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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找来的?可是钟离沫告诉你们的?”
覆疏脸露惊讶:“这可奇了,这等隐秘之事你如何能知道?”
“他也来过海底,告诉我们袭月来袭在即,让师父早作打算。”
“哈哈!想不到这武陵掌门倒也是个多情的人儿,许是他见袭月出兵太快,怕秦子净出什么差错,这才来我们魔宫报信!”说到这里,覆疏忽然停了下来,狡黠的眨了眨那好看的含着水似得眼眸,“上次仙魔对峙,因我护着你,仙界中人都当我已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子,大抵这就是他前来通知我的原因。可是花儿你说,我有,还是没有呢?”
“世人不懂覆疏,覆疏勿要在意!”落花知道他在玩笑,不由得勉强一笑,“只有我自己知道,覆疏不过是怜惜我罢了!”
“你可真的懂吗?”覆疏瞪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落花,像要勾了她的魂儿一般,“洛世奇已经死了,仙界杀了你的孩儿,你跟秦子净也分开了,如今你孤身一人,没个依靠,若你不介意,改嫁于我倒也无妨呢!”
落花微微一笑:“我与师父生出乱伦之事,又嫁过人,怀过孩儿,如此身份,如此经历,覆疏你怎会愿意娶呢?”
“你当真承认你跟秦子净是师徒乱伦?虽然刚才你跟秦子净作别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却不信你真是这样想的,你不过是顺着主流观念这么说。其实在我看来,但凡是真爱,全身心的投入,全心全意的付出,便不能算乱伦,何况秦子净他只是收养了你,又不真是你父亲!”
这话说话,见落花低头不语,覆疏又追问一句:“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不管我是怎么想的,都不能改变现实,更不能改变过去!到了今天,我甚至连默默的喜欢师父都觉得是一种错,是对他的侮辱和亵渎。当年师父曾说我们犯下大错,但是这个错误,对我来说却是我青春里,乃至整个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覆疏不以为然的笑笑:“青春?你会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再说你今年才十六,你的路还长呢!现在就如此伤感,是不是太早了?”
落花也不去解释,只嫣然一笑,发自内心的说:“覆疏我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搭救我,我却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以后……”
覆疏双手抱在胸前,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与落花玩笑道:“以后怎样,是要以身相许吗?”
“覆疏……我配不上你!”
“是配不上我,还是配不上秦子净?”
“都配不上,我已经是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怕是有人不在意呢!对于秦子净来说,他要真的喜欢,哪怕对方是个男人他都不在意,何况你这么个娇俏、可人怜的小模样呢?是不是?花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好好的,应该有新的生活。”落花没有再答,这样的心结,岂是别人三两句话可以开解的?
“咦!你鬓上戴的这是什么?一闪一闪发着蓝光,可是蝴蝶?”
落花忙摸了一下鬓角,将那朵蒲公英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摊开在掌心。透过这闪烁着细碎的淡蓝色微光的小花朵,她仿佛又能感受到师父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徜徉在海水里的那种温馨从容的感觉,成千上万的蒲公英在他们四周落下又飞起的奇妙的瞬间已经深深的定格在她的脑里……她知道若她还活着,以后的她将永不会忘记今天!
落花又住进了原来的左护法宫殿,覆疏安排好她之后,就嘱咐她好好休息,宽慰她说仙界若是来犯,魔宫也必能对付,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落花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月光明晃晃的照在床前,如水般赏心悦目的月色,落在李白眼里,他能吟诵出那首传诵千古的名篇“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但是看在落花的眼里,不仅没惹起她的诗意,反而惹得她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忽然明亮的月光被一个阴影遮住了,是一个颀长的身影,莫不是师父寻来了?落花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期盼和渴望。那身影停在床前,却没有再动。
“是谁?”
“我只当你已经睡着了。”
落花听出了声音,心里的渴望瞬间塌陷、分崩离析,面上却还强装无恙:“云川,原来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落花探下榻,借着月光打量起他来。云川看穿了她的心思,问她:“是把我当成秦子净了吧?”
落花一惊,忙搪塞道:“哪有,是吓了我一跳!”
云川微笑不语,落花又问:“你来找我可是有事吗?”
“有,跟我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深更半夜的……”
话音未落,云川就施了一个遁地术,物换星移,瞬间他们到了东海的岸边。时令已近三月,南国已经是春风拂面,一派生机,但是这夜里的海风吹在身上还是冷飕飕的,落花这才警觉起来:“你怎么带我来了这里?”
云川不答,一副你到了就自然明了的表情。落花看他这副冷淡、酷似师父的神色,莫名想逗一逗他,于是说:“莫不是云川你又想回归仙界了?这是要将我关进暗牢呢!”
云川设了结果,与落花一起沉到水里,这才回了一句:“你怕吗?”
“我早就豁出去了,死也不怕,还怕什么?”
“活着比死可难多了。”
他这话说的有理,落花一时也答不上来,就沉默了下来,但是这水下的路,还得有一阵,总是沉默也是不妥,加上她心里对云川一贯就很有些好感:仙魔对峙他帮着她教训了涟漪;上次在魔宫,她被洛世奇所伤,又是他来医治。且不说这些照顾和恩惠,便是他的身份——这样一个仙界传奇一样的人物,却窝居在魔宫,也不图魔王的位置,甘心居于人下,只做一个护法——他身上透出来的淡淡冷冷、不同于常人的气质,让她很有几分向往!
想到上次去魔宫外面的荒林找他,满目荒凉之中,唯独一座木屋,突兀的立着。师父尚且隐居在阑珊谷那样的一个世外桃源,虽然住的也是茅屋,但是那里有桃花,有绿竹,也有清澈的溪流。云川的住处却不可同日而语,问他,他却说这里安静,往日落花也没多想,今夜想起,对他又多了一份不同的理解。荒林和美景,在他心里,都能等闲待之,可见他心里的渴望早已经干涸、枯竭、断落。嫣儿死了,他成了行尸走肉,这么多年他离群索居,心里的孤苦,谁又能懂?
“云川,你都好吧?”
见她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凝眉苦思的样子,又忽然问出这么一句,云川愣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问她:“我让你想到你师父了?”
落花摇摇头。
“也许你师父愿意随你入魔,他反正也不是上仙了,在哪都一样,你又何必固执?”
“连你也这样认为吗?”落花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哪怕师父入了魔界,我们也不是仙界的对手。洛世奇的魔力那么强大,尚且被画天戟所伤,天帝又老奸巨猾,我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除去我。若是师父独善其身,定能自保,若他还要顾及一个不能成为魔神的我,总有一日他会被仙界重伤。既然是这样,我何必还让师父陪着我受苦?阑珊谷景色秀美,风景宜人,那才是师父应该待的地方。”
“原来你心里早已经有了自弃的想法,既然是这样,你也定没打算长留魔宫吧?”
“不错。”
“你今日肯随我们走,只是缓兵之计,是不想秦子净与袭月为敌?”
落花点点头。
“小小年纪倒是用心良苦!如果秦子净真的回了阑珊谷,你离了魔宫,谁还能护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落花微微一笑:“上仙怎么又忘了呢?刚你自己都说,活着比死更艰难,既然都是艰难,我何不在两难之间选个不那么难的?”
闻言云川笑了,赞赏道:“倒是个聪明的丫头,心思也是这般灵通剔透!”
忽然笑容止住,他轻声呢喃了一句“上仙”就沉寂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响才道:“已经许多年没人叫我上仙了。我修成上仙那年三十有二,那时还没有秦子净,我是最年轻的上仙,想想当年的意气风发,岂止是恍若隔世能形容的?”说完他自嘲的摇了摇头。
结果飘向海底深处,四周慢慢暗了下来,云川却比师父细致,他一早就在结果里点了灯。借着微光,落花打量起他来,他负手而立,神色落寞,消瘦的脸颊甚至有一抹倦容和病色,着的棉布青衫也甚是简朴,一头散开的白发随意的披在两侧和背后。微弱的灯光照拂着他的周身,让他看起来更加茕茕孑立,孤独无依。
即便是这样的云川,他浑身上下却有一种别人比拟不了的特殊的气质。吸引你、征服你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性格,和他的特殊的个人气质和魅力。
☆、所谓六界
“我们到了。”
看到那熟悉的杏树,落花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放心,这里很安全。”
“安全?莫不是在玩笑?这里怎会安全?袭月今日才找来……”
“我重新设置了结果,谁也找不到……”
落花将信将疑:“窥天境也找不到?”
云川点了点头。
“这不是师父的宅院吗?当日他与……”想到钟离沫,落花顿住了,“这结果原是师父设置的,真的连窥天境也找不到吗?”
“这是我的院子,谁说是你师父的?”
“你的院子?”
“不错,这原是凡间官宦人家的一处宅院,不知什么原因一直空置,无人居住。后来我将这宅子搬来了海底,又设了结果,想是后来被你师父破了。”说到此处云川停下来,沉思了一下,又道,“算来我已经有几百年没来这了,初入魔道的时候,还时常来看看。”
“可是……当时你是武陵的上仙,又不会住在这里,为何要将这宅子搬来海底呢?”
“多年之前,东海龙王寿诞,嫣儿随我一起来给龙王贺寿,路过这里的时候,嫣儿跟我说她想到一个方法能叫结果躲过窥天境的侦查,我不信,但是嫣儿向来伶俐聪颖,总有奇思妙想,于是我施了‘乾坤挪移’的法术,将这宅子移了来。”
“她果真有办法能躲过窥天境?”
云川微微一笑:“窥天境确实侦查不到……”
落花惊讶:“你是她的师父,你尚且不会这样的法术,她如何知晓?”
“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只是一叶障目的小把戏罢了,但是却能掩人耳目。”
“那为何先前我与师父待在这里的时候,还是被仙界知道了呢?”
“仙界用窥天境窥破的是秦子净的结果。你现在在我的结果里,这结果任谁也感知不到,窥天境也是无用。”
“果真?嫣儿想到的是什么法子?”
云川不答,反问她:“你现在很安全,可愿叫秦子净来陪你?”
落花沉默未答。
云川又说:“距离你成为魔神还有些日月,日后你一人独居此处也甚是孤独,再说你修炼的时候,若是遇到困难,他也可以提携于你。”
“不!”
“为何?”
落花艰难的哽出这个字,却不做解释,只勉强对云川一笑,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