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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好久的,别撕啊!那可是我一年的饭钱啊!……”
萧玉台憋着笑把暴走状态的七斤给拉了出来,断断续续的道:“别气了……乖了,生气了可就不漂亮了……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再陪你去等。最晚也不超过这十余日,双丝婵娟也就要开了,就当是去赏花。”
七斤气的舌头都打结了:“这老头儿,瞧着仙风道骨,一脸可靠的模样,居然……是个油嘴滑舌的老流氓!白白浪费我一下午的功夫。”
萧玉台笑眯眯的劝道:“仙风道骨?那是你没怎么见着张修锦,那老家伙,才是老流氓中的翘楚。算了,别气了,至少,一眼就看出我的小七儿是个大美人儿,至少,眼光是不错的。你就原谅他吧!”
七斤一听,拍着手掌:“自然是原谅他了!至少不瞎嘛!”
如此这般,晚上七斤又精神抖擞的邀约萧玉台一起去琉璃桩。
白玘自然不肯,恨不得将这没眼色的货给打出去,可萧玉台朝他一看,他却毫无原则的妥协了。
这番出去准备齐全,带了一整只的烤羊腿,还有一壶清爽的菊花茶,一壶暖融融的大麦枣茶。
白玘从来舍不得叫她吃半点苦的。
吃羊腿的时候,那对南方夫妇两个便过来了,厚着脸皮讨了一口大麦茶喝。
“实在是抱歉,贱内体寒,有些畏风,在下手头又不宽裕,又实在无能,并没能照料好她。今日沾了两位夫人的光。这……夫人若是不嫌弃,在下有一张护理初生儿口舌生疮的偏方,极其管用,就送给夫人。”这男子体型微胖,一脸和气,举手投足都是笑嘻嘻的,让人心生好感。
这中年男子身上一股极淡的药味,虽然淡,却极其深入,非是数十年浸淫药房不可得。再看看他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长年在药房做事的各种习性带了出来,萧玉台便大半确定了他的身份。
“大叔可是药房管事?不过,听您说起药房,又是秘方,看来,您不止是药房管事,多半还是某个药堂的东家?”
这年纪轻轻的夫人,观察入微,看人倒十分精准。
卢广成略吃了一惊,旋即笑道:“夫人好厉害的眼睛。在下是南方药堂的二东家,如今的大东家卢光义便是家兄。”
饶是萧玉台不管事的,也吓了一跳:“南方药堂?便是那个南方药堂?”
“便是寿光春。只因为同仁都习惯了称之为南方药堂,偶尔说起寿光春,反而还不知道,因此便报南方了。并非故意托大,夫人见谅。我看夫人神色锐利,莫非,是同行?”卢广成也不是有意刺探,只是看这位年轻夫人衣着不凡,眉宇间神气自显,单看面相,竟有些非同凡响。他素来又极其信命,难免想到,或许自己此番北行,便是因为还有变数,抑或是眼前这位小夫人,便信多不信少的问上了。
萧玉台微微颔首:“夫人请再饮一杯吧,能舒服些。若是不介意,可否由我班门弄斧,为夫人看看。”
“自然自然。”卢广成求之不得,此时萧玉台等人在小径这边,卢广成夫妇两在那边,中间尚且相隔有一人多宽的菊花。
卢广成虽然体胖,但身形却很灵活,纵身一跳便跨过花丛过来了。卢夫人体弱,自然不好多动,只见他张开手,两手一掐,像拎着个布娃娃一样,掐着卢夫人的腋下,把人给“提”了过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南方药堂
两个年轻的小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又难免钦佩这一对中年夫妇的情谊。
卢夫人落地,见这么多人都看着,不由有些脸红,却对着卢广成福了一福,微不可闻道:“辛苦夫君了。”
“夫人才辛苦,快些歇歇,再喝口水。”卢广成见她额头微微沁出冷汗,心疼的不行,一时也不见外了,忙接过七斤递过来的茶水,送到她嘴边。
待她稍稍平复,萧玉台才伸出手,做了个请。
“劳驾夫人了。”
想必卢广成的爽朗大气,卢夫人便显得有些瑟缩,见这两位小夫人气度不凡,明显露怯。卢广成手放在她肩上,无声安抚,又自嘲般道:
“也是我照料不周,她自从十多年前生产过后,身子一直调理不好,畏风畏寒,便不爱出门。这次,倒是因为她……所以,才带她四处走走,这也是她的心愿。”
卢夫人拿帕子盖住手,尽管如此,萧玉台一靠上她手腕,才发觉竟然如此沁凉。
她微微皱眉,良久,才将手拿开。
“如何?”卢广成急切问道。
萧玉台摇摇头:“夫人确实是寒疾,恐怕已经……”
卢广成神色悲凉,十分失望,反倒是卢夫人反过来劝慰他。
“没事,我出来走走,这几日发觉身上好的多了。只是连累你了,为我这样一个不中用的人,耗尽家财,又丢下药堂的事务,还有孩子也无人照料。将来,我若……那更是要辛苦夫君了。”
“我自然全心照顾孩子,等他娶妻生子,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又何谈辛苦?”卢广成说完,便不再言语,搀扶着卢夫人等那钟声,以及,她期盼一生的双丝婵娟。
这夜,钟声没有响,第二天萧玉台等人再去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一壶热茶,可去的人已经只有卢广成了。
一日之间,卢广成两鬓更添新白,巨悲之下,反而无影无形,依旧憨厚的笑笑,与萧玉台等人打了招呼。
“看来……,今夜也是等不到了。这几年的双丝婵娟都是过了重九就开了,唯独今年,偏偏格外的晚。所以,天地永寿,人事倏忽。”这中年汉子突然俯下身,双手掩面,大哭起来。“未免也太过无情。”
这天晚上,双丝婵娟还是没有开。萧玉台几个没有走,也再联系不到一斤,只好每天晚上呆呆的去等。
卢广成夜夜都去,眼看着一天天憔悴下去了。
这样反复再三,萧玉台自然是昼夜颠倒,白天昏沉沉不想起来,晚上精神百倍的等着双丝婵娟。偏生今年的花,又开的特别的晚。
“再这样下去,卢广成就算是失魂落魄,也能察觉出不对了……”日光射照进来,萧玉台含含糊糊的,不知是睡是醒,眼睛也没睁开,挠着白玘的手指头嘀咕了一句。
白玘动了动手,便落下窗帘,遮住了强光。
“既然如此,你当初怎么不说?”卢广成到了案头镇,便和妻子租了一间小院,卢夫人病故之后,他一心想替亡妻完成心愿,整日里失魂落魄,后事也不料理,只是摆放了棺椁,预备看过双丝婵娟,便将棺椁运送回老家。
如今已有五日。
“如今早晚虽然凉,可中午还是热的。卢广成再糊涂,过几日也能察觉,他妻子的尸骨,没有任何变化。”
这样的天气,即便是用了冰,可五六日下来,也会有些异味了。
卢夫人却是因为体内被人放了冰种,因此尸身非但不会发臭腐烂,时间越长,这冰种没有活人体温暖着,连棺椁上都会冒出寒气。
还没说完,就听小二喧哗,拦着,细细一听,萧玉台便先叹了口气。
卢广成冲进来,隔着屏风就被白玘按在了椅子上。
室内一片宁静,昏暗又安逸,与室外的吵闹浑然不同。
他坐在椅子上,莫名的想到,这年轻的夫妇二人,倒是如同他们年轻时候一般,对镜描面,日夜相伴,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他晃荡着走出去,一屁股蹲在门旁边,又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伤心难过像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卢广成好似老了十岁,佝偻着蹲在对面,萧玉台和七斤请他坐,也不肯坐,弯腰驼背跟条丧家犬一样。
“那日夜里,虽说昏暗了些,但当时萧大夫神情有异,只是当时我一心都在平罗身上,没有留意。萧大夫当时是否看出了什么?”
卢夫人的脉象确实是寒症,已是药石无灵。但萧玉台对情深夫妻素有好感,才暗暗将气息渡入她体内,却意外的碰触到了寒症之源。
“的确,虽然脉象是寒症无误,但寒症来源却十分奇特,且潜伏在夫人体内。”
卢广成早有预感,可听她亲口确认,身形晃动了一下,良久才喃喃问道:“那……若是当时告知于我,是否还能救她?”
其人哀痛莫名,萧玉台感同身受。
“已然药石无灵。若是早上半年,不,数月,或许还有办法能为夫人延寿……但当时已经回天乏术了,寒冰玉种潜伏在夫人体内已经有数十年,五脏六腑早就坏了。”
“小夫人一番好意,恕在下鲁莽无礼。再请问夫人,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将玉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服下?并且不会排除体外?”卢广成抹了一把脸,神色略有些阴沉。
萧玉台自从发现之后,便一直在苦苦思索,并没有什么头绪,最后只是爱莫能助。“玉种极其珍贵,卢大夫若是要细查,可从这方面入手。”
卢广成捂着滴血的手,告辞转身,正欲出门,却被叫住了。
“卢大夫,或许,夫人曾经受过伤?”
卢广成呆顿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是有过,但是,是我表妹为她缝合的伤口。我粗手粗脚,做不好这种事情,但是,她们两人情如姐妹,就是现在,都十分要好……”
他说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七斤埋怨道:“你早看出来了,怎么不早点告诉他呢?”
第三百二十章掉下去了
萧玉台显得有些无奈:“告诉他又有什么用?我能说什么?叫他们两知道,自己不是病,而是被人做了手脚,要死的,还是要死。活下来的,却更艰难了。何况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若照她当时的情形来看,至少还有月余的寿命。哪知道这样突然?”
要不是卢夫人突然去世,寻常情形停灵三日,卢广成未必会发现了。
“你不说,那不是便宜了那个害人的人?”七斤不管了,觉得多半是那表妹做的手脚,非要让她遭受报应不可。
“好,你说的有理,都对。”
卢广成走后,萧玉台顺势吃了点东西,又犯困赖在床上。白玘不困,可她不肯自己睡,拽着他不让起身。
他身上暖凉暖凉的,手臂上凉凉的,摸着舒服,腰上肚子上又是暖暖的。她一会儿觉得有些闷,便抱着他的胳膊“纳凉”;一会儿觉得有些冷,又不安分的去摸他的肚子。
白玘闭目不语,由她胡作非为,一会儿她便有些稀里糊涂,忘记了再去捉弄他,混混沌沌的睡着了。
白玘想,他不是非要这么惯着,只是,身不由己,说不出半句重话,也不想违她的意。总之,要星星还是要月亮,只能随她去挑了。
今夜无月,许多人都没继续等了,毕竟,双丝婵娟嘛,听闻月华最盛时才会开。
萧玉台试探白玘,他却不肯说,不过她是他什么人啊,看他神色就知道,今夜多半有戏。
卢广成也来了,等了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他们三自然是不怕的,白玘动动手就就支起了大帐篷,招呼卢广成进来,他也不来。再要和他说话,这么个五尺男儿,就又哭的稀里哗啦,这样一来,就连无法无天的七斤也不敢惹他了。
生怕一言不合,就掉眼泪,还是波涛汹涌的那种,那真是豆大的泪珠儿掉的霹雳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