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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嫌弃啊?”
琅鸢赶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阿灰叹了口气走到她的架子床上坐下,“随你吧,你要是不想吃,说明你不够饿,人要是真饿了,什么都吃的。”
琅鸢听了她这话愣了愣,阿灰的语气很沉重,让人忍不住去想她经历过什么。
乾羡看阿灰没注意,拿过琅鸢怀里的馒头咬了一小口。
瞧着它皱着眉认真咀嚼的模样,琅鸢心中一热,看来它是在替她试这馒头里有没有问题,但是这个阿灰都落魄到和死人同住了,哪里有钱买蒙汗药什么的啊。
“你来……和我一起睡吧?”阿灰躺下来拍拍床冲琅鸢道。
“啊?”琅鸢迟疑了一下,但是四下也没有地方可以睡觉了,“好,好的,多谢。”
乾羡不客气的跑过去卧在枕边,琅鸢则慢吞吞地躺上了床。
她不太习惯和旁人一起睡。
“哎呀,忘了吹蜡烛了。”阿灰说着,翻身从琅鸢身上跨过去。
琅鸢被她骑在身下,猛地浑身一紧,连忙摆着手对阿灰说:“你躺着就好!”
阿灰娇笑着躺回去,捂着脸道:“原来你不喜欢太暗。”
琅鸢一头雾水,她刚才是在娇笑吧?是吧?
琅鸢推了推乾羡,“去吹蜡烛!”
乾羡应了声,打着哈欠蹿向烛台。
它有些困,闭着眼就对着烛台吐。“噗!”
吐出来的先是气,烛火刚灭,又被接下来吐出来的小火花给点着。
咦?怎么又亮了?
它努力睁开困困的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小小的腮帮子,又吐了一口气。
先是气,后是火,又把蜡烛给点着了!
乾羡疑惑不已挠挠头,继续吐气,却是次次都喷出或大或小的火来。
蜡烛灭了又燃……
燃了灭了燃……
与此同时,阿灰在黑暗中娇羞地笑了笑,“你这人真客气。”
“啊?那怎么才能不客气啊?”琅鸢一头雾水,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阿灰对着她一个女人还什么羞。
阿灰的手往琅鸢身上探,开始解她男装的腰带!
琅鸢整个人僵的像一条冻死的鱼,紧接着便听见有些娇羞又有些魅惑的声音在琅鸢耳边响起。
“你是不是不会啊?”
琅鸢猛地把脸转向她,室内忽然亮了,一张粗糙黝黑面目难辨的脸扑如眼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俊美?”琅鸢声音发抖的问,她这才想起来出万花楼之前又换回了男装,那么她此时此刻看上去应该就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小伙子?
室内又黑了,但琅鸢清晰的感觉到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琅鸢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是因为这个帮我的?”
阿灰笑道:“是呀,而且我以前见过会说话的鸟,被贵族用金丝做的笼子养起来,你也养会说话的动物,所以你不仅长得俊美,一定还很有钱。”
琅鸢:“……”
这个阿灰说话挺直,倒是很实诚的样子。
阿灰的手搂住琅鸢,无赖地笑着继续道:“无论如何你和我已经睡过了,你得给我个交代……”
室内忽然亮了,琅鸢冷淡的脸和阿灰笑得一口白牙的脸面面相觑。
她看到阿灰的笑容在她的冷淡的目光中渐渐消失,阿灰眼中难掩失落,撅着嘴继续说,“就算没有名分,至少……至少得管饭吧?”
室内又黑了。琅鸢的嘴角在黑暗里抽了抽,默默地把阿灰的手给拿开,开口道:“我管,我管……但是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没有男人喜欢……被动。”
阿灰闻言赶紧把手收了回去,高兴的连连说道:“好的好的!都听官人的!”
官人?!
琅鸢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她竟然成了一个女人的官人!
还是这样一个面目难辨的女人!
室内又亮了……烛光照见琅鸢欲哭无泪的脸,她一派床榻坐起来忍无可忍地对乾羡吼,“你到底玩够了没有啊!”
乾羡吓了一跳,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蜡烛更亮了。
一旁传来阿灰惊喜的低呼。
“官人好男人啊……”
琅鸢扶额,倒下,背对阿灰,睡吧睡吧,梦里没有奇怪女人,只有俊美勇士……琅鸢不断催眠着自己,终于睡去。
晨。
“官人……”
睡眼微睁,隐约可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在眼前晃。
琅鸢揉了揉眼睛,看见的是阿灰一手举着一个苹果冲她笑。
琅鸢一个激灵爬起来,警惕地查看周身然后盯着阿灰,然后才接过她手中的苹果。
“多谢。”琅鸢握着小而青涩的苹果并没有要吃的想法,回头看到乾羡还卧在枕边睡。
阿灰失落的撅起嘴,“官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苹果啊?我再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琅鸢连连摆手说不用,却没抓稳让苹果滚落了,随着苹果砸在地上,阿灰的眸光也黯淡了,她低着头,眉梢垂着。
“官人从昨夜到今天一口东西都没吃,阿灰还是再去找吧,不能饿着官人。”
琅鸢看着阿灰的表情一愣,这荒郊野外的,阿灰大清早找来这两个苹果想必是走了很远吧,于是琅鸢弯下身子捡回苹果,把没有掉下去的那个干净苹果递给阿灰。
“一起吃。”琅鸢对蹲在地上的阿灰微笑道。
阿灰受宠若惊的双手捧住苹果,甜甜的笑了,一口白牙在笑脸上像个白月牙。
“谢谢官人。”阿灰对着苹果咬了小小的一口。
琅鸢瞧着她细细咀嚼的样子,有些心酸,这是个怎样的姑娘啊?不由温柔的问:“甜么?”
蹲在地上的阿灰抬起头,望着琅鸢时,笑眼里闪亮亮像是有星光。
“原来人们常说的夫妻恩爱就是这样的啊?”阿灰喜极而泣,紧握着苹果如视珍宝。“阿灰一个人三十多年,要不是官人,阿灰真的以为自己真的要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琅鸢的眼睛躲闪开她炙热的目光,脖子不适的往后缩了缩,目光落在乾羡身上,它睡的正香,头顶上还顶着翠绿的枕巾。
这家伙怎么还不醒!和阿灰这样单独相处实在是……太尴尬了!
琅鸢被阿灰看的颇有负罪感,她不是不想说出真相,而是眼下把证据送到衙门比什么都重要,若是阿灰因为她不是美男而不愿藏匿她,让她被万花楼的人捉去那就功亏一篑了!
不能让那么多人命承担这个风险,所以这个“美男”她得接着装下去!
正下定着决心,面前的阿灰忽然耳朵一动,神色紧张。
“不好,有人来了。”
琅鸢缄声细听,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见阿灰闭上了眼睛,认真的说道:“此人武艺高强,步子不快,还提着一把很重的兵器。”
琅鸢吃惊地看着她,因为她说的这些似乎就是王老菊。
琅鸢道:“你怎么知道?那他离我们有多远?”
阿灰道:“听出来的,大约有五百米吧。”
天呐,这是什么耳朵,五百米之外都能听得如此清楚。琅鸢压低声音道:“现在跑来得及么?”
阿灰严肃的摇了摇头,“既然是绝顶高手,五百米之外追上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官人不会武功,我们现在最好就是待在这里,等他过去。”
琅鸢点点头,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洞穴顶部。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和长刀拖曳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琅鸢不由屏住了呼吸,又是那熟悉的声音!记忆仿佛回到离开母家那天,三舅惨死的时候。
乾羡仿佛对琅鸢的不安有感应,做着的梦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脚步声渐渐近了,上头的土微微震落,阿灰看着琅鸢,目光示意她千万别出声。
那长刀擦着地面的声音带起琅鸢一串鸡皮疙瘩,她的大脑沉浸在那一夜的恐怖记忆里无法自拔。
阿灰察觉到琅鸢的异样,将手覆在她手上。
温暖自她手心而来,琅鸢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让琅鸢想起了母后,儿时每每做了噩梦,母后都握着她的手,等她平静,安睡,才离开。
琅鸢垂着眸,看到阿灰的手虽然黝黑而粗糙,手形却是精瘦修长的,是标准的美人手。
琅鸢努力平息下了自己的恐惧,对阿灰报以浅浅的微笑。
突然!王老菊停在了她们头顶上。
琅鸢的手再次微微颤抖,阿灰则暗暗握紧了琅鸢的手,只听见王老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阿嚏!”王老菊打出一个巨大的喷嚏,打完还抖三抖。
“真是,躲哪儿去了呢,让我好找。”他自言自语道。
随着他一个喷嚏,顶上的灰扑簌簌的往下掉,看的琅鸢一阵阵心惊肉跳。
听见他抬脚往前接着走,琅鸢暗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逃过一劫,阿灰也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乾羡噩梦初醒,“嗷”的一嗓子直直坐了起来。
完了。
琅鸢和阿灰对脸发懵。
紧接着,一声巨响在头顶响起。
阿灰抱着琅鸢滚到一边,琅鸢则扯着乾羡的尾巴把它揪了过来。
洞穴上头破了一个大洞,土石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王老菊的笑声在上头回荡,猛地跳了下来落在二人面前。
阴柔的大饼脸上笑容相当灿烂,似乎对自己的粉墨登场十分满意,激动地开口道:“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阿灰一手拉开挡楼梯的墓碑,一手抄起一个破瓢稳准地砸在王老菊的大饼脸上。
“官人快跑!我来断后!”
琅鸢把乾羡往洞穴外一扔,连滚带爬的爬出洞穴,正要伸手拉阿灰上来,阿灰直接一把扛起了琅鸢。
琅鸢突然上升,一脸茫然,仿若起飞……
重见天日的一瞬间,琅鸢感到外头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子清甜,但是紧接着王老菊就从大洞跳上来,挥着长刀砍向他们。
阿灰扛着琅鸢拔腿就跑,难以置信,阿灰的步履快而稳健,王老菊迈开腿狂追始终被他们落在二十米以外。
由于阿灰的速度奇快,琅鸢手里揪着的乾羡像一根柔软的飘带在风中飘舞。
如果不是它嘴里喊着要死要死晕晕晕之类的话,就真的和飘带一模一样。
琅鸢趴在阿灰肩上赞不绝口,“娘子好生威猛!”琅鸢在宫里长大,自觉见过了八方来朝进贡的各种极品,却是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骨骼清奇,体能极佳。
阿灰听了赞美羞涩一笑,“谢官人夸奖。”说着,阿灰停了下来。
琅鸢心里猛地一沉,大喊:“夸你你也不要膨胀啊!”
身后的王老菊正风风火火的杀过来,只见阿灰解开裤腿,抽出绑在腿上的沙袋。
咚咚两声巨响!沙袋落地!溅起灰尘两束!
乾羡眼睛都直了,这得是有多沉!
紧接着,阿灰扛着琅鸢以更变态的速度狂奔起来,乾羡小小的身子再次成为一根迎风招展的飘带……
王老菊瞠目结舌地看着琅鸢她们在远处消失成一个点,终于放弃,停了下来。
王老菊喘着粗气,将长刀往肩上一抗,不甘地冷笑。
“呵,跑吧,任你们跑到天边去,和神树作对的,都得死!”
坟场之外,长街以内。
阿灰奋力跑着,黑脸上满溢着幸福笑容。
“阿灰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扛着官人在夕阳下奔跑……”
“亲爱的,这是朝阳。”琅鸢道,说着,拍拍阿灰的肩,“停下吧,看不见那人了,别累着你。”
阿灰高兴的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