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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不留一点痕迹。您如何与我谈,搅乱天道?”
张修锦熟通道学,却被这孩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怪道是当局者迷,我是关心则乱。你是我徒儿,我心忧于你,因此才乱了方寸。却忘了,这种谎言对你本就无用。你,你今后要和他去哪儿?”
第一百七十五章鸾凤之命
“世外桃源什么的吧!”萧玉台答的好敷衍。
“总之,是不让我再找你就是了?怎么这么绝情?”张修锦抖抖胡须,道,“可你和他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万一,影响你的寿数……”
“那正好,我活的更短了,更不会祸乱你所谓的天道了。”
张修锦无话可说,颇有些一言难尽之感。他本就因逃情而入道,结果临老反而更逃不开一个情字,这丫头是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当成亲孙女一样疼了一场,哪里舍得她有半点儿委屈?偏偏这丫头,主意这么大。
他还记得她头一次扎针,把他手腕扎了个对心穿,吓的哇哇直哭,偏偏那天他喝醉了酒,醉死过去。丫头以为把他给扎死了,哭哭啼啼的给他刨坟……
她真是聪慧,不出三年,就能自己独立行针,撒娇卖疯的病人她也面不改色。再后来,就揪着他的耳朵,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时时让他戒酒。
张修锦不想了:“你走之前,为师想单独的见一见他。”
“自然。就当是你女婿,让你考察考察。我会和他说的,他敢对你不敬,我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娶不着媳妇儿。”
“那我巴不得他对我不敬。”张修锦说。
萧玉台又想起另外一件正事:“当年,你与云枯大师所说的,我十六岁之前的大劫,就是他吗?”
“卦象不明。不过,后来,为师又替你卜了两卦……”
还没说完,就被萧玉台火急火燎的打断:“不是,你疯了吗?你要给我算,不会去找云枯吗?为什么还非要自己动手?还连算三卦,你老糊涂了啊!”
道门中有言,算人不算己,本就是窥测天机,再算与己相关之人,便会大大折损自身的福报。也有一说,同一人,只能算两次,决不可过三。
张修锦心头一暖,佯怒道:“别打岔。听我说完啊你!你就不好奇?第一卦便是你十六岁之前的大劫。第二卦么……咳咳,是鸾命,最不济也是个公候夫人。第三卦,厉害了,算出凤命来了。”
“都说了不可过三。你是我师尊,当然算的不准。怪不得你后来,差点被人暗杀,你……”萧玉台说不下去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算了姻缘,没算算别的?”
张修锦把这女孩儿稀罕的如珠如宝,他的念头里,这丫头再怎么厉害,总归是要有个好归宿的,自然是算这个。离去时,她言笑晏晏,买了一大把糖葫芦分给一群孩子,最后还留了两根给他。
张修锦突然就没什么气了。什么嘛,养女孩儿都是这样的,天下人做父亲,都知道女孩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他心酸什么呀?
再说了,她的性子,鸾凤之命什么的,虽说能做的好,未必快乐。倒不如随他去吧,要是那小子的来历真是那般的话!
萧玉台与久未见面的老家伙吃了一顿儿饭,兴高采烈颠颠儿的颠回家,刚到门口,就见两辆马车堵住了小巷子。
随即,她也被堵住了。
“清儿,为父等你许久。去了何处?且,女孩儿家家的,为何蹦蹦跳跳的?太不庄重!”
萧玉台冷淡淡瞧他一眼:“来了。”
萧炎暗中给自己顺气,依旧和蔼可亲的道:“这孩子,如何与为父说话?也不必进去了,为父这是亲自来接你回家。”
萧玉台一愣:“回家?”
萧炎指了指后头的粉色马车:“这是为父特意吩咐人赶制的,喜欢吗?”
“我喜欢桃花,可不喜欢桃花色儿的马车啊。再说,我在此处住的好好的。”
“可你是萧家女,既然为父来了,理当与为父住在一块。”萧炎觉得自己已拿出了生平最大的耐心。这个丫头,起初还觉得长的不错,现在看来,哪里是清贵,分明就是桀骜不驯!和她母亲一样,简直就是专门来气他的。
可连今上都要亲昵的叫他家这个乖乖一声“清清”,他有什么资格和她生气啊?不论怎么说的,先把人哄好了再说吧。
“这个不如稍后再谈,为父听闻你最爱吃饕餮馆的肘子,便请你去吃,如何?”
萧玉台懒洋洋道:“刚从那儿回来。”
饕餮馆的位置是要定的,萧炎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查不到她昨天就去饕餮馆定了一桌?
或许,是这位太守大人认为,他开了口,她就得乖乖的去?乖乖的跟他去吃饭,再乖乖的跟他回家,再乖乖的任由他把自己给卖了?
“那……那为父带你去买点首饰?”
萧玉台真不想去。萧炎此人,她连折腾他的心思都没有。
“您是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搬过去?”
萧炎干巴巴道:“为父许久不曾见你,自然想好好的照料你。”
萧玉台凉凉叹了口气。
许多话,都不必说了。她幼时吃的那些苦,说给他听又有什么意思?她想说给白玘听,又舍不得他露出那般心疼模样。可说给他听,简直对牛弹琴。
不稀罕你的人,哪怕到了最后,也是不稀罕的。他眼里哪有什么父慈女孝?
见萧玉台上了马车,萧炎才不露痕迹的松了口气,翻身上马走了。
萧炎坐在马上,看着紧闭的车帘,不由自主的寻思:救命之情,当时陛下说的便是情,还叫着清清,这其中寓意简直呼之欲出。
可陛下既然有意,文武百官也在延请陛下扩充后宫,这陛下为何不干脆一道旨意,将萧清召进宫中,反倒让他把人给接回去?到底是何用意?
他隐约也想到了大国师白玘,可白玘自从隐退,便许久不曾在京中露面了。不过男女有别,陛下介意的话,自然只有他来做这件事是最合适的。
如今看来,女儿入宫是铁板钉钉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这般慎重,是要让女儿落在什么位份上。四妃之一?贵妃?若是再往上……那他萧炎就是货真价实的国丈了啊!
萧炎不禁飘飘然起来,好在他还记得陛下是有发妻的,当初也是力排众议娶回来的。他这才脚踏实地的定了个目标,凭着她还是梧州太守之女,贵妃应该差不多了。
到了府门口,马车停下,帘子一掀,他觉得自己的美梦瞬间就给醒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乱吠的狗
这男子,什么时候上去的?怎么会在女儿的马车上?这身广袖长袍,还有衣襟上的竹纹,其人更是眉目如刻,岳峙渊渟,比都不差什么……
“白大?”
萧炎试探着问。
白玘转过头来,似笑非笑:“萧大人不必多礼,白某已不是了。”
萧炎看着白玘熟练的将萧玉台抱下车,问道:“白怎么会到了此处?”
白玘说:“清清身子不好,我得与她一处,好随时照应。清清住的院子在哪,快带路。”
萧炎翌日奉诏入宫时,很是惶惑,但新帝只是公事公办,问了当地的粮价管控等几个寻常问题,并没有故意刁难,也不如当天那么热络。他恹恹的走出宫门时,只觉得到手的“萧氏贵妃”就这么飞走了。
回了府邸,他差人去找那丫头,下仆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给气死。那丫头与白玘如胶似漆,他前脚刚走,那两人就连体婴一般,也出门了。
“说没说去哪儿?”
下仆哪里敢打探前大的行踪,自然是不知道的。萧炎简直气的够呛:“这个丫头,整日里没羞没臊的和男子同进同出,简直不知廉耻!萧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萧玉台正给七斤画像,今日,便是散伙饭。
尹寅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本以为不过如此,可听闻她要走,那坛子酒抱在手里,咽不下去。
七斤听说她画的一手好丹青,缠着她让她画一幅。七斤是没问题,可人家还有别的要求。
“……你在这旁边,给我画一座金光闪闪的大房子,对,就是那种全是黄金做的茅草屋,然后我在旁边,这边呢,要画一个男人,模样么,唔,就参照你家大,要比你家大还要好看的男子才行。快点,快画啊。”
萧玉台摇摇头:“画不了。”
“为什么?你画的很好啊。”
“我是说,比我家大还好看的男子,画不了,这世上哪有?天上的男神仙里头,也没有,叫我怎么给你画。”萧玉台笑眯眯道。
七斤磨牙,捏了这得意的小人鼻子一下:“那你画个比他丑一点点的,总行了吧?”
尹寅闷不吭声的灌了一大口酒,一坛子酒没喝多少,全扑头盖脸的撒了一身。七斤笑的没心没肺,萧玉台趴在画纸上,再抬头脸上印满了墨迹;白玘冷冷的嘲笑,只有黄鹤拽了拽他衣裳,让他去换衣裳。聂宵愣头愣脑的看着,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尹寅抽出衣袖,跳上桌子:“来,今宵有酒今宵醉!我们不醉不休,浮生一大白,送君千里不再归!来,聂宵,你拿什么杯子,换坛子,七斤,你笑个什么?拿酒来啊……”
“咚!”的一声,尹寅从桌子上滚下来,哼了两声,没动静了。
萧玉台前仰后合的凑近查看了一下,发觉只是昏睡过去,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几个丫头裹在一起,没半点儿形象的放声大笑,黄鹤笑着笑着就哭了。
“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七斤捂着她的嘴:“喝酒喝酒。”
萧玉台真的是不明白啊,离愁别绪她也有,可此时还是快乐的。
“这个尹寅每次都是,叫的最欢,最先倒下的肯定就是他!”
黄鹤也喝多了,趴在石桌上,去抢画,被七斤一把推开,两个人滚在了竹席上。
“这画的是我,你做什么抢画?”
黄鹤叫嚣:“这是我家萧大夫画的,刚才我已和她说好了,她走了,这家里的一切东西都留给我!包括这些墨宝!”
“胡说八道你!再怎么着,这幅画画的也是我,你要来有什么用?”
萧玉台挤进战场:“别吵了……小鹤儿,我一会儿也给你画一幅,再给你画十个八个男人!”
“呸!你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小女子,你刚说的,把这些都留给我,你就不算话?我就要这一张……”
萧玉台蓬头垢面的钻出来,那副作为罪魁祸首的画早就被撕毁的不成样子了。夜半时分,白玘又是大半夜不睡,那几个哼哼唧唧,都喝多了酒,他得时不时的去照看,毕竟凡人身子太弱,喝酒后醉死的大有人在。萧玉台这个丫头,又不肯放人,黏黏糊糊的扯着他的衣袖。
“难受……想哭……小白,以后我们不能回来看他们吗?”
白玘喂她喝了一盏灵露,听她呼吸平稳了许多,叹了口气:“傻丫头吗?你与我在一块,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你想要看谁,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愿世事总能如此吧!只怕未有如愿之时。”
白玘坐在,半抱着她,下巴蹭在她微暖额头上,暖滑暖滑的。
“尽我所能,如你之愿。尽我毕生所能,如你余生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