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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众马整齐奔跑时的马蹄声,也传入冯宛的耳中。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站起,已经走到了众人的前方。就在这时,那火亮的长龙却停顿了下来。过一会再动身时,蹄声已经听不到了。
“他们包上了马蹄。”
那亲卫急急说了一句,回头看向冯宛等着她说话。
冯宛没有说话,她只是双眼越发明亮地毒着前方。
慢慢的那火龙又靠近了。就在这时,只见火龙的光亮突然一闪,竟是依次熄了火。
冯宛急急走出几步。
曾秀连忙扶住她,急声问道:“夫人,会不会是卫将军来了?“都快靠近都城了,却这么小心,很有可能是卫子扬的队伍。
冯宛还没有吱声,只见前方闪了几闪,却是燃起了几根火把。
不过,对方那么多人却也只在最前方燃上几根火把,中间和后面,每隔上十步燃起一根火把了事。
冯宛紧紧地盯着那些火把,盯着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他们出现在视野中了。
终于,以曾秀等人的视力,可以看到他们了。不等曾秀开口,冯宛低声说道:“是他,对不对?”曾秀昂头眺了眺,好一会,他断然点头道:“是卫将军。
;顿了顿他咧嘴一晒嘻嘻笑道:“将军倒真是个嚣张的性子,明明队伍熄了火,他自己的身周,却同时用七八根火把照着生恐别人认不出他来似的。”不止是他放松了,另外的人也是心头大松一游侠儿接嘴道:“那当然,想卫将军风采盖世,虽是彻夜行军,那面容那身姿也是不能隐着瞒着的。”
几人说着笑,却有一亲卫唤道:“大人?”
曾秀连忙回头,却见冯宛摇晃了几下。他连忙伸手扶她一把,洲要松手,冯宛已命令道:“所有人点上火把。”
“是。”
“我们站到官道上去。”
“是。”
蓬蓬蓬几下响,百数二百根火把同时点亮。顿时间,黑暗的树林变得亮如白昼。接着,曾秀扶着冯宛,众人跟在其后,大步朝官道走去。
这里所有的汉子,都是精悍之徒。此刻,他们跟在虽然匆匆走着,却依然小步而行的冯宛身后,安静,恭敬,整齐刻一。
陈管事回头看了一眼,不由转头看向走在前方,身形娇弱的冯宛,暗暗想道:冯夫人怕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大伙心中,是何等地位了。
冯宛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走出了杂草树林,来到了官道上。
二百人一字排开,恭敬地站在冯宛身后,人手一个火把,直把她的面容照得雪白雪白。
对方已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冯宛看到,那八根火把的中央,那个风尘仆仆,盔甲被血染得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干净着一张脸的俊美男子,微微倾身,瞬也不瞬地朝她看来。
只是一眼,他猛然呼啸一声,双脚一踢,策着马向冯宛狂本而来。
看着他狂冲而来的身影,冯宛红着眼眶,嘴角噙出一朵笑容。
转眼间,男子已经冲到了百步开外,他纵身跃下马背,朝着冯宛狂奔而来。
冯宛眨了眨眼,她恨恨地暗骂道:傻瓜,你一个统帅,这般鼻众奔向一个妇人,就不怕颜面扫地?这事应该由我这个妇人做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已经冲出。
火光中,冯宛笑逐颜开的,双眸亮晶晶地向着那男子狂奔而去。
“砰;的一声,她冲入他大张的双臂中,
冯宛紧紧搂着他的腰。抬起头,喘着气,恨恨骂道:“婚期既定,岂能轻易更改?卫子扬,你这个反反复复的家伙!”声音软脆,饶是骂人也温婉无比。
在她骂着的同时,搂着她的男子也低着头,同时开口道:“我洲在想,让火把照亮我的脸,如果我的阿宛在,她也好一眼认出……”
第200章 名声
两人同时开口,话一吐出后,又同时一笑。
对上黑暗中,冯宛明亮的双眼,卫子扬笑着笑着,突然记起了身后的数千亲卫,还有身前的那些戏谑的眼神。
他板起脸,一把推开冯宛,咳嗽一声,看向城门处问:“阿宛,那把火?”
这时,管事和众游侠已经靠了,听到卫子扬问起,曾秀在一侧恭敬地答道:“禀将军,这场大火是点起的。”
只是一句话,卫子扬便明白。
他侧过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冯宛,良久良久,他哈哈笑了起来。因笑得太猛,一口气呛在咽中,令得他咳嗽起来。
咳了几下,顺过气来的卫子扬道:“果然是阿宛之功。”
他叹服地看着冯宛,一时百感交集。刚陷入包围圈,他便马上明白,留在信城的那几千人,统统是新帝派来对付他这个人的。可恨的是,新帝生怕灭他不尽,还与反叛联合,以两军之力夹击他一人。
那时刻,他面对的是身边的官兵反戈一击,而重重包围下,他赫然那里有半数,居然是陛下身边最精锐的队伍。
同时,他的身边只有堪堪六千亲卫,这六千亲卫中,有四千是他的故国旧部,二千是他百战当中挑选出来的精卒。这样的队伍,若是千里奔袭,于万军当中取上将头颅,原是人可敌。可他们却因一时不察,被陷入了重重包围当中,与那些防护精密,兵器优良,以逸待劳之徒决一死战。
那两日一夜,每死去一个亲卫,他的心都在滴血,而他对新帝的恨,便深上一分。
那时刻,他在想着,便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拉着那个愚蠢耻的皇帝一道赴黄泉。
那时刻,他在想着,他没有了,阿宛怎么办?新帝不会放过她啊,她虽有才智,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乱世当中,又能倚仗?
他想了很多,也恨了很久……直到那一把火!
那滚滚而起的漫天大火,那从都城方向燃起来的冲天之焰,令得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管是包围者还是他,那时都停止了交锋,只是怔怔地朝这个方向看来。
很快的,他反应,当下他令人大声叫喊着,“反贼攻入都城了!”“皇宫被烧了。”“皇帝毙了!”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令得叛军和皇帝的亲兵都慌乱了。在皇帝可能出事的情况下,便是叛军也暇理会这个“关紧要”之人。至于那些亲兵,他们的家业亲人都在都城,哪里还有心思围攻?
人心惶惶中,包围一击便破,他顺利地带着亲卫脱围而出。
足足拼了二天一夜的亲卫们,一来到安全地,便放松的休息了片刻。便这样,那些亲卫们在他们前面来到了此地。
在卫子扬深深地凝视着冯宛时,他的身后,众亲卫幕僚们一一靠近。他们翻身下马,一一走到卫子扬身后,安静的,惊愕地打量着冯宛。
直过了许久许久,一个幕僚才惊叹道:“真真想不到,冯竟有如此之才!”
他还在这里感喟,几个亲卫首领,已大步上前,在卫子扬身后,朝着冯宛便是重重一揖。他们一揖不起,却没有多说。毕竟,这样的场合,不管是感激还是感慨,能的只有将军本人。
一双双敬佩的目光中,冯宛有点不自在,她微微低头,避了开来。
看着这样的冯宛,卫子扬心头大畅:这便是他的阿宛,不管她多有才智,也不管立了多少功劳,她永远都是这般谦逊,这般温婉如故。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忍不住又伸手搂住冯宛,道阿宛是个有大才的人,我卫子扬何其幸运啊。”
听到卫子扬发出的爽朗笑声,他身后身后的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声中,众游侠儿和冯宛带来的亲卫,纷纷跑入这些劫后余生的亲卫当中,与他们交谈起来。他们追问着被围的实况,也在他们地追问下,倾诉着冯宛的所作所为,一时之间,整个官道都变得热闹了。
几个幕僚站在一侧,一年长者抚着胡须,打量着冯宛低声叹道:“冯夫人这一手,当真令人震惊。只怕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把她当普通妇人看了。”
另一个幕僚也点头道:“是啊,从此后,冯的才智,已被摆在众人眼前。怕是人敢轻视了。”
对于一个妇人来说,这种事是好是坏,他们说不出。他们只,这样的妇人做他们的主母,便是她的本来出身是个弃妇,那也是值得尊敬的,是有荣光的。
一个幕僚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我们要进城吗?”
这话一出,议论纷纷的幕僚们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一人向卫子扬走近,向着依然紧紧搂着冯宛,时不时地与她低语几句的卫子扬问道:“将军,我们进城么?”
进城?
卫子扬一怔,他慢慢回过头来。
冯宛也是眉头一蹙,寻思起来。
卫子扬盯了众幕僚亲卫一眼,微眯的凤眼中,一抹深重的戾气在血眸中流荡。
好一会,他咬牙切齿地冷笑道:“进啊,不进?”
声音沉沉。
他的声音一落,众幕僚亲卫,同时看向了冯宛,等着冯宛的回答。
——没有人,他们的举止,是多么的唐突。
冯宛还在蹙着眉寻思。
陛下的阴谋没有得逞,而那些亲卫也与卫子扬打过照面。等于说,现在的卫子扬,与新帝已是撕破了脸。在这个时候进城?
她还在寻思时,卫子扬看向她,伸手把她的腰一搂,昂着头冷冷说道:“吩咐下去,准备起程。”说罢,他又看向冯宛,嘴角一扬,讥笑道:“阿宛何必想这么多?他人算计我不成,难道我反要逃离不成?大生于世,如此畏首畏尾,那有意味?”
声音一落,冯宛抬起头来。
她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应道:“郎君所言有理,不过将军大胜而归,岂能这般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入了城?怎么着,也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百姓期待筹拥当中,八面威风地进去才是。至于郎君的这些亲卫,就安置在隐密处休养吧。”
火光中,她的双眼那么明亮,隐隐的还有着卫子扬喜欢的狡猾。卫子扬哈哈一笑,道,“也成。”
手一挥,他召来众亲卫首领和众幕僚,细细交待了一番后,搂着冯宛的腰,再次翻身上马。
黑夜中,围着卫子扬的火把声地晃动了几下后,众人兵分两路,大部队慢慢向后退去,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而卫子扬和冯宛,则带着五百亲卫,继续向前走去。
卫子扬只走了十几步,便带着冯宛来到树林中。搂着她来到马车时,卫子扬把脸埋在她怀里,低哑地说道:“阿宛,我好累。”
她当然他很累,他的衣袍因反复的染血,都变得冰硬,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脸虽然洗得干净,可那长出的胡渣,还有眼下的黑影,都彰显了他的疲惫。
伸手搂着他,冯宛低低的,温柔地说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睡一会吧。”
“恩。”
卫子扬轻轻应了一声,转眼,一阵轻细的鼾声便从她的胸口传出。这家伙,居然这么快便沉入梦乡了。
……
一个时辰转眼便了。
冯宛睁开迷离的双眼,慢慢僵出僵硬的双手甩了甩。她的怀中,卫子扬依然睡得香甜。望着这个大男孩,冯宛不由微笑着想道:这么个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真好。
这时,外面低语声不断传来,却是众人络绎从睡梦中清醒。
冯宛轻轻地把卫子扬放在车板上,当她在溪水中洗漱,又在另一辆马车中换过一套衣裳,容光焕发地走时,却看到神清气爽的卫子扬跳下了马车。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都是一笑。
用过早餐后,时辰已是不早,众人可以起程了。
卫子扬刚一动,冯宛便唤道:“等一等。”她小跑而来,特意在他的盔甲外,披上一件黑色缎面,暗光流动的披风,又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