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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夙浅心软发善心,它看怕是要等到铁树开花,四海水竭了。
夙浅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收回脚,垂眸“松手。”
声音清浅平淡,不起微澜。
胥辞一颤,快要哭出来了,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
“我说,松手。”
夙浅一瞬不瞬的看着拽着她不放手的胥辞,凉薄平静的眸子里空空如也。
胥辞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喉咙里发出如小兽般低低的呜咽。
那些医生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插腔“小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解决的呢?”
“你看,刚刚这个小男孩都没有任何生命征兆了,可是你一来,他重新活了回来,这简直是迹,是一件值得庆幸与庆祝的大好事,所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以重新原谅的呢?”
夙浅连眼都没抬,弯腰,一根一根的把胥辞的手指拽掉,她拽掉一根,胥辞重新蜷缩着手指抓住,到最后胥辞的十根手指头都让夙浅掰断了。
胥辞没有手可以抓,用牙齿去咬住夙浅的裙摆,夙浅直接撕掉被胥辞咬住的地方,抬脚,转身,走了。
被她抛在身后,失血过多的胥辞颤抖着,倔强的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了去。
那些医生护士们赶紧阻拦,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愣是不敢插手阻拦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身有种莫名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像平时一样肆意的说教,好似只要他们敢开口,那个小姑娘敢杀人一样。
如说刚刚那个开口插话的女护士,那个小姑娘在路过她的时候,斜眸看她一眼,那一眼犹如看一个死人,愣是把那个女护士吓的躲起来瑟瑟发抖。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孩子,那个小姑娘好似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稍有不注意,把人吞噬的尸骨无存。
小男孩儿他们到是敢拦,可是他们拦不住啊。
谁敢拦他,他咬谁,那几个医生护士的手都被那个小男孩儿咬的鲜血淋淋,十分吓人。
明明是一个失血过多,且还身体十分虚弱的孩子,可他愣是凶狠的犹如小兽,谁敢动,咬死谁。
可是他偏偏只有在那个小姑娘面前,绵软的像只小兔子。
无害,乖巧,虚弱又可怜。
这大约是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吧。
后半夜的城市人烟稀少,伶仃少许。
夙浅在前面走,她的身后跟随着一个踉踉跄跄,蹒跚着向前走的小身影。
系统看的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问【宿主,你真不打算管他?】
“管毛,老子跟他很熟?他想讹老子,还想让老子管他?老子是他爹,是他妈,还是他是老子媳妇儿啊?什么都不是,还想让老子惯着他?什么毛病?”
系统有些讶异,它以为宿主是不打算回它的,因为此时宿主的表情太吓人了,跟她想干死顾殷时的表情是一个样的。
她没戳死胥辞,也没有把他胖揍一顿,都已经让它很意外了。
夙浅好似知道系统在想什么,冷笑一声“马路又不是我家开的,我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别人拉屎放屁?”
系统……
很好,它简直没话说了。
咦?
刚刚宿主好像有说,他又不是老子媳妇儿,凭什么惯着他?
那是不是也是说,他是她媳妇儿,宿主会惯着他?
系统直接问出口。
夙浅眉梢一扬“废话,老子的媳妇儿,老子不惯着谁惯着?可是老子没媳妇儿,惯谁去?你啊?呵呵——”
系统……
怎么最后那二个呵呵,听着这么想扁人呢?
怎么不能惯着它了?
它也很乖,很听话……的,大概?
咳咳。
夙浅一路走回孤儿院,直接翻墙进去,洗了个澡躺床睡觉。
而胥辞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外,神色木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孤儿院,清透的眸子一片黯淡,不悲不喜,不痛不痒,像个被主人随手丢弃的木偶。
后半夜满是星空的夜,忽然下起了雨,起初是嘀嘀嗒嗒的小雨,后来成淅沥沥的雨,再后来直接成了瓢泼万丈的大雨。
大门外的胥辞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本失血过多的他,这一下是彻底病了,晕厥在大门外,奄奄一息。
等第二日早晨,采购的阿姨准备出门采购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大门外躺在雨水里,被雨水泡的都有些发白的胥辞,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招呼打着哈欠出来的门卫大叔,打急救电话,把这孩子送医院。
失血过多,又被雨水淋了一夜,发了一夜高烧,胥辞的状态可想而知。
当老首长接到东省打去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尤其是医院已经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
他们辗转很多种渠道才打听出这孩子竟然是老首长家的。
他们当时都懵了。
什么情况?老首长家的孙子怎么流落在外?
而震惊过后的老首长直接暴怒了,立马乘了专机飞来东省,甚至还带来了在世界都排的名号的医学界的老教授,与几个平日里几乎都见不到人的专家教授。
一群人直接飞到了人民医院的顶楼空,迅速的消毒进了手术室。
而拄着拐杖的老首长,站在手术室门外,满面杀气,蛰人之势铺天盖地,他沉着声吩咐“去把那个孽障带来!”
“是!”
警卫员原地立正行礼,迅速去抓捕玉溪凝。
第40章 Girl,原来你在这里。
玉溪凝,那个美艳到骨子里都是妖娆的女人。
也是系统嘴里的狗男女。
当警卫员闯进某家ktv包厢带走玉溪凝时,玉溪凝正的烟云雾缭的吞云吐雾,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好多年都没见过的健硕青年,冲着他吊儿郎当的挥挥手,一如当年那般纯真如稚子。
“哟,好久不见啊木头。”
那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小姐,请。”
“啧,还是这般死板啊,真不讨喜”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站起来推开压在她身的男人,风情万种的走到青年面前,笑得恶意满满“谁死了?”
“小少爷病危,首长在医院。”
玉溪凝愣了下,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笑着笑着她忍不住呢喃“死了倒也干净呢……”
青年没接话,更没有因她的身为母亲的失职而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只是个警卫员,首长家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定夺。
更何况,这也不是三言二语能说的清的事。
于外人来讲,玉家的公主风流成性,男人转换不断;且为人母不如一个陌路人,可对于他这样的知情人来讲。
玉溪凝能走到今天这种不堪的地步,曾经那人,错的无法弥补与不可饶恕。
而如今的玉溪凝对于小少爷来讲,大约同样错的无法弥补与不可饶恕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那可恨之人,曾经或许会有一个让他们坠入无底深渊的过往,才会让他们如放纵可恨至此。
可尽管这样,也抹杀不了他们给别人带来的伤害。
悲哉,苦哉,恨哉,怨哉,无止哉。
很多时候,玉溪凝忍不住的想,她要是没有生下胥辞好了。
没有生下他,没有生下他的话。
那么,或许……
窗外的风景飞逝,她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此时却有些意外的清醒,大约是听到那个不被她期许的孩子这一次怕是真的九死一生了。
会死呢,她想。
被医院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大约是不能了。
她难得的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八年前她只身一人离开玉家,什么都没有带,肚子里带了这么个东西。
曾经的她是真的想要杀死他的。
可是这个孩子像个魔鬼,怎么都杀不死。
有一次严重的,她差点都活不过来了,可是他仍然没事。
她厌恶那个孩子,更憎恨那个孩子。
不,与其说她厌恶与憎恨那个孩子,不如说她厌恶与憎恨那个男人罢了。
那个男人啊。
那个属于她一切的男人,带给了她所有,又让她失去了所有。
八年了,是时候了。
该要面对了,她玉溪凝不是一个好人,这世界她不曾愧对任何人。
唯一,或许能够称得愧对的。
也是这个孩子了。
胥辞,胥辞。
胥家的辞,孤星之命。
可是,他叫胥辞,却不是胥家的胥辞。
或者说,他是胥家的胥辞,却又不是胥家的胥辞。
她把她的孩子冠以那人的姓氏,可终究他不是那人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她玉溪凝知道,他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也知道。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是一无所有罢了。
医院里,玉溪凝看着仍旧威严十足的父亲,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妖娆的眼眸里凉薄如雪。
玉溪凝的父亲看着这个将近八年都不曾归家的女儿,所有的暴躁怒气,瞬间化为无力,他唇角蠕动,只说了一句“他终究是你的孩子。”
玉溪凝咯咯的笑出声。
“自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当然,他也不是我一个人能生出来的,至于他的父亲到底是谁,父亲不是最清楚的吗?”
老首长的眼眸里略过一抹痛楚,他握住拐杖的手青筋暴起,面色有些微微发白。
瞌了下眼,他再次睁开眼,里面已经一片沉凝“阿木,送小姐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离开!记住,是任何人!”
“是。”
玉溪凝轻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摊手“随您高兴,再见,我的好父亲。”
说完,她转身离开,看都没有去看那还在抢救的胥辞。
仿若对于她来说,那个孩子还不如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来得亲呢。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三个月后,胥辞醒了。
只是,他却成了痴呆的自闭儿,智商大约永远停留在八岁这年。
这个清隽无俦的小少年,终究是被毁了。
毁他的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母亲?
还是……夙浅?
系统把这个结果告诉夙浅时,夙浅连眼神儿都没动一下,反而兴致勃勃的从它的数据库里下载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游戏,在那里玩的趣味横生。
系统再一次的认识到,这人的冷情与冷血。
它莫名的有些难受,这种难受突如其来的让它有些无法理解,还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它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它曾经历经了那么多的宿主,什么样的性格都有,可是却没有夙浅这么冷硬一款的。
不对,确切的说,是没有宿主如此立标鲜明的一款。
它以为它可以很冷静的看着这些所谓的宿主们做任务,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银货两讫,干干脆脆的多好。
可是。
这种突如其来的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不知,它历经了无数载,生成了智慧,越来越像个人类罢了。
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能接受,理解且还能成长,代表它成为人类的机率越大。
接受不了,永远只是一串数据,哪怕它聚集起能让它幻化成人的能量时,它也只是像个人而已。
系统最近安静过头,夙浅只当它又更年期了,反正这串数据已经变异到人类无法理解的地步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