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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戴上凤冠,一种庄重之感油然而生,心跳加速,仿佛是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捻起大红盖头,仔细打量,盖头是用薄纱做成,就算是盖在头上,也能清楚地看见东西。
宁夏坐着无聊,掀开轿帘一角偷偷张望,迎亲队伍已经进城,城里的光景跟上面相差无几,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迎亲队伍右拐右拐,拐进一条古城韵味浓郁的街道,两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宁夏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十里长街送总理”,虽然有些不吉利,却能极好地形容这壮观的场景,尤其是围观群众里面的那些年轻女子们,都哭哭啼啼的,像是看见自己的老公娶了小三进门,悲痛欲绝。
老头子是她们的国民老公?
没想到地府的人民群众这么重口味。
半个小时后,喜娘将宁夏扶下花轿,鞭炮声震耳欲聋。
宁夏压低音量问喜娘,“新郎呢?”
虽说她没嫁过人,但古装电视剧看得多呀,电视里不都是新郎亲自迎接新娘下轿的么?
“公主……那个……阎王……”喜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毕竟这公主和阎王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主儿。
宁夏心领神会,“阎王心情不好?”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美若天仙……”
“呵呵……”
阎王心情不好,所以接下来的拜天地也省了。
这一点很和宁夏的心意,毕竟她只是个冒牌货,流程太复杂的话,万一当众穿帮就尴尬了。
宁夏被喜娘扶进喜房,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地跑路了。
宁夏端坐在喜床上,实在无聊得很,从手机里掏出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随手翻了几页,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宁夏拍了拍自个儿粉嫩的小脸蛋,喃喃自语道:“我瞎紧张干嘛呀?又不是真的结婚!”
虽然拼命地安慰自己,可她还是好紧张啊!
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开一个小缝,从门缝里小心地张望出去……
宁夏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房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推开。
猝不及防。
慌乱中,往后退了两步,却好死不死地踩到裙摆,整个人往后仰去。
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宁夏急中生智,反手一把抓住来人的衣领,借力往前一冲。
然后悲催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地府之王居然这么易扑倒。
两人一上一下,身体挨着身体,姿势很暧昧,和奔放。
宁夏缓缓地抬起头,透过红盖头,她终于见到了自个儿的救命恩人。
出乎她的意料——老头子阎王,居然没有满脸的络腮胡子,只有一张从额头遮到鼻尖的银灰色月牙形面具。
露出一双寒气逼人的红眸,让人望进去就不由自主地沦陷。
心有余悸,却又想靠近。
薄唇紧抿,嘴角冷冽,就像一朵带刺儿的玫瑰。
宁夏觉得似曾相似。
心里涌出酸涩的情绪,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察觉脸上湿湿的,原来自己哭了。
眼泪滑下脸颊,滴落在阎赤的脖子上,温热而缠绵。
阎赤微微垂眼,目光如冰凌,犀利地直视着她的眸子,那是一双泛着泪光的黑眸,清澈通透,就像夜空中那颗最亮星。
清冷的嗓音犹如一只蛊虫缓缓浮出:“银夕公主?”
宁夏仿佛被惊醒般,连忙伸手胡乱地抹去眼泪,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
她抽噎着,“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阎赤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然后像拎小鸡似的,将宁夏从自己身上捻下去。
宁夏有些尴尬,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眼角余光瞄着阎赤——一头齐腰红发不束不扎,无风而起,扬起好看的弧线,虽说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尽五官,但冰凌的轮廓,坚毅得令人窒息。浑身迸发着男人雄性的荷尔蒙,如同磁铁一般几乎将每个女人的心吸附而去。
只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在发生这样事的情况下,宁夏无论无何也生不出多余的心思。
她现在是新娘银夕公主,但与新郎第一次见面就哭成傻逼。
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或是察觉到宁夏的注视,阎赤侧过头,幽寒的瞳仁刷得射向她,步步逼近。
宁夏步步后退,“阎王大人,有话好好说嘛,你不要瞪我好么?”
“……”阎赤不说话,微微垂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小手抵上阎赤的胸膛,“你再靠近,我就要叫人啦~”
“……”阎赤不仅不说话,还动起手来,拦腰抱起宁夏,往喜床上重重一丢。
宁夏心中发寒,蹭着脚丫子往后挪了挪,“你……你要干嘛?”
话还没说完,他那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
两只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一双似猎豹的眸子如同锁住猎物般盯着自己,瞬间感觉气氛都变得旖旎。
薄唇轻启:“洞房。”
第一百零二章 一整晚,好累
宁夏被扔上床,脑子还未清明过来,阎赤那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
一时间她四周充斥着的全是他的味道,两只躁动的小手儿在他的胸膛上抵制着。
“银夕公主,春宵一刻值千金。”楠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却是稍纵即逝。
空气里一股无言的危险逐渐攀升。
这语气看似是调戏,其实是威胁。
宁夏心想着,是她假扮银夕公主的事儿已经被他看穿了吗?
他不揭穿,是想让她自己坦白吗?
可转念一想,不应该呀,毕竟她的七十二变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连师傅齐天大圣都赞不绝口,还表扬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所以她很放心。
难道是她没有抓住假扮银夕公主的精髓?还不够傻白甜?
傻白甜的精髓是什么?宁夏想了想,好像就是……各种犯花痴。
倏忽,一掌拍在大腿上,像是下了生死之间的重大决定似的。
一咬牙,吐出的字儿格外隐忍,跟吃了多大亏似的,“来吧,来造作吧。”
她心里是拒绝的,但面上却笑得眉飞色舞,像极了接客的老鸨。
矫揉造作地环住阎赤的脖子,闭上眼睛,努着小嘴凑上去。
红润娇嫩的樱桃小嘴近在咫尺,阎赤眼底的冰冷微微地动了动。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却不察,薄唇紧抿,像是怀中的女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宁夏偷偷地瞄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着,送上嘴的美味佳肴都不吃,难道是不能?毕竟年纪一大把了,一切都情有可原。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接着就传来晋弋温润柔和的声音:“阎王,叨扰了,清源妙道真君求见。”
阎赤放开宁夏,起身坐到床边,浑浑冷意从内而外散发,“请进。”
一股明晃晃的怒气充斥在四周,这点宁夏是明显感受得到的。
但他为什么生气?她想不通。
真个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老男人。
宁夏心里发怵,蹭着脚丫子移到床边,规规矩矩地坐好。
两人相隔不过一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嘎吱一声。
房门打开,晋弋风姿绰约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清淡的柔笑。
后头牵着个小旋风似的小宝。
宁夏愣了愣,回过味来,顿时感佩小宝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好孩子,竟然知道找银夕公主的娘家人二郎神来救她,这样一来,就算是闯个洞房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失礼。
而晋弋果然不负众望,端起了娘家人的架子,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一番寒暄,先是赞赏了阎王大殿的装修风格,又赞赏了今日喜宴的菜肴很有特色。
小宝踮着脚狠狠地扯了扯晋弋的衣角,“干爹~”
晋弋这才将话题移到宁夏身上来,道:“其实,我这趟前来是为了一件小事。”说着将小宝从身后一拎提到跟前来,又道,“这孩子自小跟在银夕公主身边长大,这番公主嫁入地府,他很是舍不得,哭闹了好几天,我实在没法,今儿就将他带来了。”
宁夏顿了顿,原本以为晋弋出手是为了救她出火坑,但万万没想到——这节奏根本就是再推一个进来嘛。
阎赤不为所动,嗓音清清淡淡地开口,“有话直说。”
“小家伙想留在地府。”
宁夏沮丧,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们母子两就这么被晋弋和银夕公主两叔侄给坑了。
阎赤半眯着眼睛睨了宁夏一眼,严厉刻薄阴沉,“这里是阎王殿,不是孤儿院。”
晋弋耐着性子,不急不恼,“小家伙不是别人,是银夕公主的干儿子。”
阎赤面不改色,“孩子,我们自己生。”
宁夏揪着衣角的手指抖了抖,有些紧张,有些害羞。
晋弋似乎也没料到阎赤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
周围空气倏地变得尴尬。
这时,小宝突然站了出来,风风火火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阎赤的腿,大喊一声:“爹地——”
宁夏傻了。
晋弋傻了。
就连冰山死板样的阎赤也傻了。
任由小宝抱着他的腿撕心裂肺地嚎哭,信誓旦旦地边嚎边指控:“爹地爹地,你为什么心那么狠?为什么要丢下小宝和阿宁?小宝和阿宁真的好想你哦……”然后默默地将眼泪和鼻涕全抹在阎赤的衣服上。
阎赤面上仍是八风不动,冷冷地命令道:“放手。”
小宝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他,“爹地,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五年不见,难道就忘记小宝和阿宁了吗?”小手死死地揪着阎赤的衣角,继续嚷嚷:“我是你儿子呀!阿宁是你老婆呀!你都忘了吗?”
阎赤低头看着小宝,眼里的情绪微微有了变化,徐徐侧头看向宁夏时,双目比之前更为冷漠,仿佛世上冰封最久的一座冰山。
宁夏缩了缩脖子,吞了吞唾液,笑得跟接客的老鸨似的,“我是银夕公主,不是阿宁。”
阎赤猛然凑过去,扯掉宁夏的红盖头,上身再次往前一倾,高挺的鼻子抵着她小巧的鼻尖,四目相对,他仿佛是想在她眼里寻找什么。
这么暧昧的距离,使宁夏微微有些臊红,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距离。
小宝捂着眼睛,抖着嗓子在一旁喊着:“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阎赤冰冷的眼底难得泛出点儿笑意,伸手抚上小宝的小脑袋,“她不是你干妈吗?”
小宝耷拉着小脑袋,诺诺地,“干妈也是妈。”
“好,你留下来吧。”
阎赤这句话就像一颗手榴弹,倏地扔进宁夏的脑里,然后轰隆一声炸了,只剩下一滩浆糊。
现在什么情况?难道是小宝控诉的表情太到位了?看来老头子阎王之前真的干过抛妻弃子的勾当。
所以就这么默认了。
小宝欢呼一声,再次抱住阎赤的腿,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谢谢爹地。”
宁夏吸了吸鼻子,好想哭。
想好的跑路计划,现在多了个拖油瓶,只能重新规划了。
“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