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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长剑直直抵在脖子上,他此刻的表情,可没之前那么温和了,“她在哪儿??!”
“死了!”财姥姥宁死不屈,豹子眼中全是挑衅。
秋源君忍着耐性,长剑又往前送出一寸,财姥姥丝毫不惧,恨道,“术法刚中带柔,好一招“龙卷雨袭”!原来竟是你!我不找你,你倒上门来送死!呵,老身杀不了你,这无煞洲总有人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我家长公主报仇!!”
秋源君凝住了,片刻才断断续续的说,“你家长公主,……是锦斓…,你……误会了,我不是…”
双方僵持间,空中传来一声高昂嘹亮的凤鸣,眼前流光飞影,转眼间一个穿赤金色长袍的高个子青年出现在了秋源君面前,挥手甩出一条熠熠发光的长链,瞬间将秋源君的长剑绞断,疾言厉色道,“……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
财姥姥面上一喜,弯腰行礼,“见过主上,属下无能……”
沉水剑是把灵性极高的剑,与秋源君的意念想通,断裂之后,便会自动接在一起。只不过秋源这回却无暇顾及,咋见故人,十分惊愕,“凤朝,……凤朝你怎么在这儿?”
凤朝原是羽族的少主,而锦斓成为魔尊之前,曾是万山洲兽族的长公主。兽族与羽族有姻亲,因此凤朝喊锦斓一声表姐。七百多年前,凤朝跟随锦斓与天界抗衡,又在仙魔大战中紧随锦斓葬身火海,之后再不见踪影。秋源是亲眼看见锦斓被那三昧赤焰烧成了灰烬,可凤朝明明是浴火中能涅槃重生的鸟儿,竟也没能从那火中逃出来。
而如今,凤朝好端端的站在他对面,那是不是意味着,锦斓……锦斓……
秋源此刻的心情如波澜起伏根本无法平静:真相大概就在眼前了。
“行了,姥姥,下去好好养你的伤吧。”凤朝背对着秋源,打发了财姥姥。这才转过身来,凤眼微挑,看着昔日不共戴天的仇人,眼中的火苗蹿了又蹿,“秋源,虽说仙魔殊途,可表姐待你不薄,当年你为了巴结如今的天帝,利用她,算计她,害她灰飞烟灭。七百年前,多少人都看见了,你从前想抵赖,现在还要抵赖?!”
秋源君看着手中的断裂的沉水剑,脸色渐渐发白,“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是么?”凤朝连着挥出好几条长链,长链卷着流火指向秋源,在半空中哗哗作响蠢蠢欲动。“不是这样的?那你说说是哪样的?”
沉水剑感知到强烈的敌意,断剑瞬间融接,发出嗡嗡的争鸣声回应擎天链的挑衅。只不过拿剑的人思虑过重,并无心迎战。
“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凤朝眸色如火焰,挥动擎天链,链上流火全数燃起,向秋源步步紧逼。秋源本该全力应对,可惜此刻连脚下也是虚浮无力,脑子里全是锦斓,不过空接了几招,便被凤朝的擎天链捆了个结结实实,链上的火焰竟烧焦了他的衣服。
秋源心中苦涩,凤朝今非昔比啊。
凤朝吹了个口哨,林中飞出几只半鸟半人的大妖,跪下听令。“主上!”
“将这忘恩负义之徒带到火云宫的牢里去,本座要好好问问他。”
“是!”
秋源君被几个精壮的鸟人拖着反向走,反抗不了。自打凤朝咄咄逼问,他就没了多少底气,可是往日的恩怨,实不该牵扯孩子。他转头,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朝凤朝远去的背影大喊道,“凤朝!你听我说,明如,明如是无辜的!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你们……!凤朝你快放了她!你不能伤害她——”
凤朝没搭理他,鸟人们嫌弃秋源君聒噪,从树上摘下一片大叶,附上咒语之后不止牢牢贴住了秋源君的嘴,连他的脸也一并糊上。这下秋源君呜呜的,也说不出来话了。
第11章
无煞洲从表面上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无非就是东边山岭瘴气重重,有一些生命力强点的飞禽走兽小精怪活在这里,其实内里大有天地,从无煞洲东山岭林深处入地下一千丈,竟有一座极其繁华的城,城内妖怪精灵全部以人的形态生活行走,是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乍眼看上去,像是到了人界最热闹的城,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处处皆是歌舞升平,只是这地底下的无煞城比人界最热闹的城不知大了多少倍,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太阳光照射。即便如此,城内也有光源,一颗巨大的火珠高高悬在城内上空,所以无煞城的白天也是明亮的,只不过光线比外界暗一些,也更柔和一些。
鸟人们飞下无煞城,瞬间变成穿黑衣劲服的彪形大汉,押着秋源君往火云宫方向去。秋源被大树叶子遮住了脸,但一片树叶的遮蔽,在他这里起不了作用,秋源君闭上眼睛,意念动,再睁开时,墨玉般的眼睛就变成了原本的墨绿琉璃色,透过树叶,能将眼前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是没料到,无煞洲地底下竟掩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这些人,不,这些妖怪精灵,无一不带着魔气,妖民们相处也是和睦融洽,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秋源的疑惑因此越发严重了:所以这里其实是魔界疆域?此前从未听过无煞洲地下有这样一座城,也不知这些魔域妖民是原本就生活在无煞城,还是当年魔界被毁灭后幸存者迁徙在这里继续生存繁衍?
火云宫据说是无煞城城主的宫殿,就建在无煞城的最中央,地牢设在火云宫的地下一百丈处,秋源君一入地牢,热浪席卷而来,身体的水分流失的飞快。
鸟人们将秋源牢牢绑在柱子上,还叮嘱一句“别想着逃,谁也逃不过主上的手掌心!”,然后在牢门口设下结印,走了。
秋源见他们离开,缓口气,反正是不能坐以待毙的,折腾这么半天,是时候活动活动了,他闭上眼睛,催动意念,意图将元神催动出窍,催了半天,发现自己竟还在原地感受着大牢带给身体的灼热和焦躁感。
秋源失算,体能随着水分的流逝而流失,便是开灵眼,也穿不透地牢的铜墙铁壁,颓丧感随之而来。他实在小看了凤朝,这死凤凰手段非凡,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多少道封印,竟将他的元神连同身体锁的死死的,可气的是,他越是挣扎,捆住他的绳子便勒的越紧,怎么着都脱不开了。
秋源放弃挣扎,仔细打量,地牢有三十丈宽,三十丈长,牢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所以显得十分空旷,地牢的墙壁上,插满了熊熊燃烧的火把,秋源君心里咯噔咯噔的,凤朝真够狠,怕不是要把他做成烧烤大青龙,涂满辣椒面儿,撒点胡椒花椒孜然粉,切碎了分给小妖精们下酒去。
孤身陷入满墙焰火的地牢,秋源无奈自嘲,想起凤朝这厮,是极其爱吃烧烤的,吃烧烤的时候,还要下最烈的酒。从前见他时就这样,想必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说起来,认识凤朝还是通过锦斓。想当初在逍遥谷,锦斓师姐送了他满石壁的秋源花,秋源便跟锦斓有意无意地亲近起来,给她打打下手,或者主动帮她跑跑腿,再或者主动找她过过招美其名曰提高自身修为,师门的兄弟们其实不怎么和锦斓这样的姑娘来往,看上去大大咧咧这没什么,主要在于她十分强悍,满门除了玄凌君没一个是她的对手,这导致师兄弟们挫败感很强,而且锦斓也不爱搭理他们,便是对有意亲近的秋源君,也持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玄凌君是不是锦斓的对手不得而知,因为玄凌君从未和她交过手。但是玄凌君和凤朝交过手,是玄凌的手下败将。
凤朝没有拜在逍遥门下,他师尊是昔日赫赫有名的陵光神君,出身尊贵,乃是老天帝的第三子。陵光神君和逍遥老祖沾亲带故,交情匪浅。且陵光是老祖这个古怪老头唯一的朋友。倘若陵光神君请老祖赴宴或者开坛讲道,必定派得意门生凤朝送帖子。凤朝跑了几次,逍遥谷的人便都认识他了。
有一回,陵光神君打发凤朝来送贴,凤朝刚进逍遥谷就碰上玄凌君,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打了一架。
秋源君那会儿正在岩石林中跟他的锦斓师姐对招,落败之后眼睛里冒着星星,满脸都是崇拜,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能像锦斓师姐这样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就这么崇拜着,陶醉着,然后看见一个穿着赤金衣衫的少女沾着满身的鸡毛,哦也不对,鸡毛没那么鲜艳耀眼,或许是凤毛,满脸愤恨的朝锦斓走过来。
“——表姐!”
少女伸出双臂,朝锦斓奔过去,想抱个满怀,结果被锦斓一把推开,“凤朝?你怎么来了?哎你怎么弄的?快去洗洗!”
秋源其实挺诧异的,他在此之前没见过凤朝,但是听见过的师兄说,锦斓师姐有个叫做凤朝的妹妹,脾气不好,两句话不对付便浑身冒火,烧的你都不敢靠近,劝他下回见了离远一点。
而这当口儿锦斓的表妹凤朝咬牙切齿,“表姐,我被你那个同门欺负了,你要替我报仇!他功夫没我好,还使诈,使诈就使诈,还一本正经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锦斓颇为不屑,“你说谁?不会是…玄凌吧?他…?……的脸皮……厚?你的也不薄啊,彼此彼此。”
凤朝见表姐不向着她,又哭唧唧,“表姐我赶了那么老远的路,好饿啊。我就来送个帖子,可师尊非要我亲自交到逍遥老头手上,偏你们家老祖总是看不见影儿,我上哪儿找他?”
锦斓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
凤朝盘腿坐在岩石上,一会儿就想开了,笑嘻嘻的,“管他呢,咱们先吃饭吧,什么时候见着了再说。”
秋源君看表姐妹两人熟络,有点羡慕。他自出生便父母皆亡,就一个兄长,也总是冷冰冰的,不是说兄长对他不好,而是兄长就那样的性子,沉默寡言,且习惯于独来独往。这样高冷的兄长适合修行,不适合与他人相处。
凤朝闹着要吃饭,锦斓点头,说行行行,然后招手将旁边站了半天的秋源叫过来,“一起吃啊师弟。”
一起吃啊师弟的意思就是,凤朝是客,她要吃烧烤,锦斓就依着。秋源师弟跑来跑去弄食材,伺候凤朝祖宗大快朵颐,锦斓在旁边喝着酒,看秋源蹲在火堆旁边忙的满头汗,把酒葫芦递给他,“来来来,喝一口,凉快凉快!”
锦斓朝他笑,秋源心里扑通扑通的,师兄弟们成天围着姹紫小仙女转,仿佛得美人青睐是天大的福气,可那有什么好呢,交友贵在志趣相投,锦斓师姐英姿飒爽,开朗大方,又讲义气,还会逗闷子,待在一起不知道多有意思。
秋源微微羞赧,拿了烤地瓜给锦斓师姐,“师姐,我不喝酒的,你吃地瓜,可甜了。”
秋源连地瓜皮都给剥干净了,锦斓接了地瓜,竟然一口吞了下去。秋源目瞪口呆,地瓜很烫的,他都没来得及出言提醒。
地瓜当然很烫,烫的锦斓满脸通红,忙念了个清凉诀护住了食道。凤朝在一旁哈哈哈笑说表姐小心烫断你的老虎肠子,锦斓猛地现出老虎脸吓她,凤朝完全没当回事,她也喝了很多酒,东倒西歪的,差点现了原形,绚丽的凤尾都藏不住了,长达丈余,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秋源也跟着笑,锦斓喝酒,凤朝也喝酒,他俩也不见外,锦斓空手变出个玉杯,凤朝就把酒倒上,递给秋源,“这我表姐自己酿的,别人尝不到,小兄弟,你有口福了,尝尝?”
。……小兄弟?
秋源心里笑,凤朝小姑娘有多少岁啊,竟然在他面前排大,便是她的锦斓表姐,都没他大呢。他看着杯中清透幽香的酒水,忍不住想尝尝锦斓的手艺,就接过来一口灌进去,酒水火辣辣的刺激着秋源的鼻腔和肠胃,秋源连着咳了好几下,脑袋已经是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