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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耻!”陆希凝终于爆发了,单手抚上腰侧,一条火红色的鞭子飞快地闪出。
江文斌挑眉,“本少害怕了你不成?”
不得不说,虽然江嘉鼎对她不很喜欢;但对江文武、江文斌却是竭力培养。
她虽然从未见过江文斌出手,但从他刚才跃身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不管他内功底子如何,轻身功夫却是极好的。
“小气吧啦的贱男人,有本事你给本小姐停下。”陆希凝单手叉腰,一只手拎着鞭子。
“本少如此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你眼睛瞎了还是怎地?再说本少可不如你这般没皮没脸,停下来做什么,给你当靶子?本少脑子可没短路。”江文斌便说着,边飞快地闪躲着。
陆希凝扬着鞭子追得气喘吁吁,汐院中刚移植来的花草树木没少被她的火龙鞭祸害,甚至连那坚硬无比的假山石上都多了数道鞭痕,可偏偏她连江文斌的衣角都未触碰到。
“呼呼呼——”
“怎样,啰嗦的管家婆,跑不动了吧?”江文斌双手环胸,斜靠在假山石上,与陆希凝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内,眉毛微调,轻声调侃着。
“呼,呼呼!”陆希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这个贱男有本事跟本小姐单挑。”
“难道我们不是在单挑?”江文斌只觉有些好笑。
“呸!除了跑你还有什么本事?”陆希凝单手捂着胸口,面色通红,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垂下,“你这个没品的家伙,敢不敢跟本小姐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好啊!”江文斌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
陆希凝原本因为累极而略嫌无神的双眸顿时晶亮晶亮的,“真的?”
“那是!”江文斌淡笑着,“等你什么时候追得上本少了再说。”
陆希凝巴掌大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呆愣片刻而后厉吼一声,“江文斌,你耍我!”
“……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江文斌强忍着笑意,“还知道本少在耍你。”
“……”
江兮浅实在看不下去,在心中摇头,斌儿这小子现在看不清自己的心,他日定是要吃亏的;她这个做姐姐的,从小就未曾为他做过什么,只是感情的事,旁人也掺和不得,只能让他自己去发现了,“行了,斌儿。”
“哇!”
原本低着头的陆希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他欺负我!”陆希凝可怜兮兮地,哭得眸色通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晶莹的泪滴从两个眼角滑下。
江兮浅面带不忍,将她漏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慰着,“行了,没事了,没事了,姐姐替你训他好不好?”
“姐——”江文斌不满。
江兮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什么叫,自己回房默写十遍道德经去。”
“……”江文斌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道德经?她确定……
陆希凝还扑在江兮浅的怀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痛苦伤心,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还不快去!”江兮浅轻喝一声。
“知道了!”江文斌面色微沉,临走前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了江兮浅一眼,只可惜她却是背对着他,不其然看到陆希凝那原本通红的双眸对着她秀眉一条,然后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江文斌刚想开口,就看到陆希凝又重新缩回江兮浅的怀中,肩膀一耸一耸的,若是不知其中真相的,以为她哭得有多伤心呢,他被气得险些内伤,想到自家老姐,罢了,不就是十遍道德经吗!
“行了!”
直到江文斌走得连背影都看不到之后,江兮浅才将陆希凝从怀中推开。
陆希凝瘪瘪嘴,“姐姐。”
“不哭了?”江兮浅挑眉。
“哼!”陆希凝傲娇地将脸偏到一侧,“你跟那个贱男一样坏,就知道欺负人家。”
江兮浅简直是要抓狂,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她深吸口气,自己本来重伤初愈,这些日子也的确难为这丫头了,在江府呆着都没有出去惹祸生事,对于患有多动症的小丫头来说是多么的难得,看在这个份儿上,就原谅她这一次了。
“既然你没事,姐姐就先回房了。”
“……姐姐。”见江兮浅真的转身要走,陆希凝顿时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鼓着腮帮,做可怜状。
“还有什么?”江兮浅没好气地开口。
“那,那个。”陆希凝低着头,对着手指,“人家的麻酥油卷儿。”
咚——
素心倒。
果然这陆家小姐的脑袋就是神奇,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麻酥油卷儿?
吃货的世界,伤不起啊有木有。
江兮浅是彻底给气乐了,“刚才是谁说不开门的来着,刚才又是谁说我坏来着,本来好心给你做的,结果你不出来,给别人吃了,这可怪不得姐姐。”
“……”陆希凝做可怜巴巴状。
“没有就是没有。”江兮浅心中得意得直哼哼,区区小丫头还敢跟她都,看她不好好折腾折腾她。
陆希凝俏脸顿时沉了下去。
就在江兮浅务必嘚瑟时,陆希凝那樱红的小唇顿时张开,“哇呜呜,姐姐你也欺负我,嗝,那个贱男抢了人家的麻酥油卷儿,嗝,姐姐还不给人家吃,嗝,姐姐就是故意的,嗝,姐姐坏,姐姐坏!”
“哇呜呜,呜呜呜呜……”
看到陆希凝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江兮浅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丫头竟然真的哭了?她额头上立刻浮起三条黑线,不就是一盘麻酥油卷儿,厨房里还堆着老大一篓子呢。
素心单手扶额,转过头,不忍再看。
“行了!”江兮浅低吼一声。
“哇,姐姐你还凶人家,呜呜……”陆希凝哭得越发厉害。
江兮浅叹口气,额头上黑线不断地冒出来,“行了,不就是麻酥油卷儿嘛。”
“还要四喜瑶柱。”陆希凝得寸进尺地要求。
“行!”江兮浅应得也是咬牙切齿。
“三鲜丸子也要。”陆希凝低着头,缩了缩脖子。
“没问题。”江兮浅毫不犹豫。
“……”
“……”
“糖醋里脊和松鼠桂鱼也想吃。”陆希凝缩了缩脖子,对着手指心中默默想着是不是差不多了。
“好!”江兮浅心中默念着,吃货。
“……”
“……”
终于,陆希凝在感觉到江兮浅已经快要暴走的时候闭上了尊口,“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勉勉强强原谅姐姐你了。”
“噗!”江兮浅险些没喷血而亡。
这丫头,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我们现在做饭去吧。”陆希凝挽着江兮浅的手腕儿,麻酥油卷儿,嗞溜……四喜瑶柱,咕咚……糖醋里脊,吸溜……
江兮浅却突然邪邪一笑,转过头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头,“姐姐何时答应过你要亲自下厨来着?”
“……啊?”陆希凝顿时面色黯淡下来,鼓着腮帮,想到素衣、素兰、素心她们三人前几日捯饬出来的非人食品,实在是,整个人顿时蔫蔫的。
“噗嗤。”素心捂着春,实在忍不住。
陆希凝看了她一眼,素心想忍着,可却是在是忍不住了,“对,对不起,陆,陆小姐,呼呼,奴,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陆希凝摆摆手,心中咕咚着,笑死最好了。
江兮浅无奈地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头,出门有些时间她也觉得有些乏了。
“行了,明日姐姐带你去有间客栈,让你吃个够如何?”
“好啊好啊。”陆希凝赶紧练练颔首,生怕江兮浅要让她吃素心她们做出来的试验品;虽然不是姐姐亲自下厨,但好歹有间客栈的大师傅都是姐姐的“徒弟”亲自调教出来的。
能够受到这么多人的欢迎,有间客栈的饭菜那味道自然是顶呱呱的。
江兮浅在心中摇摇头,“行了,姐姐有些乏了。”
“啊?那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希凝一听,心中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又怎么会如此。心中不断地埋怨自己,早知道姐姐重伤尚未痊愈,自己怎么能这般任性,如果不是自己这般任性姐姐又怎么会如此,那盘麻酥油卷儿也不会落入那个臭家伙肚子里了。
得,绕来绕去又回到了麻酥油卷儿上。
亏得江兮浅没有那看透别人心思的能力,不然准哭笑不得。
她摆摆手,“姐姐哪有里说得那么脆弱,只是有些乏了罢了。”
“那我送姐姐回房歇着吧。”陆希凝现在极是乖巧。
“行了。”江兮浅摆摆手,“这些日子你也累了,瞅瞅,若是陆家三哥哥来看到你这副模样定是以为我亏待了你,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了。你也好好歇着,若是再瘦下去,那就不美了。”
陆希凝撅着嘴,“可是姐姐,你……”
“你看姐姐像是有事的人吗?”江兮浅大大方方地展开四肢。
“嗯嗯,不像!”陆希凝狠狠地点头。
江兮浅心中略微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陆希凝顿了下继续补充道,“本来就是!”
囧!
“无梦爷爷说了,姐姐受的是内伤,内伤用肉眼怎么看得到嘛。”陆希凝还振振有词。
江兮浅无语,“行了,别忘了姐姐可是神医君无忧,姐姐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还能不知?”
“……无梦爷爷也说了,医者不自医。”陆希凝撅着嘴。
江兮浅绝倒。
“所以姐姐,我还是送你回房休息吧。”陆希凝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在麻酥油卷儿和姐姐身上摇摆着,终究还是姐姐的地位更甚一筹。
江兮浅,“……”
好不容易在陆希凝近乎挟持的动作下回到房间,然后被她强势不容置疑地摁入床上,盖好,又对着素衣、素心两人不断强调着,要让她好好休息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小姐,您当真没事?”素衣眉头微微蹙起,抿着下唇。
“行了,去把厨房剩下的麻酥油卷儿给那丫头送一盘去,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江兮浅摆摆手,虽然陆希凝那丫头固执了些,可却是为她好,更何况她也的确是累了。
素衣略微思忖着,“奴婢就在外间歇会儿,小姐若有吩咐唤奴婢便是。”
“也罢,都退下吧。”江兮浅摆摆手,不强求。
第二天。
江兮浅尚未睡饱,就被兴奋地陆希凝从床上抓起来。
“姐姐,姐姐。”陆希凝声音娇俏,可江兮浅却只觉得有蚊子在耳边不断地呜呜作响很是讨厌,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
陆希凝不死心,“姐姐,太阳照屁股了。”
“唔!”江兮浅朝床内侧挪了挪。
素心有些担忧,“凝儿小姐,天色尚早,就让小姐多睡会儿吧;奴婢给您准备了早膳,您可要用些?”
“……唔,人家不想要啦。”陆希凝撅着嘴。
如果她们三个有若芸的手艺,不,哪怕是只有若芸一半的手艺,她也不会如此。她才不会说,她之所以起这么早就是不想吃她们三个捯饬出来的吃食好不好。
馒头蒸得比石头还硬,米饭也是水要么加多了是生的,要么加少了做成了稠粥。
虽然经过半个月的磨砺,这手艺是稍微好了那么一些,也仅仅是好了一些而已,至少做出来的东西不那么难以下咽了。曾经一度她以为无忧谷的医女各个能医擅厨,现在才明白能医擅厨的,都是姐姐专门调教出来的。
素心低下头,瞅着被陆希凝折磨得有些抓狂却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的江兮浅,心中带着歉意,小姐原谅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将东西做得那么难吃的。
她们真的很用心了,可为什么明明就是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做法,偏偏她们和别人做出来就是两个味道呢?
“姐姐!”陆希凝撅着嘴,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