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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是男子,记得小时候我教过你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
落花点头。
“女孩儿慢慢大了,身体便跟男孩儿不同,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毫无嫌忌。花儿你要记住了,身体不可以给别人看,也不可以让别人碰,便是墨玉也不行,上仙也不行。”说到这里停下问了她一句,“上仙,你可有问过他呢?”
落花忽然红了脸,若是易地而处,把墨玉换成师父,她羞都羞死了!
“花儿?”
“没有,我便是知道问了他也不知道,这才出来找墨玉的!”
墨玉赞许的点了点头:“上仙是你师父,可也是男子,如今你渐渐大了,男女有别,也须得避嫌。”
墨玉见她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猜不到她的心思,以为她是厌烦,又说:“不要嫌我烦,我是怕你吃亏!女儿家比起男子自然是更容易吃亏的。”
“这话怎么说?”落花好奇的问。
墨玉却不去解释,只是叮嘱道:“你在谷里我自然放心,只是你慢慢大了,岂会一直呆在阑珊谷?外面坏人多,花儿你自小长在阑珊谷,心性单纯,不谙世事,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女孩儿家,须得留神,不可轻信他人,也不可将芳心轻许,须得学着保护自己!莫要叫我担心!”
落花似懂非懂,笑着说:“既然不在我身边,何必还要操这操不完心呢?”
“你是我一手带大,一如我亲生的孩儿!不管你走到哪里,跟着上仙修仙习法,还是许了人家,嫁人生子,我都要日日挂心你。”
“墨玉……”落花内心触动,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来,安静的依偎在墨玉的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片刻墨玉以为她睡着了,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端视着她的睡颜,爱怜的在她的发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又回头来看,万般千种的爱怜不舍。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尽头,落花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才如决了堤的洪水,终于可以在这陌生的榻上,一泻千里。心里无以名状的悲伤逆流成河,除了哭,还是哭。有些难过哭哭也就过去了,但是初尝情爱,初懂人事之后的那些悲伤却是眼泪解决不了的。
☆、男二华丽登场(上)
第二天落花就要回谷,墨玉留她,说要给他做两身女孩儿家的衣裳,被她回绝了,她不愿待在墨玉和汀兰的和善堂。
走时墨玉悄悄给她一本医书,告诉她里面是些女儿家要知道的东西。
待她回首,那袭灰白色的衣袍还站在拐角处目送着她,微动吹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他眼角眉梢的浓愁。
落花心里一阵酸涩,低声唤了一句“墨玉”,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又怕墨玉看见,也不敢再回头,拔腿就跑,冲出了深巷。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衣袍,这才停下,茫茫然的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各色人等,或神色匆匆,或意兴阑珊,或闲庭信步,却没有一个是她的墨玉。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离别何其痛?落花心里难过的不能自已,躲到角落里,背面墙壁下,大哭了一场。
早上的街市比昨天热闹许多,沿街的店铺都开了门,摊贩更是随处可见,各种新奇的玩意都有,但是落花已经没有了昨日刚来时的兴致。揣着心事,心情低落到低谷,但也不想马上就离开这个离墨玉最近的小镇,就这么茫然无绪的在街上乱走,行到一处酒楼前,才发现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师父给的两锭银子,还沉甸甸的坠在袖里——不如先去尝尝美味?也不枉出来一趟。
一抬头就看见“聚仙楼”三字的黑字红底的酒肆锦旗在风里招展,门面挺大,客人络绎不绝,小二满脸堆笑的立在门口,每来一位客人都颇是热情周到的一路引上座位。
落花抬脚刚想进门,就被小二拦住了。
小二戴着一顶脏兮兮的旧毡帽,白色抹布随意搭在肩上,刚才还见他热情周到,现在却双手抱胸,斜着眼睛,极不恭敬的瞄着落花。
那么多人为何独独拦她?落花莫名其妙。
见落花还杵在这里,那小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尖着嗓子,轻蔑的说:“我说这位小爷,聚仙楼这种地方也是你能随便来的?”
“为什么我不能来?”一开口便是稚气的童音。
小二一声讪笑,没再说话,而是搓巴着手指,做了个数银票的手势。
落花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嫌她没银子!左右看了看,前来吃饭的都是衣衫光鲜得体的成年人,只有她是个没有大人带领的小孩,难怪小二狗眼看人低!
落花也不与他理论,不慌不忙的从袖里掏出那两锭银子,可不亮瞎了小二的眼?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斗气公鸡,登时变成了低头哈腰的哈巴狗,还不忘溜须拍马:“哎吆,爷您别生气,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错看了你这位大神!我这就领您上去,二楼靠窗的位置就是为您这样的大爷准备的!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楼吧?您可算是来对了!我们醉仙楼是这一带最好的酒馆,十里八乡,百里之外都有人慕名而来!爷,您的位置!”
小二一路吹捧,领着落花上了二楼。楼上共有十余张桌子,靠窗的一溜摆了四五张,只有顶头那张还空着,落花连忙跑过去占了位置。
一边的小二颇有眼力见识的说:“爷您看,这靠窗的位置只有最后一个了,还不特意给您留着的吗?”
楼上的环境相对楼下安静一些,但也是临街,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下面热闹的街市。又不是比邻西湖,绣户推开便是春和景明的秀丽风光,如此,这儿的临窗又能算得什么好位置?很多客人想寻个清净,都不愿临窗而坐,早早避到里面的角落了,不过在落花这样喜欢热闹的小孩儿的眼里,自然还是喜欢临窗的。
“您看您来点什么!我给你推荐推荐?”不待落花首肯,小二口若悬河,“我们这的招牌菜有:鹌子水晶烩,山珍刺龙芽,清炖蟹粉狮子头,胭脂鹅脯,七翠羹,金钩刺!”
墨玉烧的都是家常菜,小二报的这些菜名落花听也没听过,本想一一细问,又怕遭他笑话,而且也不知道这两锭银子够是不够;若是点的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不由得踌躇了起来。
小二不明所以,还当是菜品不合小孩子的胃口,忙又道:“还有木樨香露,樱桃凝露蜜,玫瑰莲蓉糕,藤萝饼,甜枣羹……这些都是小孩儿爱吃的甜品!”
落花迟疑,无意间瞥见邻桌的一位公子,也是一个人,背对着落花,束着跟她一样的发型,绾发的却是一根不知道什么纹路的精雕细琢、耀眼夺目的金簪;一袭贴身长袍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是寻常的白色,却又隐隐泛着珠光色的亮泽,望他一眼都觉得屋里亮堂了许多。单单只见背影,便知他是个富丽而讲究的人,再看他身前的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壶酒,自斟自饮,甚是惬意。
落花羡慕不已,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学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同小二说:“恩!照着边上的那位公子,每样来一个。”
一般人点菜,参考着邻桌点一个两个还是有的,全部点同样的,少见!但只要客人有银子,爱怎么点还不是客人的事?小二狐疑的走到楼梯口,又折回来问:“爷,酒您也要吗?”
“要!酒要一坛!”
“啊!”小二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背后那位华服公子也是身子一颤,不慎将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其实早在落花与小二在楼下理论的时候,这公子就注意到她了,一眼便看出这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头矮小,身材干瘪,衣服丑陋,好在长得还算齐整。脸蛋细致透白,五官精致小巧,像个瓷娃娃,若是好好梳洗打扮,倒也是个标致的人儿。只是一个小女孩扮成男人样子来酒楼吃饭,成何体统?还跟他点一样的饭菜,现在居然要一坛酒,她这是要逆天吗?
正好无聊,逗她一逗也算解闷!这般想着,那华服公子的嘴角勾出了一个邪魅的笑。
落花还蒙在鼓里,趴着窗棂,荡漾着手臂,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兴奋不已。
不一会小二抱来一坛酒,又吹嘘开了:“这西凤酒可是我们店,乃至整个盘西最出名的酒!菜您可以不点,这酒是一定要喝的!您真有眼光,只是小人竟不知爷您海量,寻常人最多喝个三两碗便醉了,小的对您实在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落花不答,小二受了冷落,便也不再聒噪,上完了菜,又给她斟了一盅酒,落花却嫌那酒盅太小家子气,如此倒来倒去多麻烦,遂叫小二换了大碗。
五个菜,落花不知名字,却无一不精巧细致,那烤鸡切盘摆成凤凰展翅欲飞的模样,光看着便已经醉了,落花都不知道打哪下筷子,好像从哪下手都不合适。
其他菜也是如此,思来想去,落花放下筷子,端起了酒碗,不如先来尝尝这西凤酒跟师父酿的桃花酒有什么不同。
停杯在唇边,闭目轻嗅,酒香醇厚,却少了桃花的淡淡清香。
刚想小抿一口,忽然背后一股力量袭来,重心不稳,毫无预料,无力招架,整个身子往后仰去,一碗酒就这么从头上浇了下来。
一声尖叫,仰倒在地,泼的满头满脸都是酒水,睁不开眼帘。忽然一个阴影罩了下来,胸部一阵刺痛,压得她好不凄惨。一甩衣袖狠抹了一把脸,待得揩净酒渍,入目的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俏脸,那双美丽迷人的凤目正含着深邃的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压在她身上双手还按着她前胸的正是邻桌的那位华服公子,却不知他怎么也摔了下来?不及细想,须得解了这窘境,身子却动弹不得,胸部还传来温柔的摩挲,落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公子朝她微微一笑,一副单纯无辜、天真浪漫的表情。
落花一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想开口叫他起来,却见他腾出一只手来摸上她额头的朱砂印记,依然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喃喃开口:“奇怪,会变化的吗?颜色好像变红了呢!”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按在她胸上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摩挲的动作。
这少年公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甚是秀美,尤其那一点丰盈的朱唇,犹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娇羞而冶艳,看过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而此刻,他这点朱唇几乎贴着落花的鼻尖,亲启花蕊般的唇瓣哈出的气息里似乎都有玫瑰的芬芳,看着他这副轻佻无礼的模样,和他手上无耻的动作,落花怒不可歇,吼出了一句:“你是故意的!你这个登徒子!”
身上那人踌躇满志,原本温柔无辜的笑靥变得深沉、邪魅,瞧着落花眉心的朱砂越来越红,脸色已经由白到红再到青,不知周转了几次,心想戏弄的也差不多了。正待起身,忽然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他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运了内力才勉强能倚墙站立。
哪里来的力量?那公子心下大疑,难道说这不起眼的丫头片子竟然会法术?
☆、男二华丽登场(下)
落花翻身站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一碗酒,不偏不倚正从头上浇下来,前襟湿了一大片,怕是都能挤下水来;两侧鬓发黏贴在鬓角,发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