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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见到用毛巾擦着手朝这边走来的文封,他依旧面瘫脸,神色淡淡。
宗岘立即站直了身子,“师父。”
池穆也瞄了眼宗岘,刚刚还叫着文老师呢,这都喊上师父了?
“不是在睡觉吗?”他又问文封。
“醒了。”
文封将手中的毛巾扔给他,又看向宗岘,“过来。”
宗岘别无二话,抬脚跟在他的身后。
姜梨被电视里不断响起的台词对白勾起些兴趣,有些想蹭到池穆也边上看电视,可一转眼见到宗岘回过头看她,便只能叹了声跟上去。
她心里暗暗嘀咕,宗岘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粘自己了。
到了训练场,文封自边上的桌子上拿起塑料袋子,扔给宗岘,“去换上。”
宗岘将袋子打开,是一套纯白色练功服。
姜梨感兴趣的凑上去,将那衣服摸了摸,“质量还不错,真不枉费我交那么多学费。”
宗岘拿着衣服左右看看,问他:“去哪里换啊?”
文封刚喝完一口茶,放下杯子往边上的一扇木门指了指。
趁着宗岘换衣服之际,姜梨走到训练场边的那雕花木椅上坐下。
她老早就看上了这造型古朴别致的木椅,一入座,两手搭在扶手上,觉得自身气质都跟着upup了起来。
木门轻响,宗岘换好了练功服出来。
那身轻飘飘的白衫罩在他身上,腰间一根黑色布带紧扎,灰扑扑的小破孩儿摇身一变,成了个小白杨一样的精神小伙儿!
姜梨眼睛亮起来,连连拍着爪子,赞叹道:“好看好看!”
宗岘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下摆。
“过来吧。”文封双手背在身后,结实的两腿微张,如青松般坚韧的站在训练场上。
宗岘听话的走过去,也一脸坚定的站在他跟前。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对而战,表情三分相似,气质如出一辙,仿佛有无声的气流萦绕着二人。
“我好像有些明白文封为什么会对这孩子态度有异了。”
池穆也摸着下巴感叹。
姜梨被他突如其来的出声给吓一跳,身子一歪扶着把手向他看去,兄弟你什么时候来的哇?
“大概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隆鸣也背着手走过来,大剌剌的就要往椅子上坐下。
差点儿成了胖屁股肉垫的姜梨手忙脚乱的跳下木椅,后怕的看向这微胖男人,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她正准备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就见到池穆也抱着手臂往这里走来,比她先一步落座。
哼,姜梨气鼓鼓叉起腰,透明人没人权是吧!
奈何不管她多么的愤愤,他们看不到她是事实,姜梨跺了跺脚,只能放弃雕花木椅,走到边上,找到个小马扎坐下。
她靠着身后的木柜,再次看向训练场上的两人。
文封一脸严肃的对宗岘说着什么,姜梨满心期待的盼着,快快快,耍两招。
左勾拳右勾拳横踢侧踢旋身踢,嘿哈!
然后,她就看着宗岘双腿一弯,举直了双臂,开始蹲马步。
嗯?
什么嘛,姜梨撇撇嘴很失望,这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文封绕着蹲马步的宗岘转了圈,伸出腿将他两只脚分得更开些。
边上的隆鸣和池穆也两人嘀嘀咕咕。
“你说这小孩儿能坚持多久?”
“顶多二十分钟,不,顶多十分钟他那腿就应该要打颤了。”
姜梨偷听到两人的说话,鄙夷地哼哼了两下,别的不敢说,同宗岘相处这么几天下来,她可是知道的,这孩子缺啥也缺不了那股子韧劲儿。
不就是蹲个二十分钟马步?小case 的好吧!
然而十分钟过后,宗岘双腿果真开始打颤。
姜梨捏紧拳暗暗给他打气,坚持住呀,别让她才单方面的夸下海口就打脸。
宗岘果真给力,虽然眼见着那双腿都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腮帮也因为他紧咬着牙而一片紧绷,他愣是一声不吭的又抗了二十多分钟。
见他坚持下来,文封眼里的严肃松软了点儿,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结束。
宗岘双腿本就疲软,让他这么一拍,整个人都往下掉去。
好在文封反应快,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抓小猫般将人带起来。
“站好,慢慢走一走,别坐下。”
宗岘错牙,甩了甩酸软的双腿。
稍缓下来后,他看向边上姜梨。
见他看来,姜梨高高举起大拇指,“宗岘真棒!”
宗岘紧绷的小脸瞬间冰释,扬起淡淡的笑来。
隆鸣眯起眼,“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笑呢,看来文封这个大变态是遇上个属性和他一样的小变态呢。”
“unbelievable!”
池穆也正拿着手机玩消消乐,闻言斜斜觑他一眼,“你刚刚叫文封变态?”
隆鸣立即敛了脸,眼神乱晃,极力反驳,“有吗?谁?我哪儿有说!”
池穆也挑唇一笑,“呵,等着挨揍吧你!”
隆鸣瞪眼,“嘿!可别乱讲!我没有说过!”
姜梨热切地举起手,她也听见了,说了说了,这个胖子就是说了!
可惜两人看不见她这一番自告奋勇的表态,隆鸣因为心虚而蹬蹬地跑远,池穆也也收了手机回了他的前台。
那边训练场上,宗岘竟然又开始蹲马步,姜梨百无聊赖地站起来,准备回到那雕花木椅上去坐会儿。
她手肘碰到身后的柜子,“啪啦”一声,有东西自柜面上掉落。
姜梨往地上一瞧,竟然是一画册本子,一个扑了层薄灰的素描本。
她捡起来,将灰吹了吹,翻开了瞧。
画本主人应该是才开始学画,笔触稍显稚嫩。
也没个名字,不知道是谁的,不过看起来可不像是武馆里这三个大老粗男人会有的东西,姜梨猜测应该是有学员落在了这里,而且看样子落了蛮久,积灰了都没人拿。
恰好画本后面还卡着只铅笔,姜梨将之取下来,有些手痒痒,翻开了新的一页。
执起铅笔,姜梨在白纸上画了个穿着练功服的q版小狗狗。
狗子圆溜溜的眼睛微弯,抬起一只前爪爪,一脸惬意的吐着舌头。
“姜梨。”
沉浸在画画中的姜梨被宗岘唤回神,抬起头,“结束了?”
宗岘点点头,看着她手里的画册,“这是你画的吗?”
“嗯嗯。”姜梨点点头,又歪着脑袋看了看周围,问:“那个文老师呢?”
“不知道,我换完衣服出来他就没在了。”
“那我们也走吧。”
姜梨起身,正准备关上本子,宗岘将画册拿了过去。
“怎么了?”
宗岘翻到她刚刚的涂鸦,举起来问她:“可以送给我吗?”
“嗯?”姜梨说:“可以啊,不过我随便画的,不是很好诶。”
“好看。”宗岘垂下头低声道,手指在那涂鸦上扣了扣。
随后,他将那页纸撕下来,仔仔细细的对折后,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见自己的作品被人这么小心翼翼的珍视,姜梨心里也一暖。
“我们回家吧!”她声音都甜了不少。
一个小时的训练,宗岘走路姿势都僵直得有些不自然。
姜梨虽心疼,可也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
她问宗岘:“怎么样,学武好玩儿吗?还能继续坚持吗?”
宗岘绷着腮帮坚定道:“能!”
很好,姜梨欣慰地点点头,她就知道这孩子让人省心。
等等,姜梨一拍额头,这才几天啊,她这心态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明明她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小仙女好吧!
看着姜梨几经变换的面色,宗岘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姜梨一脸复杂的看向自己这半大“儿子”,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没事。”
宗岘微不可见的瘪了下嘴,她又瞒着他,明明就有在想什么事。
***
小孩子的筋骨果真可塑性强,昨天那么一番折腾过后,宗岘第二天竟还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半点不见前一天的痛苦。
姜梨问,“腿酸吗?”
宗岘不解其意地反问:“为什么会酸?”
好吧,姜梨木着脸,我们不一样!
想当初她可是跑了八百米第二天都会腿酸的人。
周末连着两天,宗岘都呆在老武馆,许是发现了宗岘的耐挫性强,那店里的另两个人也对他产生了强烈兴趣,时不时地拉着他指导一番。
不过在姜梨看来,这两人纯粹是闲得慌,武馆里的学生加上宗岘也只有不过五个人,他们常常在搞完了上午的教学后就无所事事。
好不容易来了个耐打耐劳的小屁孩儿,他们充沛得不可安放的精力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
周末下午,宗岘离开,知道接下来的五天只有每天下午那么一个小时才能见到他后,池穆也和隆鸣颇有些念念不舍的将他送到门外。
走了老远,姜梨回头看看那还遥遥目送着的两人,一脸惊异的收回目光。
短短两三天的功夫,宗岘这么个冷淡性子居然能够刷到这么高的好感度?
姜梨一边暗暗称奇,一边又有了点儿大不由娘的心酸感。
“宗岘,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姜梨暗搓搓地问。
她有时候偷懒,就只在宗岘离开武馆的时候来接他。
所以是不是在她不在的时候铆足了劲儿对那三个大男人吹甜言蜜语了?!
嗨,好气,她都还没有享受过呢!
宗岘眨眨眼不明所以,“学功夫啊。”
“那,”姜梨面上不动声色,又问,“你觉得那几个老师怎么样?”
宗岘侧过头看着她,姜梨被他盯得心头一紧,咳了咳道,“我就随便问问。”
才不是有些介意呢!
“还行。”宗岘话里没有多大情绪起伏。
闻此,姜梨总算放下了心,嗯,看来那几人暂时还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
她还是最棒的!
两人心情都不错,回家的路程都仿佛短了不少。
宗岘家所在的小区年久失修,且住户普遍缺乏环保观念,地上垃圾果皮随处可见。
姜梨每次经过都要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以防踩到地雷。
正踮起脚尖跨过一道水坑,姜梨脚步一顿,忽闻一阵稀稀拉拉的窸窣声。
一个毛茸茸的动物从边上的垃圾袋中抬起头,耳朵动了动,被渐近的脚步声惊得拔腿就跑。
于是,姜梨眼睁睁的看着硕大一只老鼠从她脚尖前跑过,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不自主的做出了防御反应— —跳脚尖叫。
宗岘被她高昂的嗓音也吓得一激灵,满面紧绷地问:“怎么了?”
姜梨欲哭无泪:“老鼠啊,你们这里怎么会这么多老鼠!”
宗岘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看着姜梨惊魂未定的侧脸,安慰道:“别怕,老鼠而已。”
姜梨鼓着泪包瞪他一眼,“什么叫老鼠而已,那是我的天敌!”
宗岘眨眨眼,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她也不是无所不能。
他也可以保护她的。
深褐的瞳孔掠过亮光,宗岘眼里含着安慰和欣悦,“它已经跑远了,没事的。”
那耗子确实早不见了踪影,姜梨渐渐镇定下来,然后开始后悔起自己方才的惊慌失措。
瞧瞧人家八岁一小孩儿多淡定,她真是枉长人家那么多岁!
唉,丢脸。
她正准备说说什么来挽回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形象,就听见不远处的一道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