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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比我想象的要快,我从床上坐起,抬头向窗外的月亮看去,竟真如轻衣说的那般,那轮如圆盘一般的明月从中央慢慢渗出了一点淡淡的血色,而那血色缓缓的向圆盘其余地方蔓延开去,只霎那间,窗外的天都泛出了红色。
“糟了。”我暗叫一声不好,翻开了被子慌忙下了床。
今晚比我想象中的要冷,我特地向老板借了一件陈旧的毛衫外套套在了身上,一边搓着手臂一边向旅店门口走去。
“你又要出去吗?”身后忽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我捂住了心口回过头去,缩着脖子看着跟着我出来的老板,木讷的点了点头。
“是啊,和人有约。”
闻言老板的脸色变青了,他恍惚着眼神慢慢转过身去,脸上挤成一堆的皱纹伴随着脸部的皮肉缓缓抖动着。
“是和人有约,还是与鬼有约?今夜不太平,死者回世,生人勿进……”老板嘴里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没有逻辑可言,可我却恰恰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向后退了一步,见老板没有回过头来,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旅店,可一出大门一股阴邪之风便从我面前刮过,夹杂着些许难闻的腥气,向后山刮去。
许是我闻过了密道里的那股子的腐烂腥味,着味道对我是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宝宝倒是异常的兴奋,小脚一下一下轻踹着我的肚皮。
我稍微加快了些脚步,天上的月亮越来越红,仿佛是一个容器慢慢被血灌满了一般,周围的灰色云彩都被染成了红色,艳艳的一大片,煞是惹眼。
我的耳边有凄厉的鬼声拂过,可是很快,我的周身便什么怪异声音都没有了,宝宝在我的肚子里打了一个饱嗝,那一瞬间我有些可怜这些鬼,好不容易等到鬼门开,一出门就集体被捕捉了,这运气也真是背到了极点。
宝宝吃饱了极有精神,我知道他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他在帮我提防着四周,以防有东西来伤害我。
昨晚由于身体不受控制的原因,我并没发觉去后山的路有多远,可是现在我走了二十来分钟,累的粗气直喘,却还是没有看到轻衣的坟墓。
“难不成是我走错路了?”我不得不怀疑我的记忆,万一走错了路,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失误,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失误而耽误了今晚的时间,再有机会可是一个月以后啊!
“宝宝,你能感受到轻衣的坟墓在哪儿吗?”我低声询问着宝宝,宝宝的鼻子很灵敏,他熟悉鬼身上的味道,一定能助我找到轻衣的坟墓。
可我的话音刚落,一声幽幽的呼唤声从前方不远处飘来,伴着熟悉的唱腔,我心里一阵的激动,没有找错,只是路有点长了而已。
“姑娘。”轻衣的淡青色戏服如旗帜一般在半空中摇摆,我费力的爬上了一块黑石,先猛地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将那红月的怨气都要吸到我的嘴里了。
“姑娘,快点,府邸就快要出现了。”轻衣很是着急,我一鼓作气,扶着肚子大步向前跨了几步,随后直接瘫坐在轻衣的墓碑旁顺着气。
“不行,不行了,我走了半天有些累了,你先让我休息一下。”
轻衣没有与我说话,她安静的站在我的身旁,眼神殷切的看着她坟墓后的那块空地,我还在好奇她是在看什么,刚想要问出口,却听见一阵凄厉的叫声从头顶响起。
我捂住了耳朵仰起了头,惊愕的发现头顶的那轮月亮彻底变成了血红色,那快要滴血的红色圆盘中忽然投下来一束红色光芒,直直的照在了那块空地之上。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轻衣难掩兴奋之情低呼了一声,我回过头盯着那块空地,只见空地上慢慢出现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紧接着,灰白色的墙壁一点一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最终,一栋熟悉的府邸完全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不就是恶人的府邸吗!
我大吃一惊,扶着墓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被眼前的这幅场景给惊住了,原来轻衣的坟墓就在这恶人的府邸门前吗?
“我等了几百年了,终于等到了。”轻衣哭了,她垂下了两只长长的袖子,如孩童一般哭了,我明知道她流不下来眼泪,却还是将头别了过去,不忍心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姑娘,快,我们快进去,时间不多了。”
轻衣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那府邸大门拉去,只见她长袖一挥,朱红色大门随即打开,里面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一点也不令我怀念。这房子究竟是栋阴宅,里面的怨气与腥臭味一点儿也不曾散去,还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第一百八十七 章 阴宅
第一百八十七章阴宅
“姑娘,今夜并不长,血月一散,这府邸便会消失,而我的身体也会一同再次埋入阴阳相隔之地,因此,姑娘,请你一定要抓紧时机。”轻衣在我耳边匆忙说了几句,不等我开口叫住她,她身形一晃竟从我眼前消失了。
“这,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让我一个人去找吗?”我不免抱怨了一声,脑袋也大了几分。
“不是这样的,娘亲,这里的邪物太过厉害,轻衣姐姐鬼力不足,无法与之抗衡。”宝宝忽然开口说话了,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慌了,轻衣是有几百年的鬼力的,连她都无法抗衡的邪物,叫我一个才活二十几年的小女子如何应对啊。
“娘亲不要担心,有我盯着呢,万一真的出现了突发状况,我会帮你的。”宝宝安慰着我,尽管我知道宝宝的能力不小,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让他扛下所有呢。
我走进了大门,门上的朱红色油漆太过的刺眼,与天上的那轮血月一样令人心颤马克是透着那股红光,我将前院里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前院里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下人,可他们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动也不动,仿佛死人一般。
我轻手轻脚的靠近了其中的一个下人,盯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哪里是人啊,那就像是一个空壳子,外表是人形,可透过他的皮肤往里看去,竟是直接看到了他的内部,他的身体内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连一副骨架子都不存在!
“这,这是纸人吗?”回过神来,我发现我的手正欲往那下人的脸上摸去,惊得我赶紧收回了手,心有余悸的在衣服上来回搓了搓。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手碰上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要摸,那绝对不是什么无害的玩意,说不定上面就有毒性物质呢。
这院子里都是这样的玩意,我尽可能的避开它们,一步一步向后院的井走去,哪知进了走廊看到了更多这样的下人,它们通通都面无表情,眼珠子是灰白色的,无神的盯着地面,有些的四肢还以极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仿佛被人卸下了再次装上去了一般。
费了好长时间才走到了井边,看到井口,我心中的情绪极其复杂,这井看起来仿佛一点儿也没变,变的是这井中传出来的腥臭味。
那味道变淡了许多,可多出来了一股子令人炸毛的发霉味,这令我是更加的恶心,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
“娘亲你还好吗?”宝宝很担心我,作为娘亲,我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
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有些年代了的手帕扎在了脸上,随后从一旁的草丛里翻出了一大捆麻绳,绳子常年未用,早就布满了灰尘,我顾不上那么多,急忙将麻绳放入井中,一点一点的进入了井中。
井中的灰尘太多,还好我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才没有被呛得咳嗽起来,可粉尘味还是令我感到不适。
站在密道口的那一刻,我心里是很拒绝的,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手电筒,甩了几下按下了按钮向密道中照去,令我惊异的是,密道两边墙壁上的符咒都已经没了,那血色土壤中,白色的人骨从密道口一直延伸到密道的尽头。
“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向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拒绝进入密道。
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再次证明了我当时的猜测,这两边墙壁中的白骨都是活的,每根骨头都有它们的生命,没有连接点,甚至都不知道哪些骨头是同一根源。
那些白骨悠然的在血色土壤中挪来挪去,每一刻都在变换着位置,它们从未停歇过,可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它们还留在这墙壁之中而不出来,它们明明有着个能力,却任由自己困在这墙壁之中。
“娘亲不要害怕,它们只会吓唬你,不会伤害你的。”宝宝知道我害怕了,及时的为我做了解释。
这血色其实就是血液,也是这些人骨的养分,常年被养在这土壤中,这些人骨都成精了,但时间一久,它们便彻底离不开这些土壤,就像毒品,人一旦沾上便再也戒不掉。
但这玩意比毒品厉害的多,它毕竟是土壤,总有凝结的那一天,而等到那一天,这土壤中的所有白骨都会被凝固在土壤之中,它们是活的,却永生永世没有自由,一直挤在在阴阳相隔之处。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由一开始的恐惧慢慢转为的怜悯,明明可以入轮回之道,却因一时贪念不得不受此苦难,这便是它们的下场。
我鼓起勇气走进了密道之中,今天是极阴之日,而我是九世阴脉,身上的血液变得异常的芳香。
密道之中本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刚走了两步蓦然发现,我的两旁聚集了数不尽的白骨,那没有眼瞳的空眼眶贪婪的盯着我,仿佛我是一块鲜美的肥肉,它们都是觊觎我的贪食者。
我知道他们出不来,可那么多的白骨围聚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还是一阵的发毛,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经奔溃了吧。
短短的密道在我身心煎熬下变得异常漫长,我一边吞咽着唾沫一边锁紧了肩膀,生怕自己碰到了它们会被拽入那血色的土壤之中。
手电筒的光直接照到了密室当中,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密室之中,我想起了不久前在密室中看到的那副场景,一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喉咙口,我努力压制下心里的难受,鼓起勇气向前看去。
看到密室中情况的那一刻,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我都快忘了,这都已经是几百年以后了,那些腐烂的尸体怎么可能还能保留下来,那墙角仅剩的只有一堆被虫子啃噬的快要空了的白骨罢了,而那只可怖的三眼乌鸦也没有了踪迹,只有密室中央多出来了一具棺材。
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淡了许多,脚步也没有那么沉重了。我走进了密室中,可刚走到哪具棺材旁,我便被棺材另一边的一具尸体给惊住了。
那是一具怎样的尸体啊,它那么的瘦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覆盖在上面,眼眶与脸颊两边狠狠的陷了下去,它是一点肉都没有,皮覆盖的地方甚至印出了骨头的痕迹,它干瘪的如枯柴一般,完全看不出死了多长时间。
我慢慢的绕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伸出手去慢慢摸向那具尸体,可就在我碰到那张皮的那一刻,我所触碰到的地方瞬间破裂开了,那一霎,整张人皮都像是被细刃割开了,从破裂开的地方延伸出无数道裂缝,最终,整张人皮都成了碎片。
“这,这是……”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那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怎么可能会有人死了只剩下一张皮包骨呢,等我再细看这具尸体时,尸体一旁一沓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