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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的那些话,所以,你才会走……逃到那么远,那么深的地方。”
白辰一怔,脚下的步子慢了两拍,接着,又调回了前步,方又道:“若不是为了雷子,我,我会玩儿命的跑到悬崖下面去嘛?!我,我又不是疯子……”白辰如是说着,眼,却又虚晃的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就是不敢看身后的白雨。
“师叔……”
“干,干嘛?”嘴角微微嘟起,又像是怕,又像是气。
“我二十岁了……”
“是呀,你个老丫头。”继续看远处。
“师叔,我早上看着镜子里,挑出了一根白发……”淡淡的,弯出了一抹浅笑。好似是在开心。
白辰一愣,猛地回过头来,脸色微怒道:“所以啊!你倒是赶紧嫁啊!我那师弟老老实实一辈子,连个女人都没碰过,他一心一意全扑在你这闺女身上了。你爹啊,你没看到,大半头的白发都藏在下面呢。所以,白风,哦不对!白风那小子是不行了,你,你的条件……江湖上多少人抢着要呢,你说你,非拖到白头了不行。”
“嗯,是老姑娘了,可能,再过两年,就真的没人要了呢。”
“你,你别吓师叔啊!你瞧瞧这大街上,你还不明白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这,这皇朝疆土上,两条腿的好男人那是一眼看去就一大群啊。只要你一句话,师叔给你爬墙偷去,挖坑抠去,咋着也能给你找到个能托付的好人家啊!”
白雨不再说话,脸上依旧凝着那淡淡的一笑,回看着那一脸焦急的白辰。
许是白辰被她那清澈的眸子盯了太久,有些退了,接着叹出一口气,又转回了头来。
身后楼子里传来的琵琶声渐渐远了,依稀,还是能听到那唱曲儿的姑娘零星的几个曲词:
‘君别后,无所依,云云成单,月月成缺;妾思君蚀骨,君思妾何如?’
白雨默默的跟在身后,许久的静默,浅浅又道:
“你,又不愿走进我的人生,又想干涉我的人生,师叔啊,这世上……没有那么美的事儿呢。”
…………
…………
皇城苑内,深宫高墙。
金龙盘柱,龙颜盛怒。
“噹!”一声,书案上的一块青岩龙娫墨被一袖拂到了地上。
砚碎墨洒,几滴黑色,瞬间就将那铺展在地上的一角白衣绽上了几朵墨花。
龙颜大怒,亏得这朝堂内官员都已退下,只剩了皇上和白风二人。
威严的高声又起,回荡于朝堂之内:“白风!你,你,当朕真的舍不得你,什么都依着你。你伤了朕龙体在前,你,你公然拒婚在后,居然还敢大摇大摆进我皇城的地界儿!你,你真当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
白风淡淡的眉目下,垂眸静待,他跪在堂下,双手紧握在腿间。他手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且结了疤,只是那久毒未清的黑紫色,依旧微微泛在那里。每紧握一下,那里传来的疼痛,都会连接着他的心。
不只是痛,还有,他期盼已经的东西,也在那里面……
“朕,朕今儿就……”
“报——!”堂外传来一声高呼。
宋帝闻声一怔,接着朝门外的人唤了一声:“不是说了勿扰,什么事都等晚些时候再说!”
“回禀圣上,是,是探子报来的,圣上说,此消息要第一时间回禀。”
“到底何事?”
门外那人,哆哆嗦嗦的吐出几字:
“圣,圣上。终,终于有那孩子,是,是龙脉的消息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艾玛,好多虫,辛苦前面看过的娃子们了。
☆、神秘来人,情场敌人(上)
京城大街,一眼望去,都望不到尽头,这里人声嘈杂,三两低语都会被淹没在人潮中。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尽管田紫荇十分辛苦的剥开身旁的人流,死劲儿的逆流而上,却,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雷的小身子覆灭在眼前的一片人群中。消的连根毛都看不到了。
田紫荇气的一个跺脚,大喊了一声:“白雷——!”
也不知那白雷到底听到没有,总之,田紫荇是再也没听到那家伙的半点回音儿。
和田紫荇走散之后的白雷,一个劲的见缝钻缝,见人躲人,待他从汹涌的人潮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是蓬头垢发了。
白雷垂头丧气的朝人少的地方走去,一路蹒跚,总算是躲进了一条小巷里面。理了理乱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尼玛,这哪是逛大街,这是和肉馅啊!哎哟,我这把骨头哟……”
白雷蹙着眉头,四下张望着,寻么着找到个能坐着歇歇的墙角,可这一回头,正好看见身旁竟还有个不起眼的小摊子。
巷子里的这个老者,一脸的老纹老斑,白眉白发,他面前只铺了一块青底白花的布,上面摆着些零零碎碎的桃木枝、杨木枝的发簪。白雷这一路过来,大街上倒是也见了不少卖发簪的,可各个都是金光闪闪,镶玉坠珠的,每只都从里到外散发着‘京城’的贵气。而像这样朴实无华又廉价的原木的发簪,似乎还真是在崇华下脚的小村里才见得到的。
说道发簪,白雷不自觉的就把手悄悄摸去了自己的头上,在他微乱的发髻顶上,也插着一个桃木枝的短簪,那是前日里,在凝冰室的地道时,白风为他插上去的。
一想到这儿,白雷心中莫名的感到一沉,也不知怎的,连那摸着木簪的手指也是一凉。只觉得心里的一角,好似空空的。
那卖发簪的老头看着白雷一脸的出神儿,脸上皱出一堆笑,说道:“小伙子,喜欢不,买一个吧?也让老头子我开个张。”
白雷瞧着那老头一脸的慈笑,又看了看巷子外的大街上蜂窝般拥挤的人群,眉头一抖,问了句:“我说爷爷,你咋不去外面卖,你摆这儿,没人看得见的。”说着,拿起了他摊子上的一只桃木簪子,放在脸前细细端看了起来。
那老头笑笑,回道:“老头儿我年纪大了啊,抢不动了,更挤不动了。再者说,这做买卖啊,也要看个缘字,你说我这里偏吧,可你不是来了么?”“你说这世上的人有多少啊,现下在你眼前的这人潮人海若与之相较,又是浮游之于沧海了。公子,那你说,你特别吗?出众吗?,”
白雷听到这问,先是一愣,接着使劲摇了几下脑袋,且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那种。
老头脸上的笑纹更重,接着又道:“公子,世事就是这样啊,你便是再好,再完美,世上也总有不喜欢你的人;但是,即便你再平凡,再不起眼,可也……总会有人看到你的。”
白雷抬头正对着那老头的目光,只见他老眸微微向着白雷身后略去,缓缓,就在老者那对眸中,映进了一抹洁白的影像。
白雷瞬间绷紧了身子,猛地回头看去,同时间,就与那直立在巷子口的一抹白衣,相遇了。
秀颜如春,温润而雅,那样惊为天人的一抹无暇之白,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可是,为什么,如此天仙一般的人,不在天上,不在人群深处,偏偏,就寻到了这偏僻的小巷呢?
“师兄……”白雷缓缓的唤出这二字,似是有心,又好似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脱口而出一般。
“嗯。”白风,却也是一如既往,那样含笑回道。
“那个贤王说你暂时不会回来,我还以为……”心中的激动缓缓平复下来,替代的,是心中冉冉而起的喜悦。
白风笑着,两三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示意的朝着那摆摊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陪着白雷一同蹲了下去。
“本来以为会很久的,那边,临事有了更重要的事,于是我便回来了。”白风如是解释道。
白雷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那个桃木发簪上,浅浅一笑,说道:“师兄,好看吗?”
白风看了眼那木簪,说道:“想不到京城这样的地方,还有……这么朴实的木簪,我还是第一回碰上。”
白雷又点了下头,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簪子:“嗯,我看着,都有点儿想念崇华山了……”
白辰微微笑着,接着便伸手入怀要掏钱袋出来。白雷瞥见赶紧伸手一阻,接着转头对那老头问道:“这木簪,怎么卖?”
那老头笑笑,接着回道:“不贵,五文钱。”
白雷本来是正要开口杀价的,这属于他的常驻技能了,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发射,可当那老头说出‘五文钱’的时候,白雷还是迟缓了一下下。这价格,真真是比崇华山下的村子口卖的还要便宜呢,几番思量之下,白雷俩眼一扑扇,倒是有点儿无话了。
白风见他发愣的空档,伸手已捏出了五个铜板,递给了那老者。接着缓缓起了身子,朝愣在原地的白雷唤了一句:“一会儿师叔他们找不到你,该急了,走吧?”
白雷一怔,身子虽起了,眼中还写满了懵懂,接着呆呆地抬头向白风问道:“师兄,你送我的?”
“嗯,送你的。”
白雷没想到师兄居然就这么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心中咯噔一下,不多会儿,脸上又泛上了两团浅浅的粉色。
摆摊的老头抬头笑看这白雷,又看了会儿白风,接着又道:“小伙子啊,你看,我方才与你说的,无差吧。便是在不起眼的人,在偏僻的巷子,这世上……总有个人找到你的。”
白雷整颗心还沉浸在悠哉悠哉飘飘然的状态,听到那老头的话便回了他几抹灿烂的笑容,告了个别,接着,便随白风一起出了巷子。
直到他们走后,巷子里重新冷清了下来,地摊旁的老者缓缓起了身子,将摆在地上的货物一根一根重新收回了货篓里,而泛在他嘴边那一抹浅浅的笑,却始终都没有退散。(阁子呼唤:此人有身份!!)
…………
从巷子里重新走回嘈杂的大街,此时的白雷却不再像刚刚那般烦躁。明明刚刚只是看着都觉得头痛的那密集的人群,现在,居然……觉得有那么点儿顺眼了;还有那刺耳的人潮声,现在,也不知是为何,就变得……有那么点儿悦耳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么几件事,而变得美好了起来。
因为人群的拥挤,所以白风把白雷护在了胸前;因为人声吵杂,所以白风只能对着白雷的耳边,近距离的说话。
那时的白雷便是一副小鸟被人捧在怀的模样,不惊不扰,只兀自红着面,嘴角似笑非笑的,只轻轻抿着,又淡淡笑着。每当身边经过的人群轻轻蹭过了白雷的身旁,当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向着师兄的怀中一近,漾在他两腮旁的那块红晕就微微那么一深。
白雷永远忘不了那天,京城的百姓们为他丰富多彩的生活所做出了何等重大的贡献。
艳阳当空,春光正好,心花盛开,势头无两。
…………
…………
就在同一条大街上,姗姗来迟的白雨和白辰终于寻到了田紫荇的身影,两人才刚靠近她的身旁,就听得她浅浅的叹出一息。
“田姑娘,可是和白雷走丢了?”白雨走近她,在她耳旁问道。
只见田紫荇只是摇了摇头,接着朝白雨抿出了一抹苦笑。“本来是丢了,现在……喏……”说着,就朝着脸前不远处微微扬了下下巴。
白雨朝着田紫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那一片人群深处,一抹白衣煞是吸人眼球,且不说他个子就比旁人高了许多,单是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