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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人儿伸开双臂环上他的脖颈,骤然安静了下来,嘴里吐出的却是“师父”二字。虽然心如刀割,他却依然把她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天快亮的时候,落花醒了,发现她正紧紧的倚在洛世奇的怀里,二人衣服都没脱,洛世奇也没有睡觉,正怔怔的看着她。
他难道是这样看了自己一宿?落花心里很是不安:“我……”
“怎么醒了?我陪着你,再睡一会。”
“我居然睡着了!”
“没关系,再睡一会,天还没亮。”
落花从他怀里探坐起来,往边上退了一点,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洛世奇伸手拉她过来,她却直往后退缩。
他的手停在空中,问她:“你怕我?”
落花不敢答。
他又柔声说:“花儿我们已经成亲,我会好好待你。我说过,普天之下我除了自己便最爱你,如今看来却是错的,因为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多。你伤我,甚至想杀我,我都不计较,我曾说要与你恩断义绝,也只是气话,我只想你能待在我身边,让我日日都能看到你。但我却不想看到不快乐的你,更不想你因为怕我而应付我。来,到我怀里来,让我抱抱你。”
落花缩在床角,不敢上前。
“那天,我……我后来很内疚,我再不会强迫你,你不要怕我。”
他若是暴虐一点,倒也平常,现在这样温柔似水的他,更是叫落花害怕。她亲眼见过他拔下她心口的玉簪,亲眼见他给师父施了锁骨针,如何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又要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还说着这些深情款款,句句入心,叫人无法抗拒的话?
落花猜不透,见他一直伸着手邀请自己,又怕惹怒了他,终于还是怯怯的伸出了手。
洛世奇大喜,一使劲,小人儿整个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脸上也终于绽出了一个笑容,握着她的手,凤目含情,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他的红色新郎长袍脖颈处的盘扣已经解开,露出里面白色中衣的领子,屋里的长明红烛已经燃了大半,烛台上尽是滴下的红色蜡泪。时间在此刻是这样的幽静,暖色的烛光照拂着他的周身,现出几分诱惑、慵懒和颓靡。落花低下头去,不敢对着他的眼睛。
他却跟着凑了过来,低头来嗅她的发顶,还用蛊惑人心的声调呢喃轻语:“你好香呢!”由着发顶一路向下,来到了她的颈窝,鼻间的暖气喷在她裸·露的脖颈上,落花心里一阵阵的发慌。终于他的唇还是贴了上来,先是轻啄着她脖颈处的肌肤,然后慢慢变成了舔舐,一寸寸的掠过,直到吻上她的唇瓣。
落花害怕的轻颤起来,他却以为她是动情了,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两人一起躺倒在床上,缠吻的同时又来解她的衣扣。当他的手掌隔着中衣覆上她前胸的时候,她死死的抱着胸部,不让他碰。他这才抬头看她,却见她紧闭着双眼,鬓角已经被眼泪浸透了。
洛世奇心惊,忙停下了动作,哑着声音问她:“怎么哭了?是不愿意吗?”
落花不敢答,也不敢睁眼看他,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颤栗起来。
“你怕我?”他探手给她擦拭了眼泪,但是却有更多的泪珠滑出眼角,无声的滚入鬓边。
洛世奇心里一阵苦涩。“这便是我想要的吗?”他在心里这么问自己,挫败之感俞盛,一时间兴致全无,随即翻身下来,从背后将她拥入怀里。落花以为他要说什么,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环着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颈窝,像个孩子一般寻求她的温暖。
知道彼此都没睡,但谁都没再开口。天渐渐亮了,屋里的长明红烛终于燃尽,滴下的绛色蜡泪,将烛台垒成了一座小山,此前的种种温馨和暖意都随着蜡泪一起融尽,屋里冷的像个冰窖。当冬日里的第一抹暖阳照进屋里的时候,偌大的宫殿才重新有了一丝温度,但这却远远不能驱散各自心里的冷。
☆、旧游不堪寻
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洛世奇先开口了:“醒了吗?还是一直没睡着?”
等不到回答,他又说:“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说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滑上了她的小腹。
“不过来日方长,现在你是我的娘子,我更不想强迫于你,上次已经错了,岂能一错再错?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你不愿意我可以等,反噬我还能忍受,我说过我娶你必会好好待你。”
说着他抬头亲了一下她的脸蛋,贴着她的侧脸,耳语道:“想不想去醉仙楼?左右睡不着,我们这便起床吧,收拾一下飞过去,刚好是午饭时间!”说着他自己先坐了起来,不容分说的又来拉她。
凤冠昨日睡时就已经取下,昨日盘好的头发过了一夜,早已经是钗钿横斜,鬓发散乱,脸上的青黛脂粉连续几番被眼泪冲洗,也已经是一片狼藉。洛世奇看着这样的落花,不禁失声大笑:“世间岂会有这么美的新娘子?”
他把她拉到铜镜前,待落花看到镜里的自己,发现他原来是戏弄自己。听他又说:“如今你是我的娘子,可不能再披散着头发了。”
落花安静的坐在镜前,由着他摆弄起她的头发来,又由着他给她换上了平日里的衣服,还打来洗脸水亲自给她洗漱。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不似一个贵公子,倒像个服侍周到,体贴入微的丫头。
本来去醉仙楼遁地即可,但是洛世奇却说,沿途的美景辜负了也是可惜,硬要携她腾云。隔了一夜,雪已经停了,积雪却很深,没过了膝盖,想是昨天下了一宿。
他们没有在魔宫外面多停留,因为怕她会触景生情。但是当落花站在云上,俯瞰下界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师父。昨日他立在这云上,是怎样的心情?又不知他几时才离去?都说侯门一入深似海,可她入的岂又单单只是侯门?是狼窝虎穴才对。对于未来,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清楚一点,此后她跟师父是再没有关联了。
洛世奇与她并排站着,揽着她的肩头,也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一路上一直与她说话,想逗她开心。不多一会就到了通往镇外的树林,两人在林里落下,洛世奇兴致极高,搀着落花,一路谈笑,相携走去醉仙楼。
一到这树林,落花就想起了阑珊谷,只需再飞一小会就是阑珊谷的结果了,可是那里却是她再也不能去的禁地!她想起了第一次出谷来寻墨玉的情景,许久不见,不知他跟汀兰生活的可好?想去看看他,却又不敢提及,因为知道洛世奇的暴虐无常,现在他对自己看似温言讨好,若是日后自己拂逆了他的意思,还不知他会如何对付自己。只看他给师父下的锁骨针,便能知晓他的残酷无情。若是泄露了墨玉在凡间的踪迹,他再用锁骨针,甚至更歹毒的酷刑来对付墨玉,岂不是自己的过错?如此说来,便是连墨玉也是见不得的。
想到那两百零六根锁骨针在师父身体里一刻不停的打磨着他的骨头,落花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恨不能立即杀了眼前的这个魔鬼!所以即便一路上洛世奇百般的讨好,落花却一句话也不说,只顺从的被他搀着,走在他身边。
洛世奇哪里知道她这一路的心思?到了小镇的入口,还颇是体贴的问她:“我知道墨玉在这镇上,你可要去看看他?他把你带大,对你有养育之恩,我知道你心里也很想他,如今我们成亲了,他也还没见过我,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吧?我们年岁相当,我也如此风采出众,他若是知道你嫁了我,又看到我这么喜欢你,定然也为你高兴……”
落花打断他道:“不,不去看他!”
“为什么?你不想见他吗?”
“他如今娶了妻,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洛世奇何等精明,如何猜不出落花的心思?便也没再勉强。转眼就到了醉仙楼,还是当日的小二,见他二人衣着华美,举止不凡,倒也甚是热情,一路引着他们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西凤酒依然如故,当年那个花袍公子也在眼前,可他再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而今旧地重游,也已经不是当日的味道了,一切都变了。
落花什么也没说,只顾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洛世奇也知她心里不痛快,想着一醉解千愁,所以也不来规劝,只看着她自斟自饮。
落花喝的烂醉,洛世奇带她去了附近的别院。别院的侍女见他回来,还带着个烂醉如泥的姑娘,忙上来想将姑娘扶下去更换衣服,却被他制止了。他把落花带回自己房里,先脱了她满是酒渍、泪痕的衣裳,又打来清水,给她擦洗了一遍,去除了满身的污秽,最后才拉上锦被,由着她睡去了。他自己的外衣也满是酒气,索性一并脱了,见她睡得安详,便也靠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抱她在怀里,醉酒后的她瓷白的脸颊透着一抹嫣红,娇媚可人,脖颈以下的肌肤更是柔嫩细滑,肤如凝脂。不禁想起那夜在袭月山下的客栈,她也是这副醉态可掬的模样。
许是酒的关系,许是醉酒后的人儿太过迷人,一时没忍住,他亲上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和鼻尖,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原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也只是浅尝即止,谁知身旁的人儿竟慢慢开始回应,甚至从唇里逸出阵阵轻不可闻的低吟。一时情难自禁,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手撑在她的上方,另一只手去解她亵衣的细带,一面还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吻……
待两具身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身下的人儿已经在顷刻间化成了一汪春水,她破碎的轻吟声里,唯一能听到的完整的词只有“师父”二字。许是受了刺激,伏在她身上那人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快了速度,于是连“师父”二字也变得断断续续,她说不清楚,他也听不清楚。
落花醒的时候,早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头痛欲裂,身体各处骨节散了架般的酸痛难忍。待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更是有了一头撞死的心。
她与洛世奇,他们两人都赤着身体,他趴在她的身侧,睡得正酣,一条手臂还压在她的腰际。原以为只是一场春梦,却不知竟然是真的,主角也不是师父,而是她最恨的人!
她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去,尽管动静很大,但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醒。洛世奇是个年轻公子,难得昨日美人欲拒还迎,难免纵情几次,自是疲累不堪,现在正是酣睡的时候。
跌在地上的落花,又羞又恨,悔恨交加!脑里一直盘旋着杀他的念头,却又犹豫,不敢下手,因为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故意假装昏迷,只是为了试探她。万一这次又被他识破,他第一要对付的人就是师父,岂能轻易冒险?
“师父!”落花在心里默念,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再看看床上赤着上身,锦被半盖,青丝半遮的那人,更是心神俱灭,万念俱灰,她爬了起来,套上外衣,匆匆逃离了这个犯罪现场。
蜿蜒的鹅软石小路已经被白雪覆盖,她拼了命的奔跑,也不知道方向,一路横冲直撞,似乎后面有匹饿狼在追逐她一般。
庭院的尽头是一处梅园,面积之大,看不到边际,积雪覆盖之下,天地一片苍茫,辨不清方向,更是没有一个人。落花浑身是汗,终于又一次摔倒之后,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疲累不堪的趴在雪地里痛哭出声,内心的懊恼悔恨,茫然无助之感达到了极点,意识泛起了模糊,精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