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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违反,他也必然会魂魄散尽……
幸亏少昊帝死去之时,已经是合体期,快要进入渡劫期。哪怕肉身毁了,元神碎了,仍是可以久存于天地间,虽死不亡。所以,桃木剑灵这才能够再次转世,成为大自然的树灵……
至于少昊帝,已经修炼为天下第一。眼看离得道成仙,长生不死仅仅差一步之遥,却因为一时不查而失去了肉身,无法再修炼。带着极强的不甘和冤屈,走火入魔……
“杀了他……杀光他们……我要报仇……”
久而久之,带着这样死时狂怒的情绪,少昊帝的元魂,终于陷入癫狂,变成了天地间留存的,最强的妖魔之力……
少昊帝,是最后一任九州的帝王。也因为他一心沉醉于修炼,没有留下子嗣,君主制度的九州土崩瓦解。
期间。六大家族,迅速崛起。各自成就了自己的一方门阀势力。
此后五百年间,以轩辕鸩为首的剑派及其他五大宗门纷纷成立,成为了除了六大家族之外,另一块修仙的势力。一直延续至今……
姬岚从第五道雷劫之中完全清醒了过来,整个情绪,却是恍恍惚惚的,神游太虚的状态……
原来,姬圆丽,跟她,拥有着同一个灵魂……
她是九千年前。还没有投入轮回的自己……
姬岚有些不敢相信。她缓过神来,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桃木剑。
原来,那是九千年前,自己亲手造的。
如今,经过一番机缘巧合,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又望着咕咕……
心下一痛……
咕咕。我终于知道,那天,在姚家的山洞,为何只有我能听到你所发出的呼救了……
原来你,早就在九千年前。为了我而死过一次……
而你的转世,居然又成为了大自然中,天生天养的自然之灵。
而你,又偏偏与我相遇了……
历史,真是不停地巧合啊……
忽然,姬岚却脑中想起什么似的,怔住了。
那片银袍,那长相,跟记忆里一张熟悉的脸庞,重合在了一起……
那琴声,那银袍,一模一样,没有人能够复制他的存在……
她震惊地晃了晃脑袋。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了。
九千年前,他就已经魂飞魄散了的……
他,不可能再出现的……
“怎么,这第五道雷劫,你开始有一点撑不住了?”黄金龙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
姬岚回过神来:“第五道雷劫,是前世?”
黄金龙晃了晃脑袋:“不是前世。”
姬岚讶异地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三生三世,是上三世,自己一世,下三世。总共加起来,一共有七世……”
姬岚愣了楞。
“你,还要继续想起来吗?若是不能承受,那就不要再看下去……”
姬岚犹豫了一下:“不,让我受这第六道雷劫吧……”
黄金龙足有车*的脑袋轻轻一点。
“轰隆!”空中又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划破了昏暗的苍穹,将大地点亮。
姬岚只觉得嗡鸣声直接在脑中响彻。方才的头疼欲裂越来越加倍,像要炸裂了一般。
脑中,又多出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一世,她居然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而这个人,很是面熟。
姬岚凭借在记忆珠子里的印象,依稀地想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来。
姬言宴,剑派的第四代掌门。
他,是剑派史上最光辉的一位掌门。剑派在他的手上,从快要潦倒的境地,重新扶摇直上,成为五大宗门之首。
他一生,留在史册上的,共有五百年。
五百岁之后,姬言宴隐居而活。没有人知道他修为究竟多高,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年……
此时,姬言宴慢吞吞地走着,鹤骨仙风的背影,显得苍老,而孤独。
他一个人,穿梭在一片种满松柏的山腰间的小道上。举手投足间,竟然没有一个一派掌门丝毫尊贵的模样,有的,只是无尽的萧索寂寥。
姬岚认得这里,漫山遍野的松树。这熟悉的山,就是剑派的大华山。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玉树临风
姬言宴走到一个石洞之前,弹指一挥,覆盖在洞口的那块巨石轰然作响,晃晃悠悠地向侧边挪过去。
姬言宴显得清瘦的鹤骨仙风的白色背影,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姬岚跟上去一看,这竟然是一个地道。感觉地面一直在倾斜着往上走,四面昏暗阴森,每隔很长一段距离,才放着一盏灵灯,略微映照出地面能够前行的方向。
感觉走了很久很久,差不多要到了大华山顶上时,姬言宴往上一飞。
似乎是冲破了结界,来到了一间整齐亮堂的房间里。
姬岚的神识也跟着上去。放眼一看,顿时吃惊不小。
这里,她听说过,却没来过。因为,凭她在剑派的身份,还不足以来到剑派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钱来堂,长生殿。剑派历代供奉掌门牌位的地方。
两株永世不灭的香火,在门口升腾起袅袅香烟。
长生殿一眼望过去的最中间,最广阔的那一处,是剑派开山鼻祖,轩辕鸩的牌位。
右边,是轩辕鸩的师父松鹤子的。左边,是轩辕鸩的弟弟,轩辕镜的牌位。
在这三块最大的牌位后面,挂着三幅画像。
两个是打坐的姿势。中间的轩辕鸩一身黑衣,庄严,凌厉,霸气,散发着威严。松鹤子白须苍苍,眉目慈祥,似眯似醒。
右边的轩辕镜,是一袭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白袍,在雪地里扫着松叶。
在中间最大的三块牌位左右,依次放着剑派第二代。第三代掌门的牌位和画像。
在第二代掌门的牌位旁边,还挂着第四代掌门,也就是他,姬言宴的画像,倒是没有牌位。
姬言宴先上了三柱清香。却没有走到那最大的牌位之前,而是走到了长生殿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片金色的灵绸,遮盖着一片像剑一样形状的东西,靠在墙根。
姬言宴走了过去,没有用法术。而是徒手轻轻撩起那灵绸,摆到一边。
一棵枯萎的小树苗,在灵绸下展露出来。
但偏偏是在这宏伟状况的雄殿里,却摆着这样一颗干巴巴像葱一样渺小的树苗,显得不那么和谐。
姬言宴伸手。轻轻地用之间一触那段枯木,忽然眉头一皱。
姬岚从他的神色间,读到一丝深深的忧愁。
“临玉……”姬言宴的语声轻轻颤抖,“你倒是要来看我的啊……”
牌位前面,刚点起的一柱清香,一点点的,燃烧,变成灰。熄灭,掉落在香炉里面,再也分不清楚是源自哪一柱香的了。
“临玉。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你倒是连我一面都不想见了呢?”
他嘴唇微微开合,想出声,却哽咽在喉头。
“你倒是要来我梦中找我的呢……你知不知道,我再不看见你。我就连你的样子,都快忘记了呢……”
“是不是太久了呢……你是不是都认不出我现在的样子。仔细想一想。都过了四百多年了啊……是不是,我现在头发白了。你就嫌弃我老我了呢,所以才躲着不想见我?我真是羡慕你啊,四百年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依旧那么年轻,一点都没有变啊……”
姬言宴风尘仆仆的面容上,忽然老泪纵横。
“临玉,今天,是你的忌日。一定是太久了啊……恐怕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记得你的忌日了呢……你放心,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呢。”
“世人只记得,这剑派,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姬言宴,才投入剑派五年,才刚刚结丹,就成为了剑派的掌门人。可是,这对你不公平啊。有谁,还记得在这个姬言宴的身边,还有一个树灵,叫做临玉呢?”
“临玉,在这个长生殿,我可以让你受永世的香火,却无法给你永世的牌位,让剑派的子弟给你跪拜。我……实在是负了你。”
“有谁知道,我姬言宴,降妖除魔的本领,是你给的。姬家家主被夺舍,将他封印起来的功劳,有你的一半。剑派掌门走火入魔,化身为妖,将他彻底消灭的功劳,更是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可以做到……可是,你为什么要瞒住我?为什么要瞒我,杀了他,你也会灰飞烟灭?”
“临玉,你用你的一生,帮我做了我想要做的大业,而你呢?就默默地躺在这里,一个人的角落啊……”
“我有了剑派,有了名誉,有了永垂不朽的史册,可是我失去的呢?我得了一切,却失去了你……我得到的东西,竟然,没有人能够和我一起分享……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一个人的剑派,如是而已啊……临玉,你可明白我的痛?”
“如果,一切都只是我们当初见面的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你还是你,那个没有变成人形的小树灵,我还是我,那个做事情有点冲动的少年……”
姬言宴心头泛起一丝苦涩,而浮上嘴角的,竟然是一丝不可以自控的笑容……
他凝望着那颗枯萎的小树苗,竟然怔怔地回想起来……
当年的他,还只是出生于六大世家的普通一个带有神通的孩子。
虽然有了神通,姬言宴的天赋却不怎么好,五行灵根驳杂,修为甚至是同辈之中垫底的。这样的人,放在六大世家,也不怎么容易引起重视。所以那时的姬言宴,见人还带着点腼腆。
一身白色的袍子,带着一点点书生气,乍看上去,只是一个看上去长相斯文,内秀的少年。
当年,神通堂,是唯有姬家神通的人才可以进入的地方。
却是在这神通堂,一向习惯以勤补拙的姬言宴,每天清早都第一个到。
可是这一天。竟给他见到了家主不同寻常的一面。
姬言宴的内视,隐约察觉到从家主的眼眶里,露出了一丝妖魔之气。
姬言宴知道,妖魔要夺舍,必然是先从人最深层的神识出发。再一点点从内而外浸润整个肉身。假如发展到体表都能看到妖魔之气,那么,原先的家主的神识,早就已经被这个妖魔杀死了……
姬言宴大惊之下,告诉了父亲。
可是父亲不相信,因为家主的行为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
姬言宴无奈之下,又告诉了母亲,母亲也不信。
告诉兄长,可谁知兄长竟然在家主面前,将姬言宴供了出来。
家主自然留不得姬言宴。
姬言宴逃到了剑冢。在那里。居然见到了桃木剑灵转世而成的树灵,临玉……
“我等了你很久,终于等到你了……”
姬言宴只是惊讶。在临玉说完种种关于前世的故事,他依旧满脑子的雾水。
“没有关系,你不记得,只有我记得,那也足够了。等你想知道的时候,可以来问我。我会将前世的故事一件件说给你听……因为,我的生命,就是你给的。我本来就是你的剑。”
临玉空灵用嗓音说过的话。是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等了一千年,才终于等到这一世的姬言宴的呕心沥血之言。
但当时的姬言宴,只是顾着夺取桃木剑,拯救自己的性命,而转身就把临玉的这一番话忘记了……
将来五百岁的他。在从妊家的狐族里的星盘里看到这一幕时,觉得心就像破碎成为了一片一片。每一片都传递着五味陈杂的痛楚,一直不停地滴血……
……至于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