊！”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吗？”祁归陷入沉默，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七柒了。
七柒不知应当是哭是笑，道：“这朵花儿看起来，和其他的花儿一样娇嫩，可是却比它们都要易碎。”
“嗯？”祁归不由轻轻捏了捏那朵花瓣，发现他不怎么用劲儿的时候，捏着竟然觉得硬。
祁归想到七柒的能力，了悟：“你把它冻住了？”
“是啊。”七柒弯着一双眸，笑意盈盈。
祁归便问道：“如此，不应该比其他的花更……”
“我知道你要什么。”七柒打断了祁归的话，揪下一片花瓣，手上微微用力，花瓣便成了四散的冰渣：“可花朵，本就是柔软的啊……你非要让它强硬，反倒是会让它易碎。”
五月的声音，祁笙渐渐听不到了，反倒是脑海中一直反复徘徊着七柒最后的那句话。
反倒会易碎……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像个女一样，想东想西。
“好了。”五月看着祁笙神色有变，道：“下次再讲吧。”
想来，是她方才话中，有哪些词句不经意间触动了祁笙。
但她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气氛。
祁笙没有回应五月，只是渐渐从自己的世界抽离，思绪回归到现实。
但现实，同样是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五月一双眸中有丝丝希冀，问他：“你一定知道，柒如今在哪儿吧？”
“我……”祁笙闭眸，再不出别的话。
这本是他想要问五月的，如今却被五月反过来问了一通。
“她，很早就不在了。”祁笙事到如今，终于是亲口出了这个事实。
当初，他没有怀疑父母的死的时候，尚还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后来，一些线索与疑问接连出现，让他又抱有思思期望，最后才发现，再多的期待，带给他的……也只会是更深的失望。
如今……
除了接受，他别无他法。
“什么？”五月一惊，随后眼神慌了起来：“不会的……”
“柒，那么厉害。”
祁笙淡淡看着，像是陈述事实一样再次了一遍：“她确实、是不在了，连同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
唯独是，把他落在了这孤苦世间。
“怎么会这样？”五月抬眸看向祁笙，同时，眸中的慌乱渐渐变成了眸中不确定的猜测。
祁笙将自己所知的简单的道了一遍，跟之前同苍耳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他最后道：“如今，您身上有一枚内丹，再加上母亲留下的那一枚……正好。”
而一直以来，双丹的谜题揭开了，也就意味着……七柒的死，这下是彻底的定了下来。
祁笙不好自己如今的心情，只觉得，忽然间，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连他以为最后能够剩余一点儿聊以安慰自己的东西，也都化成灰烬了。
而祁笙着着，五月一直维持的温柔面貌就再难坚持下去，她缓缓抱住自己的头，吐字模糊：“是我的错……”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我就当你在欲拒还迎
“要是我没有那么任性的非要柒帮我，她也就不会险些丢了命，也不会失去一颗内丹……”
五月一下苍老，本就白的面色，更加的惨白了起来。
她看着祁笙，忽然就有些无颜面对他了。
起来，她也是害得七柒丢了性命的间接凶手。
祁笙不出安抚的话，只能抿着唇不语。
母亲的决定，他没有能力去质疑，可是虽母亲不是因为那次的事情丢的性命，却一定是有关联的。
不然，依照母亲的能力，怎么会最后与父亲双双烟灭。
“那次，那位祁公为了救柒，自己也实力大损……”
五月碎碎念的话，印证了祁笙的想法。
他不想将情绪显露出来，但也不知，还要怎样平静地面对五月。
“我清楚了……”祁笙轻轻道，随后转身，撤了术法，离去。
“我……”五月神色愧疚，多年后想起，才愈发觉得，当时的情况，一定要比她想象中的危险的多……
忽如其来的死亡讯息，让五月不知道怎么面对那时候的自己。
而陈兴的声音已经传来：“瞧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知道的，该以为刚刚那位祁王殿下，是你的心上人呢。”陈兴嗤笑一声，也看见了五月的身，轻轻颤了下。
五月没开口，整个人还难以面对现实。
“怎么，我无意的一开口……难道还对了？”陈兴的语气差了起来，眸里也藏起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五月只是疲倦万分的挥挥手，道：“我无心同你吵。”
“怎么，累了？”陈兴沉着一张脸道：“方才，他不知是使了什么法，让我完全听不到里面的话音，我还真是好奇得很……”
“那么长的时间，你们都干了什么？”陈兴眯了眯眸，已经一步上前，站在了五月身前。
五月心底苦涩发酵，只觉得心地更加压抑了。
“别了……”五月的声音很轻，有些力不足的感觉。
“我偏要……你是怎样的女，我还不清楚吗？”陈兴不管不顾，执意要将五月逼入绝境才甘心。
五月深吸了口气，掩下眸底轻嘲，道：“那是我能选择的吗？”
“从我选择了陈家开始，我就会不到原来的生活了。”人类不会包容她，兽人的世界，她也待不惯。
所以并非是她没有想过给自己找别的出路，而是在她眼前的路，似乎没有一条，是真的能够让她走出现状的……
“很好，那如今……我给你一个拒绝我的机会。”陈兴哼笑了声，一手抓起五月一只手，就欺身过去。
五月费力挣了挣，终于是往旁边一躲，喘着气道：“别闹了。”
“我就当做你是在欲拒还迎了……”陈兴勾唇笑着，眸中某些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
五月怔怔看着陈兴，愈发的觉得，周围的世界是那般陌生。
其实，这里从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陈兴执意要让五月开口出点儿什么，却在再次上前的时候停滞动作。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你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