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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此汐院可是要多添些被子了呢,如今府上库里都是陈年旧被,不保暖了!”季巧巧状似无意地拉过江兮浅的手拍了拍,可分明是在示威,告诉江兮浅,这事就是我做的,怎么想知道怎么回事,求我啊!
“这倒是无妨,多添两盆炭火就是了!”江兮浅抽出自己的手,对于一个在自己身体里养虫子的人她只觉得恶心。
尤其是季巧巧身上那股味道,她就说为什么如此特别,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原来是太后。
只是一个是中蛊,一个是养蛊。
“这么行,表姐倒是略同些医理,不如让姐姐给妹妹瞧瞧?”季巧巧满是得意。
江兮浅故作惊恐模样,身子颤抖着,“这,这怎能劳烦表姐;我还是添两盆炭火罢了。”
“胡闹!添什么炭火,没有被子让江城采买就是了!”江嘉鼎面色一沉,“大家小姐学什么人家做厨娘。”
“姑父教训的是!”季巧巧微微福身。
季巧萱却是不满,“怎么,我生养的女儿熬点儿汤给我还不成了?”
“哼!”江嘉鼎也正在气头上,抬头看着低首垂眸的江兮浅,“让你掌家,这府上的下人都懒散了,竟然胆敢将府中之事到处外传,你不出去听听,这如今凤都百姓如何评价相府,你就是这样掌家的?”
江兮浅故作不解道,“倒不知相爷所谓何事,昨日到现在我都在汐院,身子不适早早地就睡下了,这,表姐不也是知晓的?”
“……”季巧巧面色一沉,自己刚才的威胁之语尽然反帮了她。
“既然身子不适,不如将掌家之权交给巧巧,她如今待字闺中,也该锻炼锻炼了!”江嘉鼎随口一说,却未注意到季巧萱身形骤然一顿,抬头看着江嘉鼎,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哦?掌家之权也是可以随意移交的?不如我这相爷发妻的位置也移交给明柳好了,浅浅,我们走!”
江嘉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可死要面子的他又下不来台,见季巧萱起身要走,怒从中来,“好啊,走,都走,走了就别回来!”
“姑父!你别这样,姑母说得是,巧巧客居相府,姑父能给巧巧提供容身之所已是万幸,巧巧如何能担得起相府掌家大权!”季巧巧声音柔顺,低着头像是受了委屈般,就算她再想那掌家之权,此刻也不得不给江嘉鼎台阶下,如此这般。
江嘉鼎也松了口气,“是姑父有失考虑了。”
“浅浅,我们走!”季巧萱抿着唇,面色难看。
“萱儿!”,江嘉鼎抿着唇,“此事本就是她失职,你该知晓,相府涉及多少国家机密,若日后对于天下人而言相府宛若透明般,将朝廷置于何地。”
江兮浅颔首,“这倒是,只是这阖府上下,昨日可是相爷亲自下的禁口令,连您的命令都不奏效,小女子何德何能。”
“……你!”江嘉鼎提起一口气,而后在季巧萱的视线威逼下不得不送下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行了,这件事必须彻查,我相府可不要这种吃里扒外之人,一个两个都是混账!”
“相爷教训得是!”江兮浅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不上街去听听,我这手筋被挑断之事,若当真传到圣上耳朵里,你们以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若我失势,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如此好过?”江嘉鼎气急。
江兮浅心中默念,如果你真的失势,季巧巧他们的日子是当真会不好过,但我的日子绝对会好过不少。
当然这话却是不能当中说出来,只能默念着,忍受着江嘉鼎发泄似的咆哮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这可不是怕他,实在是她没料到,朝廷为相数十载的江嘉鼎竟然也有如此“精神”翼翼的时候,听听这声音,啧啧!
“相爷,三皇子来访!”
终于,在江兮浅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就快按捺不住的时候,江城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声音急切,气喘吁吁。
“什么?三皇子?”江嘉鼎赶紧起身,看着身旁愣着的一干人等,再看看地上狼狈的玉器、瓷器满地的碎片,泡过的茶叶还有一些其他的杂物,面色一黑,“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拾了,若让三皇子看到,别怪本相不留情面!”
江兮浅耸耸肩,对着季巧萱吐了吐舌头。
“快快,翠柳红梅,你们去拿笤帚和簸箕,若薇、若芸你们把这里、还有这里都收拾了,那个谁翠姗是吧,你去拿墩布把地板墩了。”张妈妈手脚麻利,指挥起人来也分毫不让。
翠姗蹙了蹙眉,却没有动。
“还不快去!”张妈妈一声轻喝。
“翠姗可不是相府的下人!”季巧巧面色难看,“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恩才将她带在身边的。”
“哟,不是相府的下人?那她吃的可是相府的粮食,用的可是相府的物什,穿的可是相府的衣衫?”张妈妈本就对季巧巧那套虚伪、做作很是不喜;尤其在知道她竟然让自家大小姐受了那么多冤枉气时,更甚,瘪瘪嘴,“有本事别呆在相府啊,吃相府的,用相府的,做点儿活计怎么了?”
翠姗抿着唇,压低了嗓音,“小姐,我还是去吧。”
“翠姗,我,对不起!”季巧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好一个姐妹情深呐!”江兮浅声音泛着冷意,双手搭在季巧萱的肩上,适当用力替她拿捏着,“娘听听,人家表姐说了翠姗可不是相府的下人,咱们可得把她当贵宾供着呢,这事也乖女儿不好,女儿回去就让江管家给她拨两个丫头过去好好伺候着,可不能怠慢了表姐的贵客!”
是季巧巧的贵客,而不是相府的,这其中的门道可就大了。
在凤都,不管是相府还是达官贵胄的后宅中,每位主子的吃穿用度都是规定好的;若是家中贵客,自然是中公出钱;如果是私人待客,自然就是自个儿掏腰包了。
如今季巧巧既然这般维护那丫头,她倒要看看能维护到几时。
“妹妹,我……”季巧巧咬着下唇,之前她之前的东西也是不少,可大都搬到玄青庵时散失了,如今拥有的也不过百来两银子,若再专拨两个丫头过来,这月钱事、平日里的吃穿住行用,样样都得花钱。
“娘,此事女儿处理得可还妥当?”江兮浅睁大了双眸,黑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孩子。
“自然是没错的!”季巧萱含笑应道,“巧巧也是,既然带了贵客回来怎地也不说一声,这姑娘叫翠姗是吧,倒是我相府怠慢了,赶明儿文武回来了,咱们一起聚一聚,纵使只是巧巧的贵客,也没得让别人看了笑话。”
季巧巧咬着下唇,神色紧张,她只是不想让江兮浅拿捏住翠姗的卖身契,她自然不会是带回来的贵客,可如今却有些骑虎难下,“姑母,我……”
“表姐这般要哭不哭的作甚?娘替你宴请贵客也是全了你的脸面,这知道的是你太激动;这要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了你呢。”江兮浅这话不可谓不毒,摆明了就是欺负你,能耐我何?
“……姑母,巧巧不是这个意思!”季巧巧有些急了。
“小姐,还是奴婢去吧!”翠姗低着头紧紧地抿着下唇。
“别,翠姗姑娘还是闲着吧,眼见着若薇她们已经收拾好了,您可是金贵的贵客,怎能做这样的粗活儿。”江兮浅捂着唇。
“此番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起身给三皇子见礼!”江嘉鼎亲自前往大门处迎仪,刚走进主院就听到江兮浅的话,再看季巧巧要哭不哭的模样,更是狠狠地瞪了江兮浅一眼。
季巧萱赶紧起身,“妾身见过三皇子。”
“参见三皇子!”季巧巧也声音柔柔,整个人好似随时能被风吹走般,盈盈福身。
“江夫人身怀六甲,快快请起!”楚靖寒嘴角含笑,可这话就大有含义。
“谢三皇子!”季巧萱眼中疑惑一闪而逝,在她身后斜半步的地方,季巧巧仍保持着双手搭在腰间、半蹲的姿势。
江嘉鼎脸上划过一丝尴尬,随即瞥了眼一旁从头至尾没有动作的江兮浅,低喝一声,“你这逆女当真大胆,见了三皇子竟不见礼,藐视皇家威仪,该当何罪?”
“哦?”江兮浅没好气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江嘉鼎,转头看着楚靖寒,嘴角微微嘟着,“我藐视了皇家威仪?”
楚靖寒摇摇头,没有说话。
“有罪要受罚?”江兮浅眼中带着无辜可怜的模样,让楚靖寒只觉心情大好,嘴角微微动了动,再次摇头。
“皇子面前臣子不得大呼小叫,可是?”江兮浅语气淡淡,眼角却挂着一旁的江嘉鼎。
“嗯!”楚靖寒只轻轻应了声。
“该当何罪?”江嘉鼎拼命地向江兮浅使眼色,可她却权当看不见,继续刨根问底。
“嗯?”楚靖寒尾音上扬。
“爷,该当杖刑!”寒风立刻上前好心地解释道。
自家主子追妻路途遥遥,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能帮一点是一点。
“寒总管记性不错!”江兮浅微笑着开口。
楚靖寒的脸骤然由晴转阴,寒风打了个寒颤,后退半步,缩了缩脖子,他怎么觉得未来主母是……故意的!
是在报复当日三皇子府上围观之仇?
“咳咳,三皇子,府宅简陋,请上座。”终于回过神来的江嘉鼎轻轻咳嗽两声,“来人呐,上茶。”
楚靖寒面无表情坐在上位,下方江嘉鼎、季巧萱、江兮浅;以及仍旧呈半蹲行礼状的季巧巧,丫鬟仆从都跟在身后。
“不知今日三皇子到访所为何事?”良久江嘉鼎才斟酌着开口。
“听闻江相抱恙,本宫身为皇子,咳咳,因身体之故无法为父皇分忧解难,可江相乃有功之臣,为父皇鞍前马后,死而后已,本宫自是应该前来探望的。”楚靖寒张口就是一通夸赞。
江嘉鼎有些飘飘然,“为皇上分忧乃臣子本分,三皇子谬赞了。”
装,再装!
江兮浅看着两人之间的官腔,顿时觉得牙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姐可是冷了?”若薇微微蹙眉压低了嗓音。
“无妨!”江兮浅双臂抱胸,轻轻搓了搓。
楚靖寒眉头微蹙,“今日过府还有一事,此物受人之托转交江大小姐。”
“……无功不受禄,不知三皇子口中之人是?”江兮浅坑定除了上次在寒潭苦叉地遇上他们,好吧就算是救命之恩,可她却想不通谁会让他转交东西。
“她说有缘自会相见,江大小姐近有隐忧,特地送来!”楚靖寒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些。
“有劳三皇子替我转达谢意!”江兮浅心中疑惑,可仍双手接过。
楚靖寒却故意将那玉盒放置得极近,趁着江兮浅接过的时候压低了嗓音,“晚上等我。”
轰——
江兮浅顿时面色爆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娘,相爷,女儿突然想起还有事要与管家商量,就不打扰相爷与三皇子,先告退了。”
“嗯,以后出门得加件披风,去吧!”季巧萱本来还想再嘱咐两句,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只好闭口。
江嘉鼎却顿时沉着脸,“你一个闺阁女子哪有什么要事,平日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平白让三皇子看了笑话”,说着抬起头朝楚靖寒笑笑,“三皇子,小女自有长于山野没规没距,实在是……”
“本宫倒是觉得很好。”楚靖寒薄唇微抿,只是身上散发的寒气正盛。
身旁的寒风不由自主地朝后缩了缩脖子,这江嘉鼎到底是个不怕死的,竟然敢说他们未来的女主子是山野之女,呃,他还是站远一点比较安全。
江嘉鼎面带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