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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轻抚鬓角,轻抬眼角不知瞄向何处,媚眼如丝,娇声里满含惋惜的叹道:“武陵仙山一个女人是这样,两个女人还是这样,难怪临渊公子要随着花儿入赘我们魔宫呢!”
瑶叶还欲再骂,涟漪拦下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与她做口舌之争也是无用!我们先回去,回禀天帝再做商榷。”
“表姐,如此就让她们走了吗?”瑶叶跺脚嗔道。
倾城不再搭理她们,她来到落花身边,轻身询问:“美人儿,可要带着你的心上人一起走?”
落花看向临渊,他薄唇微微开阖叫出一声“花儿”便不再言语,但是他热切的眼神透露出了他此刻的心声。
倾城立在他二人之间,偷瞥了一眼临渊,抿嘴轻笑起来:“我看他很愿意入住我们魔宫呢!上次不愿随我前往,却不知是不是故作羞怯!”说完咯咯笑出声来。
笑声一停,清歌响起:
“待我长发及腰,公子娶我可好?纵横四海任逍遥,只因青春年少。东方花正红,西域色也妖。如今你已长成,我亦风韵妖娆,挽正青丝做战袍,相亲相爱可好?共日日欢笑,度夜夜良宵!”
唱完又娇笑着询问:“临渊公子,可愿与我们宫主共日日欢笑,度夜夜良宵?”
“淫词浪语!还想夺我渊儿!”涟漪护在儿子身前,虽然知道力不能敌,但她岂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儿子?
躲开了临渊热切期盼的目光,落花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却当着所有武陵弟子的面,大声宣布:“临渊公子,他是仙,我是魔,我与他没有半分瓜葛!他也永远不会入我魔界!”
说完又轻声对倾城说:“倾城,以后不可再乱说。我们这便走吧。”
倾城娇嗔道:“好一个郎情妾意!一个拼死护命,一个快斩情丝,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呢!可是花儿你这般做法,可是要生生伤了公子的心,我看他很想随我们来呢!”
听得临渊在身后唤了一声“花儿”,声音似有哽咽之意,落花缓下脚步,想回头去看,终是忍住没有回头,径自腾云飞走。
倾城一声娇笑,接着她的清歌又是响起,本来是一首极艳丽淫靡的唱曲,此刻听在落花耳里,却觉得异常的凄清悲凉!
如此也好,他像墨玉,终究不是墨玉,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路,你怎可向往他如墨玉那般的疼爱呢?
虽然这么想,她却还是掉下泪来。
☆、青衫白发
紧随着落花的是方才与倾城一起来的那青衫白发的男子。落花完全没有察觉边侧有人,轻拭着两腮的泪珠,忽听得旁边一个男声说:“你既喜欢那公子,为何不带了他走?仙界也未必正义,魔界也未必邪恶,他随你入魔,未必不是好事!”
话音刚落,后方的倾城已经赶了上来,他见倾城来了,便先行飞走了。
倾城立在落花身侧,软语问她:“你怎地去了武陵?这不是去送死吗?是去私会那公子?那公子不错,喜不喜欢都应把他带来,你是未来的魔神,网罗人手才是正事!”
说着瞥了一眼落花受伤的手臂,似叹息又似赞赏的语气道:“小看了你,竟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倾城,与你一起来的人是谁?怎么涟漪说他是武陵上仙?”
“你说他?他是四大护法之首,云川!当年是武陵的上仙,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他为何入了魔道?”
“说是仙界杀了他的徒弟。”这话说完,倾城又故意靠过来,纤纤玉手半掩着落花的耳朵,半是神秘的说,“有传闻他跟他的徒儿有染!”
“他的徒弟是女的?”
倾城轻蔑一笑:“他是上仙,自然不止一个徒弟,想来也是有男有女的吧。都言武陵掌门的位置是云川的,后来他入了魔道,这才叫那钟离沫捡了便宜!”
“仙界为何要杀他徒弟?”
“恩?”倾城先是一愣,随即才道,“我也不知,云川他来魔宫比我早,这些也是我零星听别人说的。你对他很好奇?话说他倒是魔宫少数几个没爬上我床榻的男人!说实话,我心里倒是有三分敬仰他!怎么?你如今是我们魔王的女人,难道你心里又惦记上了他?他若与魔王争斗起来,我看他是要胜魔王几分的!只是这云川护法心性淡漠,对这些权利争斗,全不放在心上,所以我看,他也未必会把你放在心上呢!”
落花语塞,本想再问,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同她说话。
待她们到了魔宫,覆疏亲自来看她,进门就问:“可见着钟离沫没有?现下可是安心了?”
当瞥见她手臂上系了蝴蝶结的扎带,他那冰蓝色的眼眸略带着责备,口气却是一贯的温和:“一会我让云川来给你治伤,他法术最高。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
落花知道是覆疏派人去救她,心里很是感动,其实她对魔王,甚至整个魔宫都满怀感激之情。魔王覆疏待她自不用说,魔宫的其他人,也都不似仙界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倾城虽作风不甚正派,却也没有肆虐嗜杀,云川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他是仙界的上仙,却为何堕仙成魔?
想到此处她不禁问覆疏:“云川为何不做上仙?”
“恩!我叫他随倾城去武陵救你。我猜你是去了武陵,云川他原来是武陵的上仙,武陵现在排得上名的很多都是他的子侄辈,派他去兴许不用动手,就能化解干戈——便是动手,他们也敌不过他。”
“他的徒儿是女的吗?”
“不错,你也听说了?”
落花轻轻点头。
“几百年前,大约比你师父的事还要早——这些也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云川是武陵上仙,他修得上仙的时候三十有二,这个年纪能修成上仙已是实属难得,所以他当时在仙界的地位极高。他一共收了六个徒弟,最小的是一个女弟子,大约与你一样,女孩儿情窦初开,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以云川那样的性子未必就会喜欢自己的弟子,但是仙界以引诱师尊,不尊人伦之罪杀了那女孩儿之后,他也离了仙界,堕入魔道!”
“他喜欢她?”
覆疏轻轻摇头:“我也不知。我们这里是不兴问别人过去的,能来魔界,尤其是像云川这样仙界入魔的上仙,过去定然是不堪回首的。别人或许都已经忘了的伤痛,再提起,再去揭那个伤疤,这是很让人厌烦的!”
见落花若有所思,覆疏又道:“云川不住在魔宫,他性格孤僻,私下也不与人往来,所以更是没人敢问他过去的事。我也是之前听了个大略,也许其中还有隐情,只是他不愿意说,谁又能知道?”
“我想见他。”
“正好,我本来也要叫他来给你疗伤,你正好可以见见他。”说完他朝门外唤了一声,“倾城,你去叫云川来给花儿治伤。”
“如此我便走了,你若是想问他什么,也方便些。”说话间他已经到了门口,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虽然他不见得愿意说与你听。”
云川来的时候已近日暮,晌午时分炙热的阳光已经变得黯淡和顺,红彤彤的夕阳柔和而温顺的挂在西侧,一缕金色光线由虚掩着的门缝里折射进来,屋里的尘埃在这抹柔和的光晕里轻轻的跃动,这一刻的时光显得分外的宁静和悠远。
云川一身简朴的棉布青衫,发白似初雪,又因阳光的关系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原本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添了一丝人情味。
落花坐在桌边,给他倒了茶水,招呼他过来坐。
他徐徐走到落花身侧,坐下说道:“魔王让我来给你治伤。”
“你这么年轻,头发为什么全白了?”
云川不答,直入主题,径直抬起落花受伤的那侧胳膊,解开绑扎的绢布。由于血肉已经与绢布凝结在一起,他一扯绢布,伤口就崩裂开来,落花轻呼出声,他却丝毫不觉,用力扯下最后粘在皮肉上的布片。紧接着他的一侧手掌,轻贴着落花受伤的手臂,轻运内力,手掌与伤口间升腾起团团雾气,渐渐的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他清冷的眼眸却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伤口。
见他神情肃穆,动作粗暴,原本到了嘴边要问的问题又不敢问了,落花强忍着疼痛,看着他动作。
那蒸气里似有麻药一般,疼痛之感渐轻,落花定下心来,还是忍不住问他道:“你是武陵上仙,你为什么堕入魔道?”
对方不答,落花又追问:“你爱上了自己的徒儿?你是因为她才入了魔界?”
云川依然没有答她,贴着她胳膊的手掌却忽然轻颤了一下,片刻他停了下来,落花看向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恢复,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红色疤痕。
云川替她撸下袖管,轻声问她:“你是凤来仪的女儿?”
“你识得我父亲?是了,你曾是武陵的上仙,你定然识得我父亲!”
他点了点头,不带任何情绪的清冷音调响起:“没有深交,只是认识,却没想到他的女儿会是魔神。我方才给你治伤,却没发现你有什么异常,小小年纪内力高深也是寻常,秦子净二十岁上修得上仙,徒儿自然也错不了。”
“你也识得我师父?”
云川轻笑起来,满脸的肃穆顿然退去:“我成名五界的时候,他还不是上仙。不过实在是筋骨奇佳,只可惜……不然他可是要改写仙界的历史了。”
“他的修为比你如何?他的结果你可能破?”
“我虽未与他交手,但他二十岁就修的上仙,我定是比他不过!他现在偏居一方,不问世事,也是惬意!你的伤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还有话说!”落花见他拂袖起身,一时心急,竟拉住了他的袖摆。
云川转身,清亮有神的眼眸盯着落花,落花顿时红了脸,她一个女孩儿拉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衣摆,如何妥当?
慌忙松了手,却听他说:“魔王没有告诉你,在魔宫打听别人的过往可是很叫人讨厌的。”
落花轻声道:“说了,可是我对你很好奇!”
“好奇?哼!我却不想把自己的过往当奇事说给人听!”他声音清冷,不怒自威,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门口的那袭紫衣就闪了进来,娇笑着对落花说:“你怎地好奇起他来?他对人向来没有好脸色,能与你说上这么些话已经是难得了,怕还是看在你父亲凤来仪的面上呢!你怎么还自讨没趣呢!你都已经有了我们魔王,朝三暮四对你一个小姑娘而言,可不是好名声!”
“魔王说他不住在魔宫,你知他住在哪里?”落花不理会倾城的讥讽。
“魔宫外面是一片荒林,他住在那里。”倾城说完睨了一眼落花,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她一副落寞不理人的神色,终是没有再说,姗姗走了出去。
这一夜落花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床前明晃晃的月光,想的全是云川的事。
云川可是之前就喜欢他的徒儿?所以在得知她被仙界处死之后,他万念俱灰这才堕仙成魔?他是仙界的一代师尊如何能喜欢自己的徒弟?难道他不喜欢她,只是看她因自己而死,心有内疚才入了魔道?
本想找他求证,但是此时夜深,若去寻他定然不妥,只得等到明日。
云川不愿谈及过往,他说不想将过去当奇事说与人听。待得明日,自己先把心事说给他听,他也许就会信任自己,兴许就会对自己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