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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不过几息,密室便已恢复平静。外面被阵法挡住,无法查看具体情况。何淼淼赶紧凝神静气,趁着于元正还未变脸,让神识休养恢复。
她与何全灵消耗并不算多,加起来可能才抵得上于元正,但于元正是炼气圆满,就算耗去一半,也能将他们轻易制服。
于元正面对密室中的灵丹,并未趁机发难,甚至没有抢先进入,而是与何淼淼、何全灵一样,选择了恢复神识。
三人之间似有一种诡异的默契,安安静静地相对站着,让识海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但形势却不容他们多加恢复。外面很快传来法术巨响,穿透阵法传到几人耳中。
何淼淼见此不再耽误,一个闪身进入密室,将本就不多的丹药瓶全部塞入储物袋中。
于元正不屑地轻哼一声,根本不在意她的举动。平日和善的模样早已飞刀九天之外,神色阴狠而轻蔑,似乎认定他们必死无疑,储物袋也是触手可得之物。
谁知正在此时,五张赤炎符朝他飞射而来,二阶符箓的威压让他差点就被迎面击中。
但于元正显然作战经验丰富,不过眨眼就反应过来。
他瞬间凝出厚重的防御护罩,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了炽热的火焰,却还是被符箓余威击中右肩。
二阶符箓的威力,根本不是炼气期修士能够承受的。这一击,让他体内灵力紊乱,经脉似被烈火炙烤,从内到外剧痛无比。
“是你!你……竟敢偷袭!”
发出符箓的自然是跟踪已久的卫云歌,一击之下,她的气息身形也彻底暴露在外。于元正双眼充血,吃人般的目光似要将她撕碎。
他识海还未彻底恢复,经脉又被重创,用尽全力才将法器祭出,顾不得密室内的何淼淼二人,朝慌乱的卫云歌狠狠攻去。
于元正的法器是一口青色小鼎,在空中飞速旋转,散发出极强的绿色灵光。
那灵光如有实质,化为道道飞刃,密密麻麻地冲向卫云歌。
但于元正的伤势极重,并不能完全发挥出炼气圆满的实力。
加上他神色虽狠,却不知为何,次次攻击都并非杀招,像是故意手下留情,这让卫云歌有了喘息之机。
她迅速取出两张防御符拍在身上,朝着密室方向闪身躲避,同时取出十张一阶金针符,与空中绿光狠狠撞在一起。
剧震将于元正撞飞丈许,狠狠摔在地上差点起不来身。
何淼淼暗喜不已,连连在心中赞叹,这烂桃花的没眼力,还真是帮了大忙!
她与何全灵对了个眼神,默契地同时出招,魅影和青玄在空中一闪,分别朝着卫云歌、于元正激射而去!
第94章 绝望的鹤山派
何淼淼比何全灵更早进阶炼气九层,体内灵力更加深厚,自然是冲着难打发的于元正而去。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卫云歌第二击,只取出十张一阶符箓,说明她存货已经不多!以何全灵的青玄剑,定能轻易拿下!
于元正本以为卫云歌是何淼淼二人的帮手,想到自己的计划,心中还有几分担忧和顾忌。
却没想到何全灵一上手便是狠招,显然是准备将卫云歌灭杀。
只要卫云歌不死在他手中,他便再无顾忌!
于元正不再关注旁人,用尽全数力气才将伤势微微压制,唤回偏偏倒倒的青鼎击向何淼淼。
好在药瓶被何淼淼、何全灵全数收入囊中,否则本就不大的密室两边激斗,定会让丹药彻底被毁。
四人死死咬住对方不放,缠斗越来越激烈,各自都已使出全力,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于元正身受重伤,但斗起法来手段老辣。
丰富的经验让他躲避起何淼淼的攻击,也显得游刃有余。青鼎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攻击的角度极为刁钻,让何淼淼防不慎防!
她并未将魅影分化成针,而是凝为柳叶匕首,半掌大小的利刃锋锐无比,刀刀刺向于元正命脉,试图一招毙命!
室内太过狭小,魅影不适合分针偷袭,光明正大的猛攻才能速战速决。
她设想并无错处,法器品阶也不差,但面对经验丰富的于元正,招式却还是稍显稚嫩。
四人交上手不过十来息,已是过了百十来招。
于元正伤势越来越重,快要压制不住,但何淼淼却也被打得无力还击,只能跳来窜去躲避青鼎发出的锐利灵光。
加上已经手忙脚乱的卫云歌,不断扔出一阶符箓,威力虽不致死,却也震得几人浑身是伤。
密室在法术的轰炸下,显得更加窄小,躲避起来更加费劲,根本无缝可钻。
何淼淼的一阶防御衣被卫云歌的符箓余威烧毁,露出后背骇人的疤痕,甚至在激战之中又新添了不少伤。
此时密室中的四人皆是浑身浴血,衣衫褴褛,看起来狼狈不堪。
随着室内的斗法愈演愈烈,外面的鹤山派弟子也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
“卫城主!你带人强闯我派,究竟有何用意!?”
主峰脚下,修为最高的冯心瑶护住全派弟子,站在前方厉声朝卫长风发问。
她眉目清秀温婉,身量也比寻常女修矮小,站在那里如同一株纤弱灵草,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断。
但她瘦弱的脊背直直挺起,面对结丹圆满、威名赫赫的卫城主,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符峰峰主祁亮乃是筑基中期,比起面对强大修士而不屈的冯心瑶,他躲在后方紧牵祁如意的模样,更显得胆小如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丢下一众弟子逃离现场。
器峰和阵峰的峰主,皆为筑基中期,见到气势汹汹的卫长风,带着两千杀意凌然的散修,心中有些发颤。
不过他们并未如祁亮一般躲在弟子群中,而是站在冯心瑶身后,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的腿打抖。
“冯峰主,卫某敬你品性高洁!但鹤山派却并非人人如你一般!你何不上峰请出郑承德,让他当着我等散修的面,说说他在玉山试炼时,做了些什么恶!”
冯心瑶听到这话,心中一个咯噔。
她历来不爱参与门派中的事,只默默在丹峰上修行、炼丹。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了解郑承德等人的脾性。
她知道,自家掌门和长老,可算不上什么有品有德之人。
从前有个败坏门风的吴天林,勾结邪修残害陈掌门全家;如今这郑掌门,不知又犯下何等大事,竟引来这么多人上门声讨。
见她久未开口,卫长风微微牵起嘴角,那笑容极淡,若不细看倒像是毫无表情。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大义凛然的卫城主,如同催命恶鬼,诡异而阴毒,根本不符合他传言中的形象。
“冯峰主,你去请也好,不去也罢。卫某今日来,是要替死在玉山的四千冤魂,讨个小小的公道!”
“什么?”冯心瑶心惊胆战,玉山四千冤魂?那是何意?难道是郑承德故意害死那些参加试炼的散修?“卫城主!你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我便让你们满门死个明白!”卫长风忽然散出威压,狠狠击向鹤山派众人。
修为的差异让这些低阶弟子毫无反抗之力,就连冯心瑶都被击退好几步。
见他们齐齐倒地无法起身,他才朝着身后喝道:“木荷!你出来说说当日所见所闻,一个字也不可隐瞒!”
人群左右散开,白木荷被人一把退上前去,乌泱泱的黑发半挽半落,淡青色上品法裙将她衬得更为娇嫩。
圆溜溜的大眼和斜长柳眉并无改变,唯一不同的是,从前娇俏爽朗的神色,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她眉梢眼角不自然的媚意,和眼底那隐含的惊惧与憔悴。
“我……在玉山深处见到一处大阵,中间放置着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还在不断变深变暗。”
“我已逝的姑姑,乃是筑基圆满,曾教我辨识过许多灵物。所以我一见便知,那石头正是可供邪修进阶的镇血石!”
“不可能!”器峰峰主满脸不可置信,忍不住大喊出声,却再次被威压击得无法动弹,嗓子里的话怎么也吼不出来。
卫长风冷笑着道:“呵,不信?我还有的是证据。木荷,你先回去。”
他的语气虽轻柔,却如同招猫换狗。白木荷低垂着头回到人群,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见鹤山派众人面露不服,卫长风取出一张听过的传讯符,扔到冯心瑶面前。
传讯符是他手下呈上来的证据。那手下有一名好友,是从玉山试炼中活着出来的散修,拜入鹤山派后便传来讯息,将镇血石之事汇报得清清楚楚。
冯心瑶探出神识查看,脸色越来越白,身形越来越不稳,鹤山派众人的心也渐渐凉了下去。
正在此时,一名不知何时避过阵法进到主峰的散修,让他们彻底陷入绝望。
“禀告卫城主,郑承德、王慕芝、冯肖已经不见踪影!多半是弃派而逃了!”
第95章 屠杀
“好个郑掌门!竟如此……竟如此……”冯心瑶清秀的脸急得通红,又气又恼,心中还有同为鹤山派弟子的羞愧。
她半天没能将剩下的辱骂之语说出口,历来骄傲的她,似被威压压断了脊梁,半撑在地上低垂着头,再也没有了与卫长风对峙时的勇气。
身后的三位峰主已知今日不可能善了,个个如坠冰窖,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炼气期的弟子们,更是惊惧交加。见挡在身前的冯心瑶似已放弃,竟有大半忍不住哭出声来。
低沉而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将呆愣的冯心瑶唤醒。
她灵力一转,像是忽然有了极大的力气,竟不顾经脉的撕裂,强行抵抗着结丹期的威压,从地上缓慢地站了起来!
卫长风无喜无悲,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瘦弱女修,心中没有半分情绪。
众散修以为她要拼死一搏,齐齐祭出法器、施展灵力,随时准备出手攻击。
可冯心瑶起身后,抹去嘴角一缕血丝,回头望了望身后绝望的弟子,而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卫长风和两千前来鸣冤的散修,重重跪倒在地。
“卫城主,诸位道友,我乃鹤山派丹峰峰主冯心瑶。门派做下恶事,我们作为弟子本当承担所有后果,但掌门、长老离去,门派已是散了!”
“这些低阶弟子,并不知晓高层做下的恶事!我自愿以身殉葬!千刀万剐也好,抽魂剥皮也罢,心瑶任由诸位处置!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过无辜弟子一码!”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她将头狠狠叩倒在地,竟未使用半分灵力护体!那砰砰的响声明明不大,却如同剧震,在一众修士心中引起层层波澜。
冯心瑶用的力道极大,鲜红的血从额头流入双眼,再从双眼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很快就将身前染红一片。
她似乎不知疼痛,也再无骄傲,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跪在地上不断叩首、起身……
“呜呜……冯峰主……”
“冯峰主,你快起来!大不了我们拼死一战!”
“呜呜呜呜……”
身后的哀鸣痛哭和激进怒吼,并未止住冯心瑶的动作。
她知道,拼死一战,只有死字才是最后结局。至于战?卫长风结丹圆满,身后还跟着五名结丹初期、中期高人。他们何来一战之力?
她知道,人言可畏,修士一多,总会有那么半数心软之辈!
只要她够惨!只要她够低微!只要她够诚意!总会有人为她动慈念!而卫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