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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蔓一脸遗憾。
其他几桌的客人纷纷自觉收回目光,都当作没看到。咳咳,席面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正前方拜堂的新人才是重点,对,他们只是顾全大局,顾全大局。
前方的新娘大红披挂,古典的凤冠霞帔,红盖头下究竟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属于生人的气息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坐在大堂之上的是巩招娣,她目光阴骘的盯着下方的新娘,眼中看不到一点笑意,以至于这桩“喜事”的气氛也怪异起来。
在边上哀乐的吹奏下,新郎来了。
所谓新郎不过是个纸人,同手同脚的在喜娘的监督下过来,恨不得立刻抓到逃跑的机会,可惜没找到,只能同病相怜的看向新娘:
呲溜,生人啊,真香!
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巩招娣把手上的木牌放到纸人新郎的手上,立刻的,这位新郎的气场发生了变化,阴冷的注视着边上的新娘,不像是看恋人,倒像是有什么杀身之仇的敌人。
“新人拜堂!”喜娘看着巩招娣的脸色颤颤巍巍道:“一拜天地!”
云蔓心头一紧,目光紧紧盯着新娘:活人可不能举行阴婚啊!
新娘僵硬的朝着黑暗的天空轻轻颤抖,似乎是在挣扎。
——“拜!”
一声“拜”像是有回响一样不断的在场上循环,然后,新娘纤细的腰肢轻轻下压,眼看着下一刻即将弯折下去!
——“拜!”
真的要拜下去了吗?
云蔓五指张开徐徐用力,再也忍耐不住!
——“动手!”
“铛!”
一把长剑狠狠的把纸人新郎从头扎到尾钉死在地上。
持剑的女郎率先扑了上去,锋利的剑刃一路划开,将挡路的鬼怪尽数斩杀,眼看着时间来不及直接把剑掷了出去!
除了林先生吃了鬼食口吐白沫的藏到了桌底,其他两人也纷纷出手往台上赶去。
唯有云蔓,却无声无息的收回了手。
——不对劲!
她的目光在新娘身上打着转儿,联想起之前的惊鸿一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云蔓扪心自问: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在看到那是蒋珊珊学姐的时候为什么不着急?虽然在这个世界没有得到死灵君主这一位格的承认,但单单以我的灵格第一面时的感觉就很可能是真相!
伸手按住自己的手腕,听着上面已经变成十几秒才跳一跳的脉搏,之前的回忆渐渐清晰:
是蒋珊珊啊!她神色惊惧面色惨白的和外面的鬼怪没什么区别了,简直分外和谐,几乎以为是红煞,是一位鬼新娘呢。
对了!想起来了:鬼新娘!
上了阴婚花轿的人真的活着吗?如果蒋珊珊已经死了,那她什么时候死掉的可能性最大?感受着台上新娘生人的气息,云蔓终于察觉到了某种虚假的色彩。
“不对!新娘已经死了!”她朝台上高呼。
什么?新娘死了?台上三人脸色微变,持剑的女郎本要靠近,听到了这话也立刻止住了脚步。
就在这时候,新娘手中的长长红绸播撒开来,一视同仁的甩过台上包括巩招娣在内的所有人与非人。
“你在做什么!”巩招娣的手腕上黑紫的血液涓涓流下,淌到了地上。
新娘颤了颤,随手撤下红盖头,果然是蒋珊珊。
但此刻的蒋珊珊已经不再掩饰异常了,她分明是无数张男男女女的面孔所组成。
边上有鬼怪窸窸窣窣间惊呼:“是那边!”
蒋珊珊随手撕下已经破损的纸人新郎,之前巩招娣带来的木牌旋即脱落,落入它的手掌:“真可惜,竟然被发现了。不过老虔婆,你猜猜这蠢货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一直镇定,就算被打乱了婚礼也面不改色的巩招娣终于色变。
“呵呵。”蒋珊珊回忆起当年往事:
龚家鬼镇的体验馆里,一对小情侣发现了一个圆镜,镜子里倒映的“蒋珊珊”诡异的勾起嘴角,可当时她本人却没有这么笑!
“真可怜,你以为你儿子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它的笑容里满怀恶意:“难道你忘了,当年小山镇事件里是谁杀的你父母吗?”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唯有云蔓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楚:
以小山镇为原型的“龚家鬼镇”里,有满含不甘出嫁的新嫁娘,正是这位鬼新娘动手搞了大屠杀,还有,这个巩家村的诅咒有扭曲时空的力量。
所以:“当然是我,就在刚刚拜堂的时候,我亲手从你父母的胸腔里把心脏挖了出来!”蒋珊珊眉目里流出了血泪。
“是时空!”对这些情况最清楚的莫过于当年处理了整个事件的府衙来人,持剑的女郎即府衙安排主持本次事件的巡游使于向晴张口断言道:
“是了,巩家村的鬼怪死的太久,特别是因此聚集起来的那位意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需要一个意识清楚的思考主体。而因为你把这位蒋小姐带来了送上了花轿,于是对方先下手为强把蒋小姐弄死。蒋小姐记恨巩女士把她掳来,所以回到过去杀死了小山镇的人以及令儿!”
一个时空驳论!
巩招娣为了已故的儿子丧心病狂的搞阴婚,谁知道因果颠倒,就是这场阴婚造就了鬼新娘,鬼新娘回到过去杀了包括她儿子在内的全家!
“这不可能!”巩招娣一口黑红的血痰吐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这一卷除了巩家的另一个Boss是蒋珊珊
第38章
“你刚刚明明是在台上!”巩招娣昏了头,连脑子都不动的说。
蒋珊珊看着周围一圈警惕的视线,刀刮一样的恶毒眼神扫过众人,遂道:“别自欺欺人了,作为巩家人你难道还不知道鬼分。身吗?”
鬼分。身!
强大的鬼怪可以将自己的部分意识放在附属自己的弱小鬼怪上,操纵对方,这就是鬼怪可以化身无数的秘密,也是死的久了的鬼怪延续自身意识的办法。就像是之前殡仪馆的楚玲残魂,几乎没有多少残留的意识和刘红的鬼魂结合在一块儿,便成了极为棘手怨魂!
所以,鬼怪杀人不仅是恶意的天性,也是生存的本能,需要有被自己杀死后诞生的新鬼来承载其意识。
除非更进一步,从“灾祸”级晋升,放在格罗瑞斯,就是达到死灵君主的传奇位格。这时,才可以有限的稳定自身,可以控制住自身的恶意,可以减少杀戮的频率。
这些,作为巩家人,巩家掌管祭祀的长房长女巩招娣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就在刚刚,按照鬼新娘的时间线,她其实就这样放任凶手杀死了爱子?!
不……不!!!
“咳咳咳”巩招娣顿时剧烈的咳嗽到说不出话,两眼通红的盯着面前的蒋珊珊,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的小天啊!
巩招娣自幼不得家人的喜爱。
招娣招娣,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巩家这个呆在深山的家族有多么守旧了。如果不是她作为长女在祭祀方面的位置仅次于作为宗妇的母亲,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呢!
巩招娣并没能享受爱情。
未婚时不断为巩家的大业操劳,年纪到了就相亲嫁给了满心初恋白月光的周书鸿。等她意识到那位白月光正是死在巩家人手里,更不敢去培养什么感情了,看着小小的周思玲,间接有着杀母之仇的她甚至毛骨悚然。
唯独周天,她仅有的小天,生下来后那么小小的一团,粉粉嫩嫩的让巩招娣的心都化了。
那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全部!
当周天渐渐长成的时候,巩招娣甚至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和巩家人翻脸也不再掺和巩家的事了。她不能让爱子有个做杀人犯的母亲。
巩招娣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从周天三岁开始,她和巩家人的联系就渐渐疏远,除了逢年过节吃顿饭就再也没有别的,瞧着和普通人家也没多大区别了。
没有人能想象当收到爱子过世的消息时,巩招娣究竟有多么绝望,那已经不是天塌了这么简单,是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巩招娣恢复了和巩家的联系,接手了家族延续百年的计划里最黑暗的部分,只为唤回爱子的魂魄,寻找复活爱子的机会。
可是现在,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就是因为她为爱子举办的这场阴婚,造成了儿子的死,一瞬间信念崩塌的巩招娣发了疯一样冲向了蒋珊珊!
高台上其他几人也面色各异,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又该优先向谁动手,于是,几人都看向持剑的巡游使于向晴。
于向晴握着剑柄微微虚压,不动神色的示意等等,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到这会儿,云蔓等几个活人能做的已经很少了。不管是蒋珊珊,还是巩家的布局都不在这个小小的坟地,巩招娣又一副疯了的模样半点不惜身的横冲直撞,已是存了死志,短时间没指望有机会审问出什么,偏偏缺的就是这点时间。
几个错眼,高台上胜负已分。
并没有大战八百回合或者是各种反转,蒋珊珊化作无穷怨毒的鬼魂冲进了巩招娣体内。这使得巩招娣脸色一半是极致的怨毒一半是恨不得啃其肉寝其皮的憎恶,然后不受控制的探向自己胸口。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高台上的几人迅速出手前,可在他们的攻击到达之前,鹤发鸡皮的枯瘦手掌就把巩招娣自己的心脏活生生掏了出来,正如云蔓记忆中周天之死的重演。
下一刻,尸首上一道幽光窜起向大宅外飞掠过去,紧跟着,大量的半透明的怨魂从尸体的五官冲出,向着那道幽光追过去。
意识到了什么,场上的几个活人自觉以于向晴为首也赶了过去。
风流云散,转眼间偌大的鬼宅只剩下云蔓一个人,另外还有宾客席那儿藏了几只鬼怪,怯怯的躲在席桌下不改八卦之心。
这么一来,这几只死也不忘八卦的小鬼就非常显眼了,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A:要不,你们谁去问问人走不走了?
B:你去!
C:你去!
B:凭什么我去啊?
C:我怕死!
B:我……我也怕呀。
A:死都死了还怕个毛线啊!
B:不能这么说,我刚刚注意到了,那个活人对着七婶子家的那个超凶的狗娃一口咬了上去,好大一块肉,呲溜~
……
眼看着云蔓要靠近,其中一个老汉磨磨蹭蹭的往外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云蔓:……
她没好气道:“滚出——”
就在云蔓口中的滚字刚刚开口的同时,那鬼老汉就跟葫芦一样咕噜噜的滚出来了。
云蔓:……
你们这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
一米七多的鬼老汉点头哈腰:“那个,您不去追吗?”
话刚说出口,发现云蔓的目光扫过来,这鬼老汉惊吓一样的佝偻了腰使劲缩了缩,变魔术似的生生从一米七缩小到了一米二高,最后跟个侏儒地精差不多的样子,那留恋的小眼神追随着刚刚离开的桌肚底下。
云蔓:……
绝了,你们为什么从心的这么熟练?
“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说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吧。”云蔓想了想补充道:“就是之前婚礼上有人提到说是‘那边’管不管巩家的喜事。这里应该是与两个阵营的,否则你们不会这么轻松。”
老汉瑟瑟开口:“就是被巩家害死的那些人,他们联合起来把巩家当成死敌,冥寿尽了后聚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