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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与邪派人马放出的灰黑魂力交织在一起,混合起来之后不久,空气中就泛起了微微的甜腥气,看来已经出现了伤亡。
这压抑空气更加刺激了钟小鱼,感觉自己随时会被不知从何处袭来的一道法术贯穿身体,巨大的危机感与被压制的双重痛苦,让她一边咬牙运转体内滞纳的灵力试图冲破禁制,一边在心里狂呼小灰的名字,可是不知这禁制邪门还是小灰恰巧在沉睡,居然好半天了依然没有一丝反应。而且本来心念一动就能进入的小灵谷,此时也毫无动静。
钟小鱼开始绝望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众修士的喊杀声也仿佛从耳边渐渐远去。由于心神大乱,她体内的灵气忽然失去了控制,自跨入筑基后期的境界之后,一直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修为此时在体内翻天覆地,如同钢刷般强力撕扯着钟小鱼的灵脉,极度的痛苦让她将嘴唇咬出了鲜红的血却完全不自知,她感到身体一阵冰冷,一阵炽热,极端的感受循环往复,挑战着她已绷得紧紧的神经,仿佛一条银丝被拉成了细线,随时可能绷断。
而祸不单行,鬼手与四大真人的斗法慢慢进入白热化,法术的攻击范围也越来越大,雪琴真人的一把雪色冰剑带着凛冽的寒气飞快地向鬼手面门扎去,却被鬼手不慌不忙地挥手一档,“铛”的一声,巨大的金铁交击声震动了众人的耳膜,被击开的冰剑暂时脱离了雪琴真人的掌控,但去势未衰,此时斜斜飞向一侧,却正是钟小鱼藏身的方向!
钟小鱼咬牙正强自忍耐体内的翻江倒海,谁知雪上加霜又忽然袭来这一把杀气腾腾的冰剑,她此时手脚灵力依然无法动弹,心下绝望之极,眼睁睁看着那寒气袭面,自己额头马上就要被这冰剑穿脑而过,急火攻心之下喉头一甜,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坠入了无边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和意识。
钟小鱼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正在这生死相交之际,她体内猛烈迸发出一股灰到都有些发黑的粘稠浓雾,一股铺天盖地的神级威压扫荡全场,忽然间,仿佛时间静止,所有的攻击都停在了须臾之前的那一刻。紧接着,那粘稠的深灰色浓雾翻滚,如同爆炸般成百倍千倍瞬间扩大开来,竟然将整个交战之地全部包裹并吞食其中。
混沌,终于出现了。
这源自恒古的神威一经爆发,远远超出人类修士所能想象的极限,在场的所有人,动作停滞,法力停滞,神志停滞,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完全静止。所有人陷入了仿佛很久很久的诞生之初,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世间之物,都还没有被开拓发现以及创造,那时无天无地,无日无月,无白无黑,唯一仅有的,就是这一片浑浑噩噩的混沌。
一片死寂。
继而,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忽然回到了这世间初初形成的那一刻,清者上为天,浊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天地精气汇聚,万物化生,一片毫无区别的灰暗中,不知何时缓缓形成了一缕细密的微光,终于一丝生机,乍现。
第37章
钟小鱼缓缓睁开了双眼:危机好像过去了?
第一时间先看了看自己是否五官俱全四肢健在,还好还好,哪儿都没丢。
然后赶紧看看自己修为是否尚存,毕竟之前那太像走火入魔了。细细一瞧,咦?修为居然……居然没降反升,自己什么时候结丹啦?哎呀天上掉馅饼了吗可喜可贺,没想到自己刚刚进阶到筑基后期,竟然这么快又结丹了。
先不忙高兴,第三要看看四周环境是否安全。呃,大家怎么,好像都做梦一样地飘在空中动也不动,不管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死里逃生,先跑吧。
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扮演一二三木头人,钟小鱼也不嫌丢人了,反正没人看到,动作迅速地祭出一柄漏勺,往勺儿里一坐,一溜烟儿地,就这么逃离了现场。
什么?正邪两派混战的烂摊子?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路过的。
可是到底往哪儿跑呢?钟小鱼坐在漏勺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咦对了!小灰呢?钟小鱼虽然关键时刻昏迷过去了,可是看场面也能猜到多半是小灰发威自己才能逃过一劫。“小灰?小灰?”钟小鱼锲而不舍地不停嘟囔。
烦不胜烦的小灰终于有了回应:“我吃太撑了要好好闭关消化一下,你总在那儿鬼叫些什么东西?”
钟小鱼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真的是你救了我啊?”小灰道:“救你太多次了我都习惯了,不用谢。”说着不耐烦地续道:“别啰嗦了,我困得很,这次真的一次吃太多了,我又不是饕餮的无底洞胃,而且我感觉自己可能要进阶了,闭关时间会长一点,你自求多福不要再遇到生命危险了,不然我可没空救你。”匆匆交代完,小灰再没了声息,看来迫不及待地睡大觉去了。
钟小鱼摸了摸鼻子,对于小灰很无奈。不过知道了小灰没事之后,她的脑子好像一下清醒起来了。钟小鱼忽然想起自己在青萝派第二次下山历练时,躲在树洞里发现的那个画在地上的传送阵,“就这么决定啦。”自言自语着一拍脑袋,就掉头往风荒山的方向飞去。
路上钟小鱼压制修为扮作凡人在普通城镇的客栈和酒楼里休息了无数次。一个是因为漏勺毕竟不是飞行法器,长时间飞行比较耗费灵力,另一个是因为钟小鱼与其他修士不一样,有的修士迈入修仙大道之后总觉得自己脱俗得很,不屑与凡人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钟小鱼却不同,她最喜欢深入到凡人的生活中。
在她眼里,所谓修仙,有两条途径,一是出世:就是离群索居耐住寂寞常年累月地闭关修炼精进修为。二是入世:就是深入最普通的人群中体会人间百态喜怒哀乐以求心境上的进步。一直以来钟小鱼跨入筑基、成功结丹,都是在俗世历练积累心境,而后又突逢大变之后进阶的,这就是钟小鱼所选择的以出世入世相结合,但求从心所欲的修仙大道。不管其他修仙者有多么不屑,钟小鱼决定坚持自己的道路。
“快看,那家包子铺今天开门迎客了!”“哎呦那我们带着银钱快去排队啊,那家包子铺每次可只卖二十笼包子,晚了就没有啦,等他开门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钟小鱼刚刚降落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小城,就看到了大街上的人们奔走相告,都是有关“那家包子铺”的。
好奇之下钟小鱼拉住一位急急忙忙的胖大婶,问道:“这位大婶,劳驾您问一下,你们说的那家包子铺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儿?我也想去排队尝尝鲜呢。”
那胖大婶火急火燎地推开钟小鱼的手,指着前面一条十分狭窄的小巷子,边跑边答:“就这条巷子走到尾……”钟小鱼追上两步问道:“那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可惜并没有得到回答,那大婶已经跑远了……
怕晚了赶不上这场热闹,钟小鱼也快步向着那大婶指的小巷走去,路上还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大街上跑得飞快的,不是大姑娘就是小媳妇,要么就是胖大婶瘦大嫂们。
好不容易挤过拥挤的小巷,到了巷尾一个平时非常不起眼,此刻却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一家非常小的店铺赫然在目,门头挂了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大字——那家包子铺。
钟小鱼好久没见到如此令人好奇的事情了,此时也兴奋起来,挤挤挨挨地排在了队伍中,还努力地在储物袋里认真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钟小鱼终于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串铜板。还是当年在祁家村,跟着郎中们采药换得的一贯铜钱。这铜钱可是钟小鱼当初攒了好久的,本来想着等攒够了,偷偷扯块新布送给娘做新衣裳的,后来自己入了仙门,居然就这么忘了,真是不孝。钟小鱼看着铜钱出了神,心里有些惦记娘和冰块儿弟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排好队排好队,老规矩五枚大钱一个,每人最多只能买两个包子!”一位热心的大婶身宽体胖,挤在队伍最前端,还自发地充当揽生意的小二吆喝着。
不过显然“那家包子铺”如此好的生意并不需要吆喝。各位大婶大姑娘小媳妇儿在排好了队之后,就叽叽喳喳地等着,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
等了半晌,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吱呀……”一声轻响,破旧的木门打开了。
刹那间,人群沸腾了,钟小鱼,傻眼了。
出现在破旧木门里的,是一位按理说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说她认识,而是,这人的相貌气质,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人一袭雪白的长袍,如瀑般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枚稚拙的粗木簪松松挽起,长眉入鬓,挺直的鼻梁如刀削般笔直,淡色薄唇不失刚毅,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双桃花眼,总是微微含着笑意,让人望着那双眼仿佛望进一汪秋水般不由自主地沉迷。总之,钟小鱼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人。
而这男人薄唇轻启,如珠落玉盘般清雅隽永的嗓音道:“今儿的肉包子面皮儿硬了些,肉馅儿剁得也不够碎,但是,不降价,依然五枚大钱一个啊!要的快排队晚了没有。”
钟小鱼惊呆了,而众女满脸迷醉的表情,仿佛这人说的是:“今日月朗星稀花暗柳明,佳人在此,何不与在下对酒当歌?”
再看了看这人的脸,恩,果然,说什么都可以被接受……
在险些被挤成带馅儿包子之前,钟小鱼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买了两个肉包子,怕凉了,于是她决定蹲在路边把这俩包子给干掉,拿到手先欣赏了一下,恩……这面怎么似乎发的不太好呢?肯定是我的错觉,小心翼翼咬一口……然后……钟小鱼完全是为了不浪费那十枚大钱才没把包子扔到地上!
左右看看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钟小鱼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味觉产生了怀疑。为了不错怪一个好厨子,钟小鱼认认真真,严肃无比,又咬了一口……“呸……!盐都没搅匀!”钟小鱼出离愤怒了,这次十枚大钱也不能阻止她把两个肉包子往地上一摔,要知道她是最讨厌浪费粮食的,可是把包子做成这样本身就是浪费粮食好吗!
“你!站住!”钟小鱼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扯住刚卖完了包子准备收摊儿关店的白袍男子。
那白袍男子长眉一挑,刚说都有好几天没见过死缠烂打的女子了,这不就来了:“这位姑娘,在下……”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小鱼粗暴地打断:“在什么下!你到底会不会做包子!做那么难吃还好意思开店!”钟小鱼真是很少如此生气,实在是自己嘴里那口包子馅难吃到极点不说,还裹了一大块盐巴,咸的都快发苦了!
白袍男子淡然一笑,他见多了众位仰慕他的女子使出的各种手段,挑刺儿的,请教厨艺的,要雇他回去当大厨的,还有直接问他娶不娶媳妇收不收小妾不收的话端茶丫头也行的……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招数,他现在都已见怪不怪,钟小鱼这种水平,只是最粗浅的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而已。
“我亲手做的包子,自然是这城里一等一的好味道,姑娘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看这言之凿凿的样子,到底谁给他的自信?
“我意见大了!你给我找个地方,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包子!”钟小鱼实在是忍无可忍。
白袍男子轻蹙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