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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雷微微睁开一个眼缝,看着脸前的墙壁,果然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影子是看不到人脸的。再后来,那人影离开白雷了身边,静默的,像他来时一样,悄然的离开了山洞。
篝火还盛着,噼啪作响。
白雷紧了紧盖在身上的外衣,手间却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凉意……
没有人看到,就在白雷身边不远处本该睡着的那一双眸子,悄悄弯了一下,嘴角抿起个高高的笑,久久未落……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 ……
…… ……
断崖之下,天亮的时间总要比外面晚一些。
白辰习惯了等天大亮才起床,断崖下虽多了两个住客,其中还有一个是他亲儿子,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白辰的睡眠,日上了三竿,白辰终于抻了抻老腰,理了理身上唯一的一块遮裆步,眯着眼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直到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白辰才把手从额上拿了下来。这才看清在温泉水旁竟蹲着个黑色的身影,瘦瘦小小的,不知手里在忙活些什么,空中还隐隐传来些烤肉的香味儿。白辰忍不住的扬起个得意的笑容,甩着胳膊走了上去,一面清着嗓子吼道:
“哟哟!昨天睡那么多,今儿起的可是早了啊!你丫小样的,挺会享受啊!捣鼓啥好吃的呢?给爷儿也尝尝!”
说着,白辰迈了三两步上来,只见眼前那黑色的身影一个转身。
“咯咚!”白辰一脚没站稳,摔了个大跟头。
“尼玛!大白天的!你搞鬼啊!”白辰坐在地上,一手指着白雷的鼻子,一边熟练的骂道。
白雷无辜的撅着嘴,撇了老爹一眼,接着低头在身边的水中一照。白雷那平日里圆咕隆咚的一双大眼变成了两条细缝,远了看,还真像个在个肉包子上切了个口,而且,这包子还是黑红色的。
也难怪老爹会吓成这样,白雷自己用手戳了戳那肿的老高的眼皮,‘嘶’疼的他一阵吸气。
“你、你……你这是拿眼珠子敲核桃了?!”白辰探着头上来幸灾乐祸的瞧着。
要是平日里,白雷早暴跳如雷的和他顶嘴了,可今天,他偏是一反常态的咬了咬唇,一字没回。最让白辰瞠目结舌的是,白雷居然还给白辰递了一样东西过来。
“那啥爹。没,没捉到鱼,这,这水里……都,都是些泥鳅什么的,这只最大了,刚刚熟,你、你爱吃不吃!”白雷快速的说完最后那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将一只插在棍子上的烤泥鳅塞到了白辰的手里,一扭头,又跑去水边。
白辰眼也不眨的愣在原地,持在手里那黑乎乎的泥鳅,倒像是插在个石像上的。
一阵风起,一抹银白的身影从山间纵步而出。轻功如飞,直到落在白辰身旁,这才将手里拿着的几个果子放在了地上。
见师叔始终动也不动,像被点了穴似的,白风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白辰僵硬的扭了一个脖子,嘎嘣嘎嘣的,脸朝着白风,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我是真没想到啊,不,其实,曾经我也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但,但也……太快了……”
“出、出了何事?”
白辰晃了下手中的棍子,激动道:“谋杀亲爹啊!那小子给我投毒啊!这货绝|逼是要毒死我啊——!!!!”
白风面色一黑,看了看不远处在水中捞‘鱼’捞的全神贯注的白雷,又看了眼脸前义愤填膺的师叔,大概了解了师叔的话中意思,苦笑道:
“我看着他抓的,看着他烤的,怎会有毒……”
白辰一怔,又看了眼手里那瞪着俩焦黑色眼珠的‘东西’,摇了摇头。“尼玛!我不信!你瞧!这货本身就是带毒的!”
白风无奈,伸手撕下一块泥鳅肉,放进口中,吞了下去。
白辰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的将视线移了回来,侧头刚要看看那远处的白雷,这一看不当紧,一双老腿又是一软。
只见在立在浅水处的白雷,莞尔投来一笑,面上缀着两团粉红,肉包子眼眨巴几下,挑出个走了味儿的媚眼儿,接着又垂下了头。
“刚,刚刚那货是个啥?!”尼玛,我一定是瞎了。
白辰当时恨不能立马甩自己一耳光。碍于‘师叔’这层崇高的身份,他硬是给忍下了。
“额滴天神啊!白风啊!我昨晚下针的时候都扎哪儿了……”深深咽下一口。“过了一晚,这,这明显货不对版了啊!”
白风笑着,也向那平日里不常见的神情多看了两眼,浅浅道:“父慈子孝,这不挺好的吗?”
好毛!
白辰使劲儿翻出个白眼,挠了挠裸|喽的胳膊,只见上面密密一层都是鸡皮似的小疙瘩。
“俺娘哎……”白辰叹出口气,摇了摇头,一身沉痛的样子,转身向山洞里走去。
“师叔,你去哪儿?”刚出来,又回去?
白辰头也不回,只随意的摆了摆手,口间,微弱的声音,自语道:
“尼玛!歹赶紧把他身上剩下的针取出来了……这是要乱啊!再做不成女人,他这是要成妖儿啊!俺娘哎……”
白风远远看着那渐渐没入山洞的一副背影,不知为何,却第一次觉得……这个师叔,竟真有几分当爹的样子了。
在他不远处的白雷,还一面照着水面,一面练习着那抽风似的‘笑’。心中还暗自捉摸着:除了这双眼骇人了点,其他的,还是可以的嘛。
其实,这双肉包子眼,一部分,是白雷前半夜偷听了老爹和白辰的对话后,鬼哭神嚎哭的;还有一部分,是后半夜,心力交瘁失眠导致的。
白雷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廓,昨晚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依稀还在,便是想着,也让白雷禁不住的一抖。
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老爹,还是大师兄呢?前半夜洞里睡着一个了,可白雷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这两只都是睡在洞里的,这就更难猜了。
如果说是老爹,放到以前,白雷肯定是打死都不信,可经过昨晚那番话,他开始重新审视过去十五年中老爹的为人了,他的狠他的绝,不过都是装出来的,事实是:他只是死要面子的把父爱表达的畸形了而已。
那么,老爹替儿子擦擦口水,替儿子,撩撩头发,完全……没什么的吧?
可是,如果,如果有那么种如果……一开始,睡在洞里的那个才是老爹,后来进来的……是……
“尼玛——!肿么可能?!”白雷面颊通红,猛地抡起胳膊,砸在水面,溅起了一片水花。
带着一脸的水,白雷侧脸向岸边看去。只见那石堆间,白衣翩翩,如谪仙临时,不必学佳人倾城一笑,只是那淡淡的眼眸看着这边,已是倾国之色……
白雷瞬间瘫了双肩,松出口气,向着水中的倒影一看,苦笑:“白雷啊白雷……醒醒吧。”
…… ……
那早上,白辰抱着半死的决心吃了那串凉透的烤泥鳅,那腥味儿明明闻着就蹿,他却硬是连鱼骨都吞进肚里了。
结果白雷跟犯了病似的挽着裤腿硬是在水里站了半天,盯着水里,眼放绿光,更是背上了‘巫峡山泥鳅杀手’的名号。
白风怕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想去阻止,白辰却说,在温泉水里多泡泡有益于疗伤,于是,且任由他去了。
岸边剩下的两个男人,终于冷静下里,开始思索当下比较重要和迫切的一个问题:怎么离开这里。
“师叔,你当初来寻巫绝石,只得了下来的法,就没考虑过如何上去吗?”
“咳咳,我自然考虑过……”白辰停顿了一下,思索一番,泄气地又道:“得得得!我认,我那会儿拿着牛筋索,数千尺数万尺都能任其上下,谁、谁料到……这山石间有腐蚀的毒液,绳子……半路就断了,那啥……我也是摔下来的。”
“……”
“看什么看!就算我是摔下来,那也是华丽丽的摔下来的,我进水的时候,那叫一个空中旋风大转体,斜切如水,水花小而轻,完美至极啊!不像你们俩,很山洪似爆发的……”
“……”白风点头,笑。
“咳咳,甭管出不出的去,都把这事儿给我烂肚子里。”
“是……师叔。”白风点头,继续笑。
“小子,你要是乖乖给我保守秘密,我也告诉你个秘密。”白辰挤着眉毛,凑上前来。“保你超值!”
“是什么?”
白辰目光向着不远处水中的身影一撇,转回头,得意地笑道:“呵!说出来!足以触目心惊,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啊!”夸张的排比说完,低声又道:“你可听好了,我其……”
“啊——!”“噗通!”水中传来一道呼喊。
白风反应极其迅速,只听得水边白雷的喊声,轻功点水而去,一手将他从水中带出,又是几步,回道了岸边。
“可是呛到了?”白风赶紧上前查看他上下。
白雷呸着嘴里的水,一手却指着天上,一脸的水,道:“啥玩意儿,抢我衣食,杀我父母,我,我与你不共戴天啊!”
远处的白辰闻言,登时脸一黑。“尼玛!你老子我还活着呢!”
此时白雷的话,只中了一半。就在刚刚他一手逮住了那老大的黑泥鳅,才刚捞出出面,猛地,一只不知哪儿飞来的大鸟从他手中夺走了那泥鳅,还把他惊到了水里。
抢他食物是事实,杀他父母……实属杜撰。
白风和白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只鹰似的大鸟盘旋在水面上。
白辰眼中一亮,用手吹了个哨,那大鸟好似真的听懂了,扑腾了几下就落在了白辰的胳膊上。
“这鸟你养的?”白雷惊。他惊的不是老爹能把鸟训成这样,而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着如这次美味,他老子的居然没烤了吃?
不寻常,绝|逼的不寻常!
白辰从那鹰的脚上取下个小竹筒,然后摸了摸他的毛,一晃胳膊,那鸟振翅又飞。
白雷二惊。“这鸟丫是送信儿的?!有这货,这都一年了,你咋不给我们捎个信儿?”
白辰脸色一僵。“这鸟是这山沟沟里的,不认识外边的路。”
“那你绑在他腿上的是啥?”
“求救信。”
“啥?”
“当初我驯养它,就寻思着,放它到处飞,总能被谁看见吧?里面写着我在这呢,只可惜,一年多了……没人回过。”
白风悄悄移开视线,看湖光山色。
白雷嘴皮子一抽。‘尼玛!真想骂出口啊!你找人来万丈深渊下来救你,有脑子的都会骂你两句,碰上没脑子的,最多也就给你烧根香吧!’
“唉……靠不住!果然都靠不住啊!”白辰叹了口气,接着对白风又道:“事不宜迟,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啊。白风,走,我带你去这山后面看看,我就是从那儿摔……咳,攀下来的,我们一起去研究下,不久前我研究出条路线,也和我来参谋一下。”
“嗯。”白风点头。
“俺就不去啦,怪累的!俺……就给你们准备吃的,完了,那啥,我再回去歇会儿。”白雷说着,又朝温泉水里走去。
白辰刚要开口,欲说什么,却听一旁的白风快了一步,开口道:“先别弄了,我多弄些果子回来,你今天就休息吧,赶紧回去把衣服弄干。”
“啊?”对视了几下,脑袋一垂,应道:“哦……”
白辰微怔,未几,嘴角却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