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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当时他们多激动,简直到了口沫横飞的程度,虽然我对香蕈有点兴趣,可我有洁癖,犹豫了几次,最后还是决定不吃,而这一幕又刚巧被你看到罢了。”
安子俊眉微拧,略想了想,写:“那为何又去吃你不喜欢吃的呢?”
海胤瞟他一眼:“你又不是经常和我吃饭,怎知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守馨姐说过你最讨厌吃猪肉和米饭。”
“不是不喜欢,是做得太难吃,昨天比较饿,所以只好忍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见我吃多点心里不舒服?哼,亏我还以为你单纯善良前途无量,哪知你小小年纪城府竟这么深,吃个饭还要算计别人吃了什么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着就站起身,不理直向他摇头摆手的安子,拂了拂根本没沾上尘的衣袖,负手走下了木梯。
刚走几步,后面猛然“叮叮叮”地吓了海胤一跳,回头一望,安子正贼笑着举一张纸:“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海胤脸霎时一涨,拔腿就想冲过去,安子一下看出他的动机,哧溜一声逃进屋锁上了门。
要是被泓真知道自己竟失算于一个小鬼,定会笑到肚子疼吧。算了,反正事已定局,这点事不会造成什么乱子。海胤无奈笑笑,转身慢慢离开。
看着那走远的背影,安子越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时而冷傲,时而诙谐,时而尖刻,又时而孩子气,说话不知哪句真哪句假。他有太多面,却都不像是真的,或许他最真实那面从不曾表露出来。
不过,答案应该很快会浮出水面了。安子想到这点,心满意足地回房睡回笼觉了。
守青将秋融送到山庄附近,又叮嘱了好几句才目送秋融走进密林。
来到那面澄清如镜的湖泊,秋融照旧一眼看到树上的南思乔。
他仍是那身略显陈旧的青蓝侠服,头发整齐束起,毫不遮掩左脸的丑陋,就这样枕着手臂半卧在树梢,安静地像树上的一片叶子。
只不过隔了三天,再次站在这里,秋融却已深深感到时过境迁的心酸。她真的很喜欢这里,甚至动过一辈子都不离开的念头,可惜,很快她就不能再来了。
“傻看什么?”树上传来南思乔的声音,顿了顿,又轻声问了句:“想上来吗?”
秋融很想说想,可是嘴里苦涩地说不出话,眼泪也刷地掉了下来。
没想到,能真正让她放松心情的人,是南思乔。
树上的人一看到秋融的眼泪,立刻坐直了身:“你,在哭?”
秋融低下头擦眼泪:“说什么呢,是沙子进眼了。”可是黯哑的声音出卖了她。
南思乔静默着等秋融停止擦拭后,从树上跳了下来,脚刚落地,说了声:“抓稳。”就一捞秋融的腰身,带着她轻松跳上树梢,迅速掠向山林深处。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秋融吓了一跳,不由紧紧抓住南思乔的衣服,一股令人为之一醒的清爽气味扑满了鼻翼,让秋融略略失了下神,男人身上竟也能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还没回过神来,南思乔已经带着她飞到了山谷最顶端的一棵大楹树上。
秋融从来没爬过树,更没有试过在那么高的地方看风景,望着壮阔秀美的幽静山谷,刚才的那些忧伤早已烟消云散。
南思乔看了看惊呆了好半晌还没缓过来的秋融,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满足笑意。
那天,他们在树梢上坐了许久,说了很多话,秋融还将她的贝壳和梦中的人鱼说给他听。
“南思乔,你认为梦究竟是什么?”
“只是人的妄想。”
“你一定很少做梦。”
“差不多。”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梦里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而我们这个世界才是一场梦?‘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呵,没想到你喜欢这一套。”
“其实我也不是沉溺于幻想的人,只是我的一块贝壳让我很希望自己的梦是真的。”
“什么梦?”
“一只人鱼。”
“……人鱼?”
“你梦过人鱼吗?”
“我为何要梦到人鱼?”
“呵呵,是啊,为什么会梦到人鱼?有时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
“每天都有?”
“偶尔。”
“男还是女?”
“男。”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不告诉你。”
“不说代表见不得人。”
“瞎说什么呀!”
“别告诉我你们在手拉着手头靠着头互诉忧愁。”
“没有,我和他还没说过一句话。”
“有劲吗?”
“没劲,但很满足。”
“他又没给你什么,你满足什么?”
“谁说他没给我什么,他给了我一场美梦啊。”
“尚且是断袖就够恶心了,还要来个人鱼的断袖?啧啧,看不出你的口味这么重。”
“……”
“别这样看着我,你的人鱼要知道你用这么激动的眼神看别的男人,非得将我奸成断袖的……喂!你找死啊,竟敢向我扔匕首!”
“快带我下去,我肚子饿了。”
虽然被这个唯一知道她梦里有只人鱼的人狠狠鄙视,秋融还是尝到了倾谈的快乐,也让重压在她心头的那些事显得不那么苦涩了。
很快就是元旦,大家决定今年在镇上过节。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守馨,她早就凑秋融去镇上买好胭脂水粉和新衣裙以准备过节。
到了元旦那天,守馨打扮好过来找秋融,见她又是一身的旧衣服,即塞了一件枣色的丝质儒裙给她。
“这不是你刚买的裙子吗?”秋融将裙子递回去:“你都未穿一次,我怎么好拿来穿,你快拿回去。”
守馨撅嘴:“融姐姐是不是嫌守馨眼光不好?”
秋融笑着摇头:“怎么会,你的眼光不好谁的好,只是我习惯浅素,这样艳丽的还是比较适合你,我穿不出那味道。”
见说服不了,守馨一咬牙又道:“融姐姐,其实,这是我为哥哥买的。上次见你穿紫裙好看,他老念叨给你置衣裙,将你打扮漂亮些。”见秋融讶然,守馨又继续道:“融姐姐也知道我哥是个脸皮薄的木头,根本不好意思去买女儿家的衣裙,于是我就顺应他的愿望,私下替他买了这件裙子,就当是做妹妹的给他一个小惊喜吧。”
说到了这份上,秋融哪还能再推辞,只好任守馨将她捣弄起来。
穿上衣裙,秋融才发觉这件裙子的领口是一字领,稍稍弯身,胸前的春光定会暴露无遗。
秋融从衣箱里翻出一条米色的披巾,还没挂到身上,守馨就一把扯了去。
“披这个多难看啊,像个老妇女。领口哪里大,你看,还没我露的多呢,你看。”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方形领口,可她的领口还覆有一层薄纱,并不算露。
守馨见秋融坚持要脱就投降了:“好啦好啦,我帮你用别针在后面别一下,将领口缩上一些,这样就不会露了。”
守馨将领口缩上变成圆领,虽然不再暴露,可秋融看着镜中的自己仍是感到有些别扭。
梳好头髻后,守馨道:“融姐姐,前两天买的胭脂呢?快拿来用吧。”
秋融摇摇头:“不用了,再弄下去我就不敢出门了。”
“那可不行,穿这么美的衣服却不点胭脂,就好像一副好画没有上色彩一样,完全生动不起来啊。”
守馨边说边在小妆台上翻找,一看到那盒还没开封的胭脂,她眼睛霎时闪现戾气,嘴里念叨着:“到底在哪呢?”手迅速扭开胭脂盒,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悄悄将粉末撒进了胭脂中,才欢喜地大叫:“啊,找到了找到了!”端着胭脂走向了正茫然看着镜中自己的秋融。
秋融一被守馨拉出屋,便敏感地瞥见了屋下面的两个男子,所幸守青快步迎了过来,将另一个人挡住,秋融才暗松口气地抬起眼,向双目炯亮地看着自己的守青浅笑:“久等了。”
守青摇头:“不会,刚到而已。”
后面的人就没好气了:“什么刚到,我腿都要断了。守馨,过来,扶你表哥一把。”守馨应声跑过去,一把挽上海胤的臂弯,海胤即满意笑道:“还是小守馨讨人喜欢。”两人便嬉笑着上了马车,守青牵着秋融也坐了进去。
马车内,守青和海胤坐一侧,秋融和守馨坐于对面,守馨正兴奋地数着今晚要玩的内容。
“听说今年的花灯很漂亮,也有火龙看,对了对了,我们先去吃吕记的米糕,去年就是去晚了才没吃到。表哥,你吃过米糕吗?”
手撑脑袋闭目养神的海胤懒懒道:“没有。”
“你绝对要尝尝,是我最喜欢吃的哦。”守馨又搂住正侧身望着窗外的秋融:“还有要去买融姐姐喜欢吃的蜜枣,而且一定要是李婆婆家的,对不对,融姐姐?”
秋融笑道:“不一定要李婆婆的,她卖的太贵了。”
“没事,一年才吃那么几个没关系。”守青的话即令守馨啧啧唏嘘。
“前阵子我想吃葡萄,还被哥哥骂个狗血淋头,差点就把我给骂哭了。”
秋融正想说守青几句,海胤就先开了口:“守青,看你怎么做哥哥的,让小守馨受这样的委屈。葡萄罢了,只要小守馨喜欢……”宠溺地转向守馨:“星星月亮都不是问题。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和表哥说,知道吗?”守馨脸红点点头。
“表哥,守馨她……”守青百口莫辩,这时秋融也说道。
“守青哥,疼弟妹是天经地义的,安子要想吃什么,我都会尽力给他买,就算买不起,也不至于去骂他。而且,守馨是个很好的妹妹。”她握住守馨的手:“你都不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
“融姐姐身上的衣服你们说好看吗?”守馨忙打断秋融的话,然后向秋融眨了眨眼,秋融只好一笑置之。
“好看,融儿,你该多穿穿这种颜色。”守青涨着脸称赞。
守馨啧啧叹道:“看来以后我不能穿红衣服了……”
“好看什么?”海胤忽然插声,眼睛冷冷地瞥着秋融:“一个姑娘家穿这么艳俗,不伦不类的,这么想惹男人注意?”话音刚落,守馨就白着脸惊叫起来。
“不会吧!这衣服难道是花楼女人……都怪我!融姐姐,我没想到会这样,都怪我……”
守青也不敢置信,斥责道:“表哥!话别乱说,这颜色太常见了,我也有这颜色的衣服啊,难道我就成了兔爷儿们了?”
秋融垂着眼睑没说一句话,只是鞋内的脚趾已经紧曲发颤。
海胤见当事人没作反应,神色更是严肃了,直对她厉声道:“待会儿去成衣店换掉,听见没有。”
秋融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她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担忧,可一看到他眼中满满的厌恶,又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淡淡应了声便再度望向窗外。
马车外来到了人头攒动的花灯街区。这里到处是各色小摊杂耍,到处是挂满花灯的铺子,一群群玩灯谜的男男女女,吆喝、欢笑声此起彼伏。四人下了马车,走进了花天锦地的街道。
不一会儿,守青看到了一家成衣店,刚想叫秋融过去,守馨就先一步将秋融拉到卖莲花河灯的摊位,守青催促几句,又被守馨恼怒地瞪了回来,只好和海胤站在一侧等她们。
守馨显得分外兴奋,一时抓着秋融衣袖摇,一时又搂着秋融的腰际,说到高兴之时手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