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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忽明忽暗,开口却是厉声斥责:“你有千种万种的法子可以用,却偏偏用了这一种,你对樱樱到底是不同!”
既然是已经被揭穿,百里乐正便也不再掩饰,面色平和,声音平稳:“我待她确实不同,先前别人这么说我,我还可以说是把她当成徒弟下属,可是你今天这样说我却不能欺骗你。我起先只是觉得她很有用,便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珍惜的棋子,我珍惜她,教导她,渐渐便开始怜惜她,我不知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却想要把她绑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准离开,她伤谁的心都可以,只是不许伤了我的心。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意,更怕她会跟你走,所以趁着君卿凤的缘由封了她为后,我做我能做的,你做你想做的,只是最后如何我们不要互相怨愤就好。”
百里乐正如此坦诚,王梦惜却生出些许无力之感:“樱樱可是知道你心中所想?”
“她不知道,她现在心中怨恨我,以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利用她。”
王梦惜一愣,继而道:“这也怨不得她,陛下自作孽不可活。想来现在陛下是不可能放她走了,先前说过的两年之期更是诓骗她的。”
百里乐正不说话算是默认,王梦惜又道:“亏她还心心念念着两年后就可以离开,若是最后知道是空欢喜一场只怕会被气死。”
“气死我就再救活她。”
王梦惜哂笑一声,道:“我去见她,看看这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上犹不知的傻人。”
谢樱樱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量高了些,她见到王梦惜自然是高兴的,欢喜道:“我听李总管说你去了德州,可还顺利?”
王梦惜应和两声,谢樱樱便又道:“你听说陛下封后之事了吧?我本来是想让君卿凤闹一闹,让我从这里脱身,哪知道陛下竟然有这样的缺德法子,反而坏了我的计划,这两天都要气死我了。”
王梦惜一听只觉心中有些欣喜,问道:“你当真想要从这里脱身?”
“当然想,我以前就害怕得想要走,可是你说陛下不会肯,可我现在实在是怕得不行,怎么也要想办法离开,只是玉蝉春菱她们没有办法安置。”
“这我倒是可以想办法。”
谢樱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王梦惜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狂喜,道:“你要帮我逃跑?”王梦惜点了点头,两人便商量起逃跑的具体事宜。王梦惜为什么要帮谢樱樱跑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他只是不想让百里乐正得到她,又或许只是想让她高兴。
接下来三天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第三天夜里谢樱樱携了细软准备跑路,开门却见鹤唳常青两人赫然立在门前,她立刻白了脸色;却听鹤唳道:“陛下让我们告诉你不要再想着逃跑了,王梦惜也没能将玉蝉他们带出去。”
之后几日谢樱樱并没有听闻王梦惜出了什么事,后来又收到了王梦惜暗中送来的报安信,只是劝她以后还有机会,不急在一时,谢樱樱于是只能接着忍耐。她想跑却被抓住了,之后在百里乐正面前便小心翼翼,好在百里乐正并未曾再提起,她才算是暗松了一口气。
又说这几日朝中出了个溜须拍马之人,这人每日上朝都要先夸百里乐正治理天下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后再夸他重视农事和人才,这马屁拍得舒服了,百里乐正便两天升他一个品级,弄得朝中分出两派来。一派天天比谁马屁拍得好,一派就对百里乐正和那群溜须拍马之徒十分不屑鄙夷。
这日葛东门遇上了谢樱樱,沉痛为难道:“樱樱你去劝劝陛下,以后千万不要再听那些溜须拍马之言,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那些正直的大臣都要撂挑子不干了。”
谢樱樱次日见百里乐正的时候见他心情似是不错,便苦口婆心地劝道:“陛下啊,虽然谁都愿意听好话,可是你也不能为了听好话而一直给他们升官不是,我昨儿看见葛先生了,葛先生头发都白了一片,都是担心陛下被马屁拍晕了啊!”
“你们对我真是苛刻得很,若是别人夸你,你也肯定是高兴的,这我刚高兴了两天便天天有人上疏,罢了,你去把葛东门叫来。”
不多时葛东门进了殿里,百里乐正眉头一挑:“定是你教唆樱樱来坏我的好心情,你说要怎么罚你?”
葛东门眼睛一转,道:“不如罚那些溜须拍马之徒的银子,降他们的品级?”
百里乐正脸上的恼怒散尽:“了解我的还是先生你。”
然后他们二人便在谢樱樱面前商量起来该罚谁的奉银,该降谁的官升谁的官,等他们讨论完毕,葛东门无意间看见了在旁的谢樱樱,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却是转而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樱樱现在也已经有十七岁了罢,这样蹉跎下去只怕是有些可惜,不知可曾想过成亲嫁人?”
百里乐正面色不变,只是笑着看葛东门,这谢樱樱只当葛东门是在调侃,是故并未放在心上,随口调侃回去:“樱樱倒是也想找个人嫁了,只是如今顶着黎夏皇后的名头哪个敢娶,便是有敢娶的我还看不上,敢娶我又看得上的就只有先生了,只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娶我?”
葛东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忙端起水喝。百里乐正却是没看够这好戏,接着凑趣儿:“樱樱说的极是,不知葛先生可是愿意娶她,若是先生愿意,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秘密赐婚,到时候再在这宫中空出一个院落来给你们二人住,只是千万莫让别人知道了,否则我的绿帽是戴定了。”
葛东门连惊带吓得急忙摇手求饶,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提谢樱樱的婚事。第二日早朝马屁依旧,百里乐正听完了这最后的赞美便颁布了一道圣旨,圣旨上把这些溜须拍马之人的官职连降了好几级,还罚了他们的奉银,至于那些嫉恶如仇天天上疏骂他的,则是升了官,朝廷上下一片清净,此后更是没有人胆敢再拍百里乐正的马屁。
自从常曦回来之后,百里乐正便再也没有交给谢樱樱事情做,便是有时有人病了也不用她治,却依旧让她吃好的喝好的,这让谢樱樱莫名生出些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来。就像你本来养了一匹马是让它跑的,可是有一天你不用它跑了,每天只一味地喂它吃东西,把它喂肥了,也就离宰它不远了。
谢樱樱曾把这个想法跟玉蝉说过,玉蝉又和常青说了,常青有何百里乐正说了,然后百里乐正脸上散发出明媚的笑意,继而云淡风轻道:“不知为什么,她越心惊胆战我便越开怀。”
常青面无表情:“陛下你这样实在是没有操守。”
*
几日后谢樱樱同百里乐正启程去君阳,随行有两千雪影骑,并且带了许多珍贵的礼物,赵妈一定要同谢樱樱一起去,她说自己已经不年轻了,能活几年还是未知,想要和她多伴一些时日,谢樱樱拗不过她便只能同意了。这一路吹吹打打声势浩大,君卿凤倒是再无什么过分的举动。
等入了君阳每过一城便是城主郡守十里相迎,场面更是奢华非常。君阳的物产极为丰富,高官富民们重视奢华享乐和君子遗风,便是那士兵穿着的铠甲也是和别处不同,那铠甲不但轻薄更是美观,百里乐正见了忍不住赞道:“从一件铠甲便能看出君阳的风流。”
谢樱樱嘴一撇:“假仁假义假风流而已,陛下你看那边站着的人,他们可是连鞋都没有的,这也是君阳的风流?”
这一路行来都有这样的穷人乞丐,这些人比黎夏的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百里乐正自然是知道的,他见谢樱樱对君阳如此痛恨便以为是她恼恨君卿凤的缘故,因而并未放在心上。
72试探
音方未已经得了消息;百里乐正一行人今日正午便能抵达京城,所以一早他便领人在城外十里相迎,快到正午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行人;走进一些便看见是百里乐正他们,音方未本是与这百里乐正见过一面的,若是说得深一些,百里乐正还是有恩于他的,上前自然是一番恭维寒暄之言。
又说这些同来迎接的俱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个个都是非一般的俊逸潇洒,本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哪知见了百里乐正之后却都自惭形秽了;且不说他的儒雅气韵,便是那眸中的盈光清华也是他们不能及的;一瞬间高下立分。
既然此时黎夏和君阳都不想开战,自然一切都顾及着对方的面子,安排百里乐正住的地方是专门修建的奢华别馆,事事周到,只差没有把他供起来。君卿凤更是尽了自己所能陪伴同游君阳,他们所过之处必是清空路人,丝绸铺地,绢花裹树,让从未如此奢华的谢樱樱心疼不已。
这日他们三人行至一处古渡,这里也早被清空,等三人游了一圈正要离开之时,却忽然有两个人从草丛中窜了出来,这两个人一老一小,浑身褴褛,却是在草丛中睡着了所以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二人一见三人和诸多侍卫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地磕头,高呼求饶。
君卿凤面色难看,叱道:“你们这些俾古族的下等民,无论何时都教化不开!”
听君卿凤如此说,旁边的侍卫便要上前抓两人,这事也怨不得这两人,百里乐正开口道:“他们也是无心冲撞,公主便饶了他们这一回。”
这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忽然出现已经让君卿凤觉得脸上无光,总不能再驳了百里乐正的面子,于是当下便放了两人离开,只是却暗中让侍卫去把两人抓回来好好修理一番,哪知那两人却像是凭空失踪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让君卿凤几日都觉得心中不爽利。
眼看便要到祷安节了,京城百姓之中却流传着捕风捉影的说法,说百里乐正来君阳是要迎娶君卿凤的,祷安节一过两国便结秦晋之好。
百姓们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因为归元大陆现在已经是战火连连,若是君阳和黎夏同气连枝便谁也不怕。这流言和百姓心中的想法很快便传到了百里乐正的耳中,他此时倒是有些敬佩君卿凤了,她至少是懂得利用流言的力量。
只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逼迫都没有用,是故他让常青去散布了另外一条流言:君卿凤想要嫁给百里乐正,但是百里乐正没有同意,若是一个不慎两国就会开战。这消息星火燎原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只一夜便弄得人心惶惶,君卿凤废了很大劲儿才安抚了百姓,心中自是无比恼恨,想要去同百里乐正对峙,可是一对峙便是承认先前的那条消息是她散播出去的,于是只得作罢。
祷安节是君阳最重视的节日,祷安节前夜每家每户都要彻夜诵经,第二日一早无论见了的人认不认识都要说些祝福平安之类的话,于是祷安节前夜君阳皇帝君崇便派人来请他们二人入宫,谢樱樱好生打扮了一番,行头都是皇后的品级,很是值钱,一身簇金簇银绛红长裙更是华贵。
“樱樱要是穿了这一身跑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百里乐正看完感慨道。
谢樱樱哪里做过这样的打扮,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却是梗着脖子道:“樱樱也不想穿成这样,只是这样的大场合要是给陛下丢了脸,以后别人可都要嘲笑咱们黎夏的。”
虽然节前要诵经,但是总不会让皇帝娘娘们亲自诵经念佛,只找了几千僧人代替,皇帝娘娘们只管饮宴喝酒便好。百里乐正先前是见过君崇的,谢樱樱却是第一次见,这君崇有五十多岁,眼角也带了几抹皱纹,可是一双凤眼却依旧能看出些许的风流韵味来,看起来倒是极为和善。他旁边坐着君阳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