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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点点头，问她今天总共去了哪里。
“去了村里逛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什么线索。”
“那还没去祠堂吧？”
“嗯。”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因着早上的那茬，另一个阵营的人看见她们，视线里多了几分迟疑，不再像先前那般透着恶意。
黎歌着口罩，只露了一双乌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透着山间寒雪般冷。
她站在祠堂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
大门是锁着的，周围没有其他的开关，绕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窗户，除了大门，似乎没有其他进去的途径。
干嘛还锁门？怕有人来偷吗？麻烦。
黎歌啧的皱起眉头，抬手按上锁头，稍一用力，便将锁头直接掰开，丢到了一边。
呯的一声，苏长青正从拐角出来。
黎歌推开门，迈步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没有任何的多余东西，只有一堆的牌位，被供在台上，受着香火奉供，香才燃不一会儿，想来是先她们一步，已经有人过来了。
黎歌在屋里扫过一圈，随后将目光放到牌位上。
苏长青紧跟着她走进来，视线落到地上：“鞋印是新的，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和昨天黎歌看到的是一样的。
“是村长。”黎歌道，“这屋子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为什么要锁起来？”
“这里应该不会出现小偷，再者，小偷也不会偷这些东西，难道是为了保护牌位？”
两人对视一眼。
黎歌绕到牌位后面，看到某一处，她拿起其中一个牌位。
正面写着名字，看着生年已经死了百年有余，而反面却写着另一个名字，且看不出来年纪多大。
这周围的所有牌位上，只有这一个上面写着名字，且还是朱红色的。
黎歌在字上抹了一下，已经干透，且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
难道是村长写的？
黎歌微微眯起眸子，正好见苏长青过来，便将牌位递过去。
“说不定这是某种诅咒……或者是某种迷信。”
但正常来说，诅咒倒有可能，总不会在牌位的后面用血写别人的名字，是为了让祖宗保佑他。
但在祠堂里，做这种事情还是更难以让人相信。
若说是迷信，这目前又看不出来是关于什么的。
黎歌提醒她：“这些牌位上的人死的时间，都是百年前。”
昨日苏长青调查的结果，小女孩死也是在百年前死的，那之后开始闹鬼，村里的人一个个死去。
这种病毒如同丧尸病度，传染快，且广，他们又是那么封闭的一个村子，死伤惨重。
但死归死，他们要想要出去，女孩是他们必定要经历的过程。
可……
“所有人死亡的时间，都是百年前，而且他们是怎么维持在这些年里，继续有吃食的？”
黎歌目光投向门外。
“他们有菜地，可以自给自足，但除了这个，并不够。”
这里没有主食，没有稻米，也没有秧，除了几道菜和几只家畜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要想维持百年，很难。
黎歌的目光，再次落到牌位上。
第118章 他们都还没有死？（9）
听着黎歌的话，苏长青动作微顿，她想到昨日女孩说的话。
“只有快死人的时候，她才能出来。”苏长青将牌位放回原处，“说不定和这事有关系。”
黎歌点点头。
这时。
“村长折回来了。”肥啾提醒她，“和那几个人一起过来的，应该是看到你们在这里。”
黎歌眸子半眯，淡然一笑。
村长看着人小小的，步速却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门口。
见到大开的门，他脸色一沉，指着地上的锁头，问：“请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顿了顿，他像是在强忍怒火，又问：“请问为什么你们要破坏这里的锁头，硬闯进来？”
黎歌：“我没破坏。”
“那这锁头……”
“是它自己坏的，和我没有关系。”黎歌把锅全都丢到锁头上，“我没动锁。”
苏长青：“……”
见着众人的视线再次转向自己，苏长青紧跟着点头：“我没力气。”
而且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可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村长依然沉声：“这里是我们村子里的祠堂，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所有人死了牌位都会放在这里的吗？”黎歌突然问。
“对。”村长下意识地回。
黎歌微微点头。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很明确了。
“那我们就是过来找小女孩的牌位的，我们总要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吧？”
村长一噎：“……”
“而且为什么这牌位上的死去的时间都是百年之前？难道这个村子是长寿村么？”苏长青问，“且女孩子死之前的事情，我想村长多少有点了解的吧？”
“那我们凭什么告诉你！”跟上来的几个男人立马道，“你们既然选择了女孩子那边的阵营，就该去那边了解事情，而不是过来！”
黎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道暗芒。
“我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和你无关。”
她转过身，去取牌位。
纤细的手指刚刚触到一脚，劲风吹动她的头发，一只手朝她肩膀抓来。
黎歌薄唇一抿，周身像有气焰四散开来，男人动作一滞，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黎歌丢出了门。
众人：“……”
村长脸色更沉：“你，你们在这牌位面前打架，实在是……”
黎歌抽出其中一个，挑了眉转头：“你说什么？”
村长倒吸一口气，咬牙：“你把牌位放下！”
“可以啊。”黎歌乖巧地松手。
牌位以自由落体冲向地面。
村长蓦然睁大双眼，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却见黎歌抬了下脚，将牌位又踢上来，稳稳当当地接住。
“要我放手？”
“不，不要了！”村长差点吓出心脏病。
黎歌刚刚故意把带血的那一面给他看了眼，见他脸霎得白了，微微勾了下唇：“那村长能不能和我们好好说话呢？”
“你，你想怎么说？”村长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气，一副被气到极点的样子。
随行的还有两个人，一个下去捞人了一个还站在村长后面，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吓了一大跳。
“这牌位后面的名字，是谁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黎歌挑起眉头，轻轻敲了下牌位，看着又要摔。
村长急忙伸出手：“别摔！”
黎歌眸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闭上眼睛，将牌位高高举过头顶。
接下来一摔，她可不负任何责任。
危机时刻，村长大吼出声：“这，这是我们的一个习俗！”
黎歌顿住动作，睁开眼睛看他。
“这，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习俗，把所有的牌位都放到这里来，之前被女孩子杀过的魂魄会帮助我们不死。”
黎歌听到这里，低眸看向牌位。
“怎么不死？”苏长青冷着脸问，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柔弱。
“谁要死了，祖宗们便会自动选择一个人，将。其的名字填在牌位的后面，等到血迹完全消失，被填上名字的人就会死，而受到补充的那个人就活下来了。”
所以——
“他们都还没有死？”
村长点点头。
“那个替补的人，也知道这件事吗？”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听着语气里的颤音，可以看出来他到底是有多惊讶了。
黎歌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去看村长：“我看这要替补的人，并不是村民吧？”
不然怎么说，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的牌位？
按着他的话，要想替补生命值，就该有人牺牲，但这里的人没少，牺牲的便是外来的人。
村长目光低下去，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这里的每个房子上面都竖了一面旗，哪个房子住着什么人，一看就很清楚。
黎歌将牌位上的人名对照之后，结果便已了然。
只是——
黎歌看向村长：“你们保持生命的办法，是早在小女孩奶奶去世之前，就有了的吧？”
苏长青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若我没猜错，那个奶奶是牺牲品吧？”
小女孩也不是因为这而出的事……
“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应该不是当地人。”黎歌言简意赅，解答了先前的问题。
这里并没有小女孩的牌位，从一开始，黎歌便想到了。
而她的疑惑，只在于，小女孩说的话，还有真相。
村长的脸色变得铁青，显然不想说。
黎歌握着牌位，淡淡扫了他一眼。
村长身后的人，双腿已经发抖，抓着门边的手指也用力到指甲都陷了进去。
这时——
“我先回去通知他们一下，你们在这里看着他。”男人朝着黎歌和苏长青下令，说完就跑了。
显然是把她们当成工具，打算舍弃在这里，自己先跑为敬。
黎歌没管，认真地看着村长：“你不说了吗？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们的吗？”
这么快就不说了？
嘴巴不要的话我帮你缝上吧！
村长呼吸急促，他没有想到她们会猜到这个份上，且现在还拿着那个重要的牌位。
要是把牌位摔了，人就会死，其他人立马会警惕起来，他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行，不能这样作！
他舔舔唇，笑着抬起头：“要我说也可以，不过这个牌位是我们很重要的东西，你先放下来吧？”
第119章 若是你们还有命的时候（10）
“好啊。”黎歌抱住牌位，把台上的牌位移到一边，空出一块后，自己跳坐上去。
“这样总可以说了吧？”
村长：“……”这是故意了的！
“还不说？”黎歌等的已经烦了。
她懒得等到大部队都过来，麻烦。
而且还很吵。
“我，我说！”村长说的倒是紧张，视线却并没有管另外那些牌位，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个。
黎歌微微了然。
她眸光闪了一下，想到之前的片段。
须臾，她睫羽低垂，在眼底投下一方阴影。
有趣。
女孩和她的奶奶确实是外来的人士，且他对村里的行为供认不讳，并且说是老早之前就已经流传下来的了。
奶奶确实是因此而死，而女孩的死和他们无关。
“我们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要是我们需要她的生命的话，为什么不用她的命去换另外别人的命呢你们说，是吧？”
黎歌点点头，假意信了。
“但后来我们发现那小女孩已经死了，我们也完全不知情，我们村里之前还给她送饭吃，怎么可能杀了她，你说是吧？”
黎歌没回，她侧过视线，去看苏长青的反应。
苏长青紧皱着眉头，显然不信。
村长的语气有点慌：“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知道的事情，也就这些了。”
“喔。”黎歌问，“那你的村民，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吗？”
村长脸色微滞，顿了顿，他道：“这是祖宗的意思，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这都是要做的，没人能够阻止得了的。”
黎歌沉吟几秒：“所以他们是不知道的，对吧？”
“……”村长皱起了眉头。
“他们既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女孩是被谁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