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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瓜子也开始生疼,善颂自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可为什么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幸好有婆婆给的遁身符……”她抽着鼻子道,“不然……不然你真的会被就地正法……”
我整个人呆滞在藤椅里,“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呢……那可是三清法会……我……”,我抱住突突直跳的脑壳,眼泪唰的掉了下来,记忆被迫断片的懊恼感席卷全身,我不由哭出声来,“我不是故意的……”
见我哭了,善颂连忙收起自己的眼泪,上来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比谁都期盼三清法会,怎么可能故意搅乱呢?可能真的像仙鹤说的那样吧,是我们道行太浅,才会被照出了原形……哎,我们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别难过了。”
我却有些无法冷静,抽泣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啊啊啊……善颂……”
善颂就这么搂着我任我发泄,我都不知到底哭了多久,直到最后累得嚎不出来,才抽抽搭搭地渐渐安静下来。
“好啦好啦,回来就好啦,没事了……”她轻轻地揉揉我的头,帮我擦着眼泪,“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包子?”
我哭得浑身脱力,干抽了半天气,才好不容易说出一个:“好”。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团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早就皮破馅漏,两个包子被压成了一块饼。我跟她在包子饼前面面相觑,“压坏了……还吃吗?”她问。“要。”我答。
善颂把包子饼递到我面前,担忧地叹了口气,“哎,也不知老瞿现在什么情况。刚才只顾着你,转身就和老瞿走散了……他现在怕是还在青城山上,一会儿等你吃完包子,我们试着用千里传音找找他吧?”
——嘭!
还不等我摸到包子说出一个“好”字,突然一声巨响,堂屋的大门应声被人一脚踢开,我和善颂吓得齐声惊叫。
一个人影卷着尘冲进屋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者何人,一把青钢宝剑就架在我的肩膀上。
“纺绯在哪里?!你究竟是何人?你跟女魔头是什么关系?”来人厉声问道,语气愤怒又焦急。
我被宝剑逼得瑟缩在椅子里动也不敢动,战战兢兢地看清来人是一位身穿青色宽袖长袍的仙人。
善颂见我被架了刀,急得把包子一扔扑上来就要护我,青袍仙人左手袖子一甩就出手扣住了善颂的脖子,将她死死抵在椅背上。善颂的脸登时被掐得通红。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用通天遁身术!?”他额头青筋尽显,一手制住我们一个,恶狠狠地逼问。
然而这危急关头,他的问题我却只听懂了一个,“上神饶命!!我是知吾!什么谁在哪里?什么什么关系???”
“你刚刚在青城山上使的分明就是通天遁身术!这是当年纺绯独创的秘技,除了教过我,这世间根本就无第三人会!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他怒目逼问着善颂。
“上神饶命!求你放开善颂!她快被你掐死了!”我着急地央求。善颂无助地抠着缚住自己脖子的大手,脸色已经青白。
青袍仙人面色阴沉,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掐死手中的小妖,最终、他甩开善颂的脖子,背手身后,鼻子一哼,像是在表示量我们也耍不出花招。
善颂从椅子上滑坐到地,摸着脖子不断咳嗽,又难受又害怕地泪流不止。我当即想冲到她身边,青袍仙人手中的宝剑却猛的一压、我登时感觉冰冷的剑刃已经贴到了我的皮肤上。我僵硬在原地,绝望地闭眼说道:“求上神开恩……”
“要想活命就回答我的问题!”他没有立刻割断我的脖子,“到底是谁教你们的通天遁身术?!”
我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我们不会什么通天遁身术……那只是我们的遁身符咒……”
“什么遁身符咒!?”
我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那张还没用的符咒,青袍仙人立刻一把夺去。“这、这是!?”他缓缓挪走了我脖子上的青钢宝剑,捧着符咒喃喃自语:“纺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
我小心翼翼地缩到善颂身边,拍拍她的背,看她脸色渐渐恢复,总算没什么大碍。
“谁给你们的符咒!?”他侧过脸去不让我们看到他的表情,同时厉声质问。
我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看他的表现应该是认出了青梅婆婆的法术,样子分明是有些惊喜。可他之前进来不由分说地就拿刀威胁,还差点掐死善颂,说不定根本就是婆婆的仇人,那我就不能说出青梅婆婆的事了。可他法力高强,我与善颂该如何逃生……
“快说!谁给你们的符咒?”青袍仙人不耐烦地追问。
“这……这遁身符是……是我娘给我的!”
“你娘?你娘是谁?!”上神有些震惊,“是不是纺绯!?”
我心一横,开始顺着他的话打胡乱说,“我娘就是纺、纺绯!她她她、五百年前就死了!这个遁身符就是我娘的遗物!”不管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人死了总算大仇得报吧?如此能不能放过我们?
“咣当”一声,青袍仙人的剑掉落在地,他如五雷轰顶一般呆愣当场,“难……难道那时候你已经……不、这不是真的……”他的眼眶潮湿,面色煞白,整个人像是笼罩在极度的痛苦和悲哀之中。
“上神?你……你难道是……难道是我娘的故人?”我试探着询问。
他以手覆面,挡住了自己眼睛,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你娘她有没有曾经提到过我?”
这要我怎么回答?我娘又不是纺绯,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提过你?而且就算是青梅婆婆,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有什么上神故人啊……完了,我连面前的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半天没等到我的回答,青袍仙人移开手,看我依然呆坐地上。他舒展了一下面部表情,蹲下身来与我们平视。虽然知道这个动作没有敌意,但他这么突然凑近还是吓得我和善颂一哆嗦,两个人抱得更紧了。
“你爹是谁?”他突然发问,语气听起来冷静了许多。
“我爹……”我努力判断着他眼睛里的情绪,脑海深处突然响起了说书先生的声音,戏本的内容在我眼前闪过,于是吞了吞唾沫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我爹?”
他的眸子黑得可怕,腮帮咬得紧紧,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哦!果然,这种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男人,如果不是仇人,那多半是情人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今年几岁?”
完了,这可是个关键性问题……可我哪里知道眼前之人和纺绯的纠葛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算了,赌一把吧,死就死了,“一千岁。”我搜寻者他脸上的蛛丝马迹,如何?对不对?
然而他现在的表情仿佛凝固一般高深莫测,眼睛里也毫无波澜。他转动脖子看向善颂,问:“你呢?又是谁?纺绯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善颂一时没反应过来,动动嘴皮不知该回答什么。
要赌就赌大点,我几乎可以确信这位上神一定与纺绯天女沾亲带故,多半还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那我们和纺绯天女扯上点什么关系一定利大于弊,“她是我姐!”我大声回答,“纺绯就是我们的娘!”如何?对不对?
青袍仙人的脸色像锅底一样黑,他埋下头,突然冷笑一声,笑得我俩鸡皮疙瘩直冒。只听他说:“纺绯天女乃是天界神族,朝露暮风铸其血肉,你告诉我,她是怎么生出你们两只小虫的?”
我当即愣住,脑子一片空白,完了,今日我命休矣!
他缓缓起身,右手一挥,地上的青钢宝剑便回到他手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竟敢妄想欺骗本座?还敢拿纺绯开玩笑?活腻了!”忽的青光一闪,举起的宝剑就要向我们头上劈来……
“知吾,善颂,你们可是回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井上传来,堂屋里的三人都愣在原地。
第15章 故人
只听噗通一声,青梅婆婆已经跳入了井中。
“善颂!我感应到你用了我给你的遁身符,是出了什么事……”她一边下落一边焦急地大声问,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四方天的屋门被踹得稀烂,堂上一人正举着长剑要砍向地上的两个小丫头。
青梅婆婆大惊,连忙大喝一声:“住手!”立即飞身上前,挥袖撩开持剑人,挡在了我和善颂的前面。她救人心切,出手狠厉,青袍仙人直接被她击飞出去撞到墙上。
青梅婆婆蹲到我俩身边,一眼就看见善颂脖子上乌青的掐痕,而我也是面色惨白形容憔悴,赫然而怒,起身向摔在地上的人诘问道:“来者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小鱼洞伤人!”
按理来说青袍仙人应当是法力高深,这样一击再怎么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他却像遭了雷劈一般,好半天才撑起身子,双臂还有些颤抖,整个人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
他慢慢地抬起头,披散在额前的几缕头发后面再也不是刚才那双冷静的眼睛,而是写满了震惊,悲伤,欣喜,和委屈。接着,他动了动喉头,好像是极度费力地念出了两个字:“纺绯……”
青梅婆婆这才看清来者的容貌,呆愣当场,唰的一下脸红到耳根——咦?为何脸红?
接着她仿佛是看到了世上最不想见的人,勃然大怒,脸色由红转青,又急又恼地斥道:“谁让你来这儿的!?我不想见到你!”
青袍仙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步一步朝她慢慢走来,“师姐,我找了你一千五百年。他们都说你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不信……你看,我果然是对的,我果然又是对的……”他嘴角带着笑,眼中却似乎有泪光,与刚才称我们为妖孽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明明是这样毫无气势的一个人,他的逼近却让青梅婆婆当场乱了阵脚,她闪躲着对方的眼神,脚下往后挪着,“你……你认错人了!我……老身!老身不是你的师姐……你师姐她早死了!”
“你刚刚说不想见我,就是已经与我相认了。怎么现在才突然说我认错了人?”青袍仙人的语调听起来毫无波澜,可婆婆的表情简直像在面对洪水猛兽。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脚跟挤在我和善颂身边,已然退无可退。
终于,青袍仙人逼到跟前,他直勾勾地盯着婆婆的眼睛看了半晌,接着直接上手就要去抚她的脸。青梅婆婆大惊失色,几乎是尖叫一声地拂开他的手,脚下没了重心,往后一倒就跌坐进椅子里。
青袍仙人的手愣滞在空中,表情有些苦涩。他双手撑住藤椅的扶手,把婆婆圈在中间,接着慢慢半跪下来,苦笑着道:“师姐,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青梅婆婆别过脸去,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青袍仙人长叹一口气,伸手去握婆婆的手,婆婆连忙就要往后缩,青袍仙人这次却没有再任她躲闪,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臂。
我和善颂自觉地退出了这个让人无法插足的场景,缩在一边,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魔幻——一边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垂垂老妪,一边是宸宁之貌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再怎么看两人都更像是在母子相认。可他俩的神态举动,以及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