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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无暇之爱。
“想吃夜宵。”
“点心可以,烤肉不行。”
【樱花】
春季,肆意绽放的樱花成了一隅绝丽的风景,易尘给每一位好友都发了邀请函,约他们一同于树下赏樱。
这一回前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友人,连带着友人的晚辈也一同前来,譬如阴朔的弟子九剑、时千的弟子太阴,以及道主之徒德谷与风随。
易尘则带了自己劳心劳力、如今已是一宗之主的大徒弟久溪,一起准备了赏樱便当。
故人重逢,说不尴尬那都是假的,但德谷与风随都已经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师父就是师弟的设定,其他的该看开也就看开了。
“娇爷还是不肯过来吗?”易尘压低了声音跟自己的大徒弟说话,得到徒弟的一个苦笑。
天地大劫一难后,正魔两道也曾于天灾中互相护持,相互依偎,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往一般话里含针言语带刺。但是弑九星死活不愿意跟剑尊阴朔出现在同一个宴席里,私底下倒是给易尘发过几次邀请函,但无论说什么都不愿意来看看她的新道场。
阴朔带着九剑赴宴,易尘笑着朝这一对太过于相似的师徒挥了挥手,曾经执着于收徒的九剑长老朝着易尘点点头,只称“道友”,倒是没有以晚辈身份自居。
“常远啊,魔界还好吗?”易尘仰着头看着漫天飘舞的落樱,只觉得这粉色太过柔软,绵甜得像塞满点心的梦境。
“如常。”朽寂夹了一筷子春卷,看着面前欢声笑语不绝的宴席,那场天地塌方的噩梦仿佛是太过久远以前的回忆。
“如早春的樱。”
——那些充满了光辉与希望的未来,看得见破晓将临,听得见欢声笑语。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呵,就你会体统,烦人精。”
【兰草】
易尘发现了一株清雅至极的兰草。
只有无人踏足的深山老林之地,才能生长出如此清雅灵动的兰草。
兰草被朽寂魔尊抢走了。
“常远大抵是想起了母亲。”少言神色淡淡地垂着眼眸给易尘编辫子,他学的时间很短,手艺生疏,但胜在认真,编得似模似样。
“少言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呢?”易尘很少听少言讲起自己的家庭,忍不住用脑袋去拱他。
“父亲与我性情相同,冷淡自矜,很是无趣。”少言并没有给去世的父亲留下颜面,兀自道,“母亲的性情……倒是与你有些许相仿。”
温柔的,坚强的,却往往会因为过于丰沛的情感而让自己溃不成军。
“他们是道侣,轮回转世后定然会情系三生,我与常远都不曾去寻。”
——毕竟喝下了孟婆汤,没有记忆为根,就会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只要知道他们都过得好,就足够了。”
少言拿得起也放得下,易尘却忍不住好奇,偷偷掐算了一番,找到了这两人的转世。
巧的是,居然是熟人。
那一对曾经被困在箱庭中的倒霉师徒——“天上江”霁云道长与他的亲传弟子乔鹿灵。
简直男人见了会沉默,女人见了会流泪。
就不知道朽寂知不知道自己做的箱庭实验把自己爹娘坑得这么惨。
只能说——成也是娃,败也是娃。
“易姐易姐,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好想你啊!师父太闷了我都没个人能说话。”
“……不,我是来见婆婆的。”
就问你害怕不害怕。
【紫阳花】
易尘钟爱紫阳花,因为幼时居住的庭院里,有母亲亲手栽种的紫阳花,一到梅雨季节,蓝紫色的绣球花开满了庭院,书写着无法言语而形的风雅。
“少言喜欢什么花呢?”她光着脚坐在屋檐的长廊下,让少言躺在自己的腿上,五指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发,偶尔心血来潮地伸手拨弄拨弄他的睫毛。
“世间万物于我而言并无喜恶之别。”少言不堪其扰,侧过身,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自己那张总是惹她动手动脚俊颜埋在她的小腹上。
“痒。”易尘痒得脚丫子微缩,坏心眼地想要去挠他,却被抓了个正着,不得不乖巧地收回手。
“不要闹。”少言闷闷地说着,“我也怕痒。”
易尘乐不可支地笑了,她感受着腿上沉甸甸的分量,心里仿佛溢满了温水,那是几乎将心脏挤压到酸涩的满足感,几乎让人觉得眼眶滚烫。
两人的相处,从最开始相敬如宾般的有礼,一步步到现在的模样。
以往他总是以长者自居,因为两人年纪相差过大,他与她的相处也是宠爱与管教并存,但是如今,他也渐渐被她宠坏了。
她终于做到了自己曾经许诺的誓言,将他变成自己手心里的珍宝。
就像庭院里的紫阳花,姹紫嫣红地开放了一地,只是看着,心里都有着不能自已的柔软。
“……我不喜欢那只鸭子,能不能收起来不放在寝室里?”
“你总是抱着它……”
“那我抱你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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