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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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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世上女子有哪一个如她这般恣意放纵!便是公主又如何?哪一个能比得上她?”最后这句,说的很是森然。

    崔嬷嬷一不留神,被瓷片划破手指,她跪下来道:“娘娘说的是。不过县主自幼长在您身边,您消消气,还要好好调教才是。”

    “今后,便是哀家的儿媳妇了,也没什么可调教。横竖……为耒儿生儿育女便是。”

    萧玉台坐在秋千上,一手扶着绳子,默默思量,冷不丁身后一人推了一小把,差点把她给荡下去。

    “你疯了啊!”萧玉台没好气的轻拍了她吊着的左手一把。她还是难以相信,赫连鸾林就因为赌气,去亲一个流口涎的小胖子?还在于太后不睦的真定长公主面前认了婚事,莫非她是求而不得失心疯了?可见美色误人。

    萧玉台摇头轻笑,一根纤白玉指搁在唇上缓缓摩挲。七斤一见她这小模样便知没想什么好事,又笑道:“许老到了轻黄小筑。”轻黄小筑是阿元住的院子。

    萧玉台漫不经心道:“她风寒还未痊愈?从前整年扛着打伞也不如何,如今体弱多病堪比西子,别添一分娇韵柔情。”

    “可不是。人家也是如西子一般,心口疼的厉害。虽说病美人也是美人,不过她那样子,可就不太好看,在榻上翻滚下来了,连房嬷嬷的小手指都被咬下来一截!”

    七斤没有点安分时候,一面说一面挤进秋千里,唯一一条伤的轻些的腿点着秋千摇晃,噗通一声,萧玉台就被挤落地上,龇牙咧嘴的问:“闹成这样?不会是你家……”

    言外之意,这其中没有巧合。七斤自然否认,薄暮之中,浓墨翠绿林中走出一人,飒飒带风。

    萧玉台脸色微变,拽着他手冲进里屋还顺便带上了门。

    白玘摸了摸她搭在自己衣袖上的四根手指,沁凉冷玉,便将两只小手揣进大掌里捂了捂:“挑了几处庭院,我瞧着都不错,端看你喜不喜欢,若都喜欢,便都买下来,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四时节景,替换着住。”

 第一百四十一章为她出气

    萧玉台被他捂住手,暖融融的,于是意识性的扭了两下手指就顺从的随他去了。

    “那个阿元,怎么突然病了?”

    白玘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萧玉台粲然一笑,甜甜道:“你对我真好,你进宫去,没什么危险吧?”

    “凡人宫殿,能有什么危险?”白玘见她猜了出来,也没否认,本来就是进宫为她出气去了,加上被她夸的很是受用,也十分喜爱她的聪慧。虽说有一身神力,可在凡世办事,也有诸多限制。他既然出了力,总希望她能领情的,便嘴上不说声谢,这般笑上一笑,不要心思重重的,也好。

    萧玉台也跟过张修锦一段时日,有些担心道:“皇城乃是龙气鼎盛之地,你这么进去不要紧吗?”说完,恰有冷风吹进屋子,萧玉台抖了一抖。

    白玘拂袖关上窗子,冷笑一声道:“龙气辟邪,对药物邪祟作用罢了,与我何干?你有话,何不直说?”

    萧玉台便直说了:“之前在密州,阿元曾帮过我一次。这次之事,就算了吧。”

    白玘冷冷瞧她,看的她“害羞”心虚的低下头去:“明早就好了,死不了人。”又渐渐来气,冷淡一笑,“你早就知道是她?你上京之后,交的朋友越发不如从前了。”他原本想悄悄将那阿元办了,没料到,萧玉台是心中尽知的。

    他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可也不想违背他的心愿。罢了罢了,就从了她吧!

    翌日一早,白玘便带着萧玉台去看了几处庭院,先看了一处,萧玉台觉得太大:“我们就两个人,这里足足三进,住几十口人也够了,光扫地便要扫上半个时辰,还是找一处小的。”

    最后挑定了一处,前院有一颗梧桐树,叶影漫漫;后院有一处花园,但甚是衰败,只有些坚韧的瘦长兰草四处垂挂;中间正房四间并排,兼有修竹丛生,秋风送爽。一切都好,唯一不好,便是白玘觉得距离长平肃王府还近了些。

    这庭院荒废已久,上个月商行才重新修缮了一番,虽然四处整洁,但许多东西都是没有的。

    萧玉台四处看过,觉得都不错,大小也合适,尤其这竹林十分怡人,连穿过来的风都有一股清淡之气,一切看完了,倚着石头道:“这竹林下边,有张摇椅才好了。”

    白玘叫来车夫小黑(小黑蛇玄牝),交代一番,小黑急忙出去,不多时,便送来几大车家具木头,其中专有竹制摇椅、木头摇椅各一张。

    下午时分,李素从城郊回来,顺路来新院子看了看,恰好听见萧玉台与七斤玩笑,搬了新居,要请她来吃顿水酒。

    李素刚到假山下,七斤便知道了,于是问道:“就请我一个人?”

    萧玉台刚到京中,仅与她熟识,便叹了口气道:“听闻宫中已经解了灵妃娘娘的禁足,可是尹寅却尚未解禁,我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自然只能请你了。”

    日光烈盛,假山下一汪清潭里水色刺目。

    李素适时笑问着出场:“不知本王可有这般荣幸?”

    萧玉台还未回答,就有人沉声答:“这院子的主人,约莫是我。”

    秋阳炽烈的下午,萧玉台的两位表兄会晤了。

    萧玉台有心隆重介绍,被白玘一瞪,不由弱了气场,道:“王爷,这是我远方表兄。”

    李素:“久仰久仰。”话说现在还没查出来,这位表兄到底姓甚名谁。瞧着萧玉台自己似也不知道?

    “表兄,这位是长平肃王。”

    白玘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寒暄几句,白玘与李素无话好说,连个表面功夫都不肯做,浑身冷意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萧玉台倒护的紧,声称表兄山野之人,闲云野鹤,不受拘束,不懂规矩。七斤效忠的主子来了,也不似之前活泼,最后说到后边的园子有些萧条,她身为密友,慷慨解囊,将存着娶汉子的银子拿出个十两八两来,资助她买些花草种上。

    王府中便有专门的花匠,李素本动了心思,想让花匠来打理一番;最后却又没说出口。

    几句闲谈,遑论七斤、李素,访客乘兴而来,却连一句想说的话都没说出口,只能败兴而归。

    萧玉台敬重李素,送出巷子口,七斤借故去买点零嘴儿。李素转过头,恰好见她伸出一只手遮挡阳光,大约是天生拿银针的,五根手指头玉白纤长;薄袖被风揭起一卷,露出一截手腕,同样是白璧无瑕。

    他问道:“闲云野鹤,不受拘束?看来,你很青睐这位表兄。”

    萧玉台婉然一笑,清丽眉目平添几分了再好好捶。”

    小黑备车,见白玘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煽风点火:“您可曾告诉她,您如今的名字?如若不然,便说一个化名即刻,小的觉得沈墨也十分不错。”

    若报上真实姓名,她必定会说,从前她妹妹也是这个名字。可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又不愿意欺瞒她。

    白玘喜怒无常,又想起“自己”失踪了,她除了瘦了点,还真是没什么异样!照看了她将近一年,做饭铺床,便养一头猪也养出感情来了吧?

    白玘哼了哼:“我名白玘。”

    “哦。”萧玉台昏昏欲睡,随口应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叫白玘?

    饕餮馆道了,马车停下,萧玉台还处于震惊当中。

    “表兄,不对,黑衣哥什么,你叫白玘?你说你叫白玘?白色的白,玉璧之玘?”

    得到肯定答复后,萧玉台更震惊了,懒散的眸子瞪圆,晶亮亮泛出逼人光芒:“这怎么可能?我有一位表妹,恰巧也是叫这个名字?你和她可有什么关联?她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模样可人,性情不易消食,你要乖,下次再带你来吃。”

    萧玉台眉目弯弯的点头:“嗯!”

    院子安顿下来,渐渐一应东西也都补齐了。这一日清早,七斤突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是黄鹤。

    将近一月不见,黄鹤瘦了很多,气色也不算好。七斤道:“幸亏是被聂宵给认出来了,不然,这偌大的京城,你去哪里找人?”聂宵进京之后,不知摸寻了什么门路,现今看守城门,于是将人群中的黄鹤带到了王府——萧玉台搬家后,还没知会他,他也是去了王府,才知道萧玉台已经搬出去了。

    萧玉台和白玘接连失踪,黄鹤接到萧玉台留下的书信,在黄岩村闭门不出,守了十余日,突然听到太守苏穹和兵马使赫连江城被押解进京的消息,惶惶数日之后,最终决定上京来寻她。

    起初她也不知道萧玉台到底去了哪里,就是凭一口气出了家门,在外不易,走走停停,又多淌了不少冤枉路,幸而遇见了聂宵,不然进了京城,恐怕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萧玉台问:“你要是找不到我呢?”何况,她一个女孩孤身出门,又哪有那么容易?

    黄鹤初见一身素白长裙的清丽少女,还有些拘束,一番交谈后渐渐活泛,与萧玉台手拉手,笑道:“若是找不到,我自然就回去了,在黄岩村看看诊,也挺好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出来寻人?不过白白的把自己置于险地。

    黄鹤见到白玘,很是惊异了片刻,与萧玉台窃窃私语:“怎么他也叫白玘?我在密州托人四处打听,并没有你们的消息,白玘呢,她去了哪里?”

    萧玉台无可应答,只得郑重告诉她:“此人可信。对我来说,就和白玘一样。”黄鹤默了默,心中却想,这世上之人谁又能和白玘一样心无杂念的对你?于是又道,“不知道白玘看见你这幅样子,该有多吃惊。她可是立志要嫁你的。”

    萧玉台轻咳两声。黄鹤看她的神情,并不十分担心,抿了抿唇并未说话。

    黄鹤来京,萧玉台最是高兴,勤勉了数日,将长安城金玉坊、成衣铺子、香粉店子逛了小半,最后姐妹二人小小的施展了一番拳脚,为一位半路相逢、肚子久疼的富户妇人查明病因,又开了调理方子。这家大户家境殷实,自然财帛丰厚,两人各分了一半——一人十两银子。萧玉台到手的十两,又拨出二两为黄鹤添置了新衣,剩下的八两不等入夜也花了个精光。当晚萧玉台做东,请诸人宴饮,算作乔迁之贺,且为“千里寻夫”的黄鹤妹子接风洗尘。

    千里寻夫这话是出自聂宵之口,几日不见,他更黑了,原本壮实的身躯升级为魁梧,可见没少受到操练。

    “黄丫头,你当初又不知她同你一样,是个女子,这么巴巴的找来,还不是千里寻夫!”黄鹤尴尬的看着萧玉台,萧玉台看着桌上的烤肉,都觉得有些尴尬,偏偏聂宵酒气上涌,一口气喝干摔了酒坛。“黄丫头,你是个好的,千里又怎么样,要是她还在,万里,十万里,百万里,我也能去找她。可惜,我即便能飞天遁地,能远赴西域,又如何?这就是阴阳殊途!我只要活着,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诸人感怀良多,一时长吁短叹此起彼伏,好好一场酒宴喝出点苍凉平生浮一梦的意味来。

    听闻叹气声,七斤耳朵发痒,一巴掌拍在始作俑者的后脑勺上:“喝酒你就喝酒,摔什么酒坛子?两个酒坛子拿去酒坊,还能多饶一两酒呢,败家!”

    聂宵反手抱着七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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