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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天堂与地狱(三)
夏果正看得出神,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忽然自四面八方涌来,叫她在捂住鼻子的同时却忍不住腹内涌上来的恶意。
“小果,张嘴。”她难受得说不出话之际,离她一步之遥的沐卿忽然回过身来,在出声之时,手一抬,已将一颗药丸喂入了她的口中。
药丸进入体内,很快那种恶心的不适就消散了,她慢慢朝沐卿又挪近了几步,小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那个池子里的水为何是红色的?”
“这应该便是那妖物毁尸之地,那不是水,是人血。”沐卿目光落在那不断涌着血水的池子,说话间便朝着那厮走去。
一听是人血,夏果未免有些害怕,但又不得不随着沐卿一块儿朝池水靠近,但只往里头看了一眼,就足以叫她腿下发软,站不住身子了。
池子里,不断泛起的血水带起了一颗又一颗已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头颅、四肢,而那些头颅皆睁着血洞般的眼,似乎想要张口控诉些什么,而与此同时,整座血池似乎开始了剧烈的颤抖,里头的头颅与四肢像是迫不及待地要争相而后。
“不要看。他们死无全尸,怨气甚重,一个不慎便很容易会被他们摄走意识。”一只微凉的手在她就要叫出声来的同时,捂住了她的双眼,清幽的冷梅芳香蔓延在她的鼻尖,让她慢慢平复下惊恐的心。
话落,沐卿将她带离了血池,确定了这个距离不会有危险,他方才收回了手,“在这儿待着,不可乱走动。”
“那师父你、你要小心。”虽然知道他法力高深,但夏果还是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沐卿微微一笑,算作是回答,转身又靠近血池,右手在缓缓抬起之际,自手心凝聚的白光倏然脱离,跃入血池,片刻带起一道血柱直往上冲。
他默念了一个诀,便见那血柱慢慢小了下去,逐渐凝成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影,只是那影子忽闪忽现,想来定是虚弱非常。
夏果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和那模糊的人影说话,但她却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她正疑惑不已之际,沐卿显然已谈好了话,流袖一拂间,那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待到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夏果才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刚才你同那个……那个影子说了什么?”
“那不是影子,是冤魂。他们死后被困在施了术的池中,永世不得超生。”
他淡淡的一句话,却叫夏果心下震惊不已,不由脱口而出:“既然那些妖怪已经将他们的精魂吸食了,又为何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还要将他们困在池中永世不得超生?”
“以旁门左道来提升修为本就是触犯天道,又何况是吸食凡人的精魂,一旦被发现,便会被打入九十九层地狱,受尽非人折磨,生不如死,所以这些妖物才会想出困住魂魄的方法。”
侧目间见她面露怜悯之意,他笑得却是云淡风轻,抚着她的柔发轻语:“善恶循环自有因果报应,小果不必过于在意。”
“徒儿明白,那如今是不是就该到因果报应的时候了?”虽然夏果对凡尘俗世接触并不多,但她头脑却在很多时候相当通透,只需沐卿稍一指点,她便懂的。
☆、第十六章·天堂与地狱(四)
沐卿微微点首,看了下天色,淡淡道:“先回客栈吧,明日再入皇宫。”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师父,我们去那儿是要做什么大事么?”夏果眨巴眨巴眸子,表示尤为虚心好学。
“蠢蛋,皇宫都不知道,那可是凡间最奢侈,最华丽的地方了,凡人挣破了脑袋都想要进去呢。”待在袖子里许久的白团终于露出了脸,在话说间三四下地就爬到了她的肩头,并且一脸鄙夷地瞅着她。
夏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师父,我们要去皇宫是说这座楼与皇宫有什么联系吗?”
“那冤魂说这座楼的背后主人是此国的国师,如此一来,便可以想通一些事,这个国师定然是妖物无疑,而他残害了那么多人命也没有百姓告发,则说明那君主已与国师串通。”
有皇家之人相罩,而且那人还处在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么普通百姓又如何会有胆子去告发呢?
这般想下来,也就怪不得这座万花楼敢如此大胆地去残害人命了。夏果心中不由燃起了丝丝怒火,连带着语气亦是冰冷,“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如此地不顾及百姓的性命!”
“这些事明日去了皇宫便会清楚了。”话落之际,他们周身一闪间已回了客栈,沐卿指了指床榻,柔声道:“今日累了一天,快去歇着吧。”
转身便要离开,流袖立马便被拽了住,后头传来弱弱的话音:“师父……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之后再走呀?”
今日见到了一系列让她一时无法消化的东西,尤其是那血池里的东西,如今只要一闭眼,她的脑袋里就能浮现出那一幕,若是独自一人,她根本无法入眠。
沐卿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不过随即明了地轻声一笑,“胆小鬼,去睡吧。”
宠溺的话音荡入耳畔,夏果恬恬一笑,答应着便迅速脱了鞋子上了床榻,沐卿坐在床畔处,亲自为她盖好了锦被,“睡吧,为师会一直在的。”
夏果乖乖地“唔”了声,手上却依然紧握着他流袖的一角,沉沉地睡了过去。
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更显得房内格外寂静,而白团便在夏果熟睡过去之后才偷偷地探出了脑袋,却被一道清冷的嗓音吓得浑身一抖,“不论你有何目的,倘若你伤她半分,我不介意将你挫骨扬灰。”
十足十的高高在上,百分百的警告威胁,白团早已吓掉了一身毛,“小、小妖绝对不敢……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
沐卿冷冷淡淡地扫了它一眼,它一溜烟儿地就钻进了夏果的袖子里,情愿被憋死也不要再出来了。
——
翌日清晨,夏果是被一团软茸茸,暖烘烘的东西给吵醒的,撑开双眸,正对上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她一个激灵抱着被子便坐了起来,“我说小果子,你前世是猪么,竟然那么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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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皇宫一探(一)
夏果抓抓后脑勺,起身穿衣服之际,向周遭看了下问道:“师父呢?”
“大神在楼下就等你吃早饭呢,快着点快着点,我都快饿扁了!”白团鼓着腮帮子,更显得它身小可爱。
她笑弯了眉,腾出根手指戳戳它的腮帮,再往下戳戳它的小肚囊,“整日便只知道吃,小心日后滚着走。”
闻言,白团立马傲娇地别过小脑袋,一跃到铜镜前,对着铜镜照了又照,高傲无比地说道:“待我幻化成人形,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
“大帅哥?为什么不是大美女?”夏果不大熟练地梳着柔发,手捏着簪子考虑要朝哪个方向插才比较好。
白团舔舔小爪子,以鄙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淋漓尽致,若是幻化成个大美女,那岂不是在那方面会很吃亏么。”
没有听大懂,夏果在戳戳它的小脑袋的同时,表示好奇:“那方面是哪方面?”
以小爪子捂住脸,它转眼便跳到夏果的袖子内,在里头嚷嚷着:“那方面就是那方面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点下去,饿死老子了!”
显然是藏着什么话中话,夏果也不再询问,梳洗番之后便赶忙下楼去。
旭日正好,顺淌着清风而极其温柔地笼罩在那一抹蓝袂之上,似是被镶嵌在了镜花水月之中,只可远观,不可触碰,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脚步声,沐卿微微侧首,眼底似蕴了碧水,闲闲散散地一笑。
夏果看得一呆,脚下踩空,不知觉下“咚咚咚”地便直直往下滚,摔得头昏眼花之际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冷梅藏香暗暗蔓延,清浅的话音在头顶响起,“一大早的,是睡傻了么?”
她在心中不由弱弱地喊:一大早的,师父你老人家有必要那么地考验徒儿的定力么!
干笑了两声,自他的怀中缓缓站起,摸摸鼻子想化解方才的尴尬,“师父早啊。”
“先用早饭。”沐卿眼中带了丝揶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她垂头不敢说话之际,将她引到了方桌前。
死命地扒了几口粥,夏果又觉着自己方才为化解尴尬的表现似乎有点不大正常,于是便故作镇定地抬起了眼眸,偷偷瞥了眼沐卿,又迅速将目光落在正暴饮暴食的白团身上。
“慢点吃,小心噎着。”夏果极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却不想白团一个不慎,肥肉卡在了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地,叫它捏着自己的脖子死命地跳。
夏果笑得肚子都要炸了,一面再次好心地为它倒了杯水,一面拭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在好不容易才将肥肉咽下去之后,白团立马就炸毛了,“夏果你这个乌鸦嘴!”
——
人间的皇宫不愧是白团口中人人都挣破了脑袋也想进的地方,单说这入门时两侧看守的带刀侍卫,就足以叫人望而生叹,便更不必说其内的亭台楼阁,当真是廊腰缦回,檐牙高琢,高贵不可一世。
☆、第十八章·皇宫一探(二)
由于沐卿忽然说有事需去办而暂时离开,白团便如同一只脱了囚笼的金丝雀一般,撒欢儿地在前头跑得欢,虽说沐卿已给他们俩下了隐身术,但夏果觉着毕竟是在皇宫,这么明目张胆地有点不好。
这般想着,她正要出声唤回白团,却不料它不知何时一溜烟进了一座亭子,此时此刻正万分胆大地当着一个人的面,伸出爪子要去偷石桌之上的糕点。
来不及喝住它,忽听得一道轻轻柔柔的嗓音响起:“谁在那儿?”
显然不曾料到会有人发现,白团一个激灵,自石桌之上“咕噜噜”地便滚了下来,白茸茸的毛上眨眼间就滚了一身的灰,不等它站稳身子,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已然架在了它的跟前。
染得一身灰的白团,便算是隐身术也无法遮掩住,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如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而那方才出声的男子却是连看也不曾看地上的白团,反而是微微侧向来了急忙赶过来的夏果,“既然能闯入皇宫而不被发觉,定然是高人,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夏果也很是干脆,卸去了隐身术,向前几步才算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清秀俊雅,唇畔是一抹宛如春风的笑意,只是一双眼眸如湖水一般不起一丝波澜,异常空洞。
“放了我的宠物。”夏果不懂人界的规矩,直接冲着男子身边的侍卫开口,那侍卫立时恼怒,就想要上前时却被男子提手止住。
白团一听立马就冲着她直瞪眼:你才是宠物,你全家都是宠物!
男子闻言轻轻一笑,话音温温和和:“不知姑娘造访皇宫所为何事?”
“你是谁,我想要做什么干你何事?”虽然眼前这个男子态度温和,但夏果显然一丝一毫也不给他面子。
“大胆!”男子都不曾动怒,身旁的侍卫却是按捺不住,直想要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在下姓宁,名胤月。在下曾对道家仙法略有研究,姑娘可是修仙之人?”宁胤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足以叫夏果心中惊愕不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