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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小明的两个哥哥…”二毛失笑,这池姑娘可真淘气!就像他们无华军说的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好像被无华军影响了,也觉得她很好?天下第一,无人能比?”大毛瞪着二毛。
“难道不是吗?”二毛反问。
“…你别忘了,我们是巴家军!”大毛无力,缓缓地又坐了下来。
“我没忘…”二毛喃喃,他们是巴家军,可是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记得他们是巴家军?
巴家军人数实在太多了,他们兄弟俩从军数年,还一直是个守城门守城墙的小兵,军中那些优先提携的,都是巴将军或者方副将的亲戚…
可是你看无华军?那个李狗蛋,不也是小兵蛋儿一个?
可池姑娘记得他的名字呢。
“哥,我也好想成为无华军…”二毛轻轻地道,语气里难掩羡慕。
“住口!”大毛立即斥责道,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留意这边,二毛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才没有被人听了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叛徒,在军中可是斩立决!
“我也就想想,你不说出去又没人知道。”二毛咕哝道,静默片刻又道:“哥,难道你就不想吗?你没听说过,之前的那场陨星雨…”
“嘘!闭嘴!”大毛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真是时刻都让人没法放心的弟弟啊!
二毛听话地不再说话,照例看着天空发呆。
“…想。”许久许久,大毛的声音也轻轻响起来,梦呓般,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第475章 离间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雨城夺回来!
巴家军重振旗鼓,由征西大将军巴士带领,终于对无华军发起了攻城之战。
听着外头的鼓声震天,大毛二毛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哥,你觉不觉得…”静默片刻,二毛有些复杂地问。
“不,我不觉得。”大毛道。
“我还没问呢!”二毛惊呆了,“哥你是不是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
“去去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就想说,觉得巴家军会输么!”大毛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觉得…”二毛继续想往下说。
“我也不觉得无华军会输。”大毛抿唇道。
“哥…”二毛无奈。
“别说了,这不是我们能掌控的,谁输谁赢,都跟我们没关系。”他们只是千万颗棋子中的其中之一罢了。
“不是啊哥,你听我说完。”二毛无力,大哥怎么老给自己加戏,老去操心那些大人物的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毛烦躁地道。
“我是想说,你觉不觉得,外头的鼓声有点不太整齐啊?”二毛道。
“…滚!”大毛怒道。
“可是大哥,你不觉得我们巴家军会输,也不觉得无华军会输,可是战场上哪有平局的呀。”二毛不在意他的怒气,继续发问。
大毛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有个声音比他更快地夺走了二毛的注意力。
“来咯来咯,开盘咯,开盘咯。”无华军兵甲拿着张纸过来,上头分别写着“无华军”与“巴家军”字样,随意地铺在地上,便开始吆喝起来。
“开什么盘?”无华军兵乙也凑了个头过来问道。
“买巴家军赢的,一赔十。”无华军兵甲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道。
“买我们无华军赢呢?”无华军兵丙也贼兮兮地往这边凑。
“买我们赢的赔率很低啊,一赔二吧。”无华军兵甲无奈地道。
二毛表示看不懂,“喂,那边的兄弟,为什么无华军赔率那么低?”
“你傻呀。我们无华军在池姑娘的带领下,战无不胜,赢你们巴家军就跟吃个饭一样容易。”无华军兵乙道。
无华军兵丁捧着碗饭过来,便扒饭便口齿不清地道:“你们军中聚赌,不怕池姑娘把你们的手砍下来嘛。”
无华军兵甲道:“池姑娘上次还跟我们一起下注呢。”
“哦,那我买我们无华军赢。”无华军兵丁道,摸了摸身上,随意地抛出二两银子,“喏,就押二两吧,记得给我上册子啊。”
“才二两。”无华军兵乙咕哝着,“池姑娘不是给你发了五两银子?”
“哎,别提了,还有三两我得存着托别人带回去给我娘。”无华军兵丁道,又扒了扒饭。
“哎?开饭了怎么不叫我们呐!”无华军兵甲终于闻见了菜香,把纸一收,“晚点你们再来下注,先吃饭!”
“今天什么菜色?”无华军兵丙问道。
“当归枸杞炖鸡。”无华军兵丁道。
“好嘞,走咯走咯,吃饭吃饭!”
转眼间,那几个无华军的小兵又一窝蜂散了。
就像特意跑到他们面前演这一场戏似的。
二毛的羡慕已经从心里直摆到脸上了。“大哥,你实在不同意加入无华军的话,不如你回巴家军,我留在无华军呗。”
“臭小子!胡说什么!”大毛忍无可忍,狠狠地敲了敲二毛的头。
亏他想得出来!兄弟二人,一个在无华军,一个在巴家军,他日战场相见,兵戎相对?
就为了个当归枸杞炖鸡吗?还是为了能存得住银子拿回家?又或者为了那个不会轻视与鄙夷小兵的池姑娘…
大毛唇抿得更紧了,尤其看到巴家军中越来越多的人露出跟二毛一样的欣羡神情。
池姑娘…确实厉害,难道这就是那些很厉害的将军们口中所提到的——
攻心为上?
……
“冲啊!”
“杀啊!”
两军交战,勇者胜。
巴家军有多年的丰富上场杀敌经验,而无华军虽然作战经验相对欠缺,但他们所摆出来的阵法却诡异得很,好些个都是刁钻古怪但是又该死的有效,退能守进能攻。
一时半会儿,巴家军这支老军队竟讨不了多少便宜。
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他们似乎熟知巴家军的交战弱点所在,好几次都能在他们变换战术的时候抢先一步预料到,进而迅速而有效地进行攻击。
慢慢地,时间一长,巴家军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而此时,他们却连城门的边都没摸到!
巴士心知,当两军实力不分伯仲,久久未能分出个高低时,谁能稳得住性子战到最后,谁便是赢家了。
打的正是持久战。
更令人值得一提的是,那妖女竟也下了战场。巴士边指挥着战场,边分心留意着那妖女的一举一动。
方天明不是说过,那妖女通常只会躲在幕后,不会参与前线战争的么?
到底是方天明在撒谎替那妖女掩护,还是那妖女临时改变主意,也参与到战场杀敌中来?
不行,他得稳住。作为主将,他已经花费太多心思在方天明和那妖女身上,他不能再任由他们影响自己的判断力了!
刚想移开视线,却看到那妖女一个踉跄正要摔倒,方天明却非但没有补上一刀,反而拉了她一把,让她免于死于马蹄之下。
还说没有叛变!
巴士怒急攻心!又看着巴家军呈节节败退之势,再也无心恋战,打了个手势,巴家军瞬间如潮水般从战场上退去。
“这是怎么回事?”万晟收回刀,不知道对方这唱的是哪一出。
“无非是,离间计奏效了。”稍为打量,确定万晟并没有伤到哪里后,池净抿嘴一笑,想起方才那一幕。
方才,她故意对上方天明,又故意引他说话,非逼他承认自己欠了她一个不杀之恩…
又故意脚下一歪…
方天明果然如她所料,出于本能,出于对“救命恩人”的亏欠,更出于她那点微弱的心理暗示,这才出手拉了她一把。
池净看着退回营地的巴家军,想起自己的眼睛,又是幽幽一叹。
自从她的双眼再也不能看到别人的死亡后,就连她的催眠能力,也被大幅度地削弱了。
算了,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她惋惜也没有用。
收回去也好,收回去就代表她肩上的责任少了!
…
巴将军从未试过这般突然急匆匆地结束战争,临时退兵的时候。
方天明有点忐忑,这两日巴士心情喜怒无常,往日自认最了解巴士的他,现在根本拿捏不住巴士心中所想。
尤其在巴士让人来传他前去商议的时候,他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拔腿就逃。
可是他作为巴家军副将,能逃去哪?
唯有硬着头皮上。
“将军。”来到议事处,方天明规规矩矩地作了一揖。
“畜生!”巴士让闲杂人等离开,只余二人之时,一个铜制茶壶再度朝方天明砸了过来。
刚好砸中了上次砸中的同一个地方,鲜血再度渗了出来。
方天明脚一软,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给跪了。
“你若不是心虚,为何动不动下跪!”巴士见了气打不到一处来。
堂堂巴家军副将,跟宫中阉人似的动不动就跪,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看了就有气!
“属下…属下…”方天明苦着脸,只得又站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虚么?或许真的有。
他被无华军掳走,那妖女不但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确实是好吃好喝,他们的伙食竟比巴家军还好!那妖女还终日里说些什么,巴家军是很令她佩服的一支军队,抵御外敌功不可没,没有巴家军就没有东离百姓的平静安宁的生活!
若说她虚伪吧,看样子又很真诚。说她拍马屁吧,自己都是手下败将了,拍自己马屁又有什么好处?
最后,那妖女不但将他与其他一干人等毫发无损地放出来。她还说无华军对东离百姓并无恶意,只是不忍看见东离朝廷腐败不已,百姓们苦不堪言,实在迫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不妨碍她对巴家军的欣赏与感激,她下不了手杀他们,唯有将他们放了,来日战场上再见亦无悔!
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在这可怕的潜移默化中,他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竟似乎对无华军放下了成见…
当今圣上有多荒唐,有多刚愎自用,他还是了解一二的。正因如此,心里不由得对无华军又生了几分同情来。
说到底,他们原都是他们东离的穷苦百姓啊!北县那场大水灾他也是听说过的,他有个远方亲戚便是从那里逃了出来。
据说,洪水退后,当时是挖了好几个万人大坑,尸体都堆在大坑里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烧完…
可怜至此!不但无法入土为安,还被烧了个灰飞烟灭!呜呼,哀哉!
若不是朝廷逼着他们,他们走投无路,也不至于走上这样一条绝路!
…
“怎么?你说不出话来了?你心虚,你不敢承认!你就是被那妖女收买了,如今回到我们巴家军里一心是为了跟那妖女里应外合,让我们打输这场战!”巴士对这名左臂右膀般的部下再无往日和蔼,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将军你是真的误会了。”方天明除了苦笑,仍是苦笑。
可他难道能怪巴将军的误会么?众目睽睽之下,他确实是帮了池净一把,免她死于乱蹄之下。
“说!那妖女还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是要让你们回来偷布兵图,还是允诺了你们事后会记着你们的从龙之功?”巴士再进一步,咄咄逼人。
方天明脚一软,但他这回没有跪下。他看着这位自己追随了小半生的老将军,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你是真的…再也不会相信我们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