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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无梦干脆懒得说话了。
“那姑娘浑身是血,三更半夜的,倒在了我家院子门口。”
将离听着,瞳孔痛缩。
“我听见了动静,壮起胆子前去查看,把老婆子我吓得不轻。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幸好她也瘦,就剩下皮包骨了。于是乎我费力把她拖了进来,喂了些水,又翻出被子给她盖了,她竟也活了过来。”
“在这住了三日后,那姑娘身子好了些,留下一些银钱便告辞了,并没有对老婆子我吐露去处。”
老妇人说得极慢极慢,一边下了床,从房中柜子里拿出一只蝴蝶簪来,“这便是那姑娘留下的东西。”
将离颤着手从老妇人手里接过蝴蝶簪,“是净净的东西……”
“咳咳……那姑娘,眼睛生得美极了,老婆子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双眼。对了……她还很爱唱小曲儿。”说完,她在桌边坐了下来,眼露温和地看着他二人。
“这么说,婆婆,是你学会了唱那支歌,而知儿姑娘也是从你这儿学的?”尉迟无梦恍然大悟。
“是啊。”老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又往将离看去:“不知两位公子,是那位姑娘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师兄,既然如此,婆婆,那我们就……”尉迟无梦正欲告辞。
将离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妇人,眼里的心疼根本无法掩饰,又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她伤在哪了?伤得重不重?她有没有提起过我们?她在这里还说过什么?还做过什么?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她为什么不回来?”
然而未等老妇人回答,又补了一个问题道:“她离开这里的时候身上还有没有银子?”
老妇人勉强地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这位公子,我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她伤在哪了?伤得重不重?”将离道,压抑地低下头来,看着老妇人桌子上的筷子走神。
“第二日我替她请了大夫,大夫说她血气两亏,还说……”老妇人顿了顿,努力回想着,“对了,还说她的身上被割了好几处地方的肉。啧啧啧,我老婆子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将离浑身狠狠地一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便觉得这屋子里令人窒息得透不过气来,心脏处似乎被人大力地抓握了一下,疼痛不堪。
再也无法追问下去,他狼狈地逃出了那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屋子。
“唉,大师兄,等等我!”
尉迟无梦没料到他会说走就走,手忙脚乱一边对老妇人道歉,一边解开知儿的催眠,在后头收拾难得失控一回的大师兄留下来的残局。
待他追出去时,将离已经不知踪影。
…
是夜。
将离终于回来了,尉迟无梦头疼地扶额,“大师兄你去哪了!”
小师妹失踪以后,那个冷冰冰但成熟稳重的大师兄就已不复往日风采。
眼前的大师兄不再是那个就算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仍能令人自觉地退避三舍,怕冲撞了他的仙人般的存在,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心爱的人的安危,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
本以为总算寻到了小师妹,没想到小师妹只是路过此处罢了。
看着将离神不守舍的模样,尉迟无梦思索片刻,道:“不然,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继续往附近寻一寻?”
天大地大,若小师妹会路过一些繁华的城镇也就罢了,若她只徘徊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村落或山间,那么寻觅起来并不是容易的事。
将离却摇了摇头。“她撒谎。”
尉迟无梦道:“大师兄如何得知?”
将离不欲多言,道:“总之明日再去。”
他在离开那农户家之后,将这个小村子走了一遍,又潜入了村中宗祠查看族谱。知儿姓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本地人,双亲也确实先后亡故。家中只余一老祖母,老祖母姓魏。
这魏婆婆今日所讲,乍听之下有理有据甚至还有蝴蝶簪为证,但过后冷静下来细细琢磨,却会发现其实漏洞百出。
其一,净净再瘦,她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婆子如何将净净拖进家中?
其二,净净的伤若真的那么严重,在此只养了三天的伤,又如何能养好,独自离开这里?
其三,净净虽然喜欢唱歌,但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下,那三天里是昏迷的还是睡着的都不一定,哪来的心情唱歌,还让这魏婆婆听到,直至学会?
其四,那只蝴蝶簪确实是净净的没错,但净净若真要酬谢这一家人,为何不用银子,要用簪子?
就算她逃难至此,身上已经没有了银子,那为何仅仅只留下这个簪子?净净的手镯呢?据他对净净的了解,她是一个受人点滴恩惠便会涌泉相报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还给对方的傻姑娘,又怎么会只留下这只簪子?
好吧,就当做净净已经身无分文,蝴蝶簪就忽略不计。那么其五,那碟辣条怎么解释!
魏婆婆身体不好,肯定吃不得这等辛辣物,净净又身受重伤不得不忌口,邢知儿不在家……
那么,谁要吃的辣条?净净只停留了三天,为何教这婆子做辣条?
说不通,说不通,一切都说不通!
唯一的可能就是魏婆婆在撒谎!
而她为何撒谎?原因不外乎两个。要么,净净临走前交代她这么说的。要么,便是这魏婆婆与邢知儿趁净净受伤昏迷,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不对,他差点忘了一点!其六,那魏婆婆桌上的筷子并非寻常所见的筷子!
筷子又称“箸”或“櫡”,从木,从竹,统一为七寸六分,寓意着人有七情六欲。
但魏婆婆那筷子,却只有五寸多一些。
第572章 古怪(为红茶的颜色舵主加更)
他就这么随便列举就能列举出五六点反常之处来,更别提还有最令他想不通的第七点——
魏婆婆竟不受他的催眠术影响!
净净若真落到这高深莫测的老妇人手里……
将离忽地从床上起身,神情凝重地往外走。
尉迟无梦同样没睡,听到动静了也起了身,“大师兄?”
“我去去就回。”将离道,眨眼间已走出了门。
“唉,罢了,大师兄有分寸的。再说,七师弟明天就到了,多个人帮忙,大师兄也不必这般心力交瘁了。”尉迟无梦心道,又躺了回去。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可知我们找得你好苦?
比十三年前还苦。
话说将离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邢知儿的家中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黑瓦,往里头看去。
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会有这么一天,半夜跑来偷窥一个老妇人的房间……
魏婆婆的窗台虽然禁闭,但今晚月色如霜映清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屋内一切仍尽收眼底。
还没到戌时,魏婆婆竟已躺下就寝,传来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将离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熟睡。从屋顶跃了下来,直接从窗台处翻入了魏婆婆的房。
又怕自己动静太大会吵醒她,他伸出手去点了她的睡穴。
这才放心地检查起房中物件来。
他先是找到白日里魏婆婆拿出来的蝴蝶簪,想起那日净净苍白的脸色,喉间一阵腥甜涌了上来,很快又被他竭力压了下去。
那日,他救回了二师弟与六师弟,却失去了净净……
“祖母?”
门外忽然响起邢知儿的声音,他浑身一凛,抿唇将蝴蝶簪贴身收好,躲藏至隐秘处。
他夜探魏婆婆住处,一来是为了拿回白日里忘记带走的蝴蝶簪,二来就是为了探一探这两婆孙的虚实!
只是一时想不到她竟睡得这么早……
“祖母又睡着了。”邢知儿进了魏婆婆屋里来,替魏婆婆掖了掖被角,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发现窗子是打开的。
“咦?我竟忘记替祖母关窗了吗?”她低呼,忙蹑手蹑脚上前,将窗关上,又自语道:“祖母可不能着凉。”
将离凝神屏气紧贴昏暗的墙角,待邢知儿彻底离去,这才又走了出来。
将屋子里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拿起桌上的短筷,越看越觉得熟悉。
眯了眯眼,眼内精光一闪,他来到床前把起魏婆婆的脉来。
顷刻,他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瞪着床上的魏婆婆。
…
…
“哎哟,你们怎么又来了?”
一大清早的,一打开门,邢知儿大翻白眼,对将离仅有的好感,这几天来都消磨殆尽了。
哪有人天天上门蹭饭的!三个大男人,还带着一个姑娘,又不是邻家四岁的花丫头,他们也真好意思?
“知儿姑娘,这是今日的饭钱,劳烦你了。”琉璃陪着笑脸道,将手里碎银塞到邢知儿手里。
“这……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继续忍了。
邢知儿收下银子,也不招呼他们了,转身去准备早饭。
将离等人驾轻就熟地自己找地方坐下,等待早饭。
石苍术郁闷了,“六师兄,我们到底为什么天天跑来这里蹭吃的啊……”
虽然知儿姑娘做的早饭确实很好吃,但难道美食能比得上小师妹的下落重要吗?
“这里是小师妹最后的落脚处,我们只能从这里下手了。”尉迟无梦道,其实他的心里也很疑惑的好吗?
一连三天,大师兄什么事都不做,就带着他们几个定时来邢家报到,用完早饭用午饭,用完午饭用晚饭,用完晚饭后离开,日复如是。
(加更2100字,晚点改过来。)
他就这么随便列举就能列举出五六点反常之处来,更别提还有最令他想不通的第七点——
魏婆婆竟不受他的催眠术影响!
净净若真落到这高深莫测的老妇人手里……
将离忽地从床上起身,神情凝重地往外走。
尉迟无梦同样没睡,听到动静了也起了身,“大师兄?”
“我去去就回。”将离道,眨眼间已走出了门。
“唉,罢了,大师兄有分寸的。再说,七师弟明天就到了,多个人帮忙,大师兄也不必这般心力交瘁了。”尉迟无梦心道,又躺了回去。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可知我们找得你好苦?
比十三年前还苦。
话说将离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邢知儿的家中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黑瓦,往里头看去。
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会有这么一天,半夜跑来偷窥一个老妇人的房间……
魏婆婆的窗台虽然禁闭,但今晚月色如霜映清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屋内一切仍尽收眼底。
还没到戌时,魏婆婆竟已躺下就寝,传来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将离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熟睡。从屋顶跃了下来,直接从窗台处翻入了魏婆婆的房。
又怕自己动静太大会吵醒她,他伸出手去点了她的睡穴。
这才放心地检查起房中物件来。
他先是找到白日里魏婆婆拿出来的蝴蝶簪,想起那日净净苍白的脸色,喉间一阵腥甜涌了上来,很快又被他竭力压了下去。
那日,他救回了二师弟与六师弟,却失去了净净……
“祖母?”
门外忽然响起邢知儿的声音,他浑身一凛,抿唇将蝴蝶簪贴身收好,躲藏至隐秘处。
他夜探魏婆婆住处,一来是为了拿回白日里忘记带走的蝴蝶簪,二来就是为了探一探这两婆孙的虚实!
“祖母又睡着了。”邢知儿进了魏婆婆屋里来,替魏婆婆