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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人留在魔界的戮罹,我不禁心生担忧。他放走了我,那帮魔界之人自然不会轻易饶过他……怎么办?他还会受到什么折磨?
越想越心烦意乱,脑子里简直一团乱麻,我简直要极其努力才能忍住不当场干嚎几嗓子以发泄怨气。
“叮铃。”
——这是!?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铃声,在这空旷的洞中回响,令我登时睁开了眼睛,坏了、难道是荧惑星君追来了!?
看看另一张床上的善颂,她像没听见一样沉沉睡着。我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像辨清这究竟是我产生的幻觉,还是真有其声。
“叮铃。”
铃声再次响起。并不是幻觉!我大惊失色,荧惑星君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这么一想顿时汗毛直立,坏了,难道这铃铛寻的不是善颂,而根本是寻着我来的!?那我呆在这里岂不是会给善颂招来杀生之祸!?
这么一想我再也站不住,看了看善颂,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要惊醒她,有太阴在,她自然会等到最好的照顾,现在该离开的只有我!
于是我偷偷离开房间,潜入水中,顺着来时的隧道朝外面游去。
“叮铃。”水底下,铃声再次响起,配合着洞穴的回音,震得我耳鼓发麻。行了!别再摇铃了!
终于来到水面,我谨慎地探出头。月宫的庭院此刻清清静静,只有柔和的星光,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自然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说实话,现在要我选一个地方,我宁愿选择回魔界,至少要找到小六那个傻小子,帮他夺回元神,再逃得远远的,让谁也找不到我们。
然而现在,即便要去魔界,我也得经过天宫天门,到底要如何才能不被人发现?
我极度苦恼,只能先掐了隐身咒翻出了月宫的院墙。幸好这天宫极大,我总能找到一个暂时的藏身之处,总之要离得与月宫越远越好,能去哪儿呢?
有了!我忽然有了注意,不如躲去琼林里,那里可供藏身之处多不胜数,去了后再找机会逃离九重天吧!
“叮铃。”催命的铃铛声还在响。行了!我躲得离你越来越远来不行吗!?
不知怎的,天宫此刻倒没什么太多守卫,大约都是去准备神魔之战了。我自己七拐八拐找了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找到了琼林。
然而还不等我松一口气,“叮铃”一声又出现在我耳边。我大吃一惊,这是、跟着我来了吗!?赶紧藏起来!
我立即朝铃铛声的反方向奔走,一头窜进了琼林。
也不晓得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白塔。呀!我怎么跑到这学堂来了?不行不行,赶紧回头。
然而我刚刚转身,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咦?我明明该跑得越远越好才行的,为什么偏偏转过了身去。我明明,该逃得越远越好才行的……
白塔之前,站着一位身姿纤长的白衣仙人,正痴痴地望着塔尖的方向。
他虽没有回头,可我偏偏知道他是谁……我明明该扭头就跑的,可我却偏偏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我时微微一愣,“知吾,你怎么在这里?”
第76章 真心(改细节)
他披散着头发; 目光柔和,周身如皎月一般透着隐隐光晕; 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自带光环。此刻他身边没有一个侍卫; 像是独自来散心的。
我怔怔朝他走了上去,忽然一愣,一眼就看见了他面前漂浮在空中的东西,不正是那追魂夺命的金铃吗!?!?登时大吃一惊,“怎么!?怎么!?这铃铛怎么会在这里!?”
天帝回头看看那铃铛,笑道:“此乃觅金骨,它本就是我的法器。”
“你的……法器?”
“是啊。”他微笑着点点头; “它的铛簧是由上古神兽‘觅金雀’的心脏制成,能搜寻隐藏的仙气,还能帮你找到你内心渴求的东西。”他说完看了看我的眼睛;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闪过一瞬复杂的神情; 随即转过了头去。
“内心渴求的东西……”我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原来我刚才并没有躲开它; 而是、寻着它来的?你内心渴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觅金骨会把我引来呢?
“知吾。”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你……知道善颂在哪里吗?”他问。
我心里的警钟登时一声响,整个人立刻清醒了过来,脚下也退后了两步; 警觉地回道:“不知道啊,她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呢?”
天帝叹了口气,伸手将半空中的铃铛收回怀中。他再次转过身来; 一步步朝我走近,直到他的影子将我整个人笼罩其中。
“你知道了对不对?”他问。
“知道什么!?”
“你知道创始元灵封印的真相了。”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创始元灵封印的真相?!那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个封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哎……”他再次一声叹息,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直接问道:“你觉得我过分吗?”
“什么?”我没听懂他的意思。
“创始元灵封印如此残忍,而天界却不惜牺牲七命金蟾整族的性命也要将它维持下去,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愣愣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我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连忙又说道:“君上你在说什么?什么七命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他听罢笑了笑,侧过身对我道:“陪我走走吧,知吾。”说着就往塔中走去。我愣了愣,鬼使神差地迈步跟了上去。
他领着我绕过学堂,直接登上了塔顶,推开了紧闭的木门。一阵凉风袭来,吹眯了我的眼,我揉揉眼睛,重新睁开时,他已一人走到了一处瞭望台上,扶着栏杆向外眺望。
余晖里,他的侧脸温柔又安静,不禁令我想起那个在梦里见过的少年,那个坐在树下,受伤的少年……
我呆呆地走到了他身边。
“你应该听过那句话吧?神魔不两立。”他看着远方,向我发问。
“嗯。”我点点头。
“你觉得这句话说错了,是不是?”
我转头看向他,他也刚好正注视着我,叫我一时像中了惑心术一般,心乱如麻。
他见我不回话,抿了抿唇,转过头继续道:“或许当真是错的吧……可是偏偏,很多东西,都是建立在这个错误上的……”
“既知是错了,怎么不改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一个存在了十几万年,甚至更久的错误,要怎么改呢?知吾,我不是没有抗争过,我见过天界的卑鄙无耻之徒,也见过魔界的至纯至善之心,我曾经也憎恶过所谓的天条与天规,可是现在……”他突然凄然一笑,朝我摊开了手臂,“你看,我竟变成了这一切的维系之人。”
他重新看向远方,眼神空洞无力,“这个错误要怎么改呢?我也想有人来教教我……”
我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直接烙在了我的心上。我忍不住捧住心口,那久违的心痛感再次袭来。
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着他,我的大脑就自行放空,什么天界、什么魔界……什么方诸山、什么小鱼洞……什么阿宁、什么宋运招……什么善颂……什么戮罹……好像都在逐渐离我远去,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知吾……你会怪我吗?”他转过身来与我对面而立,试探着轻声问我。
“因何要怪你?”我怔怔地反问。
他低头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你愿不愿留在天宫?”他问。
我跌进了一汪深潭里,越沉越深,周围漆黑一片令我看不清,潭水灌入我的口鼻令我无法呼吸。
——“你想要我去天宫吗?”
“嗯……”
——“你想我去天宫做什么?”
谁在说话?
“你留下来陪陪我吧……”
什么?不行,我还得逃得越远越好才行……
——“那于我有什么好处?”
我忽然被纳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清冷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我为你做牛做马,逗你开心逗你笑,把我这一辈子都给你,好不好?”
……
——“只一辈子怎么够?我还要你的上辈子和下辈子,我要你生生世世都与我在一起。”
“好。”
“知吾。”
“嗯?”我在幽深的潭底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是谁在叫我?
“你能告诉我善颂在哪里吗?”
善颂?不行不行,我答应了她,永远都不会陷她于不义。
“知吾……”
嗯?
“三界安宁,六界太平,这才是义。”
唔……
“她在哪里?”
月宫,池塘,秘境里。
* * * * *
万程宫是鹏九的寝宫,我已经在这里喂了十天还是半个月的金鱼了。
鹏九的寝宫不中用的大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一组柜,什么也没有,大得可以自己卷起风来。
而且我来了这些天,万程宫里除了幼椿,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百无聊赖,每日不是没日没夜地睡觉,就是趴在后院的小桥上,用馒头屑喂池里的金鱼。只是怪得很,它们一口也不吃。
幼椿在一旁无语地打捞着我扔进去的馒头屑,对我说道:“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池里的金鱼是借住在这里修行的一方鲤仙,不吃馒头片儿的,你这样真的很打扰他们……”
“是吗?不好意思,竟忘了你跟我讲过……”我悻悻地抖了抖馒头屑,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
我在院中转了几圈,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回到了鹏九的寝宫里。
这几日我都住在这里,反正也没有人在。
鹏九的床头有一个上了锁的小柜子,柜子扁扁小小的,倒像一个首饰盒,也不晓得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抱着研究了几次,依旧没能把锁打开。倒是把幼椿吓了几跳,“呀!这个碰不得!这可是君上的宝贝!”
“什么宝贝啊?”
“我哪儿知道,我也没见过。”
“好吧……”我看着幼椿把柜子放回原处,只得一头栽进了被褥里。
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我好像去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还有人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蜷缩在原地。
我试图想看清他们的样子,或者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然而越努力,他们离我就越遥远。最后渐渐全部消失在眼前,我迷失在了一团浓雾里。
我在这熟悉的浓雾里飞着,时不时会看到一些幻象。无一例外,都是我和鹏九在一起的幻象。
他受伤了,还妄图来攻击我,却让我一抬手就治得服服帖帖。在这幻象里,我可比他厉害!
我看见我为他疗伤,他则带着我去到从未去过的地方。他趁我荡秋千,悄悄画下我的肖像,却在被我发现后,红着脸故意泼了一纸墨。
我看见他想来拉我的手,却意外发现根本抓不住我,受挫的样子令我哈哈大笑。我偶尔会一个人飘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偷偷看他着急的样子,等他真的慌了,我再故意跳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看一看他想骂我又舍不得开口的模样。
我看见有一天,他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亲手在上面刻了字,说我一个,他一个,还细心地帮我挂在了腰带上。后来,他带我攀登了长长的阶梯,去到了一个修在云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