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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你有没有觉得,他刚刚那一瞬间,有点熟悉?】
【难道不是很多时候都熟悉吗?】烟尘嘀咕。
他剥着,她吃着,直到那一小串都吃了,她才摆摆手停嘴,微微侧首道:“放着吧。”
小全子这才颤巍巍的将酒放在桌案上,跟着躬身后退。
一众人屏住了呼吸,微微倾身紧看着这边,祁封看了看酒杯里的微青酒液,抬眸极平静的看着她。
晴琛看着他语出惊人,“王爷,面前这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美酒,你想喝哪一杯,不如自己选吧?”
众人再次僵住,跟着就是一阵倒吸气,急急去看摄政王的表情。
段恒直接就已经站起身来,踏步半步要来救她,生怕祁封一怒之下将她伤到。
祁封看着她,晴琛当然知道哪杯有毒哪杯无毒,事先已经跟她打好了招呼了。
祁封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段恒,“陛下,郡主献酒于臣,臣自然无法拒绝,可您当真……不会反悔吗?”
诸人看向段恒,几位老臣面上殷切,恨不得替段恒回答了。
段恒和他对视,久久不答,他看向晴琛,晴琛却没看任何人,而是默默盯着酒。
袖中双手紧握,他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当然不会后悔让祁封死,可是……可是祁封话中之意,却让他极为不安。
他一直犹豫,杀伐果断的帝王,也有无法下定决心的事,他没办法开口。
“您不说话,臣便当您默认了。”祁封转回神色,淡淡道。
他含笑看着晴琛,“郡主,我想来想去,却不知该选哪杯好,这样吧,郡主闭上眼,待我换换位置,然后郡主再选一杯,剩下那杯,自然是我的了。”
他用的是“我”,晴琛看着他含笑的脸,缓缓闭上眼。
“不行!”段恒方才还在犹豫,如今却是反对,夕儿若是喝了毒酒怎么办?
“换吧。”她闭着眸,却紧接着淡淡道。
段恒抿唇,知道她生气了,心里紧的发慌。
正要不管不顾,却见祁封一笑,拿起两杯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呆住了,段恒也松了口气。
晴琛蹙眉,在烟尘的惊叫中睁开眼,看着祁封淡然的模样。
他缓缓将酒杯倒转过来,滴涓不剩。
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晴琛看着那两个酒杯,又去看他,不甚明白,她与祁封相见不过三五回罢了,真正亲密接触也就是廊桥下那一次,她还想要杀他,她实在理解不来这人这幅模样,若换做了她,自然要将任何威胁自己的人铲除干净的。
“不是说好一人一杯?”她轻声问,眉目带着些微疑惑。
“郡主说的一人一杯,让我选择。可我实在不知选择哪一杯,若你喝了毒酒,如何是好?”
他轻笑道。
晴琛不信他会这么好,“你何必担心这个,即便我喝了毒酒,也或许有解药,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把握的。”
他轻轻摇头,“我知道,但我不敢赌。不敢赌任何一丝万一,那是你,不是旁人。”
晴琛却轻笑一声,“可笑,你如今的身份,不过一杯酒罢了,不想喝便不喝,何必这样做?”
“咳咳……”祁封咳嗽两声,嘴角落下血丝来,一缕一缕发黑,没个尽头。
身后的心腹“扑通”跪了地,颤抖着手将他扶住,“王爷!”声音里带着哽咽。
“你不是想我死?我也不知为个什么,偏想如你的意,让你欢喜。你,你有没有欢喜一点?”他说到最后,一张脸青青白白,喘息着问。
“看着生命在眼前死去,我为何要欢喜?”晴琛反问,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立场不同所以要杀的人,没有厌恶,也没有喜爱。
“你给的酒,我如何舍得……舍得推掉。更何况,还是献酒,献酒啊……”他低低的笑。
段恒上前几步,“夕儿,别看他!”
胡须花白的老臣站起身来,“刀斧手何在?!”
祁封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这些人反而还投鼠忌器,可见他有多厉害。
殿中事先埋伏的冲将出来,围困着三人。
祁封只是看着她,抬手伸向她,“能不能,能不能最后陪陪我?”
晴琛看了看,缓缓将手搭了上去。
那心腹一声呼哨,只见几道黑影闪出,转眼面前几人竟就没了踪影。
“夕儿!”段恒一惊,冲过来只有女子坐过的团垫。
……
“我自十五起,便老是盗梦。梦里有个女子,脾气不好,爱花银子,看似随心随意,没心没肺的。”
他哑着嗓子在皇城鼓楼顶上说着,勉强支撑着坐着,斜斜的尽力不碰到她。
晴琛怀里抱着一盘子奶提,一口一个吃的畅快,顺带听他讲。这是那会儿从宫里离开,他顺道给她带上的。
“可我欢喜,见她便要忍不住笑,我便想,这估摸着是我前生的爱人,给我下了咒了,要我不能忘了她,不能相负的。”
她将吃完的一小串茎梗扔了,又拔了新的来吃。
“我就等啊等,等了许多年。”
“你不要以为她不好,其实她好得不得了。她脾气不好,但是爱娇,而且好养活,从不挑食的,给什么都吃得香,就是得细心些做。爱花银子也好,总是买些好吃好喝的,这样的姑娘不吃亏的,也爱给我买,一个世界,她待我最好,只待我好。”
“她看着冷漠,其实不是,只是害羞罢了。放一个人在心里,便故意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也不说,但默默做了很多。可我心疼的很,闷在心里头多难受,我想,她约么是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所以不太适应心里头有人了。”
“她真好。”他痴痴一笑总结,面上竟然带了憨厚的傻气。
晴琛一顿,祁封已经忍不住倒在了她肩上,他抽搐着,声色里带着懊悔。
“但我怎么没早认出来呢?怎么没早些呢?错过了,错过了……”
“你认错人了。”她终于回了一句,清清淡淡,没什么情绪。
“你我只是立场不同,所以我要杀你,没别的。”她想了想,还是解释。
“嗯……我知道。出宫吧,我安排好了一切,你可以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我那时见你,心里便想,这姑娘心里有世界,她不爱皇宫,她讨厌我。”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便是委屈起来了,伤了你,我追悔莫及,如今,如今这命,都赔给你。”
“不必,你我各自责任立场,站在你的这一面,你从未做错过什么。”祁封走到这一步,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更是无数身后人的生命,除了死和成功,他没有第三条路。
“……天,天凉了,我不耽搁你了,待会你该着凉了,走吧,我唯愿,你福寿安康,一生……和乐。”
他便是死前,也用了最后的力气,使自己远离她,毕竟她如此羸弱,压痛了如何是好。
“砰”不轻不重的声响,他砸在了身后的房顶上。
晴琛侧首,看着对方不甚扯开的衣襟,那里隐约冒出的金光和半个字。
跟着满天炸裂之声,一城的烟花绽放,色彩奇异美妙,晴琛没去看。
她缓缓转过头,神色平静的吃完一盘奶提子,直到身后那人心口上渐渐灰暗下去。
“吃多了,就不太甜了。”她叹,声音不大,在烟花绽放中,并没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对的,你们没看错,他死了,这个世界他就是这么轻易而又自然的死了,皇权争斗,本来就这样,今天活明天死,祁封本人,站在他的角度,他本没有错的。
第101章 第九章 帝王情深
晴琛坐在皇城鼓楼上看完了烟花,段恒喘着气跑过来,站在下面仰首看着她。
“夕儿……”他轻轻喊。
祁封的人现身,等着她的命令,可以随时带她走。
烟尘告诉她,为了准确的拿到功德,她必须再待二十年。
“啧,这也太长了。”她不耐。
“夕儿,下来好不好?我们回家了,夕儿?”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期冀的看着她,眼神带着祈求。
晴琛垂眸看着他,“你喜欢我?”
段恒一笑,“对,我对夕儿情根深种。”
“撒谎。”她轻笑,不带情绪,“帝王不会爱人,而且,便是普通男子,也没有这样就爱一个人的。”
她不懂,他突然对她转变态度,热情又殷切。
“呵……”他自嘲一笑,“我喜欢夕儿,便是仅仅如此,你却信都不信。”
“夕儿,下来吧,我之前为你做了核桃酥,学了很久的,你尝尝好吗?”
“很不错的,我还学了很多好吃的,往后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你想要什么,我也都能给你。”
晴琛歪首,抱着提子塞了一颗,“他说在意我,便为我死。你呢?你也为我死?”
段恒抿唇,“可以啊,你想要的话,可以为你死。”
“你们凡人……”她想说什么,又顿住。
“罢了,你说再多也没用,我不喜欢这里,所以我要去玩了。”晴琛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声,“别抱希望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段恒眸光闪了闪,心头暴戾的情绪来得突然又猛烈,有什么告诉他,将她关起来,用什么把她囚禁,永远的禁锢在身边就好了,要么就带着她去死吧,他们都死了就好了,她就不会再说出这种诛心的话了。
但他强制忍住了,神色仍然温和,“那夕儿,你要去多久啊?玩好了,记得回来,我在这等你呢,一直等你。”
“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吧,你好好做你的皇帝吧,管好你的国家,别管我了。”她道。
段恒指尖抽搐,“二十年?”
她想了想,点着头确认。
“他有那么重要吗?夕儿,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现在要离开二十年?他死了之后?”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脑子丢了吗?”晴琛不耐烦了,“你也没多在意天夕,何必如此模样?”
若他们二人真是这幅鬼样子,天夕不至于等到她来。
“可以不走吗?我可以陪着夕儿玩,夕儿想去哪儿?我每个月都可以腾出时间的,你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你好奇怪,你是皇帝,不必这样低三下四,我不喜欢你,你强求也无用。”
“好了,我要走了,再也不见。”
说完,她冲着祁封留下的人招招手,黑衣人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人一下飞离。
“夕儿!”段恒惊叫一声。
见她自房顶一跃飞出城门外,竟是也跟着跳下城墙,追着她来。
“陛下!”一群躲在暗处装聋作哑不敢吱声的老臣这时候可装不下去了。
晴琛没理会,她是不会信有人竟然真的跳的,那位祁封的暗卫当然也不会管他。
“砰!”闷闷的一声。
晴琛步子一顿,没有回头。
段恒动了动指尖,他不仅心狠手辣,对自己更狠。
“你用这样的方法留住别人,但我并不是善良的人,更是绝对自私的,我不会为你心软。更不喜欢你这样的方式,除非我自己愿意,任何人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