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烟灭。
自己束手就死,师父可会搭救?若是跳下诛仙台呢,他可会阻止?
她问过云川,诛仙台是什么,魂飞魄散之后可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诛仙台顾名思义诛仙之台,仙界犯了大错的仙人才会受此之罚。这也是仙界最严厉的惩罚,一旦坠入诛仙台,凡人直接灰飞烟灭,仙人不管有多少年的修行,所有的修为,仙术,法力全部消失,法力浅的仙人魂飞魄散,与凡人一样不入六道轮回;法力深厚的仙人方能保住一丝魂魄,或可重修来世。
云川说嫣儿当时还没有修得仙人的位分,她只是个懂点法术的凡人,诛仙台下戾气纵横,她必然逃不了灰飞烟灭的命运,连魂魄都不留一缕,又怎么能有重修来世的机会?嫣儿纵身一跃,便是彻底从这个天地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日天帝的天旨到了,云川不在,嫣儿的众位师兄都知道上诛仙台意味着什么,都为她辩解求情,但她亲口承认,她喜欢师父,她说就是跳一百次诛仙台,她也还是喜欢他!
在她纵身跃下的那一刻,她是解脱,是难以割舍,还是绝望?那个她至死都要爱的人,却没能赶来救她,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而自己的师父会在自己束手就擒,灰飞烟灭之前,赶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吗?落花不知,亦不敢去想。
☆、仙魔之约
落花在魔宫又待了几日,整日浑浑噩噩,魂不守舍。覆疏依然派了倾城和苏既年听她差遣,她整日闷在屋里,也不出门,不曾差遣别人,故而大家都觉得她很随和,连倾城对她的态度都变了,惯用的讥讽变成了好友的玩笑,有时见她闷闷不乐,还拉她说说话。
这日百无聊赖的落花听到立在门外的倾城和苏既年的对话。
倾城的声音一贯娇媚柔软,当她将尾音拖长,故意发嗲的时候,真真教人骨头酥软。这次却不同,她的声音尽管柔软,却透着丝丝担忧:“魔王可说怎么应对了吗?”
苏既年简短答道:“没有。”
倾城又问:“依你看,这次可是真的?”
“天帝震怒,扬言倾整个仙界之力弑杀魔力继承者,还说若我们魔界能交出这女子,便不会伤及魔宫众人。自魔神梵天死后,仙界虽说要剿灭我们魔宫,但都只是喊喊口号,因为天帝清楚,失了梵天的魔界虽弱,但真要拉开战幕,魔界的残部必将会不断侵袭、骚扰仙门和天庭最薄弱的守卫,仙界必将头疼不已。而且天帝明白,魔界的这股势力是灭不了的,也许今天能灭了魔界,明天又会衍生出新的魔界势力。但这次仙界恐怕是动真格的了,因为落花的魔力还没有真正的激发出来,现在是仙界最好的时机……”
还没等苏既年说完,倾城打断他:“那魔王的意思呢?可是要交出落花?”
“落花身负魔力,却还不是魔神,现在的她不仅没法保魔界的安危,甚至还给魔界带来祸端。而且这是仙界斩杀她的最好时机,但她毕竟身负魔力,总有一天会爆发,所以若是仙界进犯,魔王定会护她。这么好的机会,仙界定然来犯,看来这一仗是无可避免了!”
“可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先躲起来,等她成了魔神再出来,可行?”
“不可行!魔界上下数万人之多,哪里可容纳?再说仙界太虚幻境的神器众多,躲在哪里都不安全。我们还是静候魔王的安排吧。”
听闻他们的对话,落花心念一动,这些时日一直绕在她心头的一个想法,呼之欲出,跃跃欲试。她走出来对苏既年说:“我想见魔王,劳烦苏护法引我前去。”
苏既年答:“我想宫主您不必亲自跑一趟,想魔王不久便会来见你了。”
“你引我去吧,我在屋里也闷的慌。”
倾城看着她淡定平常,甚至有几分泰然的神色,颇为不安的询问道:“我们方才谈的,花儿你都听见了?”
“恩,我去便是与他商议此事。你回去歇着吧,苏护法引我去就行了。”
倾城还欲再言,左右寻思了一番,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苏既年领着落花一路向西。
魔宫地面都铺设着大理石,便是出了房间,屋外的小路也是,看不到一点绿色,更没有花园和青草,极目之处尽是高大矗立的灰色高顶建筑。
其实魔宫不是一个宫殿,而是一个宫殿群,魔神自然是居住在核心位置,然后是左右使者,四大护法,九大长老,最后才是分管各处的执事。就如同一个同心圆,圆心便是魔神的宫殿,然后按着位分一圈圈的向外扩散,形成一个有序而规律的魔界首领的居住区。至于执事下面的那些普通的魔众,一般是不住在魔宫的。由于魔神梵天已经寂灭,魔宫的魔神大殿一直是空着的,覆疏依然住在右护法殿里,落花便是住在已经空出多时的左护法殿里。
覆疏的宫殿,如她的左护法宫殿一般无二,走进去就看到大大的,圆圆的,抬头看不到顶的算是议事厅吧,除了尽头处的那张软榻,一无所有,也无什么装饰,看起来简朴,宽阔又寂寥。穿过这个圆形议事厅,里面就是住处了。
落花询问苏既年,四大护法为何只见其三,还有一个可是外出了,怎么多日都不见回来?苏既年答,原先是四大护法,梵天在时,便只剩其三,多年来这位置一直空缺,外界虽按着惯例呼作四大护法,实则只有三人。
二人正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覆疏的寝殿,这地方落花是来过的,基本陈设与她现在居住的宫殿类似,都是东西极少,地方极大,装饰也是简单朴素,一眼望去几乎就只剩一张大床。
此时覆疏正闭目侧躺在榻上。
他一身玄色衣衫庄严慑人,一头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衣上和榻上,手肘撑在发里,眼睛微闭,神情慵懒安详,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沉思。
苏既年候在寝殿门口,落花缓步踏进房内,覆疏微睁开眼,见来人是她也不甚惊讶,侧目示意她坐到床边。
落花立在榻前开口询问道:“可是在为仙界的事烦恼?”
覆疏颇是疲惫的揉了一下太阳穴,翻身坐起,整顿了一下衣衫,又慢悠悠的把那金发理顺在身后,方才答她:“你都知道了?”
落花点头。
他轻皱着眉头,半是询问的语气说:“是不是要将你失了魔力的事告知仙界?”
“不。就算告诉了,他们也不会信,反而以为我们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把我交给仙界……”
“将你交给仙界,你必死无疑!”
“仙界的太虚幻境有神器窥天镜,他们有办法找到我师父。你知道我只是个凡人,我失了魔力又不能修仙,师父不愿见我,我根本找不到他。而且我只有几十年的光阴,也许等来师父见我的那日,我已经是个白发老太太,或者终其一生师父都不愿见我。而我想在我最好的年纪再见他一面,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仙界能请来我师父,我便愿意束手就擒。而且,而且也不一定会死……师父若是还念着过去的情义,他必不忍看我身死,他定会救我;他若不救我,我亦生无可恋,便让我死了好了,死了未尝不是解脱。”
听闻她的话,覆疏沉默半响,最后才道:“你这是孤注一掷!不过我也是无法,梵天死后我虽是暂时的魔王,但是在其位谋其事,我必要为魔宫着想。你既然已经不是魔神,我们魔宫犯不着为了一个凡人而与仙界开战。所以我会将你交给仙界。”
覆疏这么做,落花并不奇怪,他是魔王,自己与他并无交情,他几次三番收留、搭救自己,已经是有恩于己,而今这么做也实属寻常。
本想着这该是最好的结局了,谁料覆疏又说:“只是我若将你交给仙界,魔界中人未必服气,他们不知你失了魔力,还以为我是贪图魔王的位置,这才将你这位魔神——我的潜在竞争对手交给仙界,除之而后快,如此下属必然对我不满。依我之见,还是要将你失了魔力的事,公之于众……”
落花大吼一声:“不!”她看到覆疏冰蓝色的眼眸随即显现,又瞬间消逝的诧异和不解,一时之间,自己也愣住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若是覆疏将她失了魔力的事公之于众,矛头直指她的师父,在天下人面前,他如何还有颜面?不!她拼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落花退后两步,竟屈膝跪在了覆疏面前。
“你这是为何?”覆疏诧异询问,却依然端坐,没有动作。
落花迎上他水蓝色的眼眸,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的说:“我想求你为我保密。虽然我知道我没有求你的资本,我凭借的仅仅是你的怜悯和同情,但我还是想求一求你。师父他是仙界的上仙,你若把这事公之于众,师父颜面扫地,定然更不愿见我,所以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求你答应!覆疏,若有来生,我定会报答你!”
“仙界要杀你,又怎会有来生?”覆疏的言辞颇是无奈,说着已经起身,欲扶落花起来。
落花不起,楚楚可怜的仰望着他。
“我答应你,你起来吧。”覆疏玄色衣袍金色长发,肃穆威严中透着几许柔情,看向落花的冰蓝色眸里却隐有悲悯之意,半响轻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落花知他动了恻隐之心,心里感激,却又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来,哀哀凄凄的立在他的身侧,一个劲的只想哭。
反而是覆疏先来安慰她,将利害关系梳理给她听:“你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密的。只是若将你交给仙界,你恐难逃一死,你的师父秦子净即便来了,他不知道魔力已经转移给了他——你知道,魔力即使在他体内,但是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内力修为高深莫测,有无魔力其实很难发现,也许只有他情绪失控时才会爆发出来,但是秦子净是仙界的上仙,素来冷淡自持,所以他不知道你的魔力给了他,这样一来,他未必会出手救你。如此,你可有心理准备?”
落花点头:“只要能再见他一眼,我死而无憾!”
“真是烈性子!”覆疏无奈的摇头,“你这样的性子定然要吃亏的!不过这就是你与旁人的不同之处,你勇敢又率真,不拘常理,不惧仙界,不畏生死,不似个小女子,更具男儿本色!只是未免太儿女情长了!本来还想劝你,念及我魔宫自身的利益,我也无法开口,很是惭愧!”
“覆疏,我已经很感激你了!生死有命,你不必为我惋惜!只是你说仙界会寻来我师父吗?”
“你师父应是会来的,我魔界放出消息,仙界若是允了,他们便会寻来秦子净。他们之所以会应允,因为这是极容易的事,如你说的,仙界的窥天镜轻易便能勘破秦子净的结果,秦子净的师父玉虚子,仍是现在袭月的掌门,若是他亲自出面,秦子净怕是也不好推脱。仙界为难的是秦子净会不会出手,因为你哪怕是魔神,但也毕竟是他的徒弟。但是哪怕有这样的顾虑,仙界依然会试一试,因为这个提议不动干戈又能轻易除去心头大患,对仙界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
落花担心道:“会不会仙界假意答允,却不去寻我师父,待我赴约就把我杀了?”
“这个我也想过,但你不用担心,事关仙界的声誉和脸面,若是答应,想是不敢作假,否则也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