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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便是凡人常言的,失去了,方知痛苦。
可是它不愿意失去他,不愿意相信他便这样消失在了它的生命之中!
“白团子,送他最后一程吧。”静静地看着它窝在胸前哭到失声,柏奚许久方才话音温柔似水地说道。
死命地摇首,它徒然地松开了手,跳回到窗棂之上,盯着柏奚,咬牙道:“你不愿意救他,不过是不敢违背天道,我不管什么天道人道的,只要能够让他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白团,他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明白你爱他,甚至于能够为了他违背天道,他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终于,柏奚亦是被它的话惹怒,浑身的温存之意瞬间被寒霜所取代,语气顿然加重了好几分。
“他一直想要听到我说喜欢他,听我说,我愿意为了他幻化成女子,可是……可是我都还没同他说啊,他怎么就可以死,怎么可以……”在被柏奚那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之后,白团显然是愣了愣,可是愣完之后,它只觉心口处更痛了。
痛到连呼吸都是那么地困难,它现下的心愿,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它不要什么美食,不要什么美人儿,它只是想要他能够亲耳听到它说,它愿意为了他幻化成女子。
就只是那么小的心愿,他们都不愿意帮它,既然他们不愿意帮它,它可以自己去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它都愿意去做。
“他听到了,白团子,神仙陨灭并不代表着灰飞烟灭,只要他尚有一丝仙识存在,便一定听到你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叹息了口气,柏奚耐心性子来,半蹲在窗棂前,伸手抚摸在它的毛发之上,轻声说道。
“帝君,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他,不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它不要只是假想中的认为,它要真实的,看到真真实实的流陌在它的面前,不论它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生命也无所谓,反正,它的命也是他救回的,要与不要又有何区别。
半阖上了双眸,再慢慢地撑开,柏奚复站起身来,回过身去,淡淡吩咐道:“流陌的后事,便交由你处理吧,本君即刻要去九重天一趟。”
弟子忙应了下,甚为担忧地看了眼白团,虽说白团在之前恶整了他们,让一干弟子都恨到咬牙切齿,可是此时此刻,那些过往的怨恨都随着流陌的死而烟消云散,他们也都不愿意看到白团此时此刻濒临奔溃的样子。
“看住它,莫要让它做出蠢事来。”在同桃之说话之际,柏奚提手在整个屋子之外设下了道结界,慢吞吞地收回首,转而叹息着对白团道:“白团,世间万物皆逃不过生死二字,即便是神仙亦是无法逃脱,我们这些人,不过便是比他们活得稍微长了一些罢了。”
“生死自有天命不只是如此说说罢了,这世间之上每时每刻都有人生,有人死,生人喜,死人悲,他们又何尝愿意看到自己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呢,可是他们同样也是别无选择。”
顿了顿音调,他话音如是一池碧水一般,缓缓地荡进它的耳畔,“本君明白的,流陌自然也很清楚,但若是能够重来一次,他亦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你与它而言是独一无二,他牺牲自己救你,不是让你为了他而疯狂,你知道吗?”
“你若是真的爱他,便好好地活下去,最好能够活到地老天荒,本君相信,终有一日,你能与他再次相见,不过到时他可能便不认得你了,那时便要转换过来,变成你死命追他了。”
话音落地的那刻,白团缓缓地抬起首来,一对绿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但终究还是未曾说出反驳的话来。
见它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下心境,柏奚轻叹了口气,拍拍它的小脑袋,转而随手招来祥云,片刻之际便消失在了天际之端。
桃之纠结了半晌,方才踌躇着上前去,结结巴巴道:“那个啥……白肉团,你饿不……”
还未待它那个‘饿’死说完整,白团忽而便一扭身,重重地将窗棂给合了上,吓得桃之心下猛地一突,眨了又眨眸子,方才意识到,向来对它怕到要命的白团,竟然敢当着它的面摔门!
不过此时此刻即便是桃之,也再没有那般的心思,想要去恶整白团。
它心中的那份痛,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而且,它怕是最痛恨的是它自己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当真是看不出来吗
屋内又只剩下了它一人,它抱着身子,窝在床头之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忽而,一道清丽之中带着阴森之气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你很想让他复活,是吗?”
白团一下自床榻之上跃下,抬起眼睛四处看,却并未发现有一丝半缕的人影,“谁,谁在说话?”
“我有法子可以让你心念之人复活,还能够让你一夕之际幻化成人形。不过世上并未有白吃的午餐,你当是明白吧。泗”
完全无视白团的询问,那道嗓音继续慢慢地,却又十分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咬着下唇,白团将脑袋一别,冷哼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活回来,若是此法可行,不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声音‘咯咯’地笑了两声,毫不在意地接道:“我说有法子,自然便是有,信与不信是由我决定的而不是你,再者,现下你怕是已经别无选择了吧。”
顿了顿音调,那声音的语调依旧平平淡淡,可是却是能字字如锥般,扎进白团的内心,“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地很,柏奚贵为紫薇帝君,仙力超群,如何连救自己弟子的能力都没有,他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敢救。唐”
在其话落的瞬间,白团已在不自觉中咬破了齿瓣,血腥味顿时便充斥满了嘴巴,但它此时此刻却连一丝一毫的感受都没有。
那人说得对,它不是不曾怀疑过,柏奚可是仙界尊贵无极的紫薇帝君,自上古而来,又如何会连救人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首席大弟子。
但也正像其说的,柏奚不敢,不敢违背那所谓的天道轮回,在柏奚的心中,生老病死,富贵贫穷,皆乃顺应天道而为,他是紫薇帝君,掌日转星移,自然对于天道极为看重,他是很看重流陌,但他却绝对不会为了流陌而打破天道轮回的法规。
而这也为何是白团在听到他如此苦口婆心地相劝之后,依然不肯放下那份执着,执意相信世上总有法子,可以救回流陌。
因为,流陌对于柏奚而言,只是北极的弟子,再更者的,不过便是他所收的第一个弟子。
柏奚不若沐卿,沐卿会将夏果捧在掌心,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即便是自损修为,毁天灭地,也定会护得夏果一世安然。
可柏奚却绝对不会,他可以对谁都温柔,对谁都没有任何架子,但他却绝对不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做有损自己之事,一个人的性子如何,天生俱来,他便是那般凉薄之人。
这一点,其实白团很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也是当初为何柏奚邀它留在北极,它会不同意的最大一个原因,它虽然经常抱怨沐卿将它压榨地连渣渣都不剩,但即便它不是夏果,在遇到危险之时,沐卿也是绝对不会将它独独舍下。
一个能将六界安危放入心中的人,不论其外表言行看起来是多么地清冷,其内心是很柔软的,这一点足以从他对夏果的疼爱之意可看出。
而这些的所有都是柏奚绝对不会做到的,他绝不会为了救流陌而违背天道,因为那般做,损失最大的是他,或许换句话而言,这样吃力而不讨好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很清楚,什么叫做趋利避害,或许也唯有对沐卿那般的万年挚友,他才会偶尔地破一两次例,但这例外也是绝对不会超出他所能接受的底线。
将流陌为仙界而牺牲的美名上报于九重天,一方面,可以让流陌的名字镌刻于大慈悲牌之上,受六界敬仰,另一方面,北极亦是会为之而成为仙界之楷模。
如此利益分明的道理,柏奚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所以,它绝对不会相信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他不愿意出手相助,那它便自己来,只要能让流陌重新活过来,它愿意做任何事,哪怕……“说吧,你的条件。”
‘咯咯’地连连笑了数声,那道嗓音之中带了明显的满意之色,“我便喜欢同爽快人讲话,我的条件很简单,那便是……”
——
“大仙,夏果都已经睡了三日了,怎么还不肯醒呀?”由于沐卿在离开殷虚之境时,曾助它们一臂之力,让它们减少了千年的修为,而今,小花已经能够拔根而起,四处溜达了。
原本在三日前看到沐卿回到殷虚之境时它还觉着甚是疑惑呢,因为不久前,他便来过此处,取走了菩提树的一支根茎,而下不仅他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夏果。
这可是叫它足足高兴了一整日呢,不过令它沮丧的是,夏果自从进了殷虚之境之后,便一直在沉睡,而且还没有半丝要清醒的意思。
但沐卿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依旧在那株菩提树下落座而下,紫袂铺散,而夏果的脑袋便躺在她的腿上,身上所盖的是他的外衫,清风偶尔吹散了她额前的鬓发,他便不厌其烦地将其捋到耳后,三日以来,不曾说过任何一句话。
原本这般温馨到让小花不由心中发痒的画面着实叫人不忍心打扰,但小花已经忍了三日了,整整三日呀,这对于话唠小花而言,显然已经是达到极限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偷小摸地凑上前来,悄悄地询问了句。
微微抬起眼眸,清清淡淡地看了它一眼,吓得小花立马便连连后退,若不是后头有青草托着它,想必它此时已经很不幸地四脚朝天了。
青草见之,不由嗔怪了它一句:“小花,大仙正忙着呢,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吧。”
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小花毫不客气地以花瓣手在青草的细细腰肢上捶了一把,“我这是在关心好友你懂么,算了算了,这种东西便算是说与你听,也是对牛弹琴。”
闻言,青草甚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它,壮起胆子拽住它,将它拽地离沐卿远远地,在它奋力挣扎之际,方才压低嗓音道:“小花,你当真是看不出来吗?”
原本在奋力地想要挣脱青草的手的小花听到此话,不由顿住了动作,满眼疑惑地看向它,好奇道:“看出什么?”
青草不由痛心疾首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顿然明白自己为何这般久都追不到小花了,这厮根本便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商可言呀!“就是……就是大仙对夏果的那种眼神了,就像、就像我……我对你的那般。”
说完,还甚为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脸蛋,娇羞地扭了扭腰肢。
见它如此娇羞的模样,真是恶心地小花浑身不由抖了两抖,一巴掌将它拍得远远地,“离老娘远一点儿。”顿了顿音调,它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惊恐地尖叫出来,在破开嗓音喊道:“你你你……你是说大仙喜欢夏果!”
青草顿然绝倒,扑身上去想要去捂住它那张长得大如盆的嘴,但显然,为时已晚,在小花这么一吼之下,原本还有些话语嘶嘶的殷虚之境,忽而便全数岑寂了下来,整个气氛像是瞬间凝滞了一般。
而小花也在吼出口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往地雷之上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