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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和别人玩啪啪呢?尤其当自己没有工具,情敌却有的时候,的确对它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它是壶盖,终要回到壶身上去的,回去了就是无期徒刑,永远不得假释。服刑人员的痛,你永远不会懂,制造一点小矛盾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这种矛盾本来就存在,它不过是让大家正视罢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飞浮山要紧。”它怯生生提议,“你们知道三界摇摇欲坠,随时有倾塌的可能吧?”
这么一提醒,立刻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让壶盖归位,等天下太平了,再商议别的不迟。
飞浮山在哪个方向?好像在北溟以西。北溟当然是指世界的最北边了,所以往西北方向飞,一定不会错的。夷波知道辨别房屋的朝向分辨南北,奋力飞上一阵子,月亮出来了,银盘一样的满月,光照九州。星空下出现两个庞大的身躯,如果飞得离地面近一点,可以罩住整个县。夷波低头看,看见他们的影子掠过屋舍,心里浮起异样的感觉。别看她一直乐观,但这件事上也感觉彷徨。生而为敌,不知将来如何了局。她只想过甜宠的生活,但现在看看她的体形,小鸟依人是做梦了,这么大一只迦楼罗,在别人看来又贪吃又愚蠢。
忽然一记震动,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了。星辉变得黯淡,她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线光柱直冲天际,就像那天壶盖初丢时,九黎壶放出大招吞噬天地一样。日月星辰仿佛是画在天幕上的,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渐渐移动,呈螺旋形向下坠落。夷波暗叫不好,胡大则的锅已经破了,再耽搁下去就要闯大祸了。
已经有了目标,就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刺。夷波招呼壶盖:“合欢,接下去就看你的了。”
壶盖瓮声瓮气说:“原装的,肯定配套。”
终于到了飞浮山上方,暂时不敢降下去,谁知道会摔在哪个地方!所以干脆停在漩涡边上,龙君打算利用九黎壶本身的吸力让壶盖归位,一爪对准漩涡的中心,作投掷状。然后听见壶盖颤着声说:“我放弃自由不要紧,你先答应我,以后会对殿下很好。”
龙君一脑袋黑线,“你应该嘱咐她,对本座好一点。现在随时有身命危险的是本座!”
“那我就放心了。”它又看向夷波,“殿下,记住有个人,永远在那里爱着你,对你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夷波点头:“我会记着你的。”
龙君脱手把它扔了出去,它一路尖叫着下坠,不甘的嗓音在夜空下回荡:“殿下,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轰地一声,壶盖似乎是盖上了,壶口吸附的强大气流消失了,一瞬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夷波松了口气,感觉精疲力尽,这时候云层拨开了,各界神众探头探脑往下看,喃喃道:“万幸万幸,就差一点儿……”
横空出现的东皇太一往东指了指,“此处的三十六个山头已经尽数填了壶腹了,星辰移位,地盘崩塌,要谈万幸,实在是谈不上。”
众人顿时不语了,这个确实是无妄之灾,要追究责任人,也无可厚非。那么祸从何处起呢?神众的视线定格在了迦楼罗身上。这就是当初把三界闹得天翻地覆的北溟离相君的女儿,鲲鹏化成迦楼罗的是极少数,没想到离相差了一步,他的女儿竟做到了。这种天生的神与妖的结合体,弄得不好又是个毒瘤。神妖大战时东皇就有过授意,凡是离相的后代,要么不留,要么收归瑶池抚养,现在为什么会有个活生生的流落在外,而且隐藏了那么多年,这个要是计较起来,道九川的麻烦不小。
大家都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修成了应龙不容易,可惜的并是不两千年的修为,而是中间必须经历的劫数,一关又一关,可谓费尽心思。这下子好了,看来要获罪了,已经存在的生命不能毁灭,但彼时是谁逃过天眼私藏了那枚鲲鹏蛋,必须好好清算清算。
东皇太一硕大无朋的身形一亮相,他们自发化成人形,在他面前俯首。头顶上传来隆隆的男中音,即便本身温柔,也因为音量过大,让人心生畏惧。他们屏息静待,东皇幽幽道:“虽然壶盖及时找回来,但造成的损失已经难以估量了,对此你们有何话说吗?”
龙君长揖:“一切因我而起,万事由我一肩承担,请帝君惩罚。”
夷波很豪迈地挡在了他面前:“谁的责任都不重要,小鲛愿意和龙君一同承担。先前找回壶盖时,小鲛已经答应以后都要陪着它了,如果帝君要罚,就罚我们在飞浮山看守九黎壶吧!”
众人纷纷表示这个提议很不错,就此发落了,可以避免东皇落个不依不饶的名声,飞浮山屏蔽了他们的法力,就算离相的女儿意欲报仇,也没有能力了,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东皇思量了片刻,似乎也觉得可行,“飞浮山的特性,不用我说,想必你们都知道。留下接替白泽,是你们自愿的吗?”
到了这种地步,其实再说什么都无用,找回壶盖并不能将功抵过,傻鲛的身份隐藏住了,他还能得过且过,一旦大白于天下,最后必然是这个结果。
也罢,与其一生一世偷偷摸摸,还不如放下,从头开始。再说她已经化了真身,就算自由仍在,日子也不会安生了。去飞浮山,也好,从此相依为命,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
他向上揖手:“皆是自愿,望帝君成全。”
兵不血刃,对于东皇太一来说也省事,否则要是斗起来,一条应龙,一只迦楼罗,可能也有点难缠。还好这迦楼罗是个没什么事业心的,和她那个爹不一样。上次说在荒地上开垦,他也悄悄去看过,所言非虚,所以不用赶尽杀绝。
他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如了你们的愿。只是一入飞浮山,自此画地为牢,再也不能踏出半步,北溟本君会收归旗下,南海海主也会另派他人,你们都不悔吗?”
也就是说以前营造的一切都会化成泡影,两千年浮世尘与土,功名利禄尽付黄昏了。龙君看了夷波一眼,没有开口,只是拿眼神询问她。她眼里星光微漾,咧嘴笑了笑,编贝一样的牙齿,整洁美好。
“小鲛迫不及待要和干爹组团过日子。”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催促东皇太一,“帝君不用再问了,只要让我们在一起,北溟和南海随你处置。”
东皇太一说好,“那就去吧!”广袖一扫,将他们扫落了云端,眨眼就不见了。
诸神众发现戏已散场,便不再逗留,陆续都散了,只有陆吾君随侍东皇左右,压声道:“北溟的事,自此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了吗?帝君知道他们相爱,让他们在一起,也算是种另类的成全。”
东皇太一笑了笑,“属性不同,天生相克,这都能在一起,我就服了他们。”
陆吾君讶然:“难道帝君使了什么手段?”
东皇太一长笑而去:“不告诉你。”
?
☆、第 84 章
? 飞浮山上,风雪漫天,当初一直不明白白泽怎么能那么好的生活一千年,这种极地气候并不是人人能适应的。他们也算有经验,比如怎么找吃的,怎么生火等等。还好有胡大则留下的日常用品,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所以到了这里,摒除心理上的痛苦,其他的尚可以接受。
靠在洞口往远处看,风夹带着雪,显出走势来,在重重的山峦间回荡。这是个白色的世界,如果没有树顶那点残存的绿意,就感觉不到任何生机。他们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头三年有规定,不许探视,于是白泽他们只能站在云端,往下投掷生活物资。夷波是非常知足的,觉得自己现在的条件,应该比舅舅当初好得多,至少吃喝不愁。因为两个人一起服刑,彼此很有照应,龙君留守的时候她就外出熟悉环境,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摸准了哪个区域哪棵树上有果子,什么时候冒头,什么时候成熟,等到能吃的时候一起出来,吃最新鲜的。
以前办事会尽量节约时间,现在习惯化简就繁,因为时间太多了,消耗不完,明明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他们也会选择曲里拐弯走出花来。
又到蟠桃成熟季,飞浮山里细雪纷飞,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盛夏了。至于冰天雪地里为什么会有蟠桃呢,据说是龙君当初参加西王母的宴会时顺手带出来的,途径飞浮山上空失手坠落,落地之后就生根发芽,长成了树。只不过仙果到了凡间也成凡品了,年年开花结果,但数量有限,统共只有区区的五六个。
“你看看,前世因,今世果,真是一点都不错。”龙君坐在树下大张着嘴,“要是没有那次手打滑,现在哪里吃得上果子!”
夷波站在树上,小心翼翼打下一个来,正落在他嘴里,他大嚼一通,汁水四溅。连吃了两个,他就探头问:“今年总共有几个呀?”
夷波说八个,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让她下来,自己上去。数了数,才五个,龙君老泪纵横,这孩子真孝顺,打算让他吃四个,自己只吃一个。
他一爪扶树,有点忧伤,想起往昔的峥嵘和繁华,就像上辈子似的。其实被圈禁在这里没什么,最可恨的是再也变不回人形了,说好了是来同居过幸福生活的,到最后居然成了这样。
他坐在树上指了指,“阿鲛啊,把嘴解开吧!”
夷波熟练地去了嘴上的绦子,他敲下一个果子,她细嚼慢咽起来。为什么会沦落得今天这样,全是拜东皇太一所赐。
一个上神,品性怎么会如此恶劣呢?把他们发配到飞浮山,没有让他们保有人形。这也就算了,可夷波在地时明明应该是鲲鹏,他却让她继续当迦楼罗。一只迦楼罗,一条龙,这是在考验他们吗?夷波当时气得大骂:“太缺德了,生个儿子没屁眼!什么上神,什么帝君,你还不如一只妖讲道义!”
龙君掏了掏耳朵,让她别骂了,“人家本来就是上古妖族出身,巫妖大战时期战胜了对手,他就成了正义的一方。你不知道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吗?”
这么说来连骂的必要都没有了,人家根本不怕挨骂。夷波愈发郁闷了,本来想好了,到了这里要过夫妻生活的。这地方又没有娱乐活动,就指望着那个排解寂寞,顺便生一窝蛋来抚养……现在呢,连这点消遣都被剥夺了,无性同居多么悲剧!更悲剧的是见到他就充满了欲望,然而不能扑到,不能吃掉,整天在冰与火中撕扯人格,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以前当鲛人的时候常常和他同床而眠,等身心做好准备,却不得不分居两室了,龙君还加固了门闩,防止她破门而入……他们之前谈过一阵子甜甜蜜蜜的恋爱,现在直接变成了捕食者和猎物的关系,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想交尾?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毅力。虽然他们的真身各异,但审美还是很一致的,喜欢人人,拒绝鸟兽。试想一下,老汉推车的龙君在后面,看到她撅起的屁股,会有什么感想?孔雀开屏很美,但也只能直视正面,背面的话,一般都是有碍观瞻的。
龙君说得很诚恳:“你不吃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在保质期内。”
夷波那时真是心花怒放,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爱她,没想到在她最不美的时候,他会脱口而出,她觉得他对她一定是真爱。
她大泪滂沱,“如果现在能盖个章多好!”
可是怎么盖呢,一个是龙吻,一个是鸟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