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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镇国公一向神勇,竟还有这等秘辛在!”赵先生听闻此等异事,不免感叹了一句。
安阳王闻言对沈天颜的话更信了几分。
他想到当初在演武场上,十个人一起上都打不过的白威远。那个轻轻松松单手便能拎起一个成年大汉的镇国公,若是他的出身本就异于常人,那便说得通了。
“王爷,这个白南玖我们得救!”
朱振华闻言不解,但知道赵先生一定会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有一句话他没骗沈天颜,赵先生确实是他最信任的谋士,他的所思所想所求,赵先生一清二楚。
“您想,如果白南玖真的如沈神医所说,身上流着月狼血脉,那他的英武神勇必不输于常人!您回想一下,小世子的身手也算不差了,可哪次比武赢过他了?现在,镇国府满门被灭,只剩白南玖一人,这可是血海深仇!王爷若是此时出手相救,一是容易收买控制他,二是白南玖无疑是对付皇帝最利最快的一把好刀!”
赵师爷深谙安阳王的心理,顿了顿又往火上加了一把柴:“王爷!现在太子情况不明,正是我们的最好时机啊!虽说不宜轻举妄动,但需要布置的还是该开始准备了!万一太子无恙,或是宫中又有子嗣,我们总该留一手,现在做的准备到时候可就能用上了!”
朱振华一向是个果决的人,很快便给出了决定。
只是,看样他势必要和国师起冲突了。
但就算封邻凯这两年权势再胜,也比不上安阳王多年在朝中的积威。
安阳王倒也不会傻到让他直接放了白南玖,毕竟大庆的律法也不是摆设。
只不过,国师你一个统领钦天监的,负责掌刑国家要犯不太合适吧?还有,白南玖又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只是受到祖父牵连,京城哪个大牢关他不是关,怎么还非得弄到天牢里去?
朱振华的质问合情合理,联合了几名官员一起,很快就迫使封邻凯不得不做出让步,将白南玖转押至京西大牢。
出了天牢,他安阳王的手就能伸得进去了。
这边安阳王的算盘打得好,封邻凯却不能让他如意。
就在朱振华还没想到好办法,把白南玖从大牢里“捞出来”的时候,一个从靖远县远道而来的老妪,敲响了顺天府外的登闻鼓。
这一敲,一下便将白南玖重新推至了风口浪尖。朝内朝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朱振华只能收起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动作。
老妪在顺天府外,哭得撕心裂肺,字字泣血,闻者无不动容。
老太太今年五十多岁了。她少年丧父,中年丧夫,一个人好不容易将唯一的儿子拉扯大,后来儿子和儿媳竟也双双意外离世,留下了懵懂年幼的孙女。
她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一边带孙女一边做农活维持生计,四十多岁的时候,便因操劳过度而满头白发。
孙女懂事,十三四岁的时候,主动去寻村里的人牙子,把自己“卖”给对方。人牙子给她在靖远县的庄府找了个活计,每个月所得银钱几乎全部都交给了祖母。
就在老太太以为日子逐渐好起来之后,孙女却突然没了音信。
直到庄府的当家主母去官府主动将自己的恶行坦白,她才知道自己的孙女竟早已被人残忍地杀害!
庄府的罪人已经伏诛,但她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却是要控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镇国府的小公爷白南玖!
就是这个白南玖在庄府呆了好些时日,布下了残忍血腥的阵法,杀害了许多无辜的妙龄少女!
这一蒙上了玄门色彩的离奇案件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沈天颜听完后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她?明明在靖远的时候,白南玖和她全程都在一起。
如果是这个老妪误会了,那她沈天颜必然也会被一起误会。如果这背后一切有人操控,那为何特意好心放过了她?
知道他们二人在庄府呆过一段时日的人不多,一个眼花耳鸣的老妪又是如何知道的?更何况她生活困苦,一个人又是怎么有能力从靖远,千里迢迢安全赶到京城?
沈天颜回想整件事情,最可疑的便是那个劳什子妙以真人。
这个妙以真人,或许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线索。
沈天颜翻出柜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张传音符,这一次十分严肃地询问李老道,是不是知道这个妙以真人的真实身份。
她焦灼地等待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收到了来自师傅的回信。
“徒儿,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他……是为师的师弟。小时候我们一起玩闹时,他开玩笑自封了一个妙以真人的名号,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们断联系许多年了,为师也是最近才听说他在朝堂任职,还被授予了国师一职。”
得到师傅确切的回答后,沈天颜心里更加焦灼了。
国师?那不就是最近和安阳王作对,一心想置白南玖于死地的那个人!原来,他这么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他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不同于沈天颜的急切不安,此刻,封邻凯正惬意地品着茶。
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恭恭敬敬将沏好的龙井茶递给他,“师傅,之前您让我去靖远县做下那些事,就是为了今日,能往将这镇国公的孙子身上多加一道罪名吗?”
封邻凯阴冷得意地笑了一声:“白威远最是喜爱自己这个孙子,他要是知道孙儿现在被千夫所指,你说会不会九泉之下被气活过来?”
但赵如松还是有一事不解:“那师傅为何,特意放过了白南玖那个小未婚妻?”
封邻凯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她毕竟是师兄的徒弟,算起来该叫我一声师叔的。当年是我……罢了,就当是还欠下的债了。”
不管怎样,封邻凯这次,算是勉强扳回了一局。
官家子弟无法无天,视人命为草芥,残忍毒害良民少女这件事已在京城传开,民怨鼎沸。
京兆府尹忙的是焦头烂额。
这边刚得到国师大人要求他公开审理的暗示,那边安阳王就派人传话,明里暗里让他压下此事。皇上的态度暧昧不明,但平民们恨不得一口一个唾沫钉子喷死顺天府里这些“不作为”的官员。
连续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他恨不得摘下这头上的乌纱帽,告诉全世界——他娘的老子不干了!
即使外面都快要闹翻天了,白南玖却静静蜷缩在暗无天日的京西大牢中,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
这几日,他总是能看到,祖父那深恶痛绝的目光。
祖父嘶吼的声音是那般阴沉痛苦:“孽畜!若不是你任性妄为,偷偷跑出府去,我又何至于为了救你,耗尽了半身神力!若不是没了这半身神力,我又怎么会死得那么惨!万箭穿心,毫无抵抗之力!”
祖母一向慈祥的面容也面目全非。
她双眼流下血泪,用冷冰冰的声音,毫无起伏地陈述:“是你,害死了我们全家人。”
阿娘阿耶没有说话,只是那失望叹息的目光,似有千斤重向他砸来,压得他喘息不得。
沈天颜面色平静质问他:“不是说今年就要娶我的吗?不是说要给我最盛大的婚礼吗?”
他不敢抬头,不想面对亲人们谴责的目光。
他不停忏悔,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当初不该那样任性……血海深仇,我定会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那些人——七年前追杀他的那些杀手,将他从 京郊一路追赶到北方边境的臭道士,陷害祖父的那些人,在南境设下天罗地网的幕后使者,灭他镇国府满门的官员们,还有那个坐在九五之尊位置上的那个人……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我可真是太棒了~要表扬要夸奖要鼓励~
第18章
可这边,亲人们千钧之重的目光们还犹如实质,那边却画面一转,他脑海中又忍不住走马观花,不断播放这十几年来幸福快乐的回忆。
他仿佛感受到,自己因为花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只蟋蟀,被祖父气急败坏踹了一脚;过年了,祖母乐呵呵往他手里塞红包;阿娘背着阿耶,偷偷告诉他,自己花重金买的头钗,被其他夫人们艳羡了许久;阿耶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还是乐此不疲,喜欢指导他练武;他变成小狼,惬意地趴在沈天颜腿上被顺毛……
画面不停切换,上一秒还慈祥可亲的亲人,下一秒就变得面目可憎。
这种精神分裂一般的痛苦,不停撕扯着他紧绷到几乎快崩溃的神经。
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不!不是他!是那些陷害镇国府的人!那些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白南玖第一个要手刃的,就是封邻凯。
封邻凯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遭人恨,即使白南玖已经移交京西大牢,他还是仗着皇上信任,拿着御赐的金牌,大摇大摆进来“探望”白南玖。
一同进来的,还有他的徒弟。
封邻凯看到白南玖憔悴不堪的样子,痛快极了。
“白小公爷,这京西大牢的日子,看起来,也没比在天牢里的好过多少呀?”
白南玖恍惚间,又看到了封邻凯那张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只不过这次,封邻凯身边还陪同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高个男子。
见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白南玖觉得自己脑海中,某处深处的记忆似乎被唤醒了——他以前见过这个男人!
多年前,强行想和他签下灵宠契约,从大望山一路追捕到边境才放弃的那个道士,就是他!
封邻凯和他的徒弟赵如松倒是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白南玖认出来了。
或者说,他们压根儿不在意,白南玖是否已经清楚了,这桩桩件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在策划指使。
封邻凯依旧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白大公子倒是个有福气的,就算一无所有、臭名昭著,还有个痴心的小未婚妻为你四处奔走。她也是厉害,竟然联合了安阳王一起来救你。”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沈天颜自以为,自己的“神医身份”遮掩得很好。谁曾想没被安阳王发现,倒是被封邻凯给发现了。
白南玖听到封邻凯的话,被铁链束缚住的妖力差点要强行冲破封印、爆体而出,面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凶狠:“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封邻凯可一点儿都没被威胁到。
“呦,白大公子的威胁可真是铿锵有力!不过,你那个小未婚妻也真是个蠢的。本来,念及你年龄不大,又有着多年的情分,皇上感念镇国府多年的贡献,想着流放的刑罚也就够了。
谁知道,位高权重的安阳王一心保你。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被察觉,可真是太蠢了!白大少爷,你说说,皇上该不该更忌惮你了?毕竟,没了白威远,还有陈成礼在,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安阳王。”
白南玖听到沈天颜的消息,心里不免担忧极了。
他的颜颜实在是太傻了!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她怎么还这样一头撞进来!不值得的!
她常年不在京城,又是怎么说动安阳王那只老狐狸的?期间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其实,沈天颜也是这样想的,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狼崽崽在牢中受苦。
最近几天,沈天颜经常是整日整日地在外奔走,却依旧无功而返。可若是让她什么都不做,在那里听天由命,还不如四处找一找门路、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