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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不见,不见!这是第三次了,你告诉他,我就是不见他!看他怎么办!”池净直接气得大叫
来啊,老死不相往来啊!
将离默然,在心里悄悄写下一句话,“净净说不见的时候…表情其实是表达了——还不赶紧滚来见我!”
嗯,他觉得他一天比一天更了解池净了。
…
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
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
她如坐针毡,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人是坐下来了,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每次池净转笔,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在焦躁,不安,忐忑,迷茫,后悔…
转得真好看。
池净没空理会将离,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
“不该这么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啊魔鬼。”
“哎,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
“这脾气得改,池净,你得改。”
“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你在气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啊?”
“还能气什么?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
“他留了纸条又怎样?又没有留地址!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呀,反正就是生气。”
池净自言自语半天,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往帐外走去。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一把掀开帘布,突然定在了原地。
眼前,寒风凛冽中,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见她出来,原本忐忑不安的蓝以墨眼泪便掉了出来。“姑娘…以墨…以墨回来了。”
池净喉间一哽。
…
有的人,你心疼过他一次,就没办法不心疼他第二次。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十岁不到,因长相异常而对旁人眼光一直就分外敏感的孩子。
池净抿了抿唇,心里头最后一丝怨气此时也烟消雾散。
这孩子完整无缺地回来了,这就够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于是她叹息,“跪什么跪,我还没死!给我进来!”
蓝以墨惊讶,抬起头来狂喜地看她,因为这个仰头的动作,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了好几串。“姑娘…姑娘不生以墨的气了吗?”
罢了罢了,不管蓝以墨经历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他在她面前始终还是那枚诚惶诚恐,卑微得让人心里阵阵发软的蓝眼小正太。
池净撇了撇嘴,“进来,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
…
“说吧,你怎么会来这里。”兵荒马乱的,一个小孩再能干也还是小孩,还是容易被人当成怪物的小孩!
池净想到这里又来气。报仇也好,报恩也好,很多事情可以长大后再做,他就那么急吗!
“姑娘…我对不起名大哥。”岂知,蓝以墨说着,又跪了下来。
“名大哥?”这话题太跳跃了,池净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一旁的将离冷然道:“愿蛊?”
“什么?”池净一愣,愿蛊?她盯着蓝以墨,“是你对名大哥下的愿蛊?”
“嗯,是我。姑娘你惩罚我吧,是我对名大哥下蛊。”蓝以墨跪着,池净也因为惊讶而忘了让他起来。
她有些失神。
愿蛊并不是人人都能种的。只有那些习蛊术多年,对各种蛊术了如指掌,了解那些虫子比了解自己更甚的蛊师,才能成功种出愿蛊来。
愿蛊只能种在将死之人身上。
蛊术以害人居多。但像这类表面上是害人,使人成为一具尚存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的奇蛊,实际上却是帮人,让人有机会完成遗愿的蛊,唯有蛊师中的蛊宗师能办到。
“以墨,你到底是谁?”池净涩声道。
她好像不小心捡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宠物唉…
“姑娘,我是蓝氏一族的少主。”蓝以墨羞愧地低头道。
不是他有意瞒着姑娘,实在是大仇未报之前,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
蓝氏一族手里有着许多让天下蛊族闻风丧胆的奇蛊,但同时那也让天下人趋之若鹜。
蓝氏族长便是蓝以墨亲生父亲。到了蓝以墨这一代,他的父亲虽然研制出了更为毒辣与刁钻的蛊,但也因为与毒虫接触过甚,导致蓝以墨生下来便容貌异于常人。
终于,沉迷蛊术的蓝氏族长有一日遭到了蛊毒反噬,暴毙而亡。
蓝以墨作为蓝氏少主,蓝氏蛊术唯一的传人,却在蓝氏一族的四大长老阻挠之下,碧眼金发的他不但被以野种之名驱逐出蓝氏,就连蓝以墨的母亲,也在护着他逃跑之时不慎跌落山中捕兽陷阱。
伤重的母亲命他躲在山中树上,以逃过族人追杀。
接下来,躲在树上的他便眼睁睁的看着树下的母亲被族人凌虐致死。
其实这些族人之所以追杀他,不过也是为了他手上的那本秘蛊罢了。
那是他的父亲沥尽了半生心血所著,其中提到的炼蛊,解蛊之法,大部分连族中长老们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父亲虽然不是一个待他与母亲温情的父亲,但他无法否认,父亲确实是炼蛊的奇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蛊宗师!
而他,蓝氏族长之子,因为父亲留下来的书而尽得真传!如今,重新回到族中的他铲除异己,为母报仇,更无意间得知当年父亲的死与族中长老们也脱不了干系…
原来当年有一位名为诚通的道士,因为与其中一名长老的夫人有染,床笫之间得知蓝氏族长有一本蛊术秘籍,得者可得天下!
生性贪婪的诚通便在那妇人耳边吹起了枕头风,怂恿那长老取族长而代之,将族长手中秘籍抢过来!
因此,他的父亲之所以暴毙而亡,竟是被外人联合族人所设计!
回到族中以后,蓝以墨在与这些阴险狡诈的长老们斗智斗勇中,偶然外出雪山寻一种罕见的雪虫,却被他遇见名医一行人被雪崩掩埋的一幕!
好不容易将名医从雪中刨出,他却只剩下一口气了。迫不得已之下,蓝以墨想到了用愿蛊延续名医的性命…
“姑娘,都是我无能,我想不到其他办法…”蓝以墨低下了头。
他对那些族人可以百般冷酷无情,但池净与名医等人是他的家人啊——他心里又愧又疚,泪流不止。
第486章 蛊师
“是你让雪山崩塌的吗?”池净突然问道。
“啊?”蓝以墨抬头,听清了她的话后,惊恐地忙否认:“不,不是,不是我!”
“那你有什么错?”她长叹一声,“若不是你及时将名大哥救出来,恐怕他连一线生机都不会有。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以墨你才十岁不到…”
“姑娘,以墨本名蓝天使,实际上已经十三岁了。”蓝以墨再次愧疚。池净一直误会他年龄小,而他也从不辩解,任由她误会。
一方面为了不让人找到他,而且初识之时他确实仍对姑娘尚存几分戒心,几分做戏。另一方面姑娘救了他,赐给他新生,他便干脆舍弃本名,沿用姑娘的赐名以做报答。
“姑娘便继续叫我以墨吧,以墨更喜欢姑娘取的名儿。”
池净哑然,望着眼前的小孩…不,小少年。蓝天使…果然还是蓝以墨好听!
又想起同样从小被蛊毒所害的小鱼,不得不再次感叹蛊的副作用竟如此强大。
蓝以墨生下来容貌便异于常人,就连身体骨骼都生长得异常缓慢。
他的自卑,不但源自于自己的外貌,更包括了自己身体方面的自卑。
池净灵机一动,“以墨,你这蛊毒也是后天的吧?”
“对!”蓝以墨眼睛再次一涩,“这次回到族中,我以无人能解的蛊控制了大长老,大长老方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
他出生之时,因为父亲常年与蛊虫为伍,导致他的眼睛碧蓝是真,头发金黄亦是真。
但他出生后没多久,大长老却给他下了另一种蛊。大长老本欲神不知鬼不觉取他性命,没想到却被父亲察觉,然而虽尽力化解了蛊毒,却导致他底子受损,并且生长奇慢。
父亲与他接连被害,都不过为了父亲手上那本记录了一切秘蛊的书罢了!
自小他便对蛊术深恶痛绝,不管母亲怎样劝说,他都不愿意去学习炼蛊之术。直至母亲死在他的面前,直至池净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难,而他越来越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如果只有炼蛊才能使自己变得强大,如果只有炼蛊才能替父母报仇,如果只有炼蛊才能帮得上姑娘——
那他就炼蛊!当一个比父亲还要厉害的蛊宗师!
池净终于想起将他扶了起来。
“可是,”她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以墨身高又比上次长了些,“我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那次,姑娘将我断掉的手筋脚筋续上后,我的身体就慢慢地有了变化。”似乎被损坏的东西被慢慢修复回来,他也慢慢地长高了起来,现在他就跟一个正常的十三岁少年无异。
“嗯,很好。”这么说还是她的血丸起了作用。
血丸…血丸?血丸!突然,她狠狠地一拍脑袋!
“姑娘,怎么了?”蓝以墨与将离突然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蛊…肠蛊!”久别重逢,太多话一时说不完,她竟把外面的兵士们忘了!
“肠蛊?”蓝以墨笑了,“姑娘,在我进来之前,你没发现外头的呕吐声已经止住了吗?”
“你是说…”池净喜出望外,忙跑出外面察看情况。
跑出去几步,又兴奋地跑回来在将离脸上轻印下一吻,脸红道:“大师兄你的卦象真准。”
吻完了,再次疾奔离去。
留下帐内将离与蓝以墨大眼瞪小眼。
…
这男人…是姑娘的?
池净出去后,蓝以墨便收起那恭敬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小心翼翼说话,怕惹毛了池净不高兴的人不是他。
他肆意地打量着面前被姑娘亲了一口的男人。
嗯,皮相还算过得去,勉强配得上姑娘。气质嘛,也还可以。武功不知道怎么样?能不能保护得了姑娘?
虽然不知道姑娘看上这男人什么,可是既然他已经被姑娘定了,那他就别想有机会逃离…
蓝以墨眼眸微动,见到将离举杯正要喝水,袖间一动。
将离手中凑近唇边的杯子一顿,冷笑,干脆仰头一饮而尽。饮罢,他摩挲着杯沿道:“你的蛊对我没用。”
蓝以墨神情微变,“你知道?”
这男子知道他方才是在下蛊?他原以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
“我吃过母蛊。”吃过母蛊的人不会再中蛊。顿了顿,将离仍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打算给我下的什么蛊?”
他跟蓝以墨无冤无仇,而蓝以墨从进来到净净离开之前都没有朝他看过半眼,却在净净离开后,不动声色地给他下蛊。
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净净。他不得不好奇蓝以墨想要做什么?给他下蛊,威胁净净?不,看起来不像。
蓝以墨脸沉得要滴出水来,他居然吃过母蛊?那自己岂不是奈何不了他?
不过,这岂不是也证明了将离自保与防范能力都很强,证明了姑娘的眼光很不错?蓝以墨眉头松了松,少年老成的脸上终于出现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