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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世奇打断她道:“又胡闹!”
话虽这样说,他却也不恼,只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你不是想见倾城吗?怎么又在这里逗留?”
落花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着急回来是想见倾城,莫不是他察觉出了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正斜着眼睛,睥睨着自己,凤目邪佞风流,笑里却别有深意,似乎是洞察了一切。落花心慌的败下阵来,别过头来,又看了一眼那一直痛哭不止的女孩儿,满心同情,原想劝慰她几句,想到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魔宫。
☆、安胎?落胎?
见到倾城的时候,她才刚回魔宫,脸上的餍足,疲累,慵懒,倦怠还未退去,反而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妩媚和诱惑。见到落花,倾城诧异道:“怎地一个多月没见,清减了这许多?脸色也是苍白,洛世奇可是又虐待你了?”
“我……”落花脸色微红,欲言又止,难以启齿。
倾城看出她的犹豫,很是大方的说:“来,坐吧。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难得的清闲,这不刚跟公子说好,今晚在袭月南山的桃林里会面,今儿个你们回来,我怕是要失约了呢,却不知那公子恼不恼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大咧咧的倒了水来喝,丝毫不顾淑女形象。落花也老早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猜她是去会情郎了,心想不如让她先休息,回头再来问她。她却放下茶杯,反问落花:“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恐怕有了身孕,倾城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倾城斜睨了她一眼,美眸里颇显出些不耐烦:“我又不是医生,哪里懂得这许多!不过你们都正值青春年少,有孕不也是正常?”
察觉落花脸上的凄苦、难言之色,倾城心有不忍,又和颜悦色起来:“给我说说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月信可是没来?”
“恩,最近半月尤其嗜睡,这几日还时常恶心,尤其是晨起的时候。”
“如此,八九不离十,凡间女子有孕多半是这样的。我不是医生,这确诊的法术我也不会,如需确定怕还是要叫覆疏来。”
落花呆立在那里,眼里凝满了泪水。
“怎么?你没告诉洛世奇?”话还没问完,就见落花原本一直按在腹部的手握成了拳,下一秒竟生生捶在了小腹上。
“哎,你这是干什么?”着实吓了倾城一跳,原本宿醉不醒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虽说落花被封了内力,如今那拳上只是凡人的力道,可也是拳头,下手没个轻重的,倾城忙上来拦她:“知道你恨,可也别拿肚子撒气!这锤坏了小人儿可怎么好!”
“我就是不要他,我就是要锤坏他!”
“这说的什么气话啊!”倾城按着落花的手,本想再规劝几句,却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他对着倾城做了一个“虚”的手势,随即就在帘后隐去了身形。
洛世奇就隐在屋里,倾城知晓,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落花却全然不知。她抓住倾城的手,像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满含期盼的问她:“你……你可知有什么落胎的法子?”
“什么?这怎么可以?洛世奇可是知道?他可许你这么做?”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也管不了他,如果是真的……”说着她的手又抚上了小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定然不能留!”
倾城瞥了一眼帘后洛世奇隐身的地方,拉着落花坐到桌旁,规劝起她来:“为什么不能留?你与洛世奇的恩怨,关个小人儿什么事?哪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而且你可知这落胎有极大的风险,弄不好要一尸两命……”
落花厉声打断她道:“不管有多大的风险,我都不要这个孩子!我宁愿不能生,宁愿死,也绝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的便不是你的吗?小人儿是在你的肚子里,现在他还是个小不点,你还感受不到他,等你月份大了,他在你肚子里动来动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与你血脉相连了。花儿,你还年轻,千万不可冲动,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呢!”
“倾城,我没有别人可求,我也出不了魔宫,你帮我去找落胎的药来……”
“洛世奇是个翩翩公子,你也生的清丽可人,生下的若是个男孩,长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却不知要惹得多少风流债呢!如果是个女孩儿,若是随了父亲,定是个风流俏丽的丫头,也不知要勾了多少年轻公子的魂去!如此你怎能狠心有落胎的想法?”
见落花沉默不语,倾城以为她被说动了,于是趁热打铁,又劝道:“不管你跟洛世奇的恩怨如何,母亲都该是爱孩子的。你看涟漪,她不爱钟离沫,可是她多爱临渊啊。现在你还没感觉,等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小人儿在你肚里调皮的时候,你便再也不舍得了!听我的劝吧,任凭世间多么惊心动魄的爱恋,多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在时间的长河里,都是要被淹没的,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再说有了孩子你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洛世奇也不会再折磨你了……”
“他没折磨我,这些日子他对我很好。”
“恩威并施?呵呵!既是如此,你如何还有落胎的想法?他那么爱你,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孕,更是要把你捧在掌心里了……”
“我恨他!他用师父来逼我!既是被迫,我怎么还能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又怎能再去祸害一个崭新的生命?倾城你明白吗?我不要他也是因为我爱他!洛世奇他是个魔鬼,他不配做父亲,我断不会生下他的孩子!”落花扑在倾城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捶打着自己的小腹,倾城忙按下她的手,然而哭声却没有停歇,终于因为惊惧过度,体力不支,她昏了过去。
一直隐在帘后的洛世奇走了出来。见他脸色铁青,倾城也不敢多言,峭立在一旁,由着他抱起落花往门口走去,又听他说:“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把落花放在寝殿的大床上,贴心的给她脱了外衣,让她穿着舒适些的中衣睡觉,又细心周到的掖好被子,还将她鬓角散乱的发丝掠到耳后。待一切忙完,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径直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揩了她腮上的泪痕,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忘了屋里还有别人在。
一旁的倾城等得不耐烦了:“洛公子……”
洛世奇忙对她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又回看了落花一眼,见她睡得正熟,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倾城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结果外面,洛世奇一改刚才的柔情似水,温柔呵护,也不再是往日那个轻佻的公子哥,俨然成了一个威严的领导者,正在与下属训话。
“方才你说的很好,以后也要这般说。”
倾城微微欠身,答了一句:“是!”
“花儿性格倔强,你的规劝她怕是不会听。你还要做一件事,你去给她弄些落胎药来……”
“什么?”倾城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是假的。你拿安胎药给她,让她按时服用,跟她说这是落胎药……”
“这却是为何?大可不给她药,何必拿假的糊弄她?”
洛世奇睥睨了她一眼:“若是不给她药,她定然还会想别的方法;不如给她一瓶假药,她安心,我也安心。”
“但是……”
“照我说的做!等她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花熟蒂落,也容不得她不要了。”
倾城叹息一声,似讥讽又似赞赏的口气,娇语着向洛世奇道:“花儿说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果不其然,却不知花儿此番有孕,是否也是你事先安排?”
“这话怎么说的?我哪能算出她什么时候怀孕?刚才她昏迷的时候,我用法术窥探过了,她确实有了身孕,这比我计划的时间提早了许多……”
“计划?”
“花儿此番怀孕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即便她现在没有怀孕,我也定要让她在我死前生下我的孩子。秦子净与她……秦子净为了钟离沫能离开仙界,他自然不是一个固守纲常伦理的凡夫俗子,我若是死了,难保花儿与他不会再续前缘。如此,我岂能甘心?若是花儿生下我的孩儿,到时即便他们想复合,恐怕也是不能了!”
“你既然这么爱她,你也知道你难逃一死,不管花儿对你是不是真心,你活着的时候总是她陪着你,你死后,何必还要让她为你守着?可知孤儿寡母何等凄凉?秦子净若能不计前嫌庇护她,不也是一桩好事?”
“你懂什么!”洛世奇面露不悦,他酝酿已久的“先死而后生”的计划,倾城当然不懂。
倾城又不怕死的说道:“花儿在你身边不快乐,你既然爱她,为何不能放过她,让她去寻找她想要的快乐呢?你活着的时候,算计强迫她也就罢了,你死了竟然还要来安排她的后半生,此等心肠怎可谓不歹毒?”
“歹毒?哼,我宁可她在我身边不快乐,也绝不会放她去秦子净身边快乐!我死了也一样!何况我早晚要杀了秦子净!”
“都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好比日日在吸食毒物,上瘾却无力自拔;你爱上一个人,于对方竟也是避不开的毒物,活着就好比日日在饮鸩止渴。洛公子,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对待最爱之人尚且如此,何况别人呢?如此说来,倾城也只得唯命是从了!”
“我对自己岂是不狠?对待花儿,早已经越过了我的底线,依照我之前的性子,她早就该死几百回了!”
洛世奇不再理会倾城,只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下去准备吧,若是被花儿发现了,不管是你有心泄密,还是她自己警觉,总之只要她察觉出了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怎么死可不是你自己能选的!下去吧!”他的声调一如往常,甚至还透着丝丝笑意,但是听在倾城耳里,却叫她毛骨悚然,再不敢多言,匆匆退了下去。
行到拐角偷偷一瞥,负手而立的那玉树临风,风流俊俏的年轻公子,与说出刚才那话的人,判若两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怎能相信?倾城第一次感概,被人所爱,竟也是错!
第二天落花醒的时候,洛世奇照例守在她的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
“倾城说你太过疲累,晕倒了。”关于昨日她与倾城的谈话,洛世奇佯装不知。
“倾城呢?”
“她下去了,中午我要出门,叫她来陪你。”
落花想起昨日魔宫外面的事,知道他是去见那个女孩儿。本不想多问,还是忍不住问他:“她是什么来历?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你怎能戏弄那么小的女孩儿?”
“你还为别人操心?再说我也没戏弄她……”
“她自己都说是你辜负了她,怎还不是喜新厌旧?不如把她也娶了……”
“你这么大方?若是下次再来一个,我岂不是也要娶了?那我如何娶得过来?到时妻妾成群,又哪能得空来陪你?”
“你……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招惹她?那女孩儿喜欢上你,实在是可怜至极!”
“当初她不这么哭哭啼啼的时候倒也有几分可爱,谁知现在……”洛世奇微笑着,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不知惹下多少风流债!若是……像你……”下半句话落花生生咽了下去,因为她本来想说的是“若是男孩儿像你”。
洛世奇如何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