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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本来打算让他感受完人生的大起大落后,将他千刀万剐给小师妹报仇……但他又始终怀着小师妹一定会回来的希望,若小师妹回来了,不满万晟被如此对待,那他又该如何是好?思前想后,最终将万晟关押于一处隐秘之处,仅派一位老实可靠的太监定时送饭。
尉迟无梦得知此事后,对万晟还真有些同情起来——没有什么,比得到了又失去更痛苦的了。
而另一个更“生不如死”的人便是东方乐了。
他记得那日,在知道将离将那么大个烂摊子交给他后,东方乐眼泪几乎是立马飙出来了。
他抱着将离的大腿,痛哭流涕:“哥,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恨爹娘……
你恨他们为何把你生下来后,又因为听信了算命老头给你批的命,说你天煞孤星而且必定祸乱朝纲……狠心把你扔给奇门山那老头抚养……
这些我都懂,你心里的苦,我都懂啊哥!”
将离一脚把他踹开转身要走,他又扑了过来再次抱住了将离的小腿,那无赖地痞一样的作风简直让尉迟无梦大开眼界。
东方乐抱着将离的小腿,沿着小腿抱上大腿,再顺着大腿往上爬,用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腰。
他是真的哭得伤心,哭得真心诚意。
“可你不能因为恨爹和娘,恨我,就把我推进这火坑啊!我不想当皇帝,不想当皇帝啊!
呜呜呜,再说了,爹娘不是早就已经对你解释过了吗?你出生那会儿,是你们那奇门老头路过咱家,说什么你命格特殊,不宜养在父母身边云云……
否则会给家族带来灾难云云……爹娘才会把你交出去的呀!”
那奇门掌门人何许人也?批语出自这样的神算子之手,为了他好也好,为了家族好也罢,换了是谁都会把孩子交给他的吧?
事后才知情的娘可是整整哭了三天,而爹则跪了三天的搓衣板啊!直到他出生得以承欢爹娘膝下,娘亲才停止对爹的动辄打骂。
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哥的替身。
但是,就算大哥心里有怨恨,也不带这样坑亲生弟弟的啊!
“大哥,你来坐这个位置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我从小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我根本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啊!
我要是真登基了,一定活不过三天的!哥,放过我吧哥,呜呜呜,哇啊……”
将离冷冷瞥他一眼,附身在他耳边低语道:“难道爹娘没告诉你……你是紫薇星下凡么?”
曾经他也气愤,他也痛恨,凭什么他命定是祸乱朝纲的乱臣贼子,而自己的亲弟弟就是帝王之命?
师父语焉不详的几句批语,任谁都会误会,认为他们二人长大以后一定会为了争夺江山拼个你死我活!
师父故意让他们的父母觉得,将来东方乐若真有此机缘君临天下,而将离定必不忿,上演一出夺嫡大战。
师父为他取名“将离”,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是将是相,而东方乐是王。
但他却从来不曾有过要去与东方争夺些什么的念头。但师父的批算结果也是不会出错的,他时常也忧心,难道自己将来真的会性情大变,与东方乐抢那劳什子皇位?
尤其在无意中发现东方乐与自己都心悦净净的时候,他更是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然而直到如今,他才明白过来。
他是祸乱朝纲之子没错,但他祸乱的不是东方乐的朝纲!他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助万晟重振无华军,一路杀到了京城,将凌紫年逼至自杀,再推万晟上位!
而万晟也在将离发起宫变之后才知道,原来将离一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替池净报仇。
紫薇星东方乐大哭一场,最后迫于无奈终于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将离欣慰地离去,总算可以安心地专心寻找池净。
然而,池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几乎派人将整个东离都翻过来了,却仍遍寻不着。
说也奇怪,在那次卜出空卦之后,第二日他们再次起卦,卦象显示小师妹出现在东南方向!
师兄弟几人喜出望外,一路沿着东南方向苦苦追寻。
本以为不出一个月,必定能寻回池净,但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一年过去了,佳人依然渺无音讯。
远在明月国的石苍术更是再次丢下国事,带上琉璃一起前来东离,与将离等人分头寻找。。。。。
第571章 路过
“知儿姐姐,那个漂亮哥哥又来啦。”穿着碎花袄裙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进知儿家里,笑着接过知儿手里的馒头。
“知儿姐姐,你做的馒头真香,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馒头。”
每天蹭早饭已经蹭出了一副厚脸皮,小丫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啃起馒头来。
知儿笑着揉揉她的头,再往外头看去,小院子的竹篱笆外果真又站着那个男子。不但如此,今日还多了另一个男子。
真是的,都把她家当什么地方了!虽然他们只是站在外头,也不进来,但村里人看了会在背地里怎么传她!
“知儿……”苍老的妇人声音在内室里响起,还伴随着两声咳嗽。
“唉,祖母!”知儿应道,轻轻拍了拍碎花袄裙小丫头,“你去玩吧,花儿。”
“嗯,谢谢知儿姐姐!”花儿一笑,露出自己缺了两颗大门牙的牙齿,拿着馒头转身跑了。
“祖母。”知儿走进内室,给老妇人倒了杯水服侍她喝下,又帮她轻拍着背,顺了顺气。
“那位公子又来了?”老妇人靠在床柱上,微微闭着眼睛。
“嗯,我这就去把他赶走。”知儿道,起身就往外走。
“随他去吧。”老妇人拉住她,温和地笑着看她,“知儿,他确实长得很好看吧?”
“祖母!”知儿脸红了,扭捏着地别过脸去。
“哈哈……”老妇人又笑了起来。
“那公子,是将我错认为他心上人了,他心上人叫什么“净净”的。”知儿又道,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没逃过老妇人的眼。
她想了想道:“那你去与那公子说清楚罢,就说你会的那些小曲儿,都是从曾经借宿我们家的一个姑娘那里学来的,并不是你原就会的。”
“祖母意思是,他是因为听了我唱的那小曲儿,才认定我是他的心上人?”知儿瞠大了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不是因为她与他的心上人长得像,才会误会的吗?
“去吧,你这么说,他估计就会离开了。”老妇人挥了挥手道。
“可是……”知儿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
“什么?借宿的姑娘?”
尉迟无梦一听,一颗心开始往下沉,根本不敢扭头去看将离的脸色。
这两日,他师兄弟二人几乎是天一亮就来这家院子外站着,那被人称作知儿的姑娘见了师兄直呼登徒子,又是扫把又是泼水地赶人。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貌胜潘安的大师兄居然会那么不招女子待见。也因此,他竟也开始觉得这个女子是小师妹了。
除了小师妹,他想不出来有谁不为美色所动。
可如今,这女子说,是一位路过借宿的姑娘教她唱的曲儿……
“你真的不是净净?”将离却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
他的眼神太专注,像有魔力一般,知儿心跳漏了好几拍。
其实,她那日确实是被他孟浪的举动吓得狠了,这两日才见他就怒气冲冲地逐赶。如今近了看,又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说开了,她却只觉这男子长相俊美得有些过分了……
知儿别过脸,不敢看他双眼,神情微涩,道:“我叫邢知儿,从小在这个村子里头长大,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祖母相依为命,两位公子若不信,可去村里问问。”
将离眼里的光一寸寸地暗了下来。
其实他这两天也冷静了下来。观察了两天,发现这位知儿姑娘确实因为那天哼过那首歌让他感觉净净回来了,其他时候他在她身上根本感觉不到净净的影子。
如今想来,她说的也极有可能,净净有可能是路过了,在这里停留过……
他又来晚了一步么?
强忍下心中的痛,将离再次开口询问:“请问,借宿你家的那位姑娘,是否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她有没有受伤?留宿了几天?后来呢,后来她又去了哪儿?她有没有说?”
尉迟无梦是头一回听到将离一次性说那么多话,想起失踪的小师妹,心里又是一酸。
“这,我不太记得了,眼睛大吗?应该是吧……”这一连串的追问,简直令邢知儿头皮发麻。
“那,你的祖母可记得?”将离又道,一个人不记得了,另一个人总记得吧?
“祖母她身子不大好,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知儿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
“知儿姑娘,我们想见一见你的祖母。”这下,不用将离开口,尉迟无梦也发话了。
这女子支支吾吾,言语间又顾左右而言他,眼神飘忽,显然是在撒谎。更何况,小师妹的双眼生得黑白分明又大又美丽,见过的人很少有记不住的。那她为何要撒谎?
邢知儿心里一烦,“啊呀,反正祖母也不记得了,你们赶紧走,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吼罢,她转身欲回屋。
将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身子转回来。知儿一吓,扬起手来又要打他一巴掌!
将离凌冽的眸子闪过一道红光,紧紧盯着知儿的双眼,“告诉我,你是不是净净?”
而一旁的尉迟无梦则惊诧地捂住了嘴——大师兄竟动用了催眠术!这下三滥的术法,可是奇门禁忌!
算了,他没看到,他没看到,他没看到。
“我不是。”知儿扬起来的手仍举得高高的,眼神空洞像失了魂般,凭着本能回答着将离的话。
她果真不是净净!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将离默然片刻,才接着道:“借宿的那个女子,后来到哪里去了?”
“那几日,我不在家,只有祖母在家……”知儿有问必答,呆呆地道。
她曾离开了几日,那女子应该是祖母招呼的吧?
“请带我们去见你的祖母。”将离放开她,有礼地道。
邢知儿木偶般往屋里走,“好的。”
…
见知儿带着两个男人闯入了自己的房里,老妇人先是一愣,“知儿?”
她的孙女却没有看她,只是两眼空洞地站在一旁,失魂落魄般一语不发。
“婆婆莫要慌张,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曾在你家借宿的那位女子的下落。”为怕将离又使那禁术,尉迟无梦抢先上前道。
老妇人顿时明白过来,暂时将警惕放下,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知儿。
尉迟无梦道:“婆婆请放心,知儿姑娘没事,我们断然不会伤害她的。”
老妇人看了看将离,又看了看尉迟无梦,这才缓缓道:“那姑娘路过这里借宿的时候,知儿刚好有事去了她表姐家小住了几日,所以知儿并不知道那位姑娘的事。”
“嗯,婆婆请接着讲。”
尉迟无梦道,又觉将离平静得诡异,扭头去看自家大师兄,又看到他眼中一道红光闪过。
唉哟喂,大师兄这是连老太婆都想催眠?
尉迟无梦干脆懒得说话了。
“那姑娘浑身是血,三更半夜的,倒在了我家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