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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清露所有的话语吐出口都变成又弱又细的嘤咛。
她感觉自己身下很湿，前所未有的难受，充斥着某种渴望，可她心理上又格外的排斥。
她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便见陈兴瞧着她的目光愈发的发亮起来。
清露瞬间变吓得不敢动弹。
陈兴再一次靠近，这一次，原先那在一旁的少女，替他褪下了一半的衣物。
清露扭头挣扎，身前的绵软却被陈兴一掌握住，然后在他手下不断变幻着形状。
终于，阵痛袭来，清露脸上原本挂着未干的泪渍，那一刻，泪水再次决堤。
而那旁观的少女，则更是让她绝望。
为什么，不帮她。
为什么，要帮着陈兴伤害她？
可她有再多的怨念又能如何，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现实是什么？
现实就是不可改，不可逆的事实。
而她竟是除了被动忍受，再无她力。
久了，她甚至失去了那一点点反抗的心劲儿，完完全全的选择了承受。
再到后来，她意识模糊，只记得陈兴似乎让旁边的少女也一起来。
清露瞬间有种作呕的感觉。
但她已经不想要再表现出什么神情了。
甚至希望，如果她能够死了，该多好啊。
那样所有的痛苦，都会离她而去了。
她不会因为不清白的身而伤神，也不会记得兽人恶劣的面貌。
不，也不全是。
让她记住祁笙与千桃便好。
还有她从前的无忧。
这些大概是她全部的美好了。
人是不是总是这样，哪怕自己很糟糕了，还是想要努力的记住一些好的事。
然后在面对真实的自己时，又心甘堕入深渊。
这个梦反复持续，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被放慢。
像是一个可怕的梦魇，如何也逃不出的梦魇。
除了黑暗，便再没有更多别的了。
甚至，就是一点点萤火般微弱的麦芒也没有。
清白也不是女所有的一切啊，可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清露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冒着冷汗。
浑身黏糊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心烦。
但比起心烦，回归现实后，她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残破的身。
清露叫了水，把自己浑身都洗了一遍。
不放过一丝角落，不想让那件事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该留下的痕迹，早就已经消不掉了。
她再如何做，也无法让自己复原。
清露把脸埋入水中，忍不住又是泫然落泪。
哭哭哭，她怎么就知道哭啊，明明自己也知道，哭根本就没有任何用的。
可是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她要是早一点成熟该多好。
哪怕是对这整个世界都充满防备，只要让她自己，能够不受到伤害就好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别人的错误
从前，她向往北部以外的精彩。
如今，她只想要一生无忧而已。
但清露想，那是从前的自己可以做到却没来及行动的，而如今的她，没有机会了。
不会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她。
性糟糕，身残破，几乎一无是处。
“哎……”千桃又一次叹气，就连祁笙也变得沉默。
“担心她，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千桃懒得理会祁笙，这件事，对清露是无法弥补的伤害，对她来，则是一根刺。
都是她太过于疏忽，都是她没有提前点醒一下清露，都是她当时要坚持再多等一会儿。
不然的话，这件事情明明是可以被避免的。
如今则是变得，什么都没用了。
祁笙忍不住又一次开口：“阿桃，不要自责了。又不是你的错。”
“可受害的也不是我啊。”千桃耷拉下了肩膀，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力很强。
但是如今却觉得，她所以为的能力，在面对人心，是多么无力。
祁笙听了她的话，变得哑口。
他承认，是因为受害的不是千桃，他才能出口安慰下去。
他也不敢想，如果千桃没有那么谨慎，他如今，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不是吗？
所有建立在事实已经发生上的假设，都是毫无意义的。
“别再想了。”
祁笙上前一步，将心情复杂的千桃拥入怀中。
这一刻，千桃身心俱疲，生不出半点推开的心思，只是把自己浑身的重力，都施加在祁笙身上。
良久，千桃想到清露，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松开祁笙道：“我去看看清露。”
“好。”
祁笙总是只有这样一个字。
却让千桃瞬间像是浮在空气中的尘埃落到了地面上，内心踏实起来。
到了清露的门前，千桃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
千桃眉尖拢了下，唤道：“清露……你在吗？”
“能打开门吗？”
话音落下，却迟迟没有人应声。
在千桃的打听下，知道清露一个时辰前要了水，估计是要洗漱。
可是如今，也应该收拾好了吧？
就算没有，也不至于一句回应都不给她吧？
千桃觉得不对劲，又放大声音叫了几声清露，见仍是没有任何回话后，便咬牙推了推门。
而房门显然被从里面支住了。
千桃后退一步，扶着门晃了几下，然后猛地撞过去。
终于一声响，千桃踉跄着进去。
千桃关上门，扭头却不见房中有清露的身影。
这也是怪了，明明门还是从里面支着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千桃又走了几步，看见用来洗浴的木桶，忽然想到什么，闪身过去，果然见清露正倒在木桶中。
她整个人都溺在里面，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
千桃顾不上别的，赶忙弯身把她从木桶中捞出来。
吃力的将清露移到床榻上，用被裹住，千桃摸了摸她额头，幸好没有低的离谱或高的离谱。
千桃十指交叠放在清露心口，来回起伏的按着，清露便咳出了几口水，然后虚弱的唔了声，却总算是勉强有意识了。
“你本来今天心情起伏，身就弱，沐浴的话不要那么长时间。”千桃只装作不知道她有意寻死。
她以为清露会顺着她的话应下，却不料清露直白的道：“是我……无心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千桃皱眉帮她把被角塞紧。
“我真的……”
千桃打断她道：“这种话莫要再。”
“我无法体会你的心情。但是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放弃自己？”
正文 第五十八章：要好好活着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放弃自己？
清露听着，却是摇头：“我没有放弃自己。”她只是不想活了。
“这不是放弃自己吗？你连命都不想要了！”千桃不由气笑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好言好语的相劝。可她觉得那样清露根本不会听进去。
那些话就算再怎么有道理，清露听不进去，便无用。
“那我要怎么办！”清露再一次撕扯着嗓音，声音处处透着绝望。
她也想要自己的生活中，只存在和煦晨曦啊。
但这个世界，有太多她不愿意面对的丑恶，偏偏被她撞见了，她便不能够装作视而不见。
因为这些丑恶已经作用在她的身上了。
“不需要怎么办！你只用好好的活着就好。”千桃板着脸，语气不由有些硬。
她是偶尔会有温柔的心思，可是如果清露不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再多的温暖，她也看不见，不是吗？
“生活中十件值得庆幸的事情都未必会让你铭记，可是只需要一件糟糕的事，就能够彻底击垮你。这究竟是人生太不顺，还是你太怯懦呢？”千桃询问清露。
清露掩面，痛苦的表情再次显现在脸上：“可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幸运了？”
“有家，有父母，有人在等待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重要的是还活着。”
这算哪门幸运……
清露忍不住自己难过的心情。
千桃则是满心觉得，清露还是太过于脆弱了。可她一直被娇养着，千桃也无法要求她能够有多理性看待生活。
更何况……这件事情放在千桃自己身上，她也无法理性对待。
“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每想起一次，都如同再一次剖开血淋淋的伤口。
祁笙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千桃回来，不由扣门道：“阿桃，你在里面吗？”
“我在。”千桃看了眼清露，见她点头便道：“你进来吧。”
千桃看着清露，觉得自己没立场要求她太多，只得叹气：“你好好歇会儿吧。”
清露只是一味摇头，脑中越是回想，越是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你要我歇会儿，可我只想要结束自己。”
“死亡的那一刻的确也很痛苦，可活着，对于我来，却是持续的痛苦。”清露目光盈满的是无望，看这个世界都像是全都成了灰白的，黯淡无光的：“你懂不懂？”
“我不懂，但是……”
不等千桃完，清露便失声道：“但是我现在的身，还会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既然看不到以后，为什么不让我永远留在现在……”
千桃忍不住道：“真的爱你的人，不会在意你这些的。这又不是你的不是。”
“那你，还会有谁，能够接受我呢？”
这问题，让千桃无法回答。
安慰的话大多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
尽管话这么。
可千桃也明白。
现实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深情似海。
见千桃答不出来，清露便看向走进的祁笙，问道：“我如今的模样，你愿意要我吗？”
正文 第五十九章：一个人承受
祁笙很快就皱眉。
不管清露是怎么样的，都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他呢？又不是他负了她，或是对她做了什么。
清露出口不久，张着口就意识到什么，褪下了一切的愤世，声音淡淡道：“抱歉，我失言了。”
从一开始，她与祁笙，便是不可能的。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问题呢？还是问的祁笙。
她这么问，让千桃该怎么去想？
“你还是自己静一静吧。”祁笙最后领着千桃离开。千桃想要再什么，又觉得再多的话都未免显得苍白。
到底，清露接下来的日，再没有勇气去再死一次，于是一些想法，也便随着时间不了了之。
只是因为清露的事情，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千桃与祁笙都少了很多话。
好的情绪会感染人，坏的情绪同样也会。
“再前面，就是我的部族了。”许是因为到了家乡，清露也变得稍微有了些精神。
千桃点点头，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兽人，便道：“我就不多加打扰了，你去吧，我们……还要继续向北。”
“……那天的话，其实是我故意得。其实大部分人类，还是比较友好的。”清露垂眸道。
“没事，我们确实是忙于赶路。”
清露觉得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