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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毒药。”池净拿出一颗药丸,递到江村长面前,道:“你若吃了它,我便饶他死罪。”
江虎子脸色大变,“池姑娘,不,我不怕死!”
他劈手想要夺下池净的毒药,但却被眼疾手快的江村长快了一步——
本就时日无多,如今既然能用自己的老命换养子能活下来,他何乐而不为?
他一把将药扔进嘴里,似是怕她反悔,吃力地囫囵吞枣般就着口中唾沫将药丸咽了下去。
“义父!”江虎子扑到他身上痛哭出声!
“乖孩子,叫我一声爹吧。”听了一辈子的“义父”,他早就想听他喊一声“爹”了,往日只是跟这孩子闹别扭,气他去当兵,关系才越闹越僵。
如今他都要死了…
“爹!爹!孩儿不孝!呜呜…”江虎子痛心不已。
他跪着朝池净爬去,慌乱地求饶,“池姑娘,我错了,我不该逃跑,可是我爹是无辜的!他已经生病了…我死不足惜,可是爹他…求求你,让他不要这么痛苦地走…我错了!池姑娘!”
“池姑娘…素闻池姑娘义薄云天,是军中的女中豪杰。请你说话一定要算话…否则,老夫就是做鬼,也要讨回公道…”江村长缓缓道,开始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散发出的燃烧感,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腹痛感。
“不,爹!”江虎子泪流不止,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池姑娘我求求你放过我爹,我愿意跟你回去,我马上跟你回去领死!”
池净又掏出一颗药递给江虎子,“不然你吞了这个,我就给你爹解药。”
江村长反应过来后瞬间双眼暴睁!还没来得及阻止,江虎子半刻也没有思考,同样怕她反悔般连忙夺过药来往嘴里塞,迅速吞了下去:“池姑娘!我吃了!求求你,把我爹的解药给我吧…”
“你这女人!”怎么会有如此狡猾又铁石心肠的女人!江村长气疯了,颤抖着手指着她,“怎可出尔反尔!”
池净怂了怂肩,这村长还真是中气十足。
“快拿出解药来!”江村长怒吼道。
“快拿出解药吧…”江虎子哀求道。
“没有解药,那根本不是毒药。你们起来吧,跪着不累吗?”池净摇摇头,浅笑着回答道。
人间自是有真情,她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真情了。
“啊?”江村长傻眼了,在大喜过望的江虎子搀扶下站了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恢复了不少力气。“我…我这是回光返照了吗?”
池净失笑,懒得去解释。
她之所以骗他们吃药,只是想测试下江虎子是真的因为家中老父生病了,过于担忧才不得不擅离军营,还是真的贪生怕死用父亲来当挡箭牌以求脱身的罢了。
前者可以原谅,后者格杀勿论。
她给江村长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上好的补药。看江村长的样子,还有这久久不散的当归气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病,无非是年纪大了,气血两亏,三高什么的…
之所以药石无灵,只怕碍于心病。
第500章 吃瓜(为衣然儿护法加更)
他真正的病因是对身在军营的虎子的安全日夜担忧,放心不下,思虑过深导致的郁结难舒。
池净无奈地摇头,一直以来听崖子提起这位村长,她一直以为是挺固执,冥顽不灵的一个老头子,脾气古怪又极度厌恶小孩才对。
没想到今日所见,并非如此。他不是不爱孩子,他正是太爱了,才会一言一行里对孩子都是嫌恶。
因为他害怕失去,生性使然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所以用这种嫌恶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真正的内心。
她给江虎子的同样也不是什么毒药,是更普通一些的补药。
这么一来,两人都意识到了其实自己在对方的生命中有多重要,甚至可以跨越生死。
江村长内心深处还怎么忍心责怪这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活着就好啊!
心结解开了,药自然就能吸收了。
治病有两种最重要的东西,缺一不可——一是对症之药,二是心态。
这两种都找对了,不管多棘手的病都能药到病除。
“池姑娘,方才多有得罪,对不住…”江村长汗颜着道歉。
“哈哈,这本来就不是村长你的错。村长可否让我把把脉?”池净笑道。
“池姑娘会医?”江村长诧异地朝江虎子看了一眼,见虎子点头,这才伸出手来,“那就有劳池姑娘了。”
池净并不介意他的小小质疑,专心地听起脉来。
洪大脉…兼浮…
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下定论道:“江村长你这是消渴症。”
古代的消渴症,后世慢慢地演变成了糖尿病。
糖尿病是富贵病,发病人群多为四五十岁的体内代谢功能退化的中老年人身上,他们的大多数人共同特征是比较胖,像江村长这么瘦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极少。
在她死在那所研究所里的那一年年初里其实已经研制出了治愈糖尿病的药。
那一年,她在小房间内的新闻里看到这个消息,看到新闻标题上那句“某某科技研究院花费二十年取得重大科研成果,再次攻破世界性医学难题,糖尿病彻底治愈神药将于本月于国内上市”时,一个人在房内笑了许久,直笑得泪流不止。
哈哈…什么花费二十年,他们把她抓来也不过才十年…并且治愈那些病的药早就研发成功,只不过每次都是缺钱运转时才放出一两个上市罢了…
他们只会把药私下卖给各国首富等人,至于穷人?吃不起药就唯有认命。
她的血,帮助那群医学家们攻克了许多医学界多年来未攻破的世界性科学难题,那个生物科技研究所轰动了全球,一次又一次牟取到了惊天的利润。
在她死后,克隆品又出问题后,他们还能有那样的风光么?
池净唇边不直觉地扯出一抹讽刺。
“池姑娘?池姑娘?”江虎子连唤了几声,才使得池净回过神来。
“嗯?啊,我方才说到哪了。”池净有些不好意思。
“消渴症,池姑娘,其他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我爹的消渴症已经很严重了,到了喝药也治不了的地步了。”江虎子难过地道。
“我能治。”池净道,“只喝一副药就可以。”
她往他喝的汤药里滴上一滴血就可以了。
“真的?”江虎子惊喜地跳了起来。
“本姑娘在军中何时说过大话?”池净佯装不悦。
“没有!池姑娘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江虎子哈哈大笑,连忙按照池净吩咐去抓药回来煎。
没办法,为了让人信服,她总得装模作样开个药方子,然后再假装自己有神秘药引,让众人回避,她好往药里滴血。
“其实…治不治病不要紧。”江村长紧锁眉头,“池姑娘,虎子他,真的可以不用被处死了么?”
“嗯,我说不会就不会。你不信我,也该信虎子吧。江村长,你得把病治好,虎子才能无牵无挂,专心杀敌。”池净道。
在战场上必须心无挂碍,否则一个闪神便是人头落地。
“我懂。虎子能在军中遇见池姑娘这样的…”江村长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唯有硬着头皮往下夸:“这样的女将军,实在是虎子的福气。”
女将军?池净哈哈大笑,你高兴就好。
…
然而,在等待虎子煎药的时候,村里却发生了件大事。
秉着有热闹八卦必看的原则,池净第一时间拖着将离一同上前围观,而崖子则去帮她买瓜子花生点心去了。
这是吃瓜群众必备!
等挤到前头去却发现,这是烂俗的浸猪笼桥段!
池净当场拉下了脸。
“先看看怎么回事。”将离知道她最仇视这种对女性歧视又残忍不人道的私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池净心里躁郁稍减,只好按捺着性子没有上前劈烂那副猪笼,接过崖子递过来的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啃了起来。
黑虎村人口虽少,但对女子的私德同样容不下半点有污。几个男人敲锣打鼓地引来全村人观望,有一群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婶在一旁指指点点。
而猪笼旁边则躺着一个浑身被捆绑起来的年轻女子,嫩白的脸上布满了绝望。
看来,还要经过些什么仪式后,才把女子塞到猪笼里。
池净嗑着瓜子凑到那些大婶旁边,按捺下愤怒之心后,八卦之心再次熊熊燃烧:“各位婶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唉,你这姑娘家长得可真俊,定亲了没有?”大婶甲惊奇地转过身来,对池净起了很大的兴趣。
“对呀!我在我们村里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俊的姑娘!”大婶乙也凑了过来,看着池净的脸啧啧称奇。
“刚好这家人刚过门的妻子跟人私通,要被浸猪笼了,你要不要考虑下这家的汉子?”大婶丙紧接着道。
黑虎村穷,村里男人都难娶媳妇,媒人钱可高了!
“定了,定了,我有主,有主…”池净干笑不已道,讪讪地往将离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将离的脸已经黑得比砚台还黑了。
她突然莫名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悔没带面纱出门。
幸好,一听说她已经定亲了,那些大婶们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了,转而继续议论地上躺着的女人。
第501章 猪笼
“唉,谁能想到呢,她平时看起来本本分分的,也不常露面,背地里竟干出这种事来。”大婶甲带着鄙夷的表情,斜着眼睛瞪了地上的女子一眼。
“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池净没忍住,又凑了过来。
方才她稍观春兰面相,眉清目秀,目光清澈,奸门处饱满而不凹陷,鼻相挺拔,而唇线亦棱角分明,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一个作风不正派,容易陷入不正当情欲而迷失自我的人。
“怎么会是误会!”大婶乙几乎是像被针扎了一下般,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她上下看了看池净,冷哼了一声。“这位妹子,我看你也是作风正派的姑娘,可别想着替这等无耻妇人出头,不然别人会多想的。”
多想?什么多想?池净不以为然。她只不过提出一句质疑,她们就觉得自己也是私德有亏的同类了?
这就是古代妇人啊,时代影响下,要改变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真的难如登天。
大婶丙叹了一声,道:“也是可怜,昨天才拜了天地,今天…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话音未落,一个大嗓子骂骂咧咧地从屋子里头传了出来,第四个大婶华丽登场。
“谁可怜?谁可怜?啊,说清楚了,谁可怜!我儿最可怜!”
大婶丁一出来,大婶丙立马不说话了。
她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又朝地上猪笼旁边的女子“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这才接着开腔道:“王媒婆,你上我家来保媒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啊?”
“三嫂子你…”大婶丙王媒婆勉强笑了笑,“唉,我想起我家里猪还没喂呢,我回去喂一下猪哈…”
“站住!”大婶丁三嫂子,也就是门前放了猪笼这家屋子的主人厉喝一声,大脚丫一蹬,上前两步就把王媒婆给扣下了。
“三嫂子…这,这事也不能怪我呀…”王媒婆赔着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迟疑了一下,忽地转向池净道:“不是我说,这位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