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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祖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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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良运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匆促问道:“等会,拆月真人熬的是给人修用的丹药么?”
  后知后觉到这个份上,这三个人恐怕要昏到天长地久了。宗主靠不住,只能靠把饲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狐狸,拢袖道:“你们之前喂给他们什么丹药我不清楚,但拆月送来的,我都经手过。人修吃的用的,我还有点心得。”
  北堂良运手背上乍起的鳞片这才平复下去,疲惫地挥手:“好,让岗哨的弟子加强警戒,五苦谷恐怕还在宗门外面徘徊,也不知道结了什么深仇大恨。”
  鸿渊仙宗,宝筝小楼。
  细绢的床席层层叠叠翻卷,像是天边的彩霞,淹没了正中的一个人影,杜蔺雨气若游丝,面色灰白,平躺在轻软的丝绢中,小楼外守卫森严,人人自危,几乎没有人声。
  不久前,鸿渊大师兄出使太朴、五蒙二宗,游说内容自然是四大仙宗的平衡。密谈数次后,各个仙宗内部不发划为几派,激战派争吵几次后,挑拨的小弟子们热血上涌,经过某些主战师长的默认,直接向云莱郑重提出了“逐出仲砂”的要求。
  云莱仙宗不予理睬,仿佛不知道自身已成众矢之的。
  其他三大仙宗争执不下,除鸿渊之外,其他三位领头人出行,年轻弟子缺少约束和领路,一时间纷纷扬扬,混乱不堪。
  将云莱推上风尖浪口的,是霜降的当天,扫地的门人漫不经心扒开落叶,惊叫一声,与下面七窍流血的鸿渊弟子打了个照面。
  这名弟子正是狂草“逐仲砂,维平稳,等倾覆,悔晚矣”十二个大字,挂在云莱仙宗门口的一位主战派,修为不错,平日颇有威望。
  不等主和派沟通此事,接连几日都有主战派的弟子不明不白死去,到最后,连鸿渊的大师兄杜蔺雨,也在一个雨夜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事后,鸿渊最先发声,正式向云莱仙宗提出了签订盟约的要求,而头一条,便是呼声最高的“褫夺仲砂少宗主、内门弟子之名,逐出师门及宗门,毁其功法,永不复用”。
  云莱仙宗仍是不理。
  长老们沉得住气,弟子们却深感奇耻大辱。首徒肖尘根谨守师尊之令,严厉斥责群情激奋请战的弟子,结果刚讲完一堆大道理,转头眼疾手快拉住一个白衣修士的后领:“怀菁太师叔,您干什么去!”
  怀菁一抖袖子:“小肖,我告诉你,云莱要是敢把我太师侄逐走,我杖责你师父一百棍!”
  肖尘根哭笑不得:“太师叔您别闹了,我师尊哪儿有说要逐少宗主啊,您喝茶。”
  怀菁拨弄那碗热腾腾的茶水,在水雾中低声问道:“鸿渊死了几个人,是我们做的,还是他们自己出的幺蛾子?”
  肖尘根挠了挠头,也压低声音:“我倒是想做来着,师尊不让。”
  怀菁长长哦了一声:“杜蔺雨果真脓包一个,挤出来的都是黑水。”
  肖尘根神情复杂难言:“恐怕鸿渊上头跟他是一条心,现在就看太朴和五蒙中哪一派略胜一筹了。我查了下,云莱似乎没与那两宗结过深仇大恨,想来就算不帮咱们,也不会倒去鸿渊那边。”
  怀菁捏着茶碗盖,久久不动,恍惚端起来喝了一口:“就怕……”脸色一变,啐出一口热茶,口腔像是被火烧过,“烫死啦!”正巧吐在自己鞋面上,脸色又白几分,摔了茶碗抱脚,二度哀嚎,“烫死我啦!”
  霜降过了几日,立冬临近。
  宝筝小楼中静谧无声,片刻后有弟子静悄悄走来,向床榻一礼:“大师兄,太朴、五蒙仍是举棋不定,再拖下去,迟则生变。”
  沉默半晌,杜蔺雨低低道:“你去把床头左边柜子打开,倒数一格,拿出三只纸鹤。”
  弟子依言照做,取出三只破败的纸鹤,似被火焰焚烧过,东一片西一片,缺胳膊少腿,飞是飞不了,隐约能摸到上面干涸的血块。
  “最上面一只送去五蒙,第二只送去太朴,下面的那只烧了吧。”
  弟子连忙应是,小心托起,窗外轻风吹动纸鹤一只翅膀,缝隙间一个小小的“墟”。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曹丕《与吴质书》

☆、兵解

  
  沾了血手印的破纸鹤送去太朴与五蒙后,好似一捧冷淋淋的水泼入滚油,彻底乱了套。
  太快、太急、太沸。
  不是没有明事理的修士嘶声力竭喊着:“求证为先,切勿冲动!”但一宗首徒,身上系着的何止是小辈的招牌门面,一声“未来掌舵人”,是宗门上下倾力培养百年的成果。
  仙宗命运沉浮,大半要压在他们身上,因此掌舵人生死不明,比樯倾楫摧的危难也不相多让。
  廿三小雪刚过,冬雨裹挟一阵阵哀凉的寒意。
  十月廿五,三宗主战派达成一致,气焰高涨,议出一卷《仙宗同盟录》,千人共赴云莱,要求宗主落款盖印。
  云莱宗主眺望远方的滚滚尘埃,掩面咳嗽了几声,胸肺像个破漏的铁皮炉子,随着他一声接一声的咳喘,本就青白的脸,血色更是剥索索往下掉。
  肖尘根赶来的时候,有心扶师尊一把,又犹豫着不敢伸手,只小声问道:“师父?”
  云莱宗主勉强点头:“玉墟宗进不去?”
  肖尘根拱手答道:“护山大阵出自天子之手。”
  这一句抵得上数十句有心无力的回禀,玉墟宗封锁内外,能逆转局面的人证不出现,说一千道一万也是空话。
  求证?到哪里去求。
  放眼望去,一片乌泱泱的脑袋,如火星燎原,风卷残云般迎面扑来,像是要将“云莱”斗大的招牌拆吃入腹。
  肖尘根不安地搓了搓拇指,想从师尊这里得到一言半语的吩咐,不至于没头苍蝇瞎急。但他只听见宗主以一种孱弱的口气道:“不能等一等么?”
  他的声音被绞碎在远方冲天的喧嚣中。
  肖尘根胸膛里骤然往下一沉,心肺拉扯着往下坠,脚下坚实的高台仿佛也左右晃动。
  都是生死如浮萍,何处听闻世事随人心。
  等不了了。
  玉墟宗坎艮宫,腊梅初吐,祥和安宁。
  仲砂未曾睁眼,已嗅到窗缝透进来的清淡梅香,她心头横着的一根弦不紧不松,还残存恍若梦中的平心定气。
  一声敲在桌面上的脆响,北堂良运撇下一碗刚泡的茶,急忙起身快步走近床榻。正巧仲砂侧过头向她看去,目光一触及,北堂良运立刻道:“少宗主昏睡之前吩咐的事,已经做了。”
  仲砂陡然清醒,心头那根弦骤然紧绷,绷得耳膜发痛,她撑着坐起来,推拒了旁人的搀扶:“北堂宗主,过去多久了?”
  北堂良运低声道:“五月余。”
  “情况如何?”
  北堂良运踌躇了一会,才实话实说:“不太清楚。”想了想又补救一句,“不过三只纸鹤在封宗之前都发出去……”
  仲砂立刻问:“你们加封了什么诀?”
  北堂良运张了张嘴,想粉饰太平,结果顶不住压力漏出一句:“没加。”
  “……”
  撑在床沿处的手一动,时间仿若被攥死:“没开玩笑?”
  北堂良运心脏狂跳,不敢答一个“没”,喉口塞了棉似的,空听窗外风响。
  静默少许,仲砂一掀罗帏,蓦然起身。
  云莱少宗主向来深居简出,打交道的基本是人修,没法像法锈那人精一样做到八面玲珑、查缺补漏,也忘了妖修大概不会做“最坏的打算”——人修的那点心尖的龌蹉鬼胎,搞得乱糟糟,让他们去分析实在过于为难。
  仲砂一醒,玉墟宗可算是活络了,护山大阵缓慢降下,不等外头驻守着的魑魅魍魉警醒,离兑宫宫主玄吟雾已经头一个离开。
  姜迎微与守缺子还在将养,人没醒,不好搬动。仲砂背着手在床前站了一会,扭头问捧着个瓦罐的拆月:“能让这两个即刻清醒,还不毁修为的丹药么?”
  拆月直截了当:“没有。”
  仲砂又道:“那有能装着人走的法宝么?”
  拆月短暂思索片刻:“山外的拍行应该有,不过那种都贵……”他搓了搓手指头,羞赧道:“小门小户的,没钱哪。”
  封煞榜的日子风餐露宿,做惯了眼皮子浅的架势,也蠢蠢欲动想从仙宗的腰包里刮出几个子儿,捞点好处,充实一下私房。身后笔墨纸砚都备齐整了,就乐颠颠等人家少主一声“欠条拿来”。没想仲砂不上套,头也不抬:“我对行情不太了解,你把法锈的名字报上去,回头我补给她。”
  拆月:“……”
  ……
  正当仲砂忙得脚不沾地往云莱仙宗赶的同时,玄吟雾也通过那一方令牌回了八荒殿,步过回旋道,登上天子殿,冷白玉似的天空劈下万道劫雷,风霜雨雪呼啸,默默承受的广阔宅院剥落了一小块漆,透出一股苍茫的古朴。
  等风雪渐歇,玄吟雾才走近了些,门扉被狂风刮得折了一角,吱嘎地荡着,透过那道缝看里面,榻上盘腿坐着黑色衮服的人影,双手搭在两侧膝上,微垂着眼,一把黑发披散下来,融进了袍服之间,显得皮肤素得异常。
  像是撸掉了娇丽的红花绿叶,只支棱出枯槁嶙峋的枝节,乍一看,严苛冷漠,与那宫臣催酒没有多大区别。
  玄吟雾心里动荡,伸手推门进去,法锈抬眼瞥了他一眼,略微笑了,示意道:“坐。”
  玄吟雾坐过去,捻起她鬓发往耳后别了一下,指腹碰到她耳垂,试出一点温度,收手的时候稳了许多,仿佛这点余热能让人心安。顿了顿,他开口:“外面出了点事。”
  法锈掀了衮服下摆,让盘着两条腿并到一起,然后身子一歪,倒在玄吟雾怀里,不咸不淡道:“我想也是,不然师父往花红柳绿里浪一趟,哪儿还记得来冷宫。”
  玄吟雾:“……”
  讲道理,对法锈的提心吊胆纯属多余。
  玄吟雾扶住她的肩,一手拢起五指帮她梳头发:“起来点别压着,容易打结——不要挠我,你头发就缠我手上……”
  小别胜新婚,胡闹过了头,正事不大容易能想起来,法锈隔了半天才消停,因为踢着榻几上的几块算筹,硌得脚底一凉,忽然道:“你碰见仲砂了?”
  玄吟雾手腕一停,低声应道:“嗯。”
  法锈点了点头,没多话。
  她摆出这副不闻不问的姿态,玄吟雾更不知怎么开口,半晌还是法锈察觉到他有口难言,说了些话:“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估摸了一个时辰,就不久前,派殿仆去了。”
  玄吟雾心下一松:“是助云莱一臂之力?”
  “不是助,是以仙宗首座的身份前去调解。”法锈一头散发被他顺得舒适,微微仰了下脖子,“这当下,风尖浪口的,八荒殿的立场一旦偏差了,云莱神仙难救。”
  八荒殿往朝世外桃源看齐,四大仙宗每天死的人节节攀升。
  云莱久攻不下,主战的鸿渊长老不免心焦,嘴里骂骂咧咧:“个病痨鬼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火烧眉毛了,打了鸡血的来劲……”
  骂也没用,云莱朝见台火海滔天。
  飓风般的火焰喷涌流转,中心悬空着一个身影,云莱宗主镶金的赤袍边在火舌中微微掀起,海量的灵气吸纳入体,通过功法释出身外,数日不休。
  一宗之主,镇守朝见台——云莱仙宗的第一道门槛。
  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最该安坐幕后的人物,破天荒顶在了最前头,把第一批借着“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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