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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哑然,“不过紫萝元君,对真神,确实……”
天帝这句话都没来记得说完,岚月星君便带领一干星君撩衣跪下,中气十足的嗓音似乎要掀翻屋瓦:“还望师父尽早动手,换太枢宫一个安宁。”
这些星君毕竟不年轻了,对年轻的姑娘竟然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活该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这却让我有点为紫萝惋惜,好端端的一个爱慕长离的姑娘,怎么就变成长离的浮屠劫了?
这个消息对于紫萝来说,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可成为浮屠劫的人,长离对其,也必定会有感情。心想到这里,我便黯然伤心起来。
画面中长离不再说话了,那些仙翁却叽叽喳喳烦个不停:“真神,您一定要尽快考虑好。九重天可以少一个元君,但是不能没有您。”
这帮资历长的老头,真是坏透了。
长离晾着这干人在大殿,自己施施然走了,“我自有决定。”
真神都这样发话了,那再吵再闹只会显得失了分寸。紫微帝君最先认为无趣,态度散漫地走出大殿。尾随其后的仙人便也逐渐多了起来,到了最后宫殿里只剩长离和祁渊。
玄衣男子好像捏了拳头冲到长离,二话不说地就往长离的鼻子打去,口中似乎骂了一句狠话。长离却也不躲,即便被打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我还在想祁渊这傻子还要干什么,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了。镜面上全是湿湿的雾水,原来是我抱着镜子,已经怔怔落泪好一会了。
然而刚才的那副画面,是早发生在四天前的。我想知道的是现在的长离如何了,将手覆在镜面上,却怎么样都没有勇气拿开。因为一拿开,这面回生镜便会开始呈现当日发生的事,可这一日在九重天上所发生的事,我却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似乎有人在欺骗我。
我小心翼翼地拿开手,映入眼帘的,却是十里红妆的茫茫天宫。
每座神殿无一例外皆被挂上了象征喜庆的红绸缎,来往其中的六界苍生络绎不绝。尤其是神界的人,虽然表面上穿得繁丽,这副笑脸却挂得十分僵硬,好像在极力隐忍着某种不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当长离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时,我压抑不住心中激动,扑过去将镜子死死拿在手中,似乎要将镜子捏碎。
换上了烈艳红衣的长离,竟是瞬间染上了红尘味。
可是太枢真神,又何曾能与红尘这两个字挂钩在一起?
他手中正悠悠转着一只空了的金樽,面对来者们阴沉的神情,他却坚持笑得风雅:“今日是本神大婚的日子,你们怎么不为本神高兴呢?再板着脸,一会可要罚你们多喝一杯。”
岚月星君的身形本就摇摇欲坠,听罢更是无法接受这样子的长离。年迈的身躯扑通一声就在长离跟前跪下,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师父您醒一醒,醒一醒啊……”
“醒?”青年俊美的脸庞浮现一丝不耐,一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岚月,“那你倒是告诉本神,何谓醒,又何谓不醒?”
我敢笃定,长离一定是受过刺激。
不然他又怎么会变成如此。到底是谁,告诉了什么他不得了的消息,才让他伤心欲绝成这样?
岚月星君抬起头,咬咬牙抱住长离的大腿,表情悲壮十分:“徒儿也不清楚,徒儿只是不解,”脸上早已老泪纵横,嚎啕大喊:“区区一浮屠劫,区区一个死了的小姑娘,值得师父崩溃至此吗?值得吗?”
长离含着笑影的眼里藏住了凌厉与哀痛,那副清颜俊貌亦有些黯然神伤。他不留情面地一脚踢开岚月,沉声道:“给我滚。”
岚月星君听罢浑身一抖,应是格外的震惊。眼中是数不尽的隐痛,终是躬身退下。
岚月为他的师父心痛,我看在眼里,又何尝不为长离这个人不心痛。
我生怕自己的哭声会让旁人听见,便只好捂住嘴,那些咸咸的泪水就顺着指缝流下来,打滑的让我有点握不住镜子。正如岚月星君所说,浮屠劫的确已现世降临,可在我的印象里,长离不可能会因此自暴自弃。而那个死了的小姑娘又是谁,她怎么会给长离带来这样巨大的影响?
017章 :垂死挣扎
往好处想,或许长离是真的很喜欢紫萝,就算她是自己的浮屠劫,也不惜一切代价盛世红妆般地迎娶他。有多少女子曾梦想着嫁给长离,包括我在内亦是数不胜数。然而这个唯一的名额却被紫萝抢去了。出于一个正常女人的嫉妒心,我已经对紫萝恨得牙痒痒。若早知道紫萝是长离的浮屠劫,当时她和我杠上的时候,我便应该打得她满地找牙以泄愤。
无论长离是出于什么原因迎娶紫萝,以天庭众人的反应来看,好像都是表示不解与迷茫的。在他们的记忆中,红尘这一词可以落到九重天任何一个仙人头上,但都不会落到太枢真神头上。这一回,长离不仅被带下了红尘,还比谁都要变得风流不羁些,这,恐怕令不少人无比惊恐担忧。
而我夏安不过就在万妖宫待了四五天,九重天却已是物非人非。
在座的宾客稀稀拉拉,不恭贺、也不交谈。太枢宫中的殷红色宫灯隐约,衬得一切景色都有些凄冷。不像是新婚该有的模样。
新娘子却还是准时被喜娘送来,因是仿制凡界的习俗。紫萝的头上披着红盖头,看不到底下她是怎样的神情。只是那步子走得极缓,也可以说是艰难。
当她终于走到了长离面前时,她却格外反常,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膝盖直直地就往地上跪去。扔叼乒号。
“真神,您放了紫萝罢!”
长离微微一笑,温和道:“紫萝,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
“紫萝的确仰慕真神许久,只是被告知自己是您的浮屠劫后。我实在是不敢……”她干脆掀起了红盖头,一双美目凄凄含泪。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清寂又柔和。“可是紫萝,我既然明知你是浮屠劫却还娶了你,这便说明我并不会动手杀你。你明白吗。”
这阵语声很轻很轻,在醇厚夜色中化开,通过镜面传到我耳中却成了空灵的回响。
长离,他竟然不忍心杀死自己的浮屠劫。那么最后,死的便是他。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由衷的悲凉。他终于还是喜欢上了紫萝。
比起我,更是引起在场的满座喧哗。
岚月星君已是不要命地大声叫喊:“师父,不可!您只有亲手杀了紫萝元君,才能平安渡过浮屠劫。”
紫萝闻言诚惶诚恐地跪拜更甚,紧张程度不亚于身处生死攸关。长离却是笑了,笑得嘲讽刻薄,“如果我说,这个浮屠劫我不想渡了,你们能怎样?”众人听罢一惊,抬眼望去已见长离亲手扶起了紫萝。用温良无害的语调道:“紫萝你别怕,从前以后你便是我长离的妻子。有我在,便没有人敢动你的性命。”
紫萝心里还是喜欢长离的,听了这句话更是泪水涟涟。仿佛她真的就是长离的浮屠劫,“可是真神,紫萝迟早会害了你。”
他唇边的弧度高深莫测,直直望进紫萝眼底,“要死我们一起死。”
此言一落,紫萝欣慰地笑了。
我在镜子这边,却已泪水决堤。到底是何曾几时,长离也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紫萝与他的感情又到底有多深,深到难舍难分、大不了共赴黄泉。
我不忍再看,重新将手覆上了镜子。很快,那回生镜又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铜镜。
我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强自打起精神。再等我抬头一看。却不知沧溟是何时来的,他正神情复杂地将我望着。我看到他我便觉得恨,心中一恨便想冲他讥诮冷笑,笑是笑出来了,我还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处的伤口令我说不出话了,只好疑惑地将他看着。
面前的红衣男子紧紧盯着我,目光不知为何有一点悲凉,“你终于又见到了长离,觉得怎么样?”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中空写了两个字。
他低眼看了一会,眉头蹙起,却是蓦地失笑:“开心,你居然觉得开心?”继问,“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我便又写:“浮屠劫,不是我。”
这几个字慢慢描完,我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自从青月星君将浮屠劫一事告知长离后,长离便莫名对我百般逃避,更是直接将盗取五华印的罪名扣在了我头上,好让他顺理成章地把我赶出太枢宫。他的反常委实让我琢磨不透,我也曾讪讪地想到过或许自己才是长离的浮屠劫。可事实告诉我不是的,长离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他的浮屠劫不是我。
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当他的浮屠劫呢。
“原来你所谓的开心,是用泪水来表示的。”不咸不淡的嘲讽从头顶上响起。
沧溟瞄了一眼被丢在一边的回生镜,止不住冷笑起来,“你不是正看得开心么,怎么不继续看了?”
我扭过头去不想理会。
“原来你还是没有对长离死心。”他说着说着愤怒的情绪又被提了上来,态度恶劣地捏住我的下颔,似乎强迫我去看镜中的画面。
我的力气远远没有他大,自己又说不出任何反抗的字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枢宫的景致重新从镜子中展现出来。
看样子这惨淡的婚宴已然提前结束,明明是大婚,紫萝与长离的婚房却毫无温馨之感,幽黄色的烛火映着男子苍白悲凉的面孔,唯有新娘强撑着甜美笑意,却多少显得有些尴尬迷茫。
按照凡界的习俗,这一夜是新人的洞房花烛夜。
一想到接下来长离就会躺在紫萝身边,我心里便一阵阵地生疼。我狠下心来,用力咬住沧溟钳制着我的手,此刻我的神情应是痛苦无比。可沧溟确实比我还会忍,他的手被咬出了血,理应很痛很痛,可他面上仍然波澜不惊。或许他比我更狠心,是无论如何都要强迫我看着长离的大婚。
紫萝独自一人坐在床榻上,瞧着正提了一壶酒消愁的红袍青年。昔日跋扈张扬的面庞在此刻显得柔情脉脉,试着喊了他一句,“夫……夫君。”
我看见眼前这一幕,听见她喊长离的这一声夫君,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那颗在滴血的心。
如果不是这面回生镜,任凭他长离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知道了。既然不知道,也不会像眼下这般徒惹自己心伤。我始终不明白沧溟在剖出我心之前,为何要给我做这些残忍的思想工作。可他就没有想过,我也会有崩溃伤心之时吗。
沧溟,他太不了解我了。他还以为我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凤凰。
可我早就不是了啊。
我说不出话,只好喑哑着声音低低垂泪。我的眼泪流到沧溟的手上,冰冰冷冷一片。他是见不得我哭的,仿佛有几秒钟的心软。最后却还是将我钳制得更紧,他想彻底让我崩溃。
回生镜中的画面寂静,灼灼月华从小轩窗外洒进来,将长离笼罩在阴影当中。面对着紫萝的那声夫君,长离并没有当即作出反应。他迟了一会,才道:“怎么了?”
红衣佳人早已不甘寂寞地走到了长离身后,那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二话不说地从后面用手臂圈住男子,自己则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
我明白紫萝对于长离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