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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露出抹无奈浅笑,她真是蠢,她想到的事,颜骆韶又怎会想不到,看来,一场在劫难逃的杀戳是越国王室怎么也避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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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
身旁的越王并未如邬仲伊所想般露出惶恐之色,反而散发着出人意料外的平和气息,继而满含深意地低哑着嗓音:“在寡人同意自己的儿子诈死那刻,就清楚地知晓会是怎样的下场,可是寡人真的很想瞧瞧凝儿是否能顺利坐上王位。”
平淡的述诉令邬仲伊内心大感惊异,难道从一开始越王的打算便是如此?可若真这般,那当初为相如凝择取驸马的晚宴又是为哪般?该死的,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老家伙是作何想法?
“若是邬老板执意想知晓一切,待事过境迁后,问问颜军师便可。”只是那个狐狸般的女子可否会说出一切缘由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越王心底暗暗叹息:如果颜骆韶是他的王儿该多好?他也就不用从头至尾费这般心思去选取一位王位的继任者。
又与韶韶有关?心下一窒,邬仲伊努力压抑不断奔涌而出的诡异念头,在几个呼吸间平复逐渐散乱的气息:“越王该明白,光凭相如凝平定叛乱一举,还不足以令她坐上越王之位,毕竟在这世道,一名女子成王绝非那些迂腐大臣可以受之……”未完的话似在试探又似在阐述事实。
“这点由不得寡人去操心,相信颜军师与邬老板自有法子处之。”越王的脸上显出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而后望住身边这不知来历的商贾一眼,“若是邬老板不那么悲天悯人与感情用事,或许在这乱世中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从邬氏商事伸向各国的速度来看,这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对南大陆上的各国造成巨大威胁。不过,不管这姓邬的是否有逐鹿之心,被各国追杀也会是早晚的事,毕竟,那些王者不会让对自己不利的威胁存在的太过长久……
“越王太过看得起在下。”不管是在自己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她没有立于顶峰的意愿,更没有称霸朝堂的野心,她要的至始至终只不过是一份可以倾心相待的感情,换言之,凡是她心上人想做的,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她也会倾力助之,就如此刻,既然颜骆韶想让相如凝坐上越国王位,她必会全力以赴地达成对方所愿。
“呵……”越王抚上那不算长的杂乱胡须,老谋深算地瞥了眼故作谦虚的某人,或许他该为相如凝另谋一番打算,“想来,以邬老板之意必是不愿让寡人上那正暗潮汹涌的朝堂大殿,那现下可否委屈邬老板一番,为寡人磨一次墨,只望留下只字片语也好让凝儿知晓寡人的真正心意?”免得死后还遭最心爱的女儿记恨,那他做的一切可就得不偿失了……
“请!”手臂微抬,邬仲伊随着越王走至屋内的案台处,本想嘱下人端来清水,却不想越王用案台上的利器瞬间割破指尖,而血红色液体便一滴滴地落入黑色墨台中,代替了原本的清水,心下一震,虽然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但邬仲伊的身子却刹那僵硬起来:这算不算是变相的血书?
“邬老板莫惊,寡人只是想让这份遗书可以留得长久一点。”久到相如凝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看穿他真正的用意。
在一番书写后,越王当着邬仲伊的面把纸书装入深黄色的纸封中,而后落下占有红色泥浆的章印,随后递予对方手中:“寡人在此有个请求,等凝儿坐上王位后,还望邬老板代为亲手转交,可否?”
“其实越王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不希望您出现于众臣眼前所以才限制了您的行动,待二公主成为越王后,她自会来此见您,到时你可亲手交予她。”至于越王究竟是死是活也便由不得她作主。
直到此时,越王都不知是该嘲笑邬仲伊不想染上杀戳的懦弱还是该庆幸对方一如既往的退缩性子?明明看透一切,却不愿身在其中,这样的人究竟该如何待之?或许颜骆韶的方法才是最佳之选。可惜了,早知如此,当初那场晚宴就不该为一时之疑而放走这么个可以在背后助凝儿成就大事的人。
“你我心知肚明,一山容不得两虎。时候不早了,邬老板尽管安心的离开便是,寡人绝不会踏出这宫门半步的。”事已至此已是自己所设想的结局,那他也该心安了才是,凝视着快步出宫门的邬仲伊,越王最终忍不住开口,“邬老板,在这乱世,只有善待自己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快步带着邬府侍卫走出宫门的邬仲伊本不想理会临走前越王所说的话语,可是越不想理会,那些话语便越是深入人心,脚下停顿,摇头想甩掉那些埋着疑惑种子的思绪:“向然可否从宫外传来消息?”若是未算错时机,她吩咐对方办的事此时应该已完成才是。
“回公子!听说一柱香之前,向寨主手下的人曾带着一袋包裹进了大殿。”跟随邬仲伊其后的侍卫如实回道。
包裹吗?停在原地静静思索片刻,而后邬仲伊扬起浅浅笑靥,既然如此,那大殿上就没什么可操心的:“回府吧!”离开那么久,也该回去好好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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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越国诏告天下:王储相如凝以己之力,运筹为握,连合驻越暨军平定谋逆之储相天佑弑兄夺位之乱,除去乱臣贼子一干等人,在群臣拥护下坐上越王之位,成为南大陆上有始以来第一位女王。
越宫深处,相如凝微显疲惫地批着案台上的折子,当合上今日最后一本时才抬头揉动快僵硬的脖子:“颜军师这次进宫找寡人,所为何事?”只要一想到大殿那日与百官僵持不下时所发生的变故,相如凝便不得不承认,若是能得邬仲伊之力,就算要得这南大陆的天下,怕也不会是异想天开之事,还有对方在几日后亲手递予自己手中的信件中,父王那以血墨所写下的字句,除了道明越国近段时日夺位叛乱一切事由处,更隐隐透露出令其想方设法招揽邬仲伊的意图,可是,谈何容易?
“前些日子因军队整顿而未有机会进宫,骆韶今日恰好有时间,便来索取公主曾应允在下的东西。”虽然颜骆韶承认自己有乘火打劫的意图,但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得到手。
“颜骆韶,这话亏你说得出口。”一听此话,相如凝只要想到自己的失算之处,便不由黑了脸,她万万没想到颜骆韶在最初便与自己的父王达成了协议,在这两年来更是设了那么多的局,演了那么多的戏,如果不是父王在信中一一阐述,她到现在或许都被埋在鼓里,“这两年,相信寡人的父王定是给了颜军师不少好处,难道还不够吗?”竟还敢肖想自己欲给颜骆华的定情信物。
“那些是越王与骆韶的交易,可不是公主的,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难道此时身为坐上越王之位的公主要反悔不成?”眼神一凛,颜骆韶一点不畏惧此刻已变了身份的相如凝,对她而言,无论是谁坐在这王位上,都无所畏,只要对她有利可图便是,更何况,这被她舍弃的王位,又何须惧之?
“你……”稳住欲脱口而出并有失身分的谩骂之语,相如凝狠狠盯住眼前淡漠如斯的颜骆韶,“寡人一向言而有信,不仅是吾国那块祖传之玉,就连沃将军也一并交还予颜军师。”既已坐上这王位,那沃隆越对她而言便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何必再留于身边碍自己的眼?
“那玉,骆韶便收下了!至于那人,还请越王另行处之为好。不然,骆韶烦恼之余总往骆华的地方跑,怕会一不小心遇见不该见的事,到时……”这明晃晃的威胁令相如凝顿感郁结,为何她堂堂一国之君会被他国的小小军师给不断微讽与威胁,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那骆韶在此多谢越国新主。”接过侍女递来的,与那日晚宴上所见相同模样的玉佩,微微勾起唇角,这心心念念的龙麟玉终于落入手中,想到某人会露出的欣喜之色,颜骆韶眼里沁出丝丝暖意。
“东西都已到手,颜军师还要呆到几时?”若是可以,她真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对方,“至于沃隆越,你还是好好想想,有些人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舍弃的,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他许下承诺的。”不是她刻意在为难颜骆韶,而是沃隆越已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之事,而此事不仅没有引起越国大臣反对之声,反而乐见其成,更何况以其暨军将军的身份,作为越国新登基女王的夫婿实属不妥,所以暗中赞成此事者多居之……
握紧手中的玉,颜骆韶转身慢慢向宫外踱去:“你按你所想去做便是,剩下的,我自会解决!”沃隆越,是心中的一根刺,可始终还不到拔去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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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
越国的政变似乎在邬仲伊抽身回府后便似乎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而这些时日,她也未曾出门见过任何人,就连颜骆韶也未见过半分,不是不想见,而是每当踏出府门时,心里便会升起股令人不适的奇异感,她很清楚,就算努力地把越王说的那些话抛诸脑后,可潜意识里仍是在意那老家伙所说的一切,真是临死前也不给人安稳。
所以,现在的邬仲伊应是用不敢见的说法才更为恰当,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流露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从而惹心上人不快。更重要的是,邬仲伊讨厌这样的自己,那种怀疑、猜忌与越渐自卑的性子令她觉得无所适从。
仰躺于自家盛开茂密花林中的后园里,邬仲伊仍是纠结不已,她始终不解,都走到了这一步,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对她与颜骆韶的感情存在置疑?是因为韶韶过往的名声还是因为自己的性子使然?
若说那些人言语中蕴含着怕她被颜骆韶利用,还不如说是认为她配不上自己心上人来得更为恰当,但若说实话,连邬仲伊自己也觉得,与她在一起真是委屈了韶韶……
“仲伊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颜骆韶微微蹙眉,而后慢慢走近正陷入自己思绪,不知日月的人。听奕儿说,这些日子邬仲伊不跨出府门半步,也不见任何人,除了睡觉便是发呆,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以令她如此这般魂不守舍?
“韶韶?!”心神微震,邬仲伊凝望住正缓缓走至自己身边的人儿,脸上呈现出抹茫然,随后似是意识到什么般扬起暖暖笑靥,“今日怎有空前来?”听闻在相如凝坐上王位后,颜骆韶便与沃隆越一起回了暨军军营,本以为她会过段时日再回来。
“听仲伊这话,似是并不想我前来你府中。”像认定如此般,颜骆韶淡漠的脸庞显出抹令人心疼的哀色,走至一半的身子也停下并轻轻颤动起来,“既然如此,那骆韶这就离开。”
“韶韶……”焦急地呼唤从邬仲伊口中不假思索地吐出,慌乱地起身拉住欲转身离去的人儿,“韶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不想你来这里,只是觉得前些日子你那么匆忙去军营,不会那么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