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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淡淡道,“你若现在就走,常王爷也不敢如何,最多去告一状……可你要是向十郡主提亲,那今后谁家的女儿还敢嫁给你。这可是一世污名。”
“一世污名?谷青岚是我的未婚妻,却不明不白的死了,只要十郡主还在,谁又敢嫁我?”薛衍看着牌匾上的字,双眼微眯。“没人敢嫁,也好。”
李晏竟然没有出面,虽说提亲什么的,一般女子也绝不会出来,可十郡主李晏是什么人呢?她肖想薛衍已久,得知他终于来提亲,却反倒矜持了起来。
成内监接过那红色锦盒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薛小侯,这盒子里,就是您家的传家宝?怎么老奴觉得轻轻的,倒不像有什么东西?”
薛衍笑道:“郡主看了,自然就知道。薛家当年也是望族,这东西也有不少人见过的。确实是薛家的传家宝。”
成内监轻飘飘的拍了两下脸:“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薛小侯既然来,岂能不拿出诚意来呢?”
片刻,成内监又出来了,果然神色大变,一改之前的敷衍塞责,最后还是陶麓带了两列亲兵,亲自送回去的。
萧玉台嫌弃轿子晃悠,又心思重重,那陶麓竟然殷勤备至的找来了一头小毛驴,晃晃悠悠的送回去。
她坐在上面,左右不得劲,突然拽了一把前面牵着驴子的薛衍。
“你送的那个,不会是碧木钗吧?”
当年薛老将军征西,抄捡来的一块手指粗细的木头,也不算珍贵的沉香木,但这块被打磨以后,夜间能发出淡淡的荧光,通体微绿。
要说薛家的传家宝,就是碧木钗了。成内监说那盒子轻飘飘的,又听不出什么动静,必定是碧木钗无疑。
萧玉台一把拽下薛衍的脑袋,气急败坏,见陶麓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问:“那真是碧木钗?”
薛衍点头。
“那可真是薛家的传家宝!”
薛衍笑道:“表姐说笑,别的东西能瞒的过十郡主吗?还是说,表姐想要?也不早说,我便拿根假的充数了,也好把真的孝敬给你。”
萧玉台简直气疯,语无伦次:“你让我来……不不,你一大早,漫不经心的德行,不是心血来潮,你是早就预备了,让我和你一起来。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长姐如母,我料理你的婚事,是应当分的。还有那传家宝,是当年外公送给外祖母的,代代相传的传家之物,你……你……”
薛衍神色不动,一手牵着毛驴的绳索,好似拿着一把折扇闲庭漫步的贵公子:“我既然娶她,总得要有些表示,让常王爷和十郡主相信我的诚意吧?”
陶麓探头探脑的,萧玉台也不好再说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别胡闹。”
“表姐放心,有你在,我不敢胡来。”薛衍转身打发陶麓等人,那陶麓果然态度大变,坚持要送到别院,还是薛衍再三推辞,陶麓才带着人走了。
薛衍当着个称职的小马夫,四平八稳的牵着萧玉台,到了堤坝之上,两岸杨柳,其色也黄,一片萧瑟之中,白玘一身青衣,长袍沿脚随秋风滚滚。
他臂弯里还夹着一件杏黄披风,一看便知是谁的。身后一辆马车,张修锦坐在车辕上,里面七斤正大声的和他吵嘴儿……
萧玉台晃悠着小毛驴的缰绳,一片零落之中到了他面前:“怎么出来了?”
“接你。”白玘展开披风,把小人儿裹成一团。“今早还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顷刻就起了秋风,天也低沉下来,可见……是天意让我来接你。”
七斤探出头来:“油嘴滑舌。你看,这是谁?”说着,又拽出一个脑袋,这人气色甚好,面色红润,可眼神有些微呆滞,被七斤这般揪着头,一脸无所适从的茫然。
正是昏睡了许久的周渠。
“已经醒了?”萧玉台大喜,挽起袖子就要把脉。听得张修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才勉强压下跃跃欲试的心喜,“师傅,您老人家看过了?周渠怎么样了?”
“基本没啥问题……就是,躺的太久,浑身无力,带他出来滚动滚动……”张修锦道。“薛小侯这是……去哪?”
萧玉台转身一看,薛衍已走的没影儿了。
“他说有故人来,去见一见。婚事已经算定下了,接下来合上八字,选上良辰吉日就行了。”
张修锦捋了捋两撇胡子,说道:“故人?只怕这良辰吉日,不是那么好选的。”
萧玉台有些烦躁,便听噗通一声,周渠被七斤直接一脚给踹下了马车,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头上、衣服上腾起一片黄叶,沾惹一声。
萧玉台被白玘护着,早退开一边。张修锦没来得及退,被吓了一条,腮帮子上最近养起来的肉都甩了三五下,又和七斤吵起来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又是怎么回事!都砸到我脚上了!”
周渠欲哭无泪:是啊,张大国师,我的脸砸着您的脚了,您老人家真是给委屈坏了。
七斤拍了拍手,抱着肚子踩着马凳下车:尽管不跳了,那马凳还是隔空一下下来的。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害羞啊?怕生啊?怎么都不肯下来,我好说歹说的劝他,就是不肯出来……”
张修锦气急败坏:“那你就一脚踹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他能活过来,用了多少人参养着的?合着那人参不是你出的是吧?”
七斤拿团扇隔开迷眼的落叶,胡乱舞了几下:“那也不是你出的啊……”
张修锦道:“那是我徒儿的夫君,我的女婿,出的!哎,算了算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和你计较。周渠,周大人,可还行?有无受伤?”
周渠抬起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心说终于问起他来了:“没有……就是觉得浑身无力,难以自行起身……”
“没受伤就好。就是你站不起来,才带你出来走走。来。”张修锦将人扶起来,靠着马凳坐着,先让他用手去扶。
“手腕觉得如何?能扶起来吗?”
周渠试了试,因为在家中已经练过一二个时辰,手上还行。张修锦找了个差不多粗细的树枝,让他试着借力站起来走动。
周渠要强,脸皮又稍微薄一些,一使劲,勉强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好一阵儿,噗通一声又趴在了地上。
周渠埋在一堆黄叶里,无奈的打了个滚,就听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妹笑道:“哈哈哈,好!就这样,别起来了……师兄,你别急,你不知道,我以前老家那里,训练婴儿走路,都要先给他爬一爬,这样有利于婴儿的骨骼生长,你现在也是一样的。先别急着走,在地上爬一爬,慢慢恢复四肢肌肉,等到肌肉恢复好了,水到渠成,就能站起来走了。而且你先爬着,也不影响你行动嘛,搞不好还能一路爬回京城复命呢!”
周渠还真是一使劲,就爬到了她面前,突然抬起头,扬了她一身黄叶,斩钉截铁、力断冰河:“滚!”
七斤唬了一大跳,被洋洋洒洒的抛了一头叶子:“脾气真大!玉台,你说他是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三百四十章计中计
七斤素来是恶人先告状,正打算抓上萧玉台告上一个大黑状,才发觉什么时候,那两人早进了水榭,把诸人都给扔下了。
张修锦顺着她的目光也发觉了,一溜烟就窜了进去:“说好了一起来吃鱼,你看着你看着,白玘带着玉儿一起先进去,肯定要把好吃的都给先吃了。”
七斤难得同仇敌忾:“就算不先吃了,到时候那汤锅要是照着玉台的口味来调,辣成狗,酸成狗……那还吃不吃了啊!”
两个人一齐,风风火火的就进了水榭。果然不出所料,萧玉台把大厨都撵到一边,自己调起了汤锅里的酸辣汁,都已经几里开外,就闻到了酸味,那红油汤底火烧云一般,她还嫌不满足,一勺一勺的辣子,一勺一勺的纯醋往里头搁着。
店家掂着手站在一边,苦着脸道:“小夫人,您这……我家这个鱼是论斤称的,汤锅和米饭都是不要钱的,可您这样……这个……小店这个红油是超辣的,好几种最辣的辣椒混在一起,磨成粉,再用上等的花生油熬制,才能有这般的味道,一般来说,这样大小的锅子,放一勺,就已经很辣了。两勺就是超辣了,一般的能吃辣的,在我这里,也就放个三勺,您放这样多……”
萧玉台捏起勺子,伸出舌尖,就这样啥也不上,不要米饭不要馒头吃了一口纯辣椒。
店家看她面不改色,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白玘问:“好吃吗?”
萧玉台急忙点头:“怪不得程涛程云特意叫我来吃,真的好吃,比上次在饕餮馆里拿的辣子还要好吃。要是切面的时候放上一点,那真是绝了……”
“啪!”娇妻说好吃,白玘便又继续起日常,一枚金叶子拍在案上:“这一罐都要了,你去看看,还有多少,多余的,我们都要。”
店家被唬了一跳,踟蹰道:“几位不会是同行吧?买了我的辣子回去,研究一下,如法炮制?”
七斤挤进来,捏着鼻子问:“店家说的什么话?你看我们像是开饭馆的人吗?”
店家琢磨了一下:“我瞧着这两位像是年轻的东家,这长胡子大爷,像厨下洗碗的,姑娘你嘛,这泼辣的劲儿,倒像是掌柜……”
七斤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头。掌柜一看风头不对,一溜烟儿下去了:“几位慢用,我这就去清点一下,最多能有个四五罐,客官是都要吗?那鱼块是炸成几分熟?我看两位都是孕妇,该少吃些油腻的,就过一遍油,鱼肉最为鲜嫩,原滋原味,如何?”
四人落座,七斤这才发觉,是点了两个小锅,忙抢过自己和张修锦的那口,尝了尝味儿,还算正常:“白玘,你这么惯着她,一会儿,你和她吃那个极品无敌至尊酸辣锅吧!别抢我们的。”
白玘拿出碗筷摆好,慢条斯理问:“你有银子吗?”
七斤身上那点积蓄,因周渠吃的用的都是白玘的,她脸皮虽厚,也不太好意思,便把身上的细软都硬给了萧玉台。
现在嘛,连买个肚兜的钱都没有了。
七斤摇摇头,捏紧了筷子,越发坚定了蹭吃蹭喝的决心。
张修锦也摇摇头。
“你们成亲的时候,师傅可送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白玘道:“我出钱吃饭。不如,都放上酸辣汁……”
七斤和张修锦如临大敌的盯着萧玉台手里的勺子,惹得她噗呲一笑。
“师傅真是越过越小。可知阿衍去见的,是哪一位故人?”
张修锦急忙摇头,腮帮子上的肉又抖了好几下:“我又如何知道?圣人有意尊佛,我如今也就是个挂名的,许多事都不知道的,更比不上圣人眼中的亲信、朝中的新贵薛小侯了。”
鱼都是现杀现做,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些。稠密的汤已经开始滚动,快开了。
萧玉台夹起一颗枣,上面全是辣子,里面却还是甜的。
“朝中新贵的表姐,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只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众口铄金,就算他真对十郡主有情……可两个人走一生,哪有那么容易?”
张修锦小声嘀咕道:“要真是动心还算好的,万一只是逢场作戏,计中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