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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
早一些和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墨剑双眸赤红，面色狰狞，“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难道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可以治得了你们？我……”
他话音还未落，在阵法之中盘桓的金龙突地发出一声高亢而傲慢的龙吟。
沧桑悠长，冷然傲慢。
仿佛，它就是这世间的主宰。
仿佛，任由岁月无情，天道无力，它也会坚守着它想要守卫的这一方领土，和这领土上让它牵挂不已的人。
高亢的龙吟久久不息，无数道金芒从庞大的龙身上射出，原本被伤得白骨凸显的龙身被金芒裹住，渐渐消失在金芒之中。
柔和的灵力席卷而来，拓跋烈等五人被这灵力远远松开，就算想要反抗也不能再靠近百米之内。
“父亲！”拓跋烈再也无法冷静，目疵欲裂地喊出这两个他从未开口喊出过的称呼。
父亲……
曾经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熟悉却并不亲切的称呼，后来又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存在……而现在，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远寒对于他的爱。
那是如山一般的父爱。
就算他再怎么的强大，再怎么厉害，在远寒的眼中他仍旧只是需要保护的孩子，可以为他而奋不顾身。不仅仅是他，还有姬清，还有闹闹和静静……这是任何东西也无法斩断的血脉亲情！
光芒万丈的金芒之中，远寒冷静沉然的声音响起，“金龙曜日！”
一瞬间，他的身躯化作了一颗耀阳，在空中散发着极为炽烈而强大的温度，犹如太阳坠落一般狠狠地从空中朝着墨剑轰去！
“轰隆！”
一声巨响。
强烈的冲击波狠狠轰击在拓跋烈和姬清几人的身上，站立不稳之下，几人的身形不由自主地被气浪掀飞，朝着远处跌落。
墨剑的惨叫从冲击波中心传来，“远寒，我和你不死不休！”
尘土漫天。
因为远寒发出的最强一击，整个夜翼族几乎被夷为平地，深有千米的巨坑昭示了刚才那一击的爆裂和强大。在这样强大的冲击之下，其他魔族定然只有灰飞烟灭一途，而墨剑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魔族这一次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可是从魔界送来的魔族却几乎被全灭，可谓是血本无归。
可……
父亲！
等到冲击波稍微稳定了一些，拓跋烈的身影犹如迅疾的猎豹，在尘土之中朝着前方飞窜，很快在巨大的坑底找到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远寒。
“父亲。”拓跋烈怔怔开口，将远寒的身体从地上扶起。
“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只是墨剑也没有死，虽然重伤了他，却还是让他给逃走了……怕是还会有一些麻烦。”远寒睁开眼睛，温和的目光打量着拓跋烈，声音感慨，“咳咳……我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听到你喊我父亲的一天，我……以为你会恨我……”
“以前恨过。”
“是吗？”远寒笑出声，“现在呢？”
“不恨了。”
“被感动了？”
“不是。”拓跋烈俊脸有些僵硬和不自在，“恨人太累。”
不欲再说，也更担心远寒的身体，拓跋烈看向身后的姬清，“清清，给父亲治疗一下，我们要尽快赶回龙魂谷。”
“好。”姬清走上前。
……
将速度提到极致，几人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回到了龙魂谷，硬生生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甫一进入龙魂谷，姬清心中便是一紧。
断壁残桓，这里明显经过一场战斗。
难道墨剑说的是真的，黑玄机真的在龙魂谷发难，将这里给闹得天翻地覆，还有……闹闹和静静！
心中焦急，姬清飞身便朝前方赶去。
刚冲到城主府门外，她便听到一声软软的声音响起，“娘亲！”
是闹闹。
姬清凝眸一看，闹闹正被甄文越抱在怀中，要哭不哭地看着她，伸出了双手，“娘亲，抱抱。”
静静站在甄文越的脚边，一脸严肃，但是也能看出她也被吓得不轻，虽然非常倔强的不哭，但是大眼睛中还是含着泪水。
一瞬间，姬清又是放心又是担心地不行。
还好，她的闹闹静静没有出事，还好生生的。
将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中，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姬清眼眶忍不住湿润。
“怎么回事？”抱着两个小家伙，姬清抬眸看向甄文越，“是不是黑玄机出了问题？”
“是。”甄文越点点头。
“他现在人在哪里？”赶到的拓跋烈问出口，“抓的活的还是死的？”
“还活着……”甄文越欲言又止，“你们去看一看吧。”
“带路。”拓跋烈颔首。
姬清也想起身，闹闹却抱住了她的脖子，“不要娘亲走。”
“娘亲就离开一小会儿，好不好？”姬清柔声说道。
黑玄机的手中还有她的圣灵珠，她有一种直觉，这东西对她很重要，她一定要将圣灵珠拿回来才行。
“娘亲骗人！”闹闹软软地控诉，墨葡萄般的眼中滚出泪水，“就是不准娘亲走，就是不准！”
静静更直接，严肃地挥出一道灵力捆住姬清的双脚，“娘亲不乖！”
姬清，“……”
哭笑不得地将两个小家伙拥在怀里，姬清商量地说道，“娘亲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你们陪着娘亲一起去，好不好？”
“好！”
“答应你了。”
两个小家伙这下都高兴起来，乖乖地呆在姬清的怀中，一左一右搂住她的脖子。
……
在暗室中见到黑玄机，姬清有一瞬间的惊讶。
黑玄机被困在一根柱子上，身上锁满了黑色的锁链，但是神情却非常的平和，有一种极为从容的平静。
“对不起，龙魂谷有些人因我而伤，这是我的错，好在……没有人殒命。”黑玄机开口，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轻松，“现在，杀了我吧。”
“为什么？”拓跋烈沉声问道。
“魔君墨剑对我使用了魔神降临，我的神智被控制，所以才会如此。只是，我早就料到有此一劫，但我并没有拒绝，为的就是以我身体为容器，将他的灵识困在身体之中，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黑玄机转眸看向苏言，轻笑开口，“我知道你对神魂颇有研究，虽然墨剑困在我身体中的只有一缕灵识，但我想你应该可以通过这一缕灵识诛杀他。别说你做不到，我测算到了，墨剑的死劫在你手中。”
“我可以。”苏言眼神有些复杂，“但……你也会死。”
“我不怕死。”黑玄机轻笑，“我希望你们五爪金龙一族为阻挡灵界浩劫而努力，难道我黑玄机本人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不成？诛杀了墨剑，渗透者群龙无首，定然成不了气候，而若是不杀了他……后患无穷！你们也不用为我觉得可惜，我的身体本就沉珂难医，又被墨剑强行使用了魔神降临，如今也只是强拖着一口气，在这里苟延残喘罢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并不是什么大事。”
以他残破的身躯换墨剑一条命，他反倒赚了！
“好。”苏言点头。
“动手吧。”黑玄机闭上眼睛，“我感觉到墨剑刚受了很严重的伤，此时动手的话，万无一失。”
苏言沉默不言，朝着黑玄机走去。
没有人阻止，因为……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任是谁处在黑玄机的这个位置，都会选择牺牲自己而诛杀墨剑。
取出一枚符篆，苏言轻轻将之撕开，一团黑色萦绕着暗金色光芒的灵力出现在空中，丝丝电芒从虚空之中汇聚而来，银色电芒流窜不休，看起来触目惊心。
姬清杏眸瞪大，心脏猛然一跳。
“等等！”她骤然开口，惊讶看向苏言，“这……这符篆……”
曾经苏言便是撕裂了一张符篆之后动用了禁术和君子冷同归于尽，现在这一幕无法让她不联系起之前那一幕幕来。难道，他依旧要付出那样的代价？
黑玄机沉珂难救，可苏言却好端端的，要是为墨剑而丢了命，不值得！
苏言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清隽黑眸中涌现一丝温和神色，摇了摇头，“不是。”
“苏言有分寸。”拓跋烈握住姬清的手。
“嗯。”姬清抿唇。
灵力光团被送入黑玄机的身体之中，黑玄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像是在承受着无尽的酷刑，这一幕叫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章节目录 第1176章 窃取天道
豆大的汗珠从黑玄机的额头上低落，他双眸中虚弱却温润的光泽陡然变得狠戾起来，明显得让人一看便知道他换了一个灵魂。
“你们以为用这样的办法，我就会死？可笑，可笑！我永远也不会死，永远也不会！”墨剑控制着黑玄机的身体高声大喝着，眼神中充满了阴鸷狠辣的神色，明明气若游丝，却像是在用浑身的力气在咒骂。
但是这样的嚣张狂躁，却更加让人感觉到了他的不堪一击和虚张声势。
随着苏言手中的灵力光团完全送入黑玄机的体内，控制黑玄机身体的墨剑气焰再也难以嚣张起来了。
“啊！啊啊！”他喉中发出一声声非人的嘶吼，痛苦到了极致。
一丝黑线从他的头顶处溢出，在空中缓缓凝成了一根比鱼线还要细的细丝，这根细丝是纯黑色的，上面有一些些金芒萦绕着，缓缓地融入虚空，那些金芒也像是通过黑色细丝而传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随着金芒从黑玄机的体内朝着虚空之中涌去，黑玄机狠戾的眼眸也逐渐变得清明。
同时，他的气息也变得更加衰落起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黑玄机的气息变得彻底平静下来。
就像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慢慢变得平静下来，浪花不在，水中的浑浊也渐渐变得清澈。
“你怎么样？”姬清急切地问道。
问完，她不禁觉得有些愧对黑玄机。
在黑玄机说要牺牲自己对付墨剑的时候，她并没有太过阻止，可当她发现苏言有可能受伤的时候，她却开了口……现在，她有些不好意思关心黑玄机，怕他觉得她虚伪。
可是，黑玄机不过才短短时日的交情，她能将圣灵珠送到他的手中已经是极大的信任，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苏言和他们几人风雨同程的交情？
“我很好。”黑玄机费力地抬起头，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我们天机门的错，我还了，若是……咳咳，若是以后你们碰到了璇玑，答应我留……留她一具全尸，将……我们合葬在一处，可以吗？”
他不要求姬清等人放过白璇玑一命，因为白璇玑被魔神降临，她已经不再是她，或者说……除了那一具身体，她的思想和记忆都不在了……
也许，他能为这个师妹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期许一个来世。
“好。”姬清点了点头，“你放心，一定会的。”
“还有……”黑玄机指尖艰难地凝聚出一道灵力将圣灵珠从空间灵器中取出，示意姬清将圣灵珠拿到手中，“圣灵珠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姬清轻轻接过。
黑玄机又挥出一道灵力，温和一笑，“还有……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